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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不够鲜明,是你么?

    烈日正悬于顶!

    幸有秋风来……

    “公子确定无事?”

    堂堂大汉忠臣董水桶,竟会有如此扭捏之态!

    自诩为准大汉猛将的威猛男儿,何以有此姿态?

    凉州第三颍,日后竟能挂得金印,腰系紫……罢了,对你的要求不能太高。

    【旁白:竟辱我如斯?(来自李广)】

    “帐外骄阳似火,那酒水酸甜冰爽,浅饮一二,倒是开胃。”

    “距离夕食尚有两三个时辰。”猛子哥点点头,正想表示赞同,便听到那流言的始作俑者再次开口。

    “酒都是你们喝的,话也是你们传的,我就在一旁为你等斟酒而已,有事无事,问我作甚?”

    “小公子,你……”酒意微醺的二胖,身子顿时一激灵。

    话是自家兄长、张猛与其他司马,军侯说的多。但劝酒豪饮时不忘煽风点火,使得北军司马们如感同身受般物伤其类,芝焚蕙叹的却是他。

    “还喝呢?快去与父亲阐明原由。”张昶脸色焦急,入得帐来,低声道:

    “尹司马入军士中探查获悉,报与父亲,为兄拦不住。”

    几人忧心忡忡地往中军大帐而去。

    董胖回头,见张熠一人悠哉悠哉地尾随于后,心里似乎有些后悔之前的冲动。

    看啥看?你还不是那个性格鲜明突出的董太师,小心公子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灯……当跳跳球。

    还瞪我?

    我是为你好啊!等你眼红你那师侄辈的贩缯寡母之子,凭借五千家兵,平得州乱,功封都亭时,你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先秦春秋时,便有公卿、贵族豢养门客。

    主君、君主。

    所谓主辱臣死,一定是君主么?

    党人由何而来?

    “天下规矩房伯武,因师获印周仲进。”

    只因一句调笑之语,双方水军高呼一声:主辱臣死。

    便开始持续多年的骂仗,闲得慌,慕风评的士人分为两派,随后,逐步发展为有政治诉求的党。

    【桓帝旁白:授学之恩报以尚书之职,朕错了么?

    热血士人:一郡两大员同现朝堂,有噱头!】

    汉时,又一“主辱臣死”盛行——门生故吏。

    举主若是在,若臣属奉之以君。举主便是死,侍其族中子弟以礼。除作反犯上不得随,反之,为叛。

    授学之师,历任上官亦如举主那般待遇。

    历史上,尹端任会稽郡守,因为“讨贼不利”,便被撸了。

    哦,本意是叛死刑,被他举荐的一位会稽人用钱救了一命。

    董胖跌宕起伏多次,被打发去任“西域戍己校尉”,这时的西域,让他去任职,不是相当于赋闲在家?

    没错,很快他就真的被赋闲在家了。

    然后董胖投了袁家,贿赂宦官,重新得到朝堂任用。

    那时再去华阴求见,主动请辞,教书育人的故主张奂时,被挡在门口。

    不久,传出“张奂恶之以暴虐嗜杀”,就此,暴虐版董卓名扬大汉。

    两人都可称为“凉州三明”之一张奂的门生故吏。

    那么,“汉末三杰”中便相当于与皇甫嵩同辈,还有一个是其师侄辈。

    三杰各任左、右、北中郎将,各领一路大军。

    暴虐无谋的董卓忍不住了,你耐得住性子围城,老子可忍不住,也不能忍。

    董胖、董卓性格不够鲜明么?他两矛盾么?

    人本便是矛盾的,人也是会成长的。

    临近大帐,便见到帐外有五六名羽林骑,十数虎贲卫聚拢于前。

    几人不由加快了脚步。

    “张奂匹夫,朱某素未谋害党人,今持符节入营,汝竟还不听诏行事?”

    “老夫之意已决,凡见得的刘公,杨公其中一人,老夫即刻率部出营。”

    “汝之故主,奸贼梁冀早已尸骨无存。今权臣窦武,逆行倒施,再行废立。汝竟无动于衷,亦欲为叛乎?”

    “哪个无根的腌臜货?”

    一声爆喝!

    “滚!”

    董卓一脚踹飞大帐门口的宫廷卫士。

    张猛挥手一招,此前对大张旗鼓地进入大营的洛阳人马熟视无睹的军士们,当即围了上来。

    众人皆知,身为梁冀的故吏,是张奂一辈子都无法摘除的标签,也是其内心最为在意之处。

    心中愤怒不弱于主。

    这便是门生故吏!

    “大、大胆。”那随行小黄门双唇颤抖着:“你等此…此时便欲叛乎?”

    董卓哂笑一声。

    “仲颍”

    见其手缓缓伸向刀柄,张奂厉声喝止。

    他自己的一手还盖在木榻裂纹上,一手拦住身侧的尹端。眼神也斥退张猛与张昶。

    帳下,董卓看着那将府节挡在眼睛前面的小黄门:“桀桀……再敢出言,杀你如屠狗!”

    握柄未出刃,但这“桀桀”笑声如似魔音入心,小黄门当即怀抱符节,躲在大帐中上方的朱瑀身后,以护符节周全。

    嗯!对!护符节周全,抱得紧紧的。

    复于帐右就坐的张奂面色不善道:“五官史,还请慎言!”

    此言之后,帐外对峙的双方人马,也在各自主官的示意下,暂放兵刃,只是依旧将大帐围的水泄不通。

    朱瑀端起茶盏,朝脸盖下,似极其干渴。半响,揭下,轻轻拱手:

    “张中郎,事态紧急,何必在意言语是否妥当?”

    抬眉轻瞥。

    “梁冀毒杀孝质皇帝,祸乱大汉多年,民不聊生,得赖先帝桓威,族诛之。所得金银三十万万,使天下租税减半。”

    朱瑀端坐上座,面仰虚空,脸色悲戚,抱拳一拜:“如今先帝尸骨未寒,窦武旧行重施,如往事不堪,吾等有负皇恩哪!”

    “朱某只愿张中郎速速领兵前往,此前某言语之过,事后任由中郎处置。”

    好一个不与奸宦同流合污,舍身卫国的断根之人。

    在场之人于一不被这一番言语触动。

    那小黄门下垂的目光,停留在朱瑀背上良久,似乎初次相识一般。

    “咳……”

    张熠小脑袋微倾,右掌握拳,虎口之处,轻轻顿了顿嘴,眼珠子左右游走。

    张昶,张猛,董胖神色恢复,紧张的看着张奂的下颌。

    一侧的尹端也是如此。

    同样的紧张,似乎又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