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黎明，之约
雅典娜此时几近昏迷，正感到一股绝望之意，忽然听见周围声浪贯入脑海之中，她顿时身子一轻，感受着体内所涌动的能量，瞬间全部倾泻而出。
“我的岁月尚未远去。不灭的意志，为信念而生！”雅典娜浑身突然爆发出一抹金光，瞬间发力将原本还在徐徐下沉的“空中岛屿”强势托起，并继续上升。里德在诧异中落下想要查看情况，却被强烈的金光震慑地睁不开眼来，他立即用黑魔法朝前攻去，却被一股强烈的金色圣光反打，在惊呼声中被这股无法抵御的能量向后击飞出去，直接飞出了“空中岛屿”的范围。
“这······这怎么可能？”里德仔细一看，只见雅典娜已换成了一头飘逸的金发，浑身上下的铠甲也都换为了金色和黑色，外加上那对闪烁着曙光的战神双翼，无不散发着神圣与庄严的气息。
“女······女战神？”虽然不愿意承认，虽然面目并不一样，但这股气息的确只有一千年前的那位让他曾感受到过。
战神雅典娜——黎明之约，重生归来。黑暗的天空也在战神重新绽放出光明的时候，逐渐放出的温暖的阳光。下方无论是日落圣殿，还是帝国盟军的人们见此情景，尽皆欢呼起来：“战神归来！战神归来！”
“我来，我见，我守望！”雅典娜冷冷地瞪视着里德：“黑巫师！该结束了！你所做的一切罪孽，都该在此刻偿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里德见此，直接放肆地大笑着：“就算是女战神又怎么样？你还是拯救不了他们！你拯救不了他们！”说着整个身躯骤然冲上了天空，用魔杖直指“空中岛屿”将庞大的黑暗能量向下压去，想要强行逼落“空中岛屿”。
“绝不动摇！绝不——退让！”雅典娜咬牙蓄力，将盾牌往上一顶，立即爆发出一抹圣光，光凭盾牌在下方架着便托住了整个“空中岛屿”。同时她也能够腾出手来朝着里德如火星流箭般冲锋而至，里德急忙画出护盾，但雅典娜这一枪还未触碰到，他的护盾便已在金光的扫射之下化为了乌有。
“这······这怎么可能？”里德顿时只觉冷汗直冒：“眼前的这个女战神，怎么感觉比一千年前的她还要强？”
雅典娜伸手一抬，身后的盾牌便牢牢支撑住“空中岛屿”，她也可以腾出手来专注于攻击里德：“里德，一千年前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逃得一死。但这次你没机会了。你看看你所做的一切，从任何角度而言，都不该留你！”
“哈哈哈哈哈哈！”里德仰天笑道：“没错！早在一千年前我就该死了！看看我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是不会屈服的！来啊！有本事就来干掉我啊！”说着用魔杖朝着雅典娜一指，便召唤出身后无尽的黑暗光束朝着她涌来。
“负隅顽抗！”雅典娜冷哼一声，将手中枪朝前一指，那散发着光芒的金色枪头便在骤然间放大，并膨胀开来将所有逼近了的黑色光束尽数吸收其中。
里德如今已是骷髅之躯，自不会再出现冒冷汗之类的生理变化，但此时那空洞的骨骼还在剧烈的颤抖着，消耗着他身上最后的力量，在做最后的努力。
“你的信念不堪一击！”随着雅典娜一声不容置喙的厉喝传来，强烈的金色光芒从枪尖中释放，并迅速笼罩过来。里德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终于停止了施法，不由得叹息起来：“是曙光之力！想不到······你依旧拥有这样的力量······”转而他的嶙峋身躯也伴随着前方爆发着的强光向后无力的倒飞出去，飞向了他身后那无尽的黑暗，那原本他便属于的地方。
黑暗？有谁是生来就处于黑暗之中的？但至少他不是，一切异事皆有其源头，世间万事皆有因果。当他彻底步入黑暗之中，便需要去揪出那个将他引入黑暗之人。
······
两千年前，混沌世界。
距离神族内战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如今的世界属于人魔共存。但由于人魔之间的实力并不均衡，再加上大量的人类对魔族充满了敌视，致使各处魔族都只能隐藏在阴暗的角落之内，唯有夜深之时方可悄然出现，而在黎明照耀大地之前，他们必须都得隐藏起来，若是被人类所抓到，死都是小事，他们会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自从神族消亡，人类文明已经自行发展了一千年，但这一千年未能使人类珍视和平，战火依旧不休，各方诸侯为了微小的利益可轻易背信弃义，互相攻伐，民不聊生。大量的土地每日都在易主，昨日可能属于西方强国，今日则被南面的蛮族攻陷，明日，或许又会有东方的诸侯前来抢夺。
诸侯之间不会损失什么，一点兵力对他们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当地的居民百姓，才是一切争夺与贪婪的牺牲品。
东方国度，普通的居民里德正在挖着一处深坑，他已经记不得打仗打了多少天了，反正不同的旗帜到处招摇，每天都会换出新的帝国前来统治他们的村庄。当然他们所谓的统治根本支撑不了几天，还没安定下来就会迎来新的战斗。
里德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因为他的家人都在战乱中死去，如今的他，只想挖好这一个坑，将所有家人都好好的埋葬，还他们最后一丝安宁。最后，让他自己也跳进坑里去，他累了，作为一个普通人，跟这些不讲道理的诸侯军队相处，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累得完全没有意义，完全看不到任何一丝希望。周围这些所谓的帝国，是生是死，谁输谁赢，与他何干？
“这是你的家人？”一个浑身披着黑衣看不清面容、手拿一根黑黝黝拐杖的黑衣人来到近前打量着里德所挖的大坑，冷不丁的问了他一句。
里德本不想搭理他，但是看着他俯下身子在打量自己的妻儿，这是他不能够忍受的，于是他立即将这人拉开：“请不要再打扰他们了。”
“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埋了也会被再挖出来的。”黑衣人不动声色，声音却异常冰冷，好似掐住了里德的心口。
“那又怎么样？我还能做别的什么吗？”里德一屁股坐倒在地，满面凄然与无力之色：“沧海一粟······也只能为他们做这么多了。”
“如果你想，你可以为他们做很多。”黑衣人淡淡道：“即便是将他们复活，也不是不可能。”
里德瞥了这人一眼，不禁冷笑起来：“你在说胡话吗？死而复生？这世上没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否则，这些诸侯国，不早就争得死去活来了吗？”
“凡人当然做不到，但是神可以。”黑衣人瞪圆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用手中拐杖指了指坑中的尸首，这几具尸首仿佛还魂了一般，直接坐了起来，随即又重新躺了下去。
里德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检查，刚才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呼吸声，但很可惜，现在的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声息。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里德大感惊奇，但更多的还是期盼，眼前这人所掌握的，似乎比自己所想象的还强得多。他手上所谓的拐杖，或许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
“这是神明所赐予的力量。”黑衣人淡淡道：“我只是拥有了万分之一的神力，自然还做不到复活他们，但是神明可以做到。”
“这世上······还有神明吗？”里德喃喃道：“一千年前神族内战，他们不是全都消亡了吗？”
“自然还有幸存的。”黑衣人指着西面道：“女战神雅典娜，当初带着自己的信徒离开神迹之地倒悬天独自前往西方国度，在那里建立了供奉她的日落圣殿。时至今日，她依旧存在。而那些消亡了的神，也并未完全死去，只要坚持到底，终有一日，我们能够将他们复活。”
“真的吗？神明······会复活我的家人吗？”里德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好似要落下泪来。在那一刻，所有的希望之火，仿佛都要重燃一般。
“你若有功，神明自不会亏待与你。”黑衣人微微一笑：“我便是神明创世之初便存在的神职者。这个世道，没有神明的管辖，都乱成了什么样子？你都也看到了吧。想要终结纷乱，使世间重现秩序，需要有神明的统治。而你，愿与我一道，一起去完成这伟大的事业吗？”
里德当然选择了接受一切，不过不是为了什么对神明的信仰，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伟大事业，所有的一切，只为家人们的重生。从那一日后，黑衣人便将里德带到了大陆西部，这里的人类相对于大陆东部更少，但由于有那神明战神雅典娜的存在，显然更有秩序，也更加和平。
对此，里德也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黑衣人的话，神明的存在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当然，他深知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想要他们复活。”
从那之后，黑衣人带里德进到了一间屋内，里面记载了各种对黑魔法使用之术。黑衣人并不会用，因为黑魔法异常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毁坏自身。从那之后，里德知道了，想要复活神明，需要献祭活生生的人命。而这黑魔法中有一套献祭之术，可让所有死在黑魔法之下的人都用于对那神明的献祭之中。里德也不认识那神明是谁，只是依稀听黑衣人提到过，似乎叫什么“帝俊”。
想要修炼黑魔法，需要很长的时间。黑衣人只教了里德几天，便即离去，之后里德便自行闭关修行黑魔法。果不其然，黑魔法相当危险，对修行者本身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的里德爆发出了极大的能量，无论多么痛苦，他都禁受了下来，等他正式掌握了强大的黑魔法并出关之后，竟已是数百年后。
因为黑魔法的副作用，里德失去了原本的肉身，最终只能靠掠夺别人的身体来寄生苟活。但他全不在意这些，只是全心全意的通过黑魔法来吞噬活人的性命来为帝俊献祭。从那之后，里德只见过一次黑衣人，黑衣人告诉里德，如果献祭的是听命、信仰帝俊的人，效果会更好，更快。于是里德便开始了长时间的入侵和毁灭生涯，前往各处有人居住的地方，强迫他们信服听命于自己，好用于献祭。但很显然，大陆西部这样有女战神庇佑、崇尚自由的地方，谁会听从他的话。里德自己也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手上沾满鲜血，渐渐地，他在杀戮之中，也迷失了自我。
也许是真的善恶有报，里德最终在被女战神雅典娜和来自东方的魔族帝王的联手打击之下，以黑魔法的克星——曙光之力所封印。当时的雅典娜神力不足，无法将他彻底毁灭，这也再度给了里德重生的机会。当时间再度过去一千年，里德突破封印之后，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黑衣人，或者那些一同想要复活神明的同行，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信念，想要继续通过献祭来复活神明。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今日，曙光再现，而他这充满罪孽的一生，也走到了尽头。
“千万年前，你们的祖先同你们一样勇敢。”雅典娜一击轰出，毫不留手，只为将他彻底毁灭：“相约下一次黎明吧······希望那时的你，能够真正的找到方向。”
里德在曙光与黑暗之间漂浮着，在灰飞烟灭之际，终于想起了被他忘却的一切，他也终于回忆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并不是黑巫师，我只是一介凡人，一个有着极致目标，却走错了路的凡人。仅此而已。”
“我的岁月尚未远去。不灭的意志，为信念而生！”雅典娜浑身突然爆发出一抹金光，瞬间发力将原本还在徐徐下沉的“空中岛屿”强势托起，并继续上升。里德在诧异中落下想要查看情况，却被强烈的金光震慑地睁不开眼来，他立即用黑魔法朝前攻去，却被一股强烈的金色圣光反打，在惊呼声中被这股无法抵御的能量向后击飞出去，直接飞出了“空中岛屿”的范围。
“这······这怎么可能？”里德仔细一看，只见雅典娜已换成了一头飘逸的金发，浑身上下的铠甲也都换为了金色和黑色，外加上那对闪烁着曙光的战神双翼，无不散发着神圣与庄严的气息。
“女······女战神？”虽然不愿意承认，虽然面目并不一样，但这股气息的确只有一千年前的那位让他曾感受到过。
战神雅典娜——黎明之约，重生归来。黑暗的天空也在战神重新绽放出光明的时候，逐渐放出的温暖的阳光。下方无论是日落圣殿，还是帝国盟军的人们见此情景，尽皆欢呼起来：“战神归来！战神归来！”
“我来，我见，我守望！”雅典娜冷冷地瞪视着里德：“黑巫师！该结束了！你所做的一切罪孽，都该在此刻偿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里德见此，直接放肆地大笑着：“就算是女战神又怎么样？你还是拯救不了他们！你拯救不了他们！”说着整个身躯骤然冲上了天空，用魔杖直指“空中岛屿”将庞大的黑暗能量向下压去，想要强行逼落“空中岛屿”。
“绝不动摇！绝不——退让！”雅典娜咬牙蓄力，将盾牌往上一顶，立即爆发出一抹圣光，光凭盾牌在下方架着便托住了整个“空中岛屿”。同时她也能够腾出手来朝着里德如火星流箭般冲锋而至，里德急忙画出护盾，但雅典娜这一枪还未触碰到，他的护盾便已在金光的扫射之下化为了乌有。
“这······这怎么可能？”里德顿时只觉冷汗直冒：“眼前的这个女战神，怎么感觉比一千年前的她还要强？”
雅典娜伸手一抬，身后的盾牌便牢牢支撑住“空中岛屿”，她也可以腾出手来专注于攻击里德：“里德，一千年前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逃得一死。但这次你没机会了。你看看你所做的一切，从任何角度而言，都不该留你！”
“哈哈哈哈哈哈！”里德仰天笑道：“没错！早在一千年前我就该死了！看看我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是不会屈服的！来啊！有本事就来干掉我啊！”说着用魔杖朝着雅典娜一指，便召唤出身后无尽的黑暗光束朝着她涌来。
“负隅顽抗！”雅典娜冷哼一声，将手中枪朝前一指，那散发着光芒的金色枪头便在骤然间放大，并膨胀开来将所有逼近了的黑色光束尽数吸收其中。
里德如今已是骷髅之躯，自不会再出现冒冷汗之类的生理变化，但此时那空洞的骨骼还在剧烈的颤抖着，消耗着他身上最后的力量，在做最后的努力。
“你的信念不堪一击！”随着雅典娜一声不容置喙的厉喝传来，强烈的金色光芒从枪尖中释放，并迅速笼罩过来。里德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终于停止了施法，不由得叹息起来：“是曙光之力！想不到······你依旧拥有这样的力量······”转而他的嶙峋身躯也伴随着前方爆发着的强光向后无力的倒飞出去，飞向了他身后那无尽的黑暗，那原本他便属于的地方。
黑暗？有谁是生来就处于黑暗之中的？但至少他不是，一切异事皆有其源头，世间万事皆有因果。当他彻底步入黑暗之中，便需要去揪出那个将他引入黑暗之人。
······
两千年前，混沌世界。
距离神族内战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如今的世界属于人魔共存。但由于人魔之间的实力并不均衡，再加上大量的人类对魔族充满了敌视，致使各处魔族都只能隐藏在阴暗的角落之内，唯有夜深之时方可悄然出现，而在黎明照耀大地之前，他们必须都得隐藏起来，若是被人类所抓到，死都是小事，他们会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自从神族消亡，人类文明已经自行发展了一千年，但这一千年未能使人类珍视和平，战火依旧不休，各方诸侯为了微小的利益可轻易背信弃义，互相攻伐，民不聊生。大量的土地每日都在易主，昨日可能属于西方强国，今日则被南面的蛮族攻陷，明日，或许又会有东方的诸侯前来抢夺。
诸侯之间不会损失什么，一点兵力对他们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当地的居民百姓，才是一切争夺与贪婪的牺牲品。
东方国度，普通的居民里德正在挖着一处深坑，他已经记不得打仗打了多少天了，反正不同的旗帜到处招摇，每天都会换出新的帝国前来统治他们的村庄。当然他们所谓的统治根本支撑不了几天，还没安定下来就会迎来新的战斗。
里德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因为他的家人都在战乱中死去，如今的他，只想挖好这一个坑，将所有家人都好好的埋葬，还他们最后一丝安宁。最后，让他自己也跳进坑里去，他累了，作为一个普通人，跟这些不讲道理的诸侯军队相处，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累得完全没有意义，完全看不到任何一丝希望。周围这些所谓的帝国，是生是死，谁输谁赢，与他何干？
“这是你的家人？”一个浑身披着黑衣看不清面容、手拿一根黑黝黝拐杖的黑衣人来到近前打量着里德所挖的大坑，冷不丁的问了他一句。
里德本不想搭理他，但是看着他俯下身子在打量自己的妻儿，这是他不能够忍受的，于是他立即将这人拉开：“请不要再打扰他们了。”
“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埋了也会被再挖出来的。”黑衣人不动声色，声音却异常冰冷，好似掐住了里德的心口。
“那又怎么样？我还能做别的什么吗？”里德一屁股坐倒在地，满面凄然与无力之色：“沧海一粟······也只能为他们做这么多了。”
“如果你想，你可以为他们做很多。”黑衣人淡淡道：“即便是将他们复活，也不是不可能。”
里德瞥了这人一眼，不禁冷笑起来：“你在说胡话吗？死而复生？这世上没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否则，这些诸侯国，不早就争得死去活来了吗？”
“凡人当然做不到，但是神可以。”黑衣人瞪圆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用手中拐杖指了指坑中的尸首，这几具尸首仿佛还魂了一般，直接坐了起来，随即又重新躺了下去。
里德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检查，刚才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呼吸声，但很可惜，现在的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声息。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里德大感惊奇，但更多的还是期盼，眼前这人所掌握的，似乎比自己所想象的还强得多。他手上所谓的拐杖，或许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
“这是神明所赐予的力量。”黑衣人淡淡道：“我只是拥有了万分之一的神力，自然还做不到复活他们，但是神明可以做到。”
“这世上······还有神明吗？”里德喃喃道：“一千年前神族内战，他们不是全都消亡了吗？”
“自然还有幸存的。”黑衣人指着西面道：“女战神雅典娜，当初带着自己的信徒离开神迹之地倒悬天独自前往西方国度，在那里建立了供奉她的日落圣殿。时至今日，她依旧存在。而那些消亡了的神，也并未完全死去，只要坚持到底，终有一日，我们能够将他们复活。”
“真的吗？神明······会复活我的家人吗？”里德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好似要落下泪来。在那一刻，所有的希望之火，仿佛都要重燃一般。
“你若有功，神明自不会亏待与你。”黑衣人微微一笑：“我便是神明创世之初便存在的神职者。这个世道，没有神明的管辖，都乱成了什么样子？你都也看到了吧。想要终结纷乱，使世间重现秩序，需要有神明的统治。而你，愿与我一道，一起去完成这伟大的事业吗？”
里德当然选择了接受一切，不过不是为了什么对神明的信仰，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伟大事业，所有的一切，只为家人们的重生。从那一日后，黑衣人便将里德带到了大陆西部，这里的人类相对于大陆东部更少，但由于有那神明战神雅典娜的存在，显然更有秩序，也更加和平。
对此，里德也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黑衣人的话，神明的存在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当然，他深知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想要他们复活。”
从那之后，黑衣人带里德进到了一间屋内，里面记载了各种对黑魔法使用之术。黑衣人并不会用，因为黑魔法异常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毁坏自身。从那之后，里德知道了，想要复活神明，需要献祭活生生的人命。而这黑魔法中有一套献祭之术，可让所有死在黑魔法之下的人都用于对那神明的献祭之中。里德也不认识那神明是谁，只是依稀听黑衣人提到过，似乎叫什么“帝俊”。
想要修炼黑魔法，需要很长的时间。黑衣人只教了里德几天，便即离去，之后里德便自行闭关修行黑魔法。果不其然，黑魔法相当危险，对修行者本身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的里德爆发出了极大的能量，无论多么痛苦，他都禁受了下来，等他正式掌握了强大的黑魔法并出关之后，竟已是数百年后。
因为黑魔法的副作用，里德失去了原本的肉身，最终只能靠掠夺别人的身体来寄生苟活。但他全不在意这些，只是全心全意的通过黑魔法来吞噬活人的性命来为帝俊献祭。从那之后，里德只见过一次黑衣人，黑衣人告诉里德，如果献祭的是听命、信仰帝俊的人，效果会更好，更快。于是里德便开始了长时间的入侵和毁灭生涯，前往各处有人居住的地方，强迫他们信服听命于自己，好用于献祭。但很显然，大陆西部这样有女战神庇佑、崇尚自由的地方，谁会听从他的话。里德自己也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手上沾满鲜血，渐渐地，他在杀戮之中，也迷失了自我。
也许是真的善恶有报，里德最终在被女战神雅典娜和来自东方的魔族帝王的联手打击之下，以黑魔法的克星——曙光之力所封印。当时的雅典娜神力不足，无法将他彻底毁灭，这也再度给了里德重生的机会。当时间再度过去一千年，里德突破封印之后，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黑衣人，或者那些一同想要复活神明的同行，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信念，想要继续通过献祭来复活神明。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今日，曙光再现，而他这充满罪孽的一生，也走到了尽头。
“千万年前，你们的祖先同你们一样勇敢。”雅典娜一击轰出，毫不留手，只为将他彻底毁灭：“相约下一次黎明吧······希望那时的你，能够真正的找到方向。”
里德在曙光与黑暗之间漂浮着，在灰飞烟灭之际，终于想起了被他忘却的一切，他也终于回忆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并不是黑巫师，我只是一介凡人，一个有着极致目标，却走错了路的凡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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