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高芃以为就只江家一家人呢，结果还有江远航姑姑、姑父和表妹，大姨、大姨夫、表哥、表嫂和一个高中生侄子，都是最实在的亲戚。幸好是高中生，不然小汽车就尴尬了。大哥江远帆家的三岁多小男孩儿也没像书上写的，电视剧里演的那么乖巧懂事粘人，会抱大腿，还会说话叭叭叭叭……认生的往妈妈怀里一钻，谁都不爱。小汽车只收到了一个蚊子声大小的谢谢。高芃的到来有些莫名尴尬气息，嫂子眼神始终怪怪的，剩下一干人等就尬聊，声音都压的挺小，其实也都是小时候见过的亲戚，就时间太久远了而已。秀姨就拉着她的手坐着听他们尬聊。反正高芃是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就是别人尴尬，完全坐的住。

    终于江远航从几个男士商业互吹堆里拔出脚来了，拉起她:“走，出去透透气。”

    院子里有藤编吊椅，俩人一坐，任它轻轻晃……

    “嫂子怎么回事儿，看我眼神有杀气啊？”高芃别人没太注意，就发现这个嫂子眼光太炙热了。

    “当年我妈说接你那什么的话，有个和她关系近的小保姆嘴欠和她说了，她一直耿耿于怀，一有摩擦就就墨迹。她那人心不坏，就心眼儿有些小，什么都记着。特别关于哥的事儿，这回一见面看你长成这样可能又觉得扎她心了吧。”

    “我长什么样儿了，狐狸精吗？不至于，太抬举我了。狐狸精会不高兴的。”

    “不是，就是意想不到的年轻吧，你们俩好像差不多大，就感觉你像个小姑娘似的，和漂亮没多少关系，嫂子长得其实比你漂亮的多……”

    “我真谢谢你的表扬……”高芃简直无语透了。

    江远航扭过身把一条腿蜷上椅子，手撑在椅背上盯着高芃看:“说真的，刚看到你我也挺震惊，以为找错了人，呃……就无法形容，和想象里差好多……”

    “想象里中年老阿姨？皱纹一大堆，发个福什么的？32岁而已，女人们稍稍会保养的都不至于吧，你看嫂子不也青春美丽火辣辣吗？我就要那么差劲？你是希望我有多惨哪？”

    “不是，就是不管怎么保养，年龄阅历在那儿啊，你看嫂子一看就成熟款啊，再显年轻漂亮也不会有少女感了，对！就是网上总说的少女感，你真有！我见过不少的女模，你气质一点儿也不比她们差的，身高有，挺纤细，挺匀称……对了，你怎么长得这么高了，记得我走时你都高三了，那时没这么高吧？”

    “你直接说我幼稚就可以了，我能接受，并且不会揍你。嗯～那年好像166，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窜到了174，有段时间我都害怕了，长得骨头疼，以为要完，得病了。说起来就第一次见面你喊了我声姐，你都没大没小的叫我小名儿，真因为显年轻吗？至于吗？”

    江远航忽然拿着手机对着高芃咔嚓照了张相:“哪没大没小了？叫芃芃不显得咱俩没距离感嘛，小时候不也经常叫你芃芃吗？你非得当姐姐干嘛？有那么个极品弟弟不觉得膈应吗？我就不叫了，你忍着吧！”

    高芃看他照相就有些发毛，她最讨厌照相了，自己从来不愿意自拍，或是让人拍，人家谁提照相她起身就躲开，曾经有同学硬拍她她还翻脸过，那个同学弄得挺尴尬，后来悄悄说她有毛病来着:“你拍我干嘛？删掉！”高芃炸毛。

    “就不！”江远航头是铁的。说着咔嚓又来一张。

    高芃居然没发起脾气来，只是不太有气势的表示反抗:“你欠揍是不是！”

    “我专门学过散打，你也就是手黑敢下手，一会练练。输了的学狗子叫。”

    “幼稚不啊，你！”

    “在一个次元了吗？你刚才进门之前吓了我一跳。以为你终于要承认不是真的芃芃，是别人魂穿的了。”

    高芃伸个懒腰，从指缝里看天空：“差不多想通了，先前总觉得你熟悉又陌生，离小时候差太远了，好像一夜长大，不知道是接着小时候相处，还是怎么的？今天突然从环境里发现，怎么可能接的上，中间那么多年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你都是可以成为独挡一面的人物了，还好我可以很快适应新角色的，邻家姐姐也好，好朋友也罢，普通朋友也可以，随你意，我跟随。”

    “才不会是普通朋友！”

    “你看，你又像小朋友了，小时候的感觉，所以说我没一下把你拒了，只当成邻居小江儿。跟着感觉走吧，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呃……这形容是不是有些不对头，反正就那么个意思吧！”

    江远航伸手揉乱她一头毛儿，忍不住笑:“什么文化水平啊，学问都还给老师了？还真是越活越年轻。”

    “嘿！嘿！反天儿了你！”高芃伸手扇他，江远航回扇，俩人猫一样互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