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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黑风,袭至

    “唉,可惜呀。”米莱狄无奈地用法杖点了点地板:“想不到你还挺执迷不悟的,不过这么一来,我倒是更加好奇了。在你心里,究竟是日落圣殿更重要,还是现在在你统领之下的北方帝国盟军更重要呢?”

    “当然是日落圣殿!”莫根娜不带有丝毫犹豫道:“我来自日落圣殿,这是改变不了的。只要能够重新夺回日落圣殿,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在乎!”

    “可别因为你现在就是北方帝国盟军首领就这么轻视他们呀。”米莱狄叹道:“有些东西,只有当你失去了之后,才想起来珍惜,不过那已经晚了。”

    “你不必花言巧语。”莫根娜说着转身准备离去:“如今日落圣殿已然被我攻占,亚瑟他们圣骑士团再厉害,遇上黑巫师里德最多也只能拼个两败俱伤。等我整顿好日落圣殿一众子民之后再率军反攻,不论亚瑟、圣骑士团还是里德,都将是我囊中之物!”

    米莱狄缓缓跟着他走出了山洞外,忍不住道:“你凭什么觉得你就能把日落圣殿给整顿好了?当真以为我们海都的人都不存在?”

    莫根娜仔细一看,只见自己周围缓缓落下了好几架小型飞行器,都已开启了攻击系统瞄准了自己。

    “没想到你竟有这些准备。”莫根娜倒不着急:“不过你既然不着急要我性命,想必还有别的目的吧?我知道你筑城者志向远大,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莫非你对于日落圣殿这块香饽饽,也想来分一杯羹吧?”

    “哈哈哈哈,以前的我或许真会如你所言。”米莱狄自嘲地笑了两声:“但如今的筑城者,已然不是过去的她了。志向远大是好事,但再多的志向,都不能够超脱集体的利益。如果杀了你,驻扎在日落圣殿这数万北军势必失控,我可不会干这种傻事。今日我在此等你,只为和你打个赌,看看那黑巫师里德,会不会对你北军的子民,手下留情。”她话音刚落,有一架飞行器便在旁边石壁上映射出一道屏幕,正远远地显露出北军主城区。

    “实况转播,怎么样?我海都的飞行器速度还是这么快啊,只需几日便赶到了你们北军主城区,嗯······你们那从外观来看比起我们海都,还是差了点嘛。”米莱狄笑道:“我估计黑巫师里德马上就要赶到了,但愿他能够和你一样,不把人住的地方给当成战场。”

    ······

    北军,主城区内。

    圣骑士团成功攻下北军主城区,但并未采取杀戮或者掠夺,而是采用安抚的对策,仅仅是没收了守军的武器和盔甲,并将他们尽数驱赶返回到居民区之内,让他们无法再行反抗。而奥伯伦也每日和亚瑟呆在一起,北军的不少将官虽说有反抗之心,但没了指挥,也不敢妄动。再加上圣骑士团并未伤害他们的人,自然也不好再先行动手。

    “你觉得用这种假惺惺的手段,我们的子民就会失去反抗之心了吗?”奥伯伦对此不以为然:“等首领整顿好日落圣殿之后再率军杀回来,我们城内这么多将士和百姓一起里应外合,你们圣骑士团就是再能打,也肯定会败的。”

    “如果莫根娜真愿意率军回来,那我倒是佩服她了。”亚瑟道:“但我觉得黑巫师里德已在路上了,真要比较城内作战能力,一个里德恐怕还得胜过万余军队。而且他最让人担心的地方还是在于,在此作战,他可没有任何的顾忌。”

    “你可是打得好算盘。”奥伯伦不屑道:“怪不得你们冒这么大风险绕道前来袭击我们城区,原来就是为了在和里德战斗的时候,将战场转移到我们的地盘上。你明面上不愿伤害我们的民众,但却借里德之手,岂不是更加无耻?”

    “说实在的,北军与日落圣殿本就出于同源,在我心中从未有什么必要来分你我。”亚瑟道:“里德若来,我会倾尽全力将他引至城外战斗。只是我军并没有能够保证击败里德的方法,所以此战定然存在极多的变数。”

    “你若是真能在城外不耗费多余的人力将里德击败,那我就真服了你。”奥伯伦半信半疑:“北军与日落圣殿对立快一千年了,你能对我们一视同仁?老实说,我可不太相信你的话。”

    “一千年前,你们不都是供奉女战神的子民吗?”这时安琪拉带着艾琳和雅典娜缓缓走到近前,格格笑道:“但后来你们不相信女战神了,主动分裂了出去,女战神可没有怪罪你们。女战神被二十二家族背叛消失之后,日落圣殿的数代领导人也没有主动攻击过你们,反而是你们一直觊觎圣殿的财富和地位,屡屡攻伐圣殿,没错吧?”

    “一千年前······”奥伯伦喃喃道:“我们为什么会主动分裂?还不是女战神不庇佑我们了?我们的祖辈告诉过我们,一千年前黑巫师里德和大法师梅林积攒了不少信徒你争我夺,为了他们的利益和地位造成了大量的破坏。但女战神却对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和放纵,我们这些北方的部族本来生活条件就艰苦,财富和土地都缺乏的很,还时不时地被里德和梅林的人威胁站队。女战神既然不管我们,我们便只能联合起来进行自保。在里德和梅林接连消失之后,女战神也没再管过我们,直到后来被二十二家族背叛而消亡,这也只能算是她咎由自取了!你们现在看,我们联军看起来势力不弱,但那也是十几个部族联合起来才有此力量,否则凭日落圣殿的实力,早就将我们逐个击破了!”

    “曾经······女战神和梅林都错了。”安琪拉叹了口气,言语之中尽是自责与悔恨:“女战神我不清楚,但至少一千年前······梅林被自己的强大冲昏了头脑,妄图和里德在法术与魔道领域中一较高下。因为自己的野心和欲望,确实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当时她并未将这些当一回事,直到自己施法失败之后被困,她才意识到了曾经的错误。只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已经犯下的错误,终归是无法弥补的了。”

    “看起来,你这小娃娃倒和那梅林还挺熟的了?”奥伯伦斜着眼睛盯着安琪拉看了半天:“不过你才多大,怎么会认识梅林那老家伙?”

    “神虽然是神,但也得得到人们的信仰和支持,才能称为神。”亚瑟悠悠道:“当一个神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的时候,他便也不算是神了。一千年前的女战士失去了那么多人的支持,或许这也是她后来轻易消失的原因吧。”

    “错误是无法完全无法弥补的,但也须尽力而为。”雅典娜听了亚瑟的话,主动道:“黑巫师里德还没有消亡,但如今已经没有女战神或者梅林法师来阻止他了。他肯定马上就要来到了,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他,最好在城外便将他击杀掉!”

    “曾经精灵族被雪崩近乎摧毁的时候,我也从未想过能够恢复到今日的模样。”艾琳也对亚瑟道:“你一定有办法解决此事的,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老兄,我希望在面对里德这件事上,我们能站在一条线上。”亚瑟伸手搭住奥伯伦的肩膀道:“我会亲自守在机关桥上抵挡里德,圣骑士团的主力也会镇守城墙和隐藏在城内各处角落保护平民。但光凭我们,恐怕还不够。”

    “这我当然明白。”奥伯伦很是坚定道:“我们北军的子民都是讲信义的,你们不伤害我们,我们也绝不会背叛你们。只可惜首领所组建特训的七星阵被她带去前线了,否则是能够帮你们对付黑巫师的。”

    “七星阵?那是什么东西?”亚瑟有些奇怪道:“听起来似乎不像是传统的什么阵法。”

    “首领早就想着对付黑巫师的办法了······”奥伯伦似乎也在内心斗争,良久终于继续开口道:“最近首领查阅了城内记载的神族古法,有一项来自东方的七星阵法,战斗力强大,可以用来锁定住黑巫师。只是需要七个有一定实力并且有足够默契的人才能够加以发挥。所以最近首领挑选了七个高手,一直在秘密训练,即便是出征也带着他们一起。”

    “当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亚瑟半信半疑道:“只需要七个人就能够对付里德?怎么能够保证?你们城里怎么会有这些记载?”

    “咳咳······似乎是三千年前女战神遗留下来的。”奥伯伦叹了口气:“据说是东方秘法,最初就连女战神也不得其用法。直到一千年前有几名来自东方的神秘人士,与女战神合力解出七星阵法,并加以用来封印了黑巫师里德。之后这七星阵功法便被封存,一千年过去,终有其再现之日。”

    “一个功法不可能凭人力有这么强的效果。”亚瑟道:“肯定也有其致命的弱点吧?一千年前想要对付黑巫师或许可以,但现在恐怕不行。不过我可以和你探讨探讨,或许能够找到规避若弱点的方式。真有这样的阵法,只需取长补短一番,说不定还能与黑巫师有一战之力。”

    “你这话还有些道理。”奥伯伦赞同道:“那我便和你说上一说吧,反正这阵法也不是为了对付你而准备的。”

    ······

    当夜,瑟瑟寒风感觉都比往日要沉重了许多。城内各部圣骑士都已就位,高文、珀西瓦尔和兰斯洛特分别驻守城墙各处。雅典娜、艾琳和奥伯伦则守在城内关键的位置,城外暂时只有亚瑟和安琪拉两人。

    “你该回去了。”亚瑟盘膝坐在中央机关桥的尽头,似乎感觉不到寒冷。安琪拉却是不愿:“你打算一个人面对里德?别开玩笑了,里德就算是和我的真身相比,也不会弱太多。你不会以为光凭你一个人,能够挡住他吧?”

    “挡是挡不住的,但自保无虞。”亚瑟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可如果带着你这么个累赘,一切就都说不好了。”

    “呵,你敢说我是累赘?”安琪拉大为不服:“我说恢复,就能够恢复真身,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区区里德和我梅林相比,究竟有怎样的差距。”

    “你若是能够毫无代价的恢复真身,何必等到现在?”亚瑟摇了摇头:“你可不是个喜欢搞惊喜的人。想必强行恢复真身,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吧?”

    “还是瞒不过你啊。”安琪拉耸了耸肩:“不就是死吗?也没什么好怕的啊?我都在那个泡泡里被困了一千年了,本来早就该死了。只是这个小女孩的生命也会跟着消失,这可是你绝对不会答应的吧?”

    “我们从不交换生命。”亚瑟摇摇头道:“不论是你,还是这个无辜女孩的生命,我都不会拿去交换。在你找到能够正常恢复真身,并保护好这个女孩的方法之前,我都不允许你强行恢复真身。”

    安琪拉吐了吐舌头,又翻看了一番自己的魔法书,道:“你现在说得这些,都依你。但我可先和你说了,你要是又要死了,那这些可就不作数了。我可没有办法再把你给复活一次,至少现在来看,日落圣殿不能没有你······”

    “人终归是要死的。”亚瑟淡淡道:“上次只是我命不该绝,你要记住,有的时候,为了最后的胜利,有的牺牲在所难免。”“我才不要听你的嘞!”安琪拉嘟嘴道:“反正我就这么句话,你要是又出现生命危险,我一定不会再有任何保留。”

    “好吧,好吧······说不动你就是了。”亚瑟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不过你对我还是该有些信心嘛。毕竟都死过一次了,肯定会比以前更加惜命的。”

    “呼呼呼呼——”凛冽寒风突然变得更尖锐了些,而且从远处能够听见声声长啸正逐渐逼近。亚瑟的脸色也瞬间收紧:“赶紧回去,他马上就要到了。”

    “也是哦,要是让他看到我,肯定要先对我下手。”安琪拉自言自语了两声,便闪身返回到了城内,随后城门便紧紧闭上,而亚瑟也手持剑盾对着前方严阵以待。

    “哈哈哈哈哈哈——”里德的身躯随着几声长笑出现在了机关桥的另一端空中:“亚瑟!日落圣殿的领导人,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和一千年前的女战神相比,究竟有怎样的差距!”

    “莫德雷德?”亚瑟眉头一皱:“为什么你长得是这副模样?”

    “哟吼,看来你和这身躯的主人还挺熟的啊?”里德哈哈一笑:“放心吧,如果你的身体更好用,那么下一个就是你了!也别为他感到伤心什么的,能够被我看上并夺走身体,可是你们的荣幸啊!”

    “很遗憾,这是你最后一次窃取别人的生命了!”亚瑟冷冷道:“黑巫师里德!这次说什么,也得彻底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哦?我倒要看看,凭你一介凡人,怎么能够做到!”里德说着一抖手中魔杖,瞬间便召唤出血红的光芒朝着亚瑟正面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