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梦入灵境
森特蹭地站起来，看了眼正一头雾水的周科，又坐了回去，“这也是我……周科的家，这些饭菜还是我买来的，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滚是吧，你不滚是吧？”
莫莉铁青着脸，食指插入嘴里，打个长长的唿哨，“宝贝们，快来呀，帕克那混帐又来欺负妈妈了！”
莫莉你这是又犯疯病了吧？
你那些“孩子”，早就被冻死了。
这回，周科终于确定，她这具身体的使用者不是沫沫了。
他有意看莫莉到底要如何演，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面包，蘸了蘑菇汤后送入嘴里。
帕克听她又招呼起黑寡妇来，哪还再敢停留，站起来飞跑了出去。
莫莉哈哈大笑着，斗败了老鹰的小母鸡般，两手叉腰，高仰着纤细、洁白的天鹅颈，“敢跟老娘我斗，吓死你！”
帕克从门口探进头来，看着周科道：“那什么，你慢慢吃，到晚上我还来帮你守夜！”
“我也要守夜！”
鼻青脸肿，扶墙缓慢而行的森特突然开口，吓了帕克一跳。
“守尼玛的守！”帕克终于找到出气口，窜过去对着森特劈头盖脸又是一顿。
森特直接被打懵了，“队……队长，你为什么又打我？”
“为什么打你？”帕克伸出手来，“还钱，赶紧还钱！你总共跟我去了8回红磨坊，一回最低消费20金镑。就不收你利息了，还我200金镑好了。”
森特立时就蔫了，腆着脸道：“要不，您还是再打我一顿吧。”
把帕克赶走，莫莉的心情仿佛也大好了起来，坐到周科身边，猫咪般小口小口地吃起饭来。
体力消耗大，胃口自然也大。
吃完一顿丰盛但算不上美味，甚至可以以嚼蜡来形容的晚餐，坐到沙发上的周科，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叹道：
“真是糟践食材啊！除了这道盐水虾外，其余的也就算是勉强能吃罢了。”
“真的？”莫莉两眼放光，“这道菜是我做的呢！”
真的个P！
这道菜，有手便会做好吧。
我只不过是挑个由头罢了。
“是吗？我说这么好吃呢！”
莫莉的头仰得更高了，“真的？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其实，我更喜欢吃鸡！”
周科是真怀念劳累一天后，躺在床上玩“吃鸡”的日子了。
穿越来后，每天虽然过得惊心动魄，但这一闲下来，就跟犯了事后一支烟的瘾一样，没有手机，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那我以后天天做鸡……”莫莉说了一半儿，脸突然红了，嗔道：“讨厌！”
这些话，周科其实是故意说的。
他见莫莉果然懂这方异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梗，心里又糊涂了，现在的她到底是谁？
莫莉掐着裙角忸怩了半天，最终还是站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这就来？
周科看看外面尚未完全黑透的天色，笑着摇了摇头，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
…
或许是解开了“章鱼之累”第二重枷锁的缘故，又操劳了大半夜的周科并没觉得太累。
看了看刚才比他还狂野，现在偎在他的怀里，满足得睡成只小懒猫的莫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按莫莉的说法，积攒10个灵性点后，就可以进入灵境了。
我现在都21点灵性了，难道一定要接受黑夜教堂的祝福，才能找到灵境之门？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章鱼之累”也挺邪门的，明明能够感应到它就在我的肚子里，用手却摸不到。
它既然具有A级超凡特性才有的能“复活”一个人的特殊能力，为什么就不能将它所有的经历也保留下来呢。
说不定不用通过祝福，凭它留给我的记忆，就可以找到灵境了。
对了，我服用“章鱼之累”后刚醒来时，莫莉曾问过：你觉醒了？
听她这话中意思，“章鱼之累”内应该还包含着某种东西，需要“觉醒”才能知道。
那么，怎么样才能觉醒呢，提高消化吸收率吗？
周科调出属性面板，将新得的那个通用属性点加在“消化吸收率”上，不出意外，汩汩热浪涌遍全身后，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看来，想要“觉醒”，还需要其他的契机。
又看了看其他数据，“力量”与“体质”在饱餐一顿后，不但完全恢复，而且全都有所提升。
这累得死去活来的锻炼，还是有效果的。
周科轻轻揉着腰，忽然想起，“章鱼之累”析出的力量，既然能加在胳膊、腿上，应该也能加在别的地方吧？
要不，再操练一番？
他看看已发出轻微鼾声的莫莉。
罢了，罢了，早睡早起，明天继续！
心里越想着早睡，结果偏偏睡不着。
一头一头的数，一直数到666只羊，周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无边无际的灰雾里，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什么都听不到，连心跳仿佛都被灰雾遮住了。
搞不清状况的周科，沿着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小路，忐忑着踯躅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了多远，前方遥遥传来人的说话声。
“哈哈哈哈，今天运气真不错，轮值都快结束了，又来一头羊，还是一头小奶羊呢！”一个公鸭嗓子的男声笑道。
“奇了怪了哈，看路径，应该又是从我们卡恩方向过来的。卡恩大半月都没有新人来了，结果今天一来就是俩。”另一个颇为粗犷的声音接道。
终于能听到动静了，迷糊了一路的周科快步上前，打算问个究竟。
又走了好久，按理说，应该已经走到二人跟前了，可什么都没能看到。
“这哪里来的傻X啊？两个大活人堵这里都没看到吗？”公鸭嗓骂道。
周科猛地转身，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位小兄弟，往哪儿看呢，人在这儿呢！”粗嗓子叫道。
周科循声望去，除了灰雾，还是灰雾。
“小兄弟，你不会是没开灵视吧？”那人嗓音虽粗，语气却很和蔼。
公鸭嗓啐了一口，“呸，没开灵视，他能走到这里来？一踏上灵路，只怕早堕入深渊喂恶魔了。你以为谁都是天赋异禀的玛吉丽特公主啊，那可是千年才出一个的绝世天才。”
周科挠挠头，怪不得我什么都看不到，原来是没开灵视的缘故。
消耗一个灵性点打开灵视，他终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二人。
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人，分明是身穿怪异盔甲的两具骷髅。
一个只到他腰部高，一根长长的脖子上，顶着个宽大的嘴巴。他背后，一对骨翅不停呼扇，扇得灰雾四处飘荡。
而另一人，就更奇怪了。
他上下一般粗的身体被从腰部截断，骷髅头没有一点脖子的直接安在了肩膀上，几乎跟身体一样大的一对招风骨耳，45度角斜插向空中。
我这是在做梦吗？
否则，现实当中，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古怪，却还能说话的怪物。
周科看了眼属性面板，灵性点果然少了一个，只剩下21点，连做个梦都把数字计算得这么真实，有必要吗？
“你也是卡恩人吧？”招风耳男人的骨嘴说话的时候，耳朵竟然也在闪光。
周科很快便抓住了重点，“也”。
这是在梦中遇到老乡了啊。
“是的，是的，我来自卡伦。”他连连点头，“这位先生，请问这是哪里？”
“你不知道？你的领路人是谁，他赐福时，没有告诉你吗？”
赐福？
我不是在做梦？
这里不会就是灵境吧？
周科迅速扫了周围一眼，果然，在一块光滑的，直插云霄的巨大石板后面，他隐约看到了一座全是骷髅骨架垒成的大门。
他刚要说自己没有领路人，睡着后，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话到嘴边，他连忙改口，顺着“招风耳”的话，编道：“助祭大人临时有急事，给我赐福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匆匆忙忙走了。”
“哈哈哈哈，你说的是圣卡伦教堂的赫墨吧，那老东西，越老越糊涂，做什么事都墨迹，等突然想起来了，就又没头苍蝇似的胡乱抓瞎。”
原主母亲是黑夜教会的虔信徒，每周日都会带他到圣卡伦教堂做礼拜，是以听说过红衣主教，也就是枢机助祭——赫墨的名字。
周科看着他那每说话便发光的骨耳直想摸上两把，胡乱答应道：“对对对，就是赫墨大人。”
“那还真是巧了，刚才进去的一个叫什么森特的马头人，也是那圣卡伦教堂那老糊涂赐福的。不过，他很幸运，有关事项临来前都被告知得明明白白的。”
森特这口是心非的狗东西，他也来了？
提起他，周科就一肚子气。
这混蛋，口口声声地认我为主人，结果别人许他丁点儿好处，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屁放了。
那招风耳又道：“你一会儿办完入境手续，走快点儿说不定还能追上他，可以一起做个伴儿，灵境内，随处都是危险，没有相互协作的小团队，能存活下来的，十不余一。”
这是遇到好人了啊！
周科心里特别感动，尽量以沃克的习惯，感激地说道：“您可真是一位善良的绅士，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招风耳微微一笑，“老公爵大人生前一再叮嘱过，肯特人首先必须自助然后才有深渊冕下相助。既然你是老公爵大人治下出来的超凡者，我能帮还是要帮的。”
肯特市，杰利菲斯自治领的领主府所在地。
自治领下的老一辈子民，习惯上以肯特人自称。
周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只好微笑着连声感谢。
一直没机会插话的公鸭嗓，一听招风耳要帮周科这头小奶羊，怕抽不到水的他立时就不乐意了，“瓦姆，镇守大人让咱们在这儿看门，可不能徇私！”
被称为瓦姆的招风耳微微一笑，“卡纳，你放心，即使是我的老乡，该收取的费用，肯定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然后转向周科道：“小兄弟，看到那件神器——源晶石板了吗？进入灵境后的所有规则，全都刻印在上面了。”
“你可得注意了，一旦你的灵性点低于1点，你必须立即退出灵境。否则，现实中的你轻则降阶，重则被抹杀精神体，变成一名失魂人，也就是傻子。”
周科听他说得慎重，道声谢后，跑向了那块大石板。
注意事项的最上方，以一行大红字体醒目写道：目之所见，未必真实；耳之所闻，可能虚假。
这第一条，就把周科唬住了。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这提示的意思，好像是反过来了。
他越往下看，没人引领，便能进入灵境的兴奋也一点点被恐惧所代替。
规则事项太多太多，即便他自诩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也只能将自认为最重要的部分牢牢记在了心里。
【灵境十日，现实一天。】
【一阶超凡每日将被动消耗10个灵性点，二阶：100点，三阶：1000点，以此类推……】
【灵境之内，致命威胁从来不只魂兽。】
【魂兽不可驯服。】
【魂兽被杀不会死，但会有虚弱期。】
【魂兽记仇，不死不休。】
【在灵境内吸收魂丹，只能获得现实状态下一半的灵性。】
【吸收不同路径的魂丹，只能获得转换路径后一半的灵性。】
……
周科待要再温习一遍，以全部记在心里。
那名为卡纳的公鸭嗓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兄弟，《灵境攻略》要不要？仅仅5个灵性点一本。里面可是详细列明了，哪些区域有魂兽，哪里是不可进入的禁忌之地，等等，绝对物超所值。”
“真的？”
卡纳见他心动，再添一把火，“你是我瓦姆兄弟的小老乡，我给你打个六折，只要三点就好。”
“卡纳，今天你是良心发现了吗？居然这么给我面子！”瓦姆也凑了过来，“小兄弟，如果手底下方便，还是买一本吧，绝对能让你躲坑避雷。”
一唱一合的类似桥段，周科不知从小说里看过多少回，当然知道这所谓攻略不可能是真的。
但他更想知道，如果购买的话，他们又是如何收取灵性点的，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不滚是吧，你不滚是吧？”
莫莉铁青着脸，食指插入嘴里，打个长长的唿哨，“宝贝们，快来呀，帕克那混帐又来欺负妈妈了！”
莫莉你这是又犯疯病了吧？
你那些“孩子”，早就被冻死了。
这回，周科终于确定，她这具身体的使用者不是沫沫了。
他有意看莫莉到底要如何演，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面包，蘸了蘑菇汤后送入嘴里。
帕克听她又招呼起黑寡妇来，哪还再敢停留，站起来飞跑了出去。
莫莉哈哈大笑着，斗败了老鹰的小母鸡般，两手叉腰，高仰着纤细、洁白的天鹅颈，“敢跟老娘我斗，吓死你！”
帕克从门口探进头来，看着周科道：“那什么，你慢慢吃，到晚上我还来帮你守夜！”
“我也要守夜！”
鼻青脸肿，扶墙缓慢而行的森特突然开口，吓了帕克一跳。
“守尼玛的守！”帕克终于找到出气口，窜过去对着森特劈头盖脸又是一顿。
森特直接被打懵了，“队……队长，你为什么又打我？”
“为什么打你？”帕克伸出手来，“还钱，赶紧还钱！你总共跟我去了8回红磨坊，一回最低消费20金镑。就不收你利息了，还我200金镑好了。”
森特立时就蔫了，腆着脸道：“要不，您还是再打我一顿吧。”
把帕克赶走，莫莉的心情仿佛也大好了起来，坐到周科身边，猫咪般小口小口地吃起饭来。
体力消耗大，胃口自然也大。
吃完一顿丰盛但算不上美味，甚至可以以嚼蜡来形容的晚餐，坐到沙发上的周科，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叹道：
“真是糟践食材啊！除了这道盐水虾外，其余的也就算是勉强能吃罢了。”
“真的？”莫莉两眼放光，“这道菜是我做的呢！”
真的个P！
这道菜，有手便会做好吧。
我只不过是挑个由头罢了。
“是吗？我说这么好吃呢！”
莫莉的头仰得更高了，“真的？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其实，我更喜欢吃鸡！”
周科是真怀念劳累一天后，躺在床上玩“吃鸡”的日子了。
穿越来后，每天虽然过得惊心动魄，但这一闲下来，就跟犯了事后一支烟的瘾一样，没有手机，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那我以后天天做鸡……”莫莉说了一半儿，脸突然红了，嗔道：“讨厌！”
这些话，周科其实是故意说的。
他见莫莉果然懂这方异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梗，心里又糊涂了，现在的她到底是谁？
莫莉掐着裙角忸怩了半天，最终还是站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这就来？
周科看看外面尚未完全黑透的天色，笑着摇了摇头，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
…
或许是解开了“章鱼之累”第二重枷锁的缘故，又操劳了大半夜的周科并没觉得太累。
看了看刚才比他还狂野，现在偎在他的怀里，满足得睡成只小懒猫的莫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按莫莉的说法，积攒10个灵性点后，就可以进入灵境了。
我现在都21点灵性了，难道一定要接受黑夜教堂的祝福，才能找到灵境之门？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章鱼之累”也挺邪门的，明明能够感应到它就在我的肚子里，用手却摸不到。
它既然具有A级超凡特性才有的能“复活”一个人的特殊能力，为什么就不能将它所有的经历也保留下来呢。
说不定不用通过祝福，凭它留给我的记忆，就可以找到灵境了。
对了，我服用“章鱼之累”后刚醒来时，莫莉曾问过：你觉醒了？
听她这话中意思，“章鱼之累”内应该还包含着某种东西，需要“觉醒”才能知道。
那么，怎么样才能觉醒呢，提高消化吸收率吗？
周科调出属性面板，将新得的那个通用属性点加在“消化吸收率”上，不出意外，汩汩热浪涌遍全身后，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看来，想要“觉醒”，还需要其他的契机。
又看了看其他数据，“力量”与“体质”在饱餐一顿后，不但完全恢复，而且全都有所提升。
这累得死去活来的锻炼，还是有效果的。
周科轻轻揉着腰，忽然想起，“章鱼之累”析出的力量，既然能加在胳膊、腿上，应该也能加在别的地方吧？
要不，再操练一番？
他看看已发出轻微鼾声的莫莉。
罢了，罢了，早睡早起，明天继续！
心里越想着早睡，结果偏偏睡不着。
一头一头的数，一直数到666只羊，周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无边无际的灰雾里，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什么都听不到，连心跳仿佛都被灰雾遮住了。
搞不清状况的周科，沿着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小路，忐忑着踯躅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了多远，前方遥遥传来人的说话声。
“哈哈哈哈，今天运气真不错，轮值都快结束了，又来一头羊，还是一头小奶羊呢！”一个公鸭嗓子的男声笑道。
“奇了怪了哈，看路径，应该又是从我们卡恩方向过来的。卡恩大半月都没有新人来了，结果今天一来就是俩。”另一个颇为粗犷的声音接道。
终于能听到动静了，迷糊了一路的周科快步上前，打算问个究竟。
又走了好久，按理说，应该已经走到二人跟前了，可什么都没能看到。
“这哪里来的傻X啊？两个大活人堵这里都没看到吗？”公鸭嗓骂道。
周科猛地转身，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位小兄弟，往哪儿看呢，人在这儿呢！”粗嗓子叫道。
周科循声望去，除了灰雾，还是灰雾。
“小兄弟，你不会是没开灵视吧？”那人嗓音虽粗，语气却很和蔼。
公鸭嗓啐了一口，“呸，没开灵视，他能走到这里来？一踏上灵路，只怕早堕入深渊喂恶魔了。你以为谁都是天赋异禀的玛吉丽特公主啊，那可是千年才出一个的绝世天才。”
周科挠挠头，怪不得我什么都看不到，原来是没开灵视的缘故。
消耗一个灵性点打开灵视，他终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二人。
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人，分明是身穿怪异盔甲的两具骷髅。
一个只到他腰部高，一根长长的脖子上，顶着个宽大的嘴巴。他背后，一对骨翅不停呼扇，扇得灰雾四处飘荡。
而另一人，就更奇怪了。
他上下一般粗的身体被从腰部截断，骷髅头没有一点脖子的直接安在了肩膀上，几乎跟身体一样大的一对招风骨耳，45度角斜插向空中。
我这是在做梦吗？
否则，现实当中，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古怪，却还能说话的怪物。
周科看了眼属性面板，灵性点果然少了一个，只剩下21点，连做个梦都把数字计算得这么真实，有必要吗？
“你也是卡恩人吧？”招风耳男人的骨嘴说话的时候，耳朵竟然也在闪光。
周科很快便抓住了重点，“也”。
这是在梦中遇到老乡了啊。
“是的，是的，我来自卡伦。”他连连点头，“这位先生，请问这是哪里？”
“你不知道？你的领路人是谁，他赐福时，没有告诉你吗？”
赐福？
我不是在做梦？
这里不会就是灵境吧？
周科迅速扫了周围一眼，果然，在一块光滑的，直插云霄的巨大石板后面，他隐约看到了一座全是骷髅骨架垒成的大门。
他刚要说自己没有领路人，睡着后，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话到嘴边，他连忙改口，顺着“招风耳”的话，编道：“助祭大人临时有急事，给我赐福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匆匆忙忙走了。”
“哈哈哈哈，你说的是圣卡伦教堂的赫墨吧，那老东西，越老越糊涂，做什么事都墨迹，等突然想起来了，就又没头苍蝇似的胡乱抓瞎。”
原主母亲是黑夜教会的虔信徒，每周日都会带他到圣卡伦教堂做礼拜，是以听说过红衣主教，也就是枢机助祭——赫墨的名字。
周科看着他那每说话便发光的骨耳直想摸上两把，胡乱答应道：“对对对，就是赫墨大人。”
“那还真是巧了，刚才进去的一个叫什么森特的马头人，也是那圣卡伦教堂那老糊涂赐福的。不过，他很幸运，有关事项临来前都被告知得明明白白的。”
森特这口是心非的狗东西，他也来了？
提起他，周科就一肚子气。
这混蛋，口口声声地认我为主人，结果别人许他丁点儿好处，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当屁放了。
那招风耳又道：“你一会儿办完入境手续，走快点儿说不定还能追上他，可以一起做个伴儿，灵境内，随处都是危险，没有相互协作的小团队，能存活下来的，十不余一。”
这是遇到好人了啊！
周科心里特别感动，尽量以沃克的习惯，感激地说道：“您可真是一位善良的绅士，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招风耳微微一笑，“老公爵大人生前一再叮嘱过，肯特人首先必须自助然后才有深渊冕下相助。既然你是老公爵大人治下出来的超凡者，我能帮还是要帮的。”
肯特市，杰利菲斯自治领的领主府所在地。
自治领下的老一辈子民，习惯上以肯特人自称。
周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只好微笑着连声感谢。
一直没机会插话的公鸭嗓，一听招风耳要帮周科这头小奶羊，怕抽不到水的他立时就不乐意了，“瓦姆，镇守大人让咱们在这儿看门，可不能徇私！”
被称为瓦姆的招风耳微微一笑，“卡纳，你放心，即使是我的老乡，该收取的费用，肯定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然后转向周科道：“小兄弟，看到那件神器——源晶石板了吗？进入灵境后的所有规则，全都刻印在上面了。”
“你可得注意了，一旦你的灵性点低于1点，你必须立即退出灵境。否则，现实中的你轻则降阶，重则被抹杀精神体，变成一名失魂人，也就是傻子。”
周科听他说得慎重，道声谢后，跑向了那块大石板。
注意事项的最上方，以一行大红字体醒目写道：目之所见，未必真实；耳之所闻，可能虚假。
这第一条，就把周科唬住了。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这提示的意思，好像是反过来了。
他越往下看，没人引领，便能进入灵境的兴奋也一点点被恐惧所代替。
规则事项太多太多，即便他自诩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也只能将自认为最重要的部分牢牢记在了心里。
【灵境十日，现实一天。】
【一阶超凡每日将被动消耗10个灵性点，二阶：100点，三阶：1000点，以此类推……】
【灵境之内，致命威胁从来不只魂兽。】
【魂兽不可驯服。】
【魂兽被杀不会死，但会有虚弱期。】
【魂兽记仇，不死不休。】
【在灵境内吸收魂丹，只能获得现实状态下一半的灵性。】
【吸收不同路径的魂丹，只能获得转换路径后一半的灵性。】
……
周科待要再温习一遍，以全部记在心里。
那名为卡纳的公鸭嗓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兄弟，《灵境攻略》要不要？仅仅5个灵性点一本。里面可是详细列明了，哪些区域有魂兽，哪里是不可进入的禁忌之地，等等，绝对物超所值。”
“真的？”
卡纳见他心动，再添一把火，“你是我瓦姆兄弟的小老乡，我给你打个六折，只要三点就好。”
“卡纳，今天你是良心发现了吗？居然这么给我面子！”瓦姆也凑了过来，“小兄弟，如果手底下方便，还是买一本吧，绝对能让你躲坑避雷。”
一唱一合的类似桥段，周科不知从小说里看过多少回，当然知道这所谓攻略不可能是真的。
但他更想知道，如果购买的话，他们又是如何收取灵性点的，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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