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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人形,兵器

    白起听着徐福的意思,心里顿时也升起了恐惧之意:“不再拥有自己的思想,成为杀戮机器?这太可怕了,不······不······绝对不能够让他得逞!”想到这他便奋力的挣扎起来:“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可能为你所用!”虽然他力大无比,但束缚他四肢的铁索却也是难以破坏,根本无法用蛮力将其扯坏。

    “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徐福冷笑道:“没有猎物能够逃脱我的束缚,当你被我看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将要成为我的试验品,谁也救不了你!”

    “咚咚咚——”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徐福有些不耐烦地喊道:“搞什么鬼?你们给我看好了,谁也不准靠近这里······”他话音未落,密室的大门被“轰”地撞碎,几名徐福的手下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几乎都陷入了昏迷。

    徐福当即大怒:“哪个混蛋胆敢在我的地盘撒野?”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浓雾中响起:“是我?怎么了?”他定睛一看,只见嬴政飘浮在了空中,右手一握拳正闪耀着阵阵金光,他登时没了刚才的气势,颤声道:“王······王上,您怎么来了?”

    嬴政看了一眼在一旁被铁索锁住的白起,双瞳之中不觉散发出金光,直瞪视着徐福:“我今日来此只为告诉你一件事,在我宫里的,都是我的人。我的人,谁都不能带走。听明白了吗?”

    徐福虽然一脸赔笑,但这时候却也突然强硬了起来,咬牙道:“这可是我数十年来的心血结晶啊!王上,你不能就这么带走他,这会毁了我多年的······”

    “闭嘴!”嬴政毫不客气道:“你还敢跟我讲条件?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哪,是谁的地盘?”徐福听了,眼中也冒出紫黑色的浓烟,口中念念有词:“既然如此,王上,我也只能得罪了!”嬴政当然看得出他的想法,呵呵一笑,很是胸有成竹:“怎么?你是打算对我也用那压制功法吗?那你可以试试看,到最后是你死,还是我亡。”

    徐福本来对于对嬴政出手就充满了犹豫,这时候猛然间反应过来,只见嬴政不知何时凝聚出了数百把金色的飞剑在空中旋转着,并且全部对准了自己。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急忙收功:“王上,我们毕竟都是为了玄雍好,没必要这样拼个你死我活,其实······”

    “你明白就好。”嬴政说着一抬手,便幻化出几把金色飞剑,猛烈刺击在锁住白起的铁链上,瞬间便将四条铁链一起砍断。白起一恢复自由,扯掉自己的眼罩,并捡起地上的镰刀就要朝徐福冲去。嬴政急忙拦住他道:“够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宫!”

    徐福没想到嬴政竟能够如此轻易便斩断自己的特制铁索,眼中已是充满了恐惧:“王上······你原来······功法已修炼至如此境界,你······纨绔······花天酒地······装的!都是装的!”

    “你不是也一样吗?”嬴政冷冷地指了指周围:“你悄悄整出这么些秘密的实验,难道是为了造福天下?难道是想做什么好事?你运气不错,我对你搞得这些没有兴趣。所以只要你能管好自己的嘴,我对你做的这些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这是当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还是心里有数的。”徐福此时完全转变成了一副恭敬的态度,再也不敢有什么违逆的举动。

    “我们走。这里的残局,你自己收拾吧。”嬴政说着便拉着白起缓缓离去。徐福目送着他们离开,却早已把双拳握得紧绷:“该死的,你以为你赢了吗?呵呵,我的实验早就完成了,白起已经被我注入了血族之引,只要他被血族所伤,毒性便会爆发,那时就会成为我真正的兵器了!哈哈哈哈,我已经在此地耗费几十年了,又何惧接下来漫长的等待。呵呵呵,嬴政,我拭目以待,你的自取灭亡!哈哈哈哈哈哈。”

    嬴政和白起悄悄返回宫殿,白起却还是愤愤不平:“为什么阻止我杀了那混蛋?”

    “他也有所留手,我们二人想在这里杀他很有难度,而且就算成功杀了,也无法收拾残局。”嬴政道:“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和隐藏。现在招惹他,就会有更多被发现的风险。”

    “可他已经知道了你在隐藏实力。”白起道:“留着他这个活口,就始终都是隐患。”

    “所以,我们也得掌握住他的秘密。”嬴政淡淡道:“他的这些诡秘实验,也正是我们抓住的把柄。所以我们和他之间的关系还能够处于平衡。若是任意一方试图打破平衡,那么对于双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只是徐福可能不知道,其实太后对他的这些所作所为都有所耳闻,只是不曾制裁过他,可能是真的需要他的那些药物吧。但我们不一样,如果让太后发现我们的目的与野心,到时候肯定第一个被太后打击。所以啊,我们与徐福之间的平衡,其实还是我们更赚些的,你也不用太觉得憋屈了。”

    “我觉得憋屈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白起突然停下脚步:“而是为了我那些族人。王上你也都看到了,徐福绑架了那么多我南荒的同胞来做他的危险实验。我们一定得把他们都救出来才行!”说着就想回头。

    嬴政立即阻止了他:“我当然也想拯救他们,但前提是,我们得有足够拯救他们并全身而退的实力。你自己说说,现在的我们,有这个实力吗?”

    “当然没有。”白起咬牙道:“但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放弃吗?看着他们落入徐福的魔掌而无动于衷?”

    “这是代价,不够强大的代价。”嬴政正色道:“而这份代价,我们都将牢牢地记在心里。曾经的我们因为自身的弱小,放弃了一些我们本该拥有的东西,而这也正是驱使我们前进的动力,因为谁也不想这样的悲剧再次重演。白起,我们都应牢牢地记住,弱者向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力。想要守护好想守护的一切,就要成为强者,而现在的我们,还不够强。所以我给自己定下了这个目标,十年!十年之后,这些都将是过去,而那时的我们,绝不会再容许任何悲剧发生!”

    白起自知他说的有理,满心痛苦的转过身去,朝着徐福的御医殿方向跪了下去,叹息道:“族人们,是我白起无能,未能救你们于水火。这都是我白起的过错,你们放心吧,今日我白起在此起誓,十年后我绝不会再让徐福狗贼伤害任何一个南荒同胞。若是十年后我还是如此无能,我必自裁谢罪!”

    “倒也不必自裁。”嬴政一把将他拉起,道:“十年后若是大计不成,我们大概都已死在了太后手下某些人之手,还轮不着自杀。”白起瞪了他一眼:“与其死在阿猫阿狗手里,我宁愿死在自己刀下。”嬴政笑道:“那还是努力些吧,最好谁也不用死。走吧,先回去打扫打扫残局。”

    于是二人返回王宫殿内,此时蒙毅、赵高和樊於期已经将所有守卫的尸体全都移到了殿内,等候嬴政的处置。

    白起心里有些吃惊:“想不到他们都知道先把尸体处理掉。看来能够跟着王上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啊。”于是问道:“王上,这么多尸首该怎么处理?”

    嬴政面色凝重道:“到头来还得我们给徐福这贼子擦屁股。这些都是我们玄雍英勇的将士,就这样死在了他手上,此仇将来必定得报。就当他们是为了护卫我而牺牲吧,决不能亏待了他们。蒙毅,你明日去给他们每个人的家庭都补偿登记应得的抚恤金和忠心护卫的称号。”

    蒙毅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王上,那这么多的尸首该怎么处理?”嬴政思索一阵,摇头道:“眼下也只能埋在宫内了,他们身上的伤痕太过明显,绝非常人所伤。一旦让魏冉那老家伙发现,他定会深加调查,到时候难免不会扯到徐福头上,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即便没有尸体,就说是我的意思,给他们阵亡将士的礼遇,对了,得找魏冉不在的时候去,相信风曲其他人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在嬴政的妥善谋划与安排之下,没用几天时间,此事件便被云淡风轻的抹了下去,并未有人怀疑此事件中所含的奥秘。徐福能够继续秘密进行他的有关实验,而嬴政也得以继续悄悄发展自己的势力,并修炼自身的天赋实力。

    至于白起、蒙毅、赵高和樊於期等人也都各有安排。白起作为嬴政的重点培养对象,时不时地会被派往蒙恬军中进行特训,学习各种作战技巧,并吸取行军经验。从某些方面来讲,这也是为了保护他,毕竟在军中离徐福远远的,不容易出现问题。樊於期负责了解大齐、燕北、血魔晋地等地区的情况,对未来的行动提前做准备。蒙毅和赵高则暗中寻找有才能却不受重用的臣子,将他们拉拢过来进行培养,以便在未来替代现在的朝中重臣。蒙武和蒙恬则负责保护着他们,并且时刻监视着南荒的血灾情况,以免血灾提前爆发,却来不及应对。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玄雍夜色之下,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剧变。

    ······

    十年后,徐福秘密实验室。

    “哈哈哈哈,啊我终于成功了!”

    伴随着徐福兴奋而狂妄的笑声,几个身材异常高大、壮硕的身躯从黑暗当中逐渐站起。徐福抬头仰望着他们,眼神之中闪烁出数不尽的骄傲之意:“耗费数十年时间和心血,终于成功制造出人形兵器了!有了你们这些无穷战力的士兵,谁都别想伤害到我!哈哈哈哈,主人呐主人,我毕竟还是成功了,我才是您手下最忠心、最能干的仆人啊!只要批量生产人形兵器,那么在您重生之后,重新统治整个王者大陆,显然也是不在话下!现在要做的,就是批量生产了,人形兵器们,给我严密监视四周,不准任何危险人士靠近!”

    几名已经彻底变异的身躯这便快速离开了密室。此时能够清晰的看出,他们身上闪烁着都是黑色与红色相间的光芒,而眼神之中,也再无一丝人性的神采。

    “嗯······还差最后一步。”徐福又思索起来:“想要彻底激发人形兵器的战意,使他们战无不胜,还需要最后一个引子——血族之血。只是想搞到纯种的血族之血,在玄雍肯定是不行的。但估摸着十年过去了,那个日子应该也不远了吧······哈哈哈哈,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玄雍沦陷之日,便是我名扬天下重生之时。”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玄雍南荒边境处。

    “哈~欠!”一名守卫边境的年轻士兵有些困顿道:“在这冷飕飕的天气站岗,可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情啊。”

    “可别懈怠了!”他旁边另一个年长士兵道:“蒙将军有令,今年是防御任务最重的一年,不能容许出现任何差错。只要能够安然熬过今年,便是我玄雍崛起之事。”

    “怎么说得这么玄乎啊?蒙将军自己相信吗?”年轻士兵却不以为然道:“感觉每年都是这么说的啊,只要守住今年,明年就会更加美好,这个谁不知道啊,每年不都是得尽心尽力地守着吗?”

    “话是这么说。”年长士兵还是苦口婆心道:“但蒙将军可是专门强调了今年的重要性的,所以我们更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好啦,前辈,我都知道。”年轻士兵笑嘻嘻道:“当然是会尽心尽力的。不过吧,咋们玄雍地大物博军队众多,东边大齐、燕北谁敢来犯啊?晋地的魔族几十年来什么消息都没有,南荒内部出现暴乱快十年了,根本顾不上招惹我们嘛,前辈,咋们还是得从事实出发的。不可能有任何势力敢来进犯我玄雍。”

    “罢了罢了,虽说是如此,但还是得小心谨慎。”年长士兵摆手道:“毕竟一切皆有可能。不过你刚才提到南荒的内部暴乱,说得是不是······嗯?什么人?”他突然发现前方的草丛似乎有什么异动,赶忙横起盾牌并架起长枪严阵以待。

    “前辈啊,你这就草木皆兵了吧?”年轻士兵不以为然的笑道:“不就是一点风吹草动吗,至于······”他话音未落,只见从前方草丛之内猛然跳出一青面獠牙的怪物,瞬间将他扑倒在地,张口便咬他脖子,年轻士兵顿时惨叫起来。

    “有敌偷袭!有敌偷袭!”年长士兵一面吹起口哨一面持枪朝着眼前这黑红相间的怪物刺了过去。这一枪直接捅穿了怪物的后心,但怪物还是和没事一样,掉头过来朝着年长士兵咬过来。年长士兵也被它扑倒在地,情急之下只能拔出佩刀猛力割掉了怪物的头颅,这怪物才歪到一旁不再动弹。

    年长士兵气喘吁吁的爬到年轻士兵跟前,拍了他两下:“你······你怎么样?”没想到年轻士兵突然嚎叫一声,面目狰狞地朝着年长士兵扑了过来。年长士兵吓得急忙一脚将他踹开,再仔细一看,只见年轻士兵眼中尽是黑红的血色,和刚才那怪物已然别无二致。

    “血灾!是血灾!”年长士兵终于反应过来,拼命地大喊:“你被感染了!你已经被感染了!血灾蔓延到玄雍了!血灾蔓延过来了!”他正要逃窜,从身后树林里又扑出好几只怪物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在怪物狰狞残暴的嘶吼声中,年长士兵再也没有了声息,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声狩猎般贪婪的长鸣,在深林之中此起彼伏。

    远远地看着,烈火吞噬了这一片玄雍营地防线,象征着玄雍的黑色旗帜倒下了。而旷日持久的大战与灾难也将从此开始,震惊整个王者大陆的血族之乱自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