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失利
一楼房间的光线不太好。乔梦诗进屋后，眼睛适应了一下，才慢慢看清——小小的屋子里凌乱得厉害，几乎没地方落脚。客厅沙发上堆积了不少东西，秦青随手给乔梦诗清理了个能坐的位置，并示意她坐下。
“嗯，是这样的，我刚来云海，需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如果有打扰到的话，还要请多多包涵。”乔梦诗坐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秦青说。
“小事儿，萌萌跟我说过，你就安心住着吧！”秦青很爽快地说。
“云海欢迎你，小妹妹。”伴着一阵浓浓的咖啡香气，半裸男身着短裤衬衫从厨房出来，很自然地把手搭在秦青的腰上，给秦青递上一杯咖啡的同时对乔梦诗这样说道。
乔梦诗有些脸红起来，不太习惯跟异性相处的她站起来急急地说：“我先进去休息了。”
由于经常跟张萌萌视频通话的缘故，乔梦诗对萌萌的房间已经非常熟悉了。反锁好了门，她强撑着要合上的眼皮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随后把手机一放，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劳累到临近崩溃边缘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踏实，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梦里居然还出现了候机大厅里那个年轻男子的脸，就在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上，渐变蓝的天空背景下，这名男子正微笑看着自己，深情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诗诗、诗诗……”
“诗诗！诗诗！”从梦中醒来后，乔梦诗仔细听了听，真是有人在叫自己，她睡眼惺忪地下床开了门，是秦青。
“刚才说叫你一起出去吃饭的，都叫不醒。呐，只好给你打包了，快出来吃吧！”秦青指了指茶几上的打包饭盒。
“哦，谢谢！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乔梦诗说着拿出手机。
“不用，这餐我请你，就当是替萌萌给你接风了。”秦青按下她的手。
“这样不好吧……”乔梦诗有些犹豫。
“别不好意思，都是姐妹，等你找到工作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庆祝。”秦青轻松地说。
“好啊！那我争取早点找到工作，再来请大家。”乔梦诗觉得自己真的是运气爆棚，遇到了这么好的人，’一定要更加努力呀！’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第二天，穿戴整齐的乔梦诗，早早就乘地铁到了要面试的这家公司门口。
嘉楠实业集团公司位于城郊，占地及广，除了一栋主行政楼，其它的附属建筑都是平房，厂区绿化率非常高，整个园林设计把中国传统的小桥流水跟现代化办公大楼完美融合，美观的同时兼具了实用性，可见设计师的功底非同一般。
行政楼是一栋独立式商务写字楼，门口两根白色罗马柱。奇怪的是，公司前台、包括整个公司现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甚至连保安的影子也没有。
她不安地拿出张萌萌给的资料，再次仔细核对这家公司的名称。没错，确实就是嘉楠实业集团公司。
难不成今天公司集体放假？可是张萌萌发的截图明明显示今天就是面试日呀！
这就怪了，难道，难道这是一家皮包公司，自己被骗了？！想到这，乔梦诗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哎，张萌萌，亏你还是个助理律师，居然还会被骗？！
“你是来应聘的？”问话的是一个美女。贴身连衣裙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线，一头大波浪卷发，拨往肩膀一侧，露出白皙的天鹅颈。此刻，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打量着乔梦诗。
“啊！没错，我是来应聘的，我叫乔梦诗，。”乔梦诗像遇到了救星。
“我叫姜欣仪。进来吧！”姜欣仪刷卡开门，“公司早上九点上班，你来早了。”
“九点？”那自己确实来太早了，不过张萌萌说她们律所可是八点就要开始了。
“没关系，以后你会习惯的。”姜欣仪带她进入接待大厅，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从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下走过，进入前台一侧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透明的落地玻璃，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响起，走廊灯依次被点亮。
乔梦诗透过玻璃墙，看到左手边的房间里有椭圆型的会议桌，走了一会儿，实木门上写着’会议室’三个字；隔壁是被分隔成许多个卡座的房间，让人不由得联想到蜂巢，门上的字写着’财务部’……
“你先在人事部等一下，一会儿他们也就到了。”就在乔梦诗打量这些房间的时候，姜欣仪已经到了走廊尽头，指着其中一间对乔梦诗说。
乔梦诗对姜欣仪连声感谢。
姜欣仪笑了笑，悄然走开。
不久后，公司会议室。
“加班我没问题的。”在回答完一些常规问题后，乔梦诗对面试官赵恩荣说。
“啊？！”低头做记录的赵恩荣听完后，不免有些愕然。
“因为刚刚我们在交流的时候，你都没有提到加班，所以，我想说，我可以接受加班，没有问题。”乔梦诗解释，反正据说这边的公司加班是常态，自己主动提，还能刷个好印象不是吗？可是看这人的反应……是哪里出错了？
“哦，这样，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公司不加班。”赵恩荣继续埋头整理文件。
“没有加班？！可是你们的薪资很不错哎……”这次轮到乔梦诗诧异了，这么高的薪资，又不需要加班，那得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怎么才能轮得到自己呢？
“乔小姐是刚来云海？”赵恩荣问道。
“嗯，刚来两天。才来我就喜欢上这里了，这里遇到的人都很好。”乔梦诗由衷地说。
赵恩荣没说话。
“嗯，请问我面试通过了吗？”乔梦诗小心翼翼地问。
“呃，这个，我们后续会通知。”赵恩荣很官方地说。
“好吧。”乔梦诗这一分钟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用功读书。这里的办公环境、这里的人、还有刚刚提到的高薪水，自己都很喜欢，可惜没办法让人家当场就拍板，要是自己足够优秀，让人一眼就看中，该有多好。
“赵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公司，才来这里我就有种归属感……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乔梦诗极力想要表达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却觉得有些徒劳，因为对方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乔小姐，刚才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做了记录。至于能不能通过面试，我们经理还要做最终审核，流程就是这样的。那好，今天就先这样，祝你好运。”赵恩荣说着，合上文件夹。
乔梦诗只好怏怏地离开。
接下来，坐立不安的乔梦诗在出租屋干等着，不时拿出手机查看一下，生怕错过了公司的通知电话，可惜音讯全无。
这天，她坐在窗前看着雨滴滴落在卧室的玻璃上，然后又慢慢四分五裂，她伸出手指，隔着玻璃徒劳地想要挽留，雨滴却还是慢慢下滑，最后消失……
外面传来开门、关门声，还夹杂着嬉笑声。
过了一会儿，咚咚咚！！！有人敲门。
没等乔梦诗去开，秦青已经把门打开一道缝，探了个头进来。她头发半湿，眼睛却发着光，脸颊微红。
“诗诗，出来喝咖啡。”
“哦，不了，我有点累……”乔梦诗想笑一下，却失败了。
“哎呀，都冲好了，不要浪费啦！相信迪哥的手艺，只要你喝过，保证下次还想再喝，敢不敢挑战一下？”
迪哥就是上次乔梦诗撞见的半裸男，也是秦青的男朋友。
客厅开着灯，乔梦诗看着手中的咖啡，居然还有拉花，上面是个可爱的卡通吐舌小狗，好可爱啊！她轻轻地抿了一口，哇！香醇、丝滑、还有甜美，突然觉得有被温暖到，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
“怎样？没骗你吧？”秦青看着乔梦诗的表情，满意地说。
“太赞了！真好喝。秦青，你好幸福哦，能随时喝到这么美味的咖啡。”乔梦诗由衷地说。
“主要是免费。”秦青说着拿出一只香烟问乔梦诗，“可以吗？”
乔梦诗点头：“难道别人想喝还要付费的吗？”
“我是蓝梦岛的咖啡师，随时欢迎你来。”迪哥留着修剪讲究的胡子，眼窝深邃，头发往后梳扎成小马尾，男人味十足。
这是乔梦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虽然不符合自己的审美，却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挺帅的。
“难怪有这么好的手艺。”乔梦诗想了想说，“估计我是免不了费啦！”
“迪哥不会食言的，对吧？”秦青后半句是问迪哥。
“跟迪哥没关系啦！其实我是怕他手艺这么好，去的人太多，排不到位子。”乔梦诗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
“哈哈哈！”秦青大笑起来，“你说得对，他的顾客确实很多，不过，不是去喝咖啡，而是专门去看他的，他是个万人迷！”
“没有专门去看你的人多，我是万人迷，你就是百万人迷。”迪哥说着，伸手拿过秦青抽了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熄灭，“亲爱的，你的唱歌生涯才刚刚开始。”
“乱讲！不是专门看我，是专门来听我唱歌好吗？诗诗，你别听他乱说。哪天有空，你来听听看就知道了。”还没等乔梦诗回答，又接着说，“刚才看你有些不开心，怎么了？”
乔梦诗把面试的事情说了。
“你可以打电话去问，省得自己在这里瞎猜。不管面试过没过，还可以再多找几家试试，把握也大一点。”秦青建议道。
“我没他们的电话……他们说会打电话给我。而且我也挺想在那儿工作的，就暂时不找别的了，等有了结果再说吧。”乔梦诗说的是心里话。
秦青点点头，端起咖啡：“邮箱地址有吗？”
“没有，是萌萌帮我递的资料。”乔梦诗有些懊丧，看来自己确实应该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秦青和迪哥对视一眼。
“他们公司远吗？你可以上公司去问。”迪哥说。
“啊？！”乔梦诗眼睛亮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她霍地站起来，就要开门出去。
“外面下雨了，你带把伞。”秦青顿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不用换身衣服？”
“不用，我怕去晚了他们下班了，他们公司不加班的，我走了。”说着，乔梦诗撑开伞冲进了雨里。
乔梦诗打车到了嘉楠实业楼下，大厅里的人不多。进了公司大门，把伞放下，就要往里走。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前台小姐非常客气地拦住了她。
“我找人事部的赵恩荣先生。”
“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没有……”居然还要预约？乔梦诗有了不祥的预感，“不过，我就是想问他一件事情而已，很快的，一分钟就好。”
“抱歉，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这样，您可以给他留言，等他看到了，再给您回电。”
还要等？自己都等了那么久，得想想办法才行……
“有他的电话吗？我给他打电话也行，很快的。”
前台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我们有规定，工作人员的电话不能随意透露。”
这时候，前台已经有其他人在等着咨询了。
乔梦诗生怕又白跑一趟：“你放心，我确实是来办事的。就只是想问一下我的面试过了没有，我前天才刚刚来过，请你帮帮忙。”
“哦，面试的事，我知道，实习生昨天就开始上班了，如果您没接到电话，那就是没过了。”前台如释重负。
“没过……哦，那好，谢谢……”乔梦诗勉强对前台笑了笑，刚转身要走，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重重地摔了下去！
这一跤摔得很重，乔梦诗能感觉到后脑勺被猛击后产生的短暂钝感，以及尾椎传来的剧烈疼痛。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声中，乔梦诗忍着痛翻身爬了起来，这一刻，她只觉得伤心又羞耻，只想赶紧离开。谁知，才刚一抬脚，又打翻了保洁人员的水桶，桶里的水流了满地，就像乔梦诗此刻的灵魂分崩离析无处安身，她呆楞在了那里。
“嗯，是这样的，我刚来云海，需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如果有打扰到的话，还要请多多包涵。”乔梦诗坐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秦青说。
“小事儿，萌萌跟我说过，你就安心住着吧！”秦青很爽快地说。
“云海欢迎你，小妹妹。”伴着一阵浓浓的咖啡香气，半裸男身着短裤衬衫从厨房出来，很自然地把手搭在秦青的腰上，给秦青递上一杯咖啡的同时对乔梦诗这样说道。
乔梦诗有些脸红起来，不太习惯跟异性相处的她站起来急急地说：“我先进去休息了。”
由于经常跟张萌萌视频通话的缘故，乔梦诗对萌萌的房间已经非常熟悉了。反锁好了门，她强撑着要合上的眼皮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随后把手机一放，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劳累到临近崩溃边缘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踏实，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梦里居然还出现了候机大厅里那个年轻男子的脸，就在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上，渐变蓝的天空背景下，这名男子正微笑看着自己，深情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诗诗、诗诗……”
“诗诗！诗诗！”从梦中醒来后，乔梦诗仔细听了听，真是有人在叫自己，她睡眼惺忪地下床开了门，是秦青。
“刚才说叫你一起出去吃饭的，都叫不醒。呐，只好给你打包了，快出来吃吧！”秦青指了指茶几上的打包饭盒。
“哦，谢谢！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乔梦诗说着拿出手机。
“不用，这餐我请你，就当是替萌萌给你接风了。”秦青按下她的手。
“这样不好吧……”乔梦诗有些犹豫。
“别不好意思，都是姐妹，等你找到工作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庆祝。”秦青轻松地说。
“好啊！那我争取早点找到工作，再来请大家。”乔梦诗觉得自己真的是运气爆棚，遇到了这么好的人，’一定要更加努力呀！’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第二天，穿戴整齐的乔梦诗，早早就乘地铁到了要面试的这家公司门口。
嘉楠实业集团公司位于城郊，占地及广，除了一栋主行政楼，其它的附属建筑都是平房，厂区绿化率非常高，整个园林设计把中国传统的小桥流水跟现代化办公大楼完美融合，美观的同时兼具了实用性，可见设计师的功底非同一般。
行政楼是一栋独立式商务写字楼，门口两根白色罗马柱。奇怪的是，公司前台、包括整个公司现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甚至连保安的影子也没有。
她不安地拿出张萌萌给的资料，再次仔细核对这家公司的名称。没错，确实就是嘉楠实业集团公司。
难不成今天公司集体放假？可是张萌萌发的截图明明显示今天就是面试日呀！
这就怪了，难道，难道这是一家皮包公司，自己被骗了？！想到这，乔梦诗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哎，张萌萌，亏你还是个助理律师，居然还会被骗？！
“你是来应聘的？”问话的是一个美女。贴身连衣裙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线，一头大波浪卷发，拨往肩膀一侧，露出白皙的天鹅颈。此刻，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打量着乔梦诗。
“啊！没错，我是来应聘的，我叫乔梦诗，。”乔梦诗像遇到了救星。
“我叫姜欣仪。进来吧！”姜欣仪刷卡开门，“公司早上九点上班，你来早了。”
“九点？”那自己确实来太早了，不过张萌萌说她们律所可是八点就要开始了。
“没关系，以后你会习惯的。”姜欣仪带她进入接待大厅，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从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下走过，进入前台一侧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透明的落地玻璃，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响起，走廊灯依次被点亮。
乔梦诗透过玻璃墙，看到左手边的房间里有椭圆型的会议桌，走了一会儿，实木门上写着’会议室’三个字；隔壁是被分隔成许多个卡座的房间，让人不由得联想到蜂巢，门上的字写着’财务部’……
“你先在人事部等一下，一会儿他们也就到了。”就在乔梦诗打量这些房间的时候，姜欣仪已经到了走廊尽头，指着其中一间对乔梦诗说。
乔梦诗对姜欣仪连声感谢。
姜欣仪笑了笑，悄然走开。
不久后，公司会议室。
“加班我没问题的。”在回答完一些常规问题后，乔梦诗对面试官赵恩荣说。
“啊？！”低头做记录的赵恩荣听完后，不免有些愕然。
“因为刚刚我们在交流的时候，你都没有提到加班，所以，我想说，我可以接受加班，没有问题。”乔梦诗解释，反正据说这边的公司加班是常态，自己主动提，还能刷个好印象不是吗？可是看这人的反应……是哪里出错了？
“哦，这样，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公司不加班。”赵恩荣继续埋头整理文件。
“没有加班？！可是你们的薪资很不错哎……”这次轮到乔梦诗诧异了，这么高的薪资，又不需要加班，那得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怎么才能轮得到自己呢？
“乔小姐是刚来云海？”赵恩荣问道。
“嗯，刚来两天。才来我就喜欢上这里了，这里遇到的人都很好。”乔梦诗由衷地说。
赵恩荣没说话。
“嗯，请问我面试通过了吗？”乔梦诗小心翼翼地问。
“呃，这个，我们后续会通知。”赵恩荣很官方地说。
“好吧。”乔梦诗这一分钟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用功读书。这里的办公环境、这里的人、还有刚刚提到的高薪水，自己都很喜欢，可惜没办法让人家当场就拍板，要是自己足够优秀，让人一眼就看中，该有多好。
“赵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公司，才来这里我就有种归属感……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乔梦诗极力想要表达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却觉得有些徒劳，因为对方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乔小姐，刚才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做了记录。至于能不能通过面试，我们经理还要做最终审核，流程就是这样的。那好，今天就先这样，祝你好运。”赵恩荣说着，合上文件夹。
乔梦诗只好怏怏地离开。
接下来，坐立不安的乔梦诗在出租屋干等着，不时拿出手机查看一下，生怕错过了公司的通知电话，可惜音讯全无。
这天，她坐在窗前看着雨滴滴落在卧室的玻璃上，然后又慢慢四分五裂，她伸出手指，隔着玻璃徒劳地想要挽留，雨滴却还是慢慢下滑，最后消失……
外面传来开门、关门声，还夹杂着嬉笑声。
过了一会儿，咚咚咚！！！有人敲门。
没等乔梦诗去开，秦青已经把门打开一道缝，探了个头进来。她头发半湿，眼睛却发着光，脸颊微红。
“诗诗，出来喝咖啡。”
“哦，不了，我有点累……”乔梦诗想笑一下，却失败了。
“哎呀，都冲好了，不要浪费啦！相信迪哥的手艺，只要你喝过，保证下次还想再喝，敢不敢挑战一下？”
迪哥就是上次乔梦诗撞见的半裸男，也是秦青的男朋友。
客厅开着灯，乔梦诗看着手中的咖啡，居然还有拉花，上面是个可爱的卡通吐舌小狗，好可爱啊！她轻轻地抿了一口，哇！香醇、丝滑、还有甜美，突然觉得有被温暖到，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
“怎样？没骗你吧？”秦青看着乔梦诗的表情，满意地说。
“太赞了！真好喝。秦青，你好幸福哦，能随时喝到这么美味的咖啡。”乔梦诗由衷地说。
“主要是免费。”秦青说着拿出一只香烟问乔梦诗，“可以吗？”
乔梦诗点头：“难道别人想喝还要付费的吗？”
“我是蓝梦岛的咖啡师，随时欢迎你来。”迪哥留着修剪讲究的胡子，眼窝深邃，头发往后梳扎成小马尾，男人味十足。
这是乔梦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虽然不符合自己的审美，却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挺帅的。
“难怪有这么好的手艺。”乔梦诗想了想说，“估计我是免不了费啦！”
“迪哥不会食言的，对吧？”秦青后半句是问迪哥。
“跟迪哥没关系啦！其实我是怕他手艺这么好，去的人太多，排不到位子。”乔梦诗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
“哈哈哈！”秦青大笑起来，“你说得对，他的顾客确实很多，不过，不是去喝咖啡，而是专门去看他的，他是个万人迷！”
“没有专门去看你的人多，我是万人迷，你就是百万人迷。”迪哥说着，伸手拿过秦青抽了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熄灭，“亲爱的，你的唱歌生涯才刚刚开始。”
“乱讲！不是专门看我，是专门来听我唱歌好吗？诗诗，你别听他乱说。哪天有空，你来听听看就知道了。”还没等乔梦诗回答，又接着说，“刚才看你有些不开心，怎么了？”
乔梦诗把面试的事情说了。
“你可以打电话去问，省得自己在这里瞎猜。不管面试过没过，还可以再多找几家试试，把握也大一点。”秦青建议道。
“我没他们的电话……他们说会打电话给我。而且我也挺想在那儿工作的，就暂时不找别的了，等有了结果再说吧。”乔梦诗说的是心里话。
秦青点点头，端起咖啡：“邮箱地址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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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和迪哥对视一眼。
“他们公司远吗？你可以上公司去问。”迪哥说。
“啊？！”乔梦诗眼睛亮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她霍地站起来，就要开门出去。
“外面下雨了，你带把伞。”秦青顿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不用换身衣服？”
“不用，我怕去晚了他们下班了，他们公司不加班的，我走了。”说着，乔梦诗撑开伞冲进了雨里。
乔梦诗打车到了嘉楠实业楼下，大厅里的人不多。进了公司大门，把伞放下，就要往里走。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前台小姐非常客气地拦住了她。
“我找人事部的赵恩荣先生。”
“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没有……”居然还要预约？乔梦诗有了不祥的预感，“不过，我就是想问他一件事情而已，很快的，一分钟就好。”
“抱歉，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这样，您可以给他留言，等他看到了，再给您回电。”
还要等？自己都等了那么久，得想想办法才行……
“有他的电话吗？我给他打电话也行，很快的。”
前台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我们有规定，工作人员的电话不能随意透露。”
这时候，前台已经有其他人在等着咨询了。
乔梦诗生怕又白跑一趟：“你放心，我确实是来办事的。就只是想问一下我的面试过了没有，我前天才刚刚来过，请你帮帮忙。”
“哦，面试的事，我知道，实习生昨天就开始上班了，如果您没接到电话，那就是没过了。”前台如释重负。
“没过……哦，那好，谢谢……”乔梦诗勉强对前台笑了笑，刚转身要走，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重重地摔了下去！
这一跤摔得很重，乔梦诗能感觉到后脑勺被猛击后产生的短暂钝感，以及尾椎传来的剧烈疼痛。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声中，乔梦诗忍着痛翻身爬了起来，这一刻，她只觉得伤心又羞耻，只想赶紧离开。谁知，才刚一抬脚，又打翻了保洁人员的水桶，桶里的水流了满地，就像乔梦诗此刻的灵魂分崩离析无处安身，她呆楞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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