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医生：你能活到你死之前
月见无音的目的地在江户川市。
一如许多组织暗面机构的布置，店面位于一个老旧的城区内，附近都没什么人。
而且明面上，它只是个药店。
月见无音轻身便装，只背了一个用来兜药的双肩包，看上去不像个学生，更像一个游客。
‘丁玲~’
推门而入，柜台没有一个人，两边的药柜也是空空的。
月见无音对这个场景一点不见怪，自然的从店里右边的通道走进去，推开了一扇墙门。
墙门后是一个普通的治疗室。
他又在休息室里走了几步，掀开其中一块地板，露出往下的暗室，走入了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
不过黑暗没有持续多久，尽头又是刺眼的光亮。
这让月见无音很不适应地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眼睛睁开，看了看明亮的诊室。
——这地下诊室很庞大，几乎和地面上的店面一样大小，有好几个房间，还有一个上了锁的药品间。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人从其中一间诊室里走出来，面容略有些憔悴：
“亚力，你可算来了，进来吧。”
“嗯嗯~”
月见无音乖巧的应了两声，跟对方走进了诊室。
来到这地方，月见无音老实点像个孩子，还是非常腼腆的那种。
诊室内的灯光比外面要暗，而且墙壁都贴上了褐色的墙纸，整体看起来有些暗沉。
但对月见无音而言，这比大厅里亮堂堂的舒适多了……
医生坐下来，盯着月见无音的脸，神情不愉：“你不会又通宵了吧？”
“什么叫又啊医生！”月见无音梗着脖子狡辩，“我分明一直在通宵！”
“你特么还有理了！”
医生此时的神态和动作，就差给他一把锤子，他可以把月见无音的脑壳敲开治疗。
可惜不行。
“好了，别耍花腔了，说说最近的情况。”
“最近啊……我总感觉有人要杀我。”
“……这个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不是症状，是事实！”
月见无音严肃纠正医生的用词，“有人牵了一条大型犬在我家附近，我怀疑他想对我图谋不轨。”
医生这回没有反驳任何话，只是默默在纸上书写。
“嗯，还有吗？”
“还有我老板家的孩子，他也想杀我。”
“……嗯，除了有人想杀你以外，有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你为什么最近总是通宵？”
“因为我去北海道接孙子，顺便看望了一下已故的店老板，给他送了点礼物，没时间休息。”
“哦，这样啊。”
医生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最近还会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听见奇怪的声音吗？”
月见无音一愣，随即警惕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监视我？”
医生已无力吐槽：“因为你上次来跟我说了……好吧，下一项内容。”
医生接连又问了他不少问题，除了症状方面，甚至还问了他吃的所有药的药效，详细到一天几次，一次几粒……
而奇妙的是，月见无音一一都能对答如流。
医生也从不纠正月见无音说的内容，只是记录完一个，又问下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医生放下笔，抬起头，紧紧盯着月见无音的眼睛，“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月见无音眼神麻木，抬眸与医生对视。
但在某一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张口时，语气较前略有一些变化：“月见无音。”
回答完这个问题，医生明显松了口气。
而月见无音也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麻木中带着腼腆，谨小慎微地询问：“医生，我的病还有救吗？我还能活多久？”
“放心吧，你能活到你死的那一天。”
“哦，那我就放心了。”
医生的‘问诊’和回答不同于正常医生，但月见无音却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随后，医生开始在旁边的药柜里捣鼓。
一边拿药，医生一边神神叨叨的，大概拿了有十几分钟，他才满头是汗的将十几盒药取出。
“这些快过期的你先吃吧，存货不多了。”
“太多了吧？”
一看这些药，月见无音脸就皱起来了，满脸都是不情愿。
“你以为我想给你这么多？如果不能让你保持平衡，你早晚会成一个疯子的。”医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这些药还是正常吃吧……
这个能抑制你的兴奋，早起半粒；这个胶囊是提神的，晚上两粒。
最后那个是起调和作用的，如果你感觉自己在失控边缘且还有自主意识的话，吃一粒。”
医生总共开了三种药。
除了最后一种，前两种药的服药时机都很奇怪……
月见无音习以为常，将药盒搂进背包，“那医生，我先回去了……”
“记得下个月来复查，这次拖的太久了，你自己要多注意点。”
“知道啦~”
“你等等。”
月见无音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医生看了一眼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有人来了，你伪装一下吧，我这里有口罩和帽子……”
医生正拿出一包口罩，就看见月见无音熟练地从背包里拽出了一个套头面罩，麻溜地卷好头发，将整个脑袋套在面罩下。
而且他今天的衣服也是早有准备，脱下来翻一面，变成了卡其色的夹克。
甚至还放下了两条下摆，挡住了下衣。
又从包里拽出一对鞋套……
“完美！欸医生，你干嘛这么看我？”
“……我有点担心你等会儿回去抢银行。”
“好主意诶！”
“赶紧走你丫的！！”
医生毫不客气地将月见无音一脚踹出门外——现在不踹，以后就没机会了。
月见无音揉了揉屁股，幽怨地朝诊室看了一眼，干脆就假装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地下暗室，中途顺带拉起了宽大的兜帽，这下连露出面罩的眼睛都看不清了……
而在出口的地方，此时刚好有一个人下来。
与对方交错时，月见无音瞥了一眼对方，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理会。
对方也没有看月见无音一眼。
这个穿着西装、梳着脏辫的男人快步走进了诊室。
月见无音离开前，还听见这个家伙和医生的对话：
“Cano，昨天跟你打过招呼了，给我开点药。”
“药不是那么好开的，你再跟我说说你的症状……”
“我赶时间！”
“你看，又急。”
“嘁……真搞不懂组织为什么会找你这种刽子手当医生。”
“我学的专业是生物化学，怎么不能当医生？对了，我根据你之前的症状，判断你应该是性别认知障碍……”
走出暗室，月见无音再也听不到下面的任何声音。
他抬头看着娇艳的午阳，不出意外被阳光刺得差点睁不开眼睛。
“还有半天，去事务所加个班吧。”
月见无音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换回去，鞋套和面罩顺路丢在一处废弃垃圾站，小跑着回了米花町……
一如许多组织暗面机构的布置，店面位于一个老旧的城区内，附近都没什么人。
而且明面上，它只是个药店。
月见无音轻身便装，只背了一个用来兜药的双肩包，看上去不像个学生，更像一个游客。
‘丁玲~’
推门而入，柜台没有一个人，两边的药柜也是空空的。
月见无音对这个场景一点不见怪，自然的从店里右边的通道走进去，推开了一扇墙门。
墙门后是一个普通的治疗室。
他又在休息室里走了几步，掀开其中一块地板，露出往下的暗室，走入了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
不过黑暗没有持续多久，尽头又是刺眼的光亮。
这让月见无音很不适应地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眼睛睁开，看了看明亮的诊室。
——这地下诊室很庞大，几乎和地面上的店面一样大小，有好几个房间，还有一个上了锁的药品间。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人从其中一间诊室里走出来，面容略有些憔悴：
“亚力，你可算来了，进来吧。”
“嗯嗯~”
月见无音乖巧的应了两声，跟对方走进了诊室。
来到这地方，月见无音老实点像个孩子，还是非常腼腆的那种。
诊室内的灯光比外面要暗，而且墙壁都贴上了褐色的墙纸，整体看起来有些暗沉。
但对月见无音而言，这比大厅里亮堂堂的舒适多了……
医生坐下来，盯着月见无音的脸，神情不愉：“你不会又通宵了吧？”
“什么叫又啊医生！”月见无音梗着脖子狡辩，“我分明一直在通宵！”
“你特么还有理了！”
医生此时的神态和动作，就差给他一把锤子，他可以把月见无音的脑壳敲开治疗。
可惜不行。
“好了，别耍花腔了，说说最近的情况。”
“最近啊……我总感觉有人要杀我。”
“……这个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不是症状，是事实！”
月见无音严肃纠正医生的用词，“有人牵了一条大型犬在我家附近，我怀疑他想对我图谋不轨。”
医生这回没有反驳任何话，只是默默在纸上书写。
“嗯，还有吗？”
“还有我老板家的孩子，他也想杀我。”
“……嗯，除了有人想杀你以外，有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你为什么最近总是通宵？”
“因为我去北海道接孙子，顺便看望了一下已故的店老板，给他送了点礼物，没时间休息。”
“哦，这样啊。”
医生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最近还会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听见奇怪的声音吗？”
月见无音一愣，随即警惕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监视我？”
医生已无力吐槽：“因为你上次来跟我说了……好吧，下一项内容。”
医生接连又问了他不少问题，除了症状方面，甚至还问了他吃的所有药的药效，详细到一天几次，一次几粒……
而奇妙的是，月见无音一一都能对答如流。
医生也从不纠正月见无音说的内容，只是记录完一个，又问下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医生放下笔，抬起头，紧紧盯着月见无音的眼睛，“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月见无音眼神麻木，抬眸与医生对视。
但在某一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张口时，语气较前略有一些变化：“月见无音。”
回答完这个问题，医生明显松了口气。
而月见无音也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麻木中带着腼腆，谨小慎微地询问：“医生，我的病还有救吗？我还能活多久？”
“放心吧，你能活到你死的那一天。”
“哦，那我就放心了。”
医生的‘问诊’和回答不同于正常医生，但月见无音却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随后，医生开始在旁边的药柜里捣鼓。
一边拿药，医生一边神神叨叨的，大概拿了有十几分钟，他才满头是汗的将十几盒药取出。
“这些快过期的你先吃吧，存货不多了。”
“太多了吧？”
一看这些药，月见无音脸就皱起来了，满脸都是不情愿。
“你以为我想给你这么多？如果不能让你保持平衡，你早晚会成一个疯子的。”医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这些药还是正常吃吧……
这个能抑制你的兴奋，早起半粒；这个胶囊是提神的，晚上两粒。
最后那个是起调和作用的，如果你感觉自己在失控边缘且还有自主意识的话，吃一粒。”
医生总共开了三种药。
除了最后一种，前两种药的服药时机都很奇怪……
月见无音习以为常，将药盒搂进背包，“那医生，我先回去了……”
“记得下个月来复查，这次拖的太久了，你自己要多注意点。”
“知道啦~”
“你等等。”
月见无音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医生看了一眼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有人来了，你伪装一下吧，我这里有口罩和帽子……”
医生正拿出一包口罩，就看见月见无音熟练地从背包里拽出了一个套头面罩，麻溜地卷好头发，将整个脑袋套在面罩下。
而且他今天的衣服也是早有准备，脱下来翻一面，变成了卡其色的夹克。
甚至还放下了两条下摆，挡住了下衣。
又从包里拽出一对鞋套……
“完美！欸医生，你干嘛这么看我？”
“……我有点担心你等会儿回去抢银行。”
“好主意诶！”
“赶紧走你丫的！！”
医生毫不客气地将月见无音一脚踹出门外——现在不踹，以后就没机会了。
月见无音揉了揉屁股，幽怨地朝诊室看了一眼，干脆就假装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地下暗室，中途顺带拉起了宽大的兜帽，这下连露出面罩的眼睛都看不清了……
而在出口的地方，此时刚好有一个人下来。
与对方交错时，月见无音瞥了一眼对方，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理会。
对方也没有看月见无音一眼。
这个穿着西装、梳着脏辫的男人快步走进了诊室。
月见无音离开前，还听见这个家伙和医生的对话：
“Cano，昨天跟你打过招呼了，给我开点药。”
“药不是那么好开的，你再跟我说说你的症状……”
“我赶时间！”
“你看，又急。”
“嘁……真搞不懂组织为什么会找你这种刽子手当医生。”
“我学的专业是生物化学，怎么不能当医生？对了，我根据你之前的症状，判断你应该是性别认知障碍……”
走出暗室，月见无音再也听不到下面的任何声音。
他抬头看着娇艳的午阳，不出意外被阳光刺得差点睁不开眼睛。
“还有半天，去事务所加个班吧。”
月见无音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换回去，鞋套和面罩顺路丢在一处废弃垃圾站，小跑着回了米花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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