第八十一章 我在上帝与恶魔之间，选择了月见
“天马啊，怎么了，找我有事？”
打电话给月见无音的，赫然是之前被他从上帝手上抢走的杰拉尔·天马……当然，由于他是改的名，按照在日本的名字，也可以叫做天马纯。
不过两个名字月见无音都不喜欢。
他更喜欢叫这个最早收服者为'天马'。
“这么晚了还冒昧打扰，实在抱歉。”
杰拉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而且附近很吵闹，像刚忙完什么事。
月见无音听得那些杂音很清楚，略有些好奇：“哦，不打扰，你是在过什么夜生活？听起来挺热闹啊。”
“……我们这边刚刚结束一场演出。”
杰拉尔不等月见无音继续追问，又接着道：“从德大寺小姐找我后，我们得到了那位蓝川先生的资助，成立了一个双人组的乐队……”
“嗯？冬矢知道你们是我的人？”
“是，他之前来试探过我和您的关系，我就说我现在在为您做事……
恰好那时候，因为我们都辞去了原本的工作，所以只能消耗之前的存款，蓝川先生提出来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拒绝。”
杰拉尔话语一顿，“我们发展了一段时间，虽然隐姓埋名，但如今在地下乐团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一直没等到月见先生您的指示，我实在有些惶恐……”
“哈哈~只有你惶恐吗？”
月见无音忽然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也没多说，只是道：“不是我不给你指示，只是嘛~最近世道比较太平。”
“那……”
“我对你们另有安排，本来过段日子我会派人联系你们给你们找一些生计，不过你们现在有冬矢的资助，那自然是极好。”月见无音抬头看了看悄悄从云层里探出头的月亮，脸上带着欣喜：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继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吧。
过段时日，会有人找你们做事的，多多留意周围的人。”
“……是。”
月见无音说完，便挂了电话。
月亮已经彻底抛弃了薄云的掩饰，大大方方裸露在天上。
月华是那样柔和，连带着让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
抬头看了一会儿夜色，月见无音打了个哈欠，返身进入咖啡店。
“老登！房间弄好了没有？我要睡觉啦！”
“……您再耐心等等吧！晚上其他人都下班了，就我一个老头子了。”
“哦……冬矢！你为什么喝我的牛奶？！”
“啊？那是我倒的……月见先生，您要喝的话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狡辩！你就是偷走了我的牛奶！哇——干妈，你看他！”
“……”
寒冷的夜晚，孤寂的老城。
唯有咖啡店里的暖光和吵闹，显得那么温馨。
而这样的温馨，或许正是因为周围那浓重的夜色……
……
东京。
主城区，晚上依旧会有些许热闹。
已经失联许久的杰拉尔·天马和德大寺昌代遮头掩面，没让人看清他们的真实样貌。
他们两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吉他包，看起来就像是因为热爱音乐而出道的浪子。
“那位先生说什么了？”
两个人就站在无人的巷子口，有些警惕地打量四周。
侧肩相对的姿势，让他们不存在视线死角。
德大寺昌代已经看见有一个醉醺醺的青年朝他们走过来了……
“月见先生说，不久后会有人来联系我们。”杰拉尔天马将手机放回包里，淡漠道，“而且听他的意思，最近没什么事需要动用到我们。”
“啧……我还以为换了下家能够过得有意思一点，结果好像没什么差别。”
德大寺昌代努了努嘴，余光瞥见杰拉尔·天马看来，又补充道：“不过我不是说现在过得不好，只是除了签了个卖身契以外，那位先生就当起甩手掌柜来了，放养也没这么放的吧？”
“那位先生想必有自己的想法。”
杰拉尔·天马的眼睛也盯上了那个不断朝他走来的，看上去就像是个地皮无赖的混混青年。
但两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依旧像是闲聊一样在那低声交流：
“说起来，我一直不理解……天马先生，你对他死心塌地，只是因为他当时救了你吗？”
“……不，并不是。”
“那怎么说？”
“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杰拉尔天马略微低头，似是在怀念，“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月见先生早就看透了那个女人的手段，甚至知道她要对我下手。”
德大寺昌代闻言，一惊：“他知道？那——”
杰拉尔轻笑起来：“对，他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放任让我中了那个女人的圈套，差点死去……”
“……这么狠？那你还跟他做事干什么？”
德大寺昌代一脸震惊。
“月见先生提醒了我，我死里逃生……而且布下这一切的是那个女人，我不会因此迁怒月见先生，只会恨那个女人。”
“那你为什么当初还签了谅解书？”
“因为我会在未来，让他们身败名裂。”
杰拉尔天马自从出院以后，绝口不提曾经爱人的名字，只以‘那个女人’来称呼加那美咲。
他对加那美咲曾经也有恨。
可那种恨意却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消磨，化作怀念，甚至化作歉意……
直到那次晚宴。
他认清了，这个世界没有天使，也没有上帝。
哪怕自己以宽容对待他人，哪怕放下恨意用爱来包容，换来的也只是庸俗的猜忌与排挤。
将他从达摩克利斯之剑下拯救的，反而是游戏世间的魔鬼的一句话……
……但是！
“我在上帝与魔鬼之间，选择了他。”杰拉尔举起一个满是裂纹的十字架放在胸前，“他比魔鬼要更加仁慈，比上帝要更加公正。”
“……”
德大寺昌代一度怀疑杰拉尔天马是不是被什么邪教洗脑了。
就在她刚刚准备动手的时候，杰拉尔天马忽而道：
“请放心吧，德大寺小姐。
跟在像月见先生这样仁慈的魔鬼手下做事，你觉得我们的未来能有多无聊呢？”
德大寺昌代一愣，随即巧笑嫣然：“说的也是呢，天马先生。”
她摘下面罩，露出了姣好的容颜，同时扣住了一只搭在她肩膀上的咸猪手。
那青年混混见色起意，本来就想猥琐几句。
结果看见德大寺昌代的颜值后，眼睛顿时挪不开了——虽然德大寺和杰拉尔都没有抛头露面，但德大寺昌代喜欢穿骚里骚气衣服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这个青年混混就是看上了德大寺昌代在这大冬天还露出的一条大白腿……
被扣住手的青年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猥琐的嘿嘿一笑：
“美人儿，看你是地下乐手吧？大冬天的哥们也寂寞……”
“滚开。”
德大寺昌代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混混仍然不知收敛：
“陪我一晚，我给你五万怎么样？这可比你们半个月的门票收入多吧……”
“傻*！”
德大寺昌代骂了一句，压根懒得废话。
直接抓住这个混混的胳膊，左腿用力往对方裆部踹过去。
混混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下一秒就被德大寺昌代一个过肩摔扔在了地上，脑袋正正好磕在地面。
做完这些，德大寺昌代依旧不解气，一脚把混混踹进了巷子里……
看起来，是彻底昏厥了。
“最近遇到太多这种人，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你不会介意吧？”
德大寺昌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口气顺畅了，才转头解释了一句。
杰拉尔·天马看着身体还有起伏的混混，摇摇头，“你这样，还不如忍着别动手。”
德大寺昌代冷哼一声：“怎么？你这个好人不忍心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么别动手，要么就干脆点，杀了丢河里，没人找得到。”
杰拉尔·天马面目冷淡，“不然，他要是报警，很容易凭你的面貌找到我们，到时候就算不坐牢也可能会赔一笔钱，很可能会麻烦月见先生或者蓝川先生，要么惊动这个组织，不利于我们的事业发展。”
“……”
德大寺昌代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瘪瘪嘴：
“你这家伙，变化还真的挺大。”
狠辣无情……还挺吸引人的！
“……走吧，回酒店。”
杰拉尔·天马没有接话，只是抬脚转身，往一个灯光熹微的方向走去。
德大寺昌代随后戴好面罩跟上，“喂，我刚可是被调戏了诶！你好歹安慰一下我吧？”
“……夜宵？”
“可以！”
夜色如帘，往事相回避。
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日升月落。
新的一天无比炎热。
还在静冈的月见无音硬生生被热醒了。
“我去，这老登的暖气开的要不要这么足？”
月见无音吐着舌头爬起来，瞅到了挂在墙上的日历。
哦，今天八月啊……
那没事了。
打电话给月见无音的，赫然是之前被他从上帝手上抢走的杰拉尔·天马……当然，由于他是改的名，按照在日本的名字，也可以叫做天马纯。
不过两个名字月见无音都不喜欢。
他更喜欢叫这个最早收服者为'天马'。
“这么晚了还冒昧打扰，实在抱歉。”
杰拉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而且附近很吵闹，像刚忙完什么事。
月见无音听得那些杂音很清楚，略有些好奇：“哦，不打扰，你是在过什么夜生活？听起来挺热闹啊。”
“……我们这边刚刚结束一场演出。”
杰拉尔不等月见无音继续追问，又接着道：“从德大寺小姐找我后，我们得到了那位蓝川先生的资助，成立了一个双人组的乐队……”
“嗯？冬矢知道你们是我的人？”
“是，他之前来试探过我和您的关系，我就说我现在在为您做事……
恰好那时候，因为我们都辞去了原本的工作，所以只能消耗之前的存款，蓝川先生提出来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拒绝。”
杰拉尔话语一顿，“我们发展了一段时间，虽然隐姓埋名，但如今在地下乐团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一直没等到月见先生您的指示，我实在有些惶恐……”
“哈哈~只有你惶恐吗？”
月见无音忽然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也没多说，只是道：“不是我不给你指示，只是嘛~最近世道比较太平。”
“那……”
“我对你们另有安排，本来过段日子我会派人联系你们给你们找一些生计，不过你们现在有冬矢的资助，那自然是极好。”月见无音抬头看了看悄悄从云层里探出头的月亮，脸上带着欣喜：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继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吧。
过段时日，会有人找你们做事的，多多留意周围的人。”
“……是。”
月见无音说完，便挂了电话。
月亮已经彻底抛弃了薄云的掩饰，大大方方裸露在天上。
月华是那样柔和，连带着让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
抬头看了一会儿夜色，月见无音打了个哈欠，返身进入咖啡店。
“老登！房间弄好了没有？我要睡觉啦！”
“……您再耐心等等吧！晚上其他人都下班了，就我一个老头子了。”
“哦……冬矢！你为什么喝我的牛奶？！”
“啊？那是我倒的……月见先生，您要喝的话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狡辩！你就是偷走了我的牛奶！哇——干妈，你看他！”
“……”
寒冷的夜晚，孤寂的老城。
唯有咖啡店里的暖光和吵闹，显得那么温馨。
而这样的温馨，或许正是因为周围那浓重的夜色……
……
东京。
主城区，晚上依旧会有些许热闹。
已经失联许久的杰拉尔·天马和德大寺昌代遮头掩面，没让人看清他们的真实样貌。
他们两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吉他包，看起来就像是因为热爱音乐而出道的浪子。
“那位先生说什么了？”
两个人就站在无人的巷子口，有些警惕地打量四周。
侧肩相对的姿势，让他们不存在视线死角。
德大寺昌代已经看见有一个醉醺醺的青年朝他们走过来了……
“月见先生说，不久后会有人来联系我们。”杰拉尔天马将手机放回包里，淡漠道，“而且听他的意思，最近没什么事需要动用到我们。”
“啧……我还以为换了下家能够过得有意思一点，结果好像没什么差别。”
德大寺昌代努了努嘴，余光瞥见杰拉尔·天马看来，又补充道：“不过我不是说现在过得不好，只是除了签了个卖身契以外，那位先生就当起甩手掌柜来了，放养也没这么放的吧？”
“那位先生想必有自己的想法。”
杰拉尔·天马的眼睛也盯上了那个不断朝他走来的，看上去就像是个地皮无赖的混混青年。
但两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依旧像是闲聊一样在那低声交流：
“说起来，我一直不理解……天马先生，你对他死心塌地，只是因为他当时救了你吗？”
“……不，并不是。”
“那怎么说？”
“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杰拉尔天马略微低头，似是在怀念，“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月见先生早就看透了那个女人的手段，甚至知道她要对我下手。”
德大寺昌代闻言，一惊：“他知道？那——”
杰拉尔轻笑起来：“对，他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放任让我中了那个女人的圈套，差点死去……”
“……这么狠？那你还跟他做事干什么？”
德大寺昌代一脸震惊。
“月见先生提醒了我，我死里逃生……而且布下这一切的是那个女人，我不会因此迁怒月见先生，只会恨那个女人。”
“那你为什么当初还签了谅解书？”
“因为我会在未来，让他们身败名裂。”
杰拉尔天马自从出院以后，绝口不提曾经爱人的名字，只以‘那个女人’来称呼加那美咲。
他对加那美咲曾经也有恨。
可那种恨意却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消磨，化作怀念，甚至化作歉意……
直到那次晚宴。
他认清了，这个世界没有天使，也没有上帝。
哪怕自己以宽容对待他人，哪怕放下恨意用爱来包容，换来的也只是庸俗的猜忌与排挤。
将他从达摩克利斯之剑下拯救的，反而是游戏世间的魔鬼的一句话……
……但是！
“我在上帝与魔鬼之间，选择了他。”杰拉尔举起一个满是裂纹的十字架放在胸前，“他比魔鬼要更加仁慈，比上帝要更加公正。”
“……”
德大寺昌代一度怀疑杰拉尔天马是不是被什么邪教洗脑了。
就在她刚刚准备动手的时候，杰拉尔天马忽而道：
“请放心吧，德大寺小姐。
跟在像月见先生这样仁慈的魔鬼手下做事，你觉得我们的未来能有多无聊呢？”
德大寺昌代一愣，随即巧笑嫣然：“说的也是呢，天马先生。”
她摘下面罩，露出了姣好的容颜，同时扣住了一只搭在她肩膀上的咸猪手。
那青年混混见色起意，本来就想猥琐几句。
结果看见德大寺昌代的颜值后，眼睛顿时挪不开了——虽然德大寺和杰拉尔都没有抛头露面，但德大寺昌代喜欢穿骚里骚气衣服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这个青年混混就是看上了德大寺昌代在这大冬天还露出的一条大白腿……
被扣住手的青年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猥琐的嘿嘿一笑：
“美人儿，看你是地下乐手吧？大冬天的哥们也寂寞……”
“滚开。”
德大寺昌代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混混仍然不知收敛：
“陪我一晚，我给你五万怎么样？这可比你们半个月的门票收入多吧……”
“傻*！”
德大寺昌代骂了一句，压根懒得废话。
直接抓住这个混混的胳膊，左腿用力往对方裆部踹过去。
混混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下一秒就被德大寺昌代一个过肩摔扔在了地上，脑袋正正好磕在地面。
做完这些，德大寺昌代依旧不解气，一脚把混混踹进了巷子里……
看起来，是彻底昏厥了。
“最近遇到太多这种人，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你不会介意吧？”
德大寺昌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口气顺畅了，才转头解释了一句。
杰拉尔·天马看着身体还有起伏的混混，摇摇头，“你这样，还不如忍着别动手。”
德大寺昌代冷哼一声：“怎么？你这个好人不忍心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么别动手，要么就干脆点，杀了丢河里，没人找得到。”
杰拉尔·天马面目冷淡，“不然，他要是报警，很容易凭你的面貌找到我们，到时候就算不坐牢也可能会赔一笔钱，很可能会麻烦月见先生或者蓝川先生，要么惊动这个组织，不利于我们的事业发展。”
“……”
德大寺昌代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瘪瘪嘴：
“你这家伙，变化还真的挺大。”
狠辣无情……还挺吸引人的！
“……走吧，回酒店。”
杰拉尔·天马没有接话，只是抬脚转身，往一个灯光熹微的方向走去。
德大寺昌代随后戴好面罩跟上，“喂，我刚可是被调戏了诶！你好歹安慰一下我吧？”
“……夜宵？”
“可以！”
夜色如帘，往事相回避。
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日升月落。
新的一天无比炎热。
还在静冈的月见无音硬生生被热醒了。
“我去，这老登的暖气开的要不要这么足？”
月见无音吐着舌头爬起来，瞅到了挂在墙上的日历。
哦，今天八月啊……
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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