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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羁,乐章

    镜很快便从城南来到了城东,那个所谓的乐师似乎名气还不小,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他在哪。

    远远地便听见狂放的琴音传入耳中,谈不上有多悦耳,但能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镜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还是很佩服这样特殊的能力。怪不得原本人流量不多的城东现在能有这么多人将主要道路围得水泄不通,原来都是来看这个乐师的,或者说,来听他的演奏。

    “请问你就是那个乐师?”凭借自己在城内到处威名远扬,镜不需要费什么劲便挤到了人群的最前端,自然而然地和沉醉在自己演奏中的乐师打了个照面。

    这个乐师的装扮不同于一般印象中的乐师,浑身上下都是紫色和白色的结合,连头发也是白花花的,但并非衰老的那种白,更具备着是一种艺术性的气息。镜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听闻乐师实力强大,曾击败过无数对手。”如果真的是有本事的人,那么衣着打扮再怎们诡异,对镜来说都不重要。

    “不值一提。”乐师哼唧了一声,好像是这个意思,然后又沉浸到了演奏当中。镜嘴角一扬:“那无所谓,只要你是个高手就成。”

    “我是不是高手,跟你有什么关系?”乐师有些不耐烦道:“姑娘,你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没什么事,请不要打搅我。”

    “当然是有事的。”镜立即抽剑在手,“倏”地一道剑气直劈上天空,瞬间将周围好几十的听众尽数向后逼退开来。

    乐师却还是照旧闭着眼睛演奏着自己的乐章,只是曲调变得比之前急促了许多。

    “乐师可否赐教?”镜一直盯着乐师,想寻找他脸上的情绪变化,但乐师始终是一副陶醉在琴音中的模样,根本不搭理自己。镜忽然灵机一动,挥剑原地连画数十下,震荡着周围所有的旁观者都四散避退,和中间的镜和乐师拉开距离。

    “乐师······跑调了。”

    乐师突然停止了演奏,睁开眼睛一脸愤怒的望着镜。

    “你说什么?”

    “呵,这招果然有效。”镜挥剑斩出一道劲风,停在了乐师跟前:“乐师,你这乐曲跑调的厉害,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奏的?你是真以为所有人都听不出来······”

    “叮——”乐师猛地一划琴弦,突然扫出一道音波直奔镜而来,镜早有防备,提剑一斩,虽斩断了音波,但自己也随着音波的力道向后飞出去好几步远。

    “谁给你的勇气,在此胡说八道的?”乐师猛然起身,质问道:“姑娘,我们认识吗?诋毁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诋毁你当然没有好处,但是打一场一定会有进步。”镜淡然道:“难得城内出现了像乐师这样的强者,我可不能够放过。”

    “还真是个直白的家伙。”乐师暗骂一句,随即笑着道:“你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惨败,岂不是很没面子?”

    “面子重要吗?”镜反问道:“输了,往往能学到些东西。更何况,我已经输了很多次了,也没什么人可丢得了。”

    “这无主之城里哪来的这么个喜欢打架的姑娘?”乐师大感诧异:“把你揍一顿,对我有什么好处?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可不想浪费时间。”

    “我家······有一份神奇的乐谱,不知乐师有没有兴趣?”镜好似胸有成竹,乐师一定会被吸引。

    “不了,原本的乐章都没练熟,哪有空去练新的?”乐师摆了摆手道:“姑娘莫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还得继续练琴,你还是另寻高明去陪你打架吧。”

    镜眼看着软的不行,便只能来硬的,当即喝道:“今日这一战,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说罢纵身一跃,一剑横劈朝着乐师扫来。乐师身子一歪让开这一剑,随后便向后跳开。镜往前冲出一阵不断地追击并出剑逼招,乐师只躲不攻,也不抵挡,有好几招都躲避地极为凶险,差点就会被镜所伤。

    “好俊的步法。”镜在心里头暗暗喝彩,忽视一个加速瞬间逼到乐师跟前,正待出招,乐师一拨琴弦,弹奏出两个音符朝着镜攻来。镜挥剑斩落,却被音符躲闪,音符倒也不着急攻击她,而是一直在她身子周围徘徊,寻找攻击的时机。

    原本几千人都站在远近各处围观,见此情形,不由得都喝起彩来。镜毫不理睬周围人的行为,全神贯注在如何对付这两个音符上,忽然周围传来“隆隆”的声响和漫天的嚎叫声,是城东的警钟敲响了,周围围观的人群纷纷喊叫道:“血族来袭!血族来袭!”立刻四散奔跑起来,场面顿时大乱。

    镜好不容易击碎了空中这两道音符,此时周围几千观众大多数都已跑走。而乐师却还坐在原来的地方弹奏着乐曲,只是这次的声音很小,节奏也缓慢了许多。

    “现在可没别人了。”镜缓步走上前,忽然听见“咕嘟”一声,她趁机道:“若是乐师对乐谱不感兴趣,那么对吃饭有没有兴趣?”

    “也好。”乐师突然停下了演奏,起身道:“民以食为天,这话总是对的。既然血族来了,还是得找间房子躲一躲得好。”镜于是领着乐师一路前行,从城东回到城南,直到一处破败房区附近。

    “姑娘就住这地方?”乐师明显不太相信:“这里好像是那什么贫民区吧?我能感觉到许多群众都对你有敬畏之心,莫非都是因为姑娘的剑术?”

    “穷苦人家若不勤练武艺,在这混乱的时代凭什么自保?”镜淡淡地拉开一处接近破败的房门,对乐师做出“请”的手势。乐师有些无奈地扇了扇面前一股诡异的气味,刚刚走进房内,便看见一个少年躺在床上胡乱的挥舞着手中剑,还在吆喝着什么“大河之剑天上来”之类的话语。

    乐师大感诧异,有些疑惑地指着床上的青年问向镜道:“这······是你弟弟?”镜顿时面露怒色,一剑挥砍过去,用剑气震得少年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曜!让你在家勤加练习,你又在偷懒是不是?”

    “什么嘛,稍微休息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要你管啊!”曜显然是大为不服。

    “哟······这小子还挺不羁的。”乐师忍不住抠了抠鼻子:“小兄弟,你是诗人吗?我听你刚才好像是在吟诗啊,我们可以组成一个诗人和乐手的组合······”

    “我可不是诗人,那都是我偶像的诗。”曜很是正经道:“你这个穿着奇奇怪怪的家伙又是谁啊?来我家做什么?该不会是和我姐······”

    “没礼貌!”镜没好气地掐住曜的耳朵道:“这位是我请来陪你训练的一位前辈。”

    “什么?”乐师还未开口,曜似乎又炸了锅:“又去请人揍我,就算不是亲姐,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嘛!每天都找各式各样的人打我?”

    “不······不是亲姐?”乐师顿时茫然了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哈哈,您别听他胡说!”镜苦笑道:“曜这家伙太懒惰了,而且又叛逆,我这是给他营造严酷的成长环境······”“我才不听你的呢!”曜干脆大声喊道:“你只是个冰冷的机器,对所有人都没有人情味!我在附近的那些朋友哪个没被你打过,你就是个······”

    “叮——”乐师一拨琴弦,便弹出一道音符封住了曜的嘴,乐师有些无奈地看着镜道:“你在这种状态下照顾他多久了?你们的父母呢?”

    镜松手将不断挣扎想要将音符从嘴上摘下来的曜扔回床上,叹息道:“家门不幸······我们来到无主之城,也快两年了。”

    “我也没照顾过孩子,所以评价不了你对待他的方式。”乐师道:“但我觉得这样下去时间一长,只会让你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只要他未来能安好就行······一个人能安好。”镜掩饰着内心的苦涩,往房间深处而去:“前辈若能赐教,对他更是幸事。我先去准备晚饭了······”

    “我有答应给这小子赐教吗?”乐师感到有些无语,但还是先收回了封住曜嘴巴的音符。

    “你······你这个怪人!和我这个怪物姐姐还真是一家人!”曜的嘴刚刚获得自由,立马忍不住道:“她让我干的事情,我是一件也不会做的!你和她是一伙的,对你也是一样!”

    “你们不是相依为命的姐弟吗?怎么感觉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乐师不解道:“她对外人不好我可以理解,但对你不应该吧?”

    “你不懂!”曜说着便开始细数镜的那些所谓“罪状”,包括什么每天强制逼他练功,一点玩乐的时间都不给。还有如果发现跟自己偷偷玩的朋友,立马就用暴力将其赶走,让玩伴们后来都不敢靠近他等等。

    “你倒是说说,这世上有这样的姐姐吗?”曜很是义愤填膺地倾诉着:“还跟我说,想要获得自由,就得先击败她······”

    “很公平啊。”乐师一摊手道:“这个世界毕竟不安定,你起码得有比你姐更厉害的实力,才能证明你能保护好自己嘛。”

    “打赢她?”曜瞪大了双眼:“她可是个训练的疯子!她本来就比我还大三岁,这些年整日除了吃、睡和折磨我之外,基本上就在训练,我怎么可能赢得了她。”

    “你还真是有自信啊。”乐师无语道:“明知道打不过,为什么不好好训练,这样下来你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的。”

    “我才多大啊。”曜不服气道:“周围和我差不多大的朋友大部分时间都能玩得好好地,凭什么我就得整日没命的训练啊?摊上这么个姐姐实在是太倒霉······”

    “叮叮叮——”琴弦再次被拨动了。

    “呵呵,小兔崽子。”乐师显然在自己的内心确定了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再度拨动琴弦,弹奏起一曲不羁的乐章,瞬间让曜沉浸其中。二人一个疯狂地晃动着脑袋并快速地拨动着琴弦,另一个则很是沉醉的模样跟着乐师一起快速地晃动着脑袋,形成一幅诡异的画卷。

    “咚咚!”一桌饭菜被镜一起砸在了桌上,这才打断了二人继续摇头晃脑下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镜显然不解其意:“比谁脑袋晃得快?”

    “你怎么又来煞风景啊?”曜更是不满:“这位前辈正在演奏优美的音乐,又被你给打断了!”

    “优美的音乐?我怎么没听到?”镜很是诧异:“乐师前辈,你刚才在演奏?”

    “不不不。”乐师摇了摇头,笑道:“不羁的乐章只有不羁的人才听得到,很显然你不属于那一类人。”

    “大师!大师!”曜突然兴奋起来:“真是太优美了,我们别管她,您再演奏几下吧。”

    “大师和前辈这种称呼就免了,显得我好像多老一样。”乐师摆了摆手:“听清楚了,在下高渐离,以后叫我离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