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迟到
“你们来的倒是正好，今天会有国民警卫队的卡车过来运送物资。”
翌日，上午九点，已经完成了每日晨练的舒尔茨手里拎着装满了废旧罐头盒的塑料编织袋，站在营地门口用沙袋堆起的小高台上，遥望山下营地仅有的补给路线——C16号公路。
补给车辆的抵达时间算不上稳定，有时是在早上，有时是在晚上，甚至偶尔还能遇到晚于预计时间数日的情况。
昨日抵达此处的四名士兵已经融入到了营区的懒散气氛中，正所谓‘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已经完成今日的全部训练量的他们正瘫坐在营房门口的月亮椅，感受冬日里来之不易的阳光。
他们与往日的舒尔茨仅有的差距，在于还没玩腻已经有些包浆的PSV掌上游戏机，作为从小在严苛的军事化管理院校生活的他们对手上这新奇的电子产品充满兴趣，正轮流游玩着仅有的几张卡带。
“昨天已经跟他们说了，但是没有回复，恐怕是够呛了……”
仍坐在营房内，围着电台有些发愁的，是通讯员穆勒和士官长沃伊特。
营地里多了四张吃饭的嘴，食物消耗量自然是翻倍的。尽管他们大多数副食品都能依靠狩猎获取，但主食却是完完全全依靠外部供应——要是国民警卫队的人没看到消息，那剩下的一个月可就难过了。
“要告诉中尉吗？”已经尝试整个早上的穆勒已经对联络放弃了希望，转而将目光转向了沃伊特脸上，“昨天和前天给他们发送日报的时候也没回复。”
显然，连续不断的呼叫下去也不是个好的解决办法，除了做无用功外，耗费的电池也让沃伊特不由得心疼：“这样吧，每隔半个小时呼叫一次，直至运输车抵达。我出去看看剩余的面粉……”
舒尔茨对懈怠的国民警卫队供应部早已失去了信心。对于这些来自于各行各业的兼职人员，他的期望已经降低到了‘没忘记这有个哨站就行’的程度。
至于口粮问题，实在不行也可以联络城里的武装运输公司，多花些钱来购买罢了——他实际上并不在意那些‘阿姆斯特丹政府’发行的钞票，因为这跟作为基本盘的武装力量八竿子打不着。
凭借足够强悍且看起来就够专业的士兵，在这急缺武装力量提供防卫和侦察工作的末日中，饿不着自己的信心还是有的。
手里举着望远镜，舒尔茨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对面那座山上有着明显烧灼痕迹的树林。
正当准备将目光移向山脚，再看看那被遗弃的小镇时，一辆蒙着篷布，车前脸印着国民警卫队标识的，东拼西凑而来以至于丑的出奇的四轮卡车出现在了望远镜的物镜中，随后逐渐放大，在舒尔茨期待的目光中冲向路肩，前轮随即陷入护路沟。
“喂！快过来帮忙！”
舒尔茨放下望远镜，招呼着那几名还在玩着游戏的士兵，同时一马当先跑向了卡车。
这是‘新阿姆斯特丹牌四乘四通用卡车·第一批次’的经典设计问题，因为缺乏可靠的加工工艺和技术人才，油门偶尔会出现无法回弹的窘境，因此他并未放在心上。
可当他逐渐靠近，心里还期待着是不是真的送来了七人份的食物时，从车斗和驾驶舱下来的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却让舒尔茨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
“我操？”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几名眼疾手快的士兵便将枪口对准了舒尔茨，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子弹。
已顾不得形象，眼下只想着保命的舒尔茨连滚带爬冲向了路旁大约半米深的排水沟，同时迅速将背在身后的M16A4步枪切换到了射击位。
此时此刻，原本还觉着因为班组中由步枪提供精确火力，轻机枪提供压制火力的定位而没有给步枪配备全自动还算合理的舒尔茨只剩下了骂娘这一评价。
他的身体以半躺着的姿态躲在护路沟里，一边连续不断地扣动扳机通过火力输出向敌人证明自己有反击能力以避免其精确射击，一边用有些颤抖的双脚拼尽全力将身体推向后方营地的堑壕。
与此同时，在舒尔茨刚刚躲进路边的排水沟的那几秒里，他准备叫来帮忙推车的四名士兵也进入到了战斗状态。除了机枪手的M249轻机枪放在营地的堑壕作为值班火器而借用了穆勒的步枪外，所有人都全副武装。
榴弹手几乎当机立断，向着卡车的方向打出了一发M680烟幕覆盖榴弹，白色的浓烟带着呛人的气味顺着东南风逐渐散开，缓缓向营地方向飘来——虽然并没有完全干扰敌人的视线，但至少让他们放弃检查那‘可能被打中’的舒尔茨。
“我操，什么情况？”死里逃生的舒尔茨裤子上、防弹背心上、头盔上沾满了泥土，跃入堑壕后才回过神来。
尽管除了惊恐还是惊恐，颤抖的手和猛跳的心还提醒着刚才的凶险，但舒尔茨已迅速调整好状态，至少压制住了恐惧的神情和堆积在嘴边正准备往外蹦的无意义词汇：
“让机枪手和步枪手去营地北的阵地，榴弹手和战斗小组长……是叫诺依曼吧？去营地南的阵地。封锁住他们的撤离路线，等烟雾散去，我会用电台通知你们接下来的任务。”
舒尔茨虽说在来到这片大陆之前并不是军人，但在这几个月里也学习了不少战斗常识。
由于营地先前需要大量木柴取暖，加上营地南部就是方便车辆快速通行的C16公路，所以有相当大的一片区域已经完成了坚壁清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留在原地。
而以卡车陷车的区域为中心，方圆四百米均是开阔地带，士兵们可以躲在早就已经挖好的阵地里从容不迫的向敌人射击。
‘嘭——嘭——嘭——’
零星的枪声从南边传来，因为没有掩体而不敢起身瞄准，所以打出去的子弹弹道非常高，除了有心理安慰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战斗已经僵持下来，占据绝对优势的舒尔茨赢得这场战斗只是时间问题。
翌日，上午九点，已经完成了每日晨练的舒尔茨手里拎着装满了废旧罐头盒的塑料编织袋，站在营地门口用沙袋堆起的小高台上，遥望山下营地仅有的补给路线——C16号公路。
补给车辆的抵达时间算不上稳定，有时是在早上，有时是在晚上，甚至偶尔还能遇到晚于预计时间数日的情况。
昨日抵达此处的四名士兵已经融入到了营区的懒散气氛中，正所谓‘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已经完成今日的全部训练量的他们正瘫坐在营房门口的月亮椅，感受冬日里来之不易的阳光。
他们与往日的舒尔茨仅有的差距，在于还没玩腻已经有些包浆的PSV掌上游戏机，作为从小在严苛的军事化管理院校生活的他们对手上这新奇的电子产品充满兴趣，正轮流游玩着仅有的几张卡带。
“昨天已经跟他们说了，但是没有回复，恐怕是够呛了……”
仍坐在营房内，围着电台有些发愁的，是通讯员穆勒和士官长沃伊特。
营地里多了四张吃饭的嘴，食物消耗量自然是翻倍的。尽管他们大多数副食品都能依靠狩猎获取，但主食却是完完全全依靠外部供应——要是国民警卫队的人没看到消息，那剩下的一个月可就难过了。
“要告诉中尉吗？”已经尝试整个早上的穆勒已经对联络放弃了希望，转而将目光转向了沃伊特脸上，“昨天和前天给他们发送日报的时候也没回复。”
显然，连续不断的呼叫下去也不是个好的解决办法，除了做无用功外，耗费的电池也让沃伊特不由得心疼：“这样吧，每隔半个小时呼叫一次，直至运输车抵达。我出去看看剩余的面粉……”
舒尔茨对懈怠的国民警卫队供应部早已失去了信心。对于这些来自于各行各业的兼职人员，他的期望已经降低到了‘没忘记这有个哨站就行’的程度。
至于口粮问题，实在不行也可以联络城里的武装运输公司，多花些钱来购买罢了——他实际上并不在意那些‘阿姆斯特丹政府’发行的钞票，因为这跟作为基本盘的武装力量八竿子打不着。
凭借足够强悍且看起来就够专业的士兵，在这急缺武装力量提供防卫和侦察工作的末日中，饿不着自己的信心还是有的。
手里举着望远镜，舒尔茨漫无目的地打量着对面那座山上有着明显烧灼痕迹的树林。
正当准备将目光移向山脚，再看看那被遗弃的小镇时，一辆蒙着篷布，车前脸印着国民警卫队标识的，东拼西凑而来以至于丑的出奇的四轮卡车出现在了望远镜的物镜中，随后逐渐放大，在舒尔茨期待的目光中冲向路肩，前轮随即陷入护路沟。
“喂！快过来帮忙！”
舒尔茨放下望远镜，招呼着那几名还在玩着游戏的士兵，同时一马当先跑向了卡车。
这是‘新阿姆斯特丹牌四乘四通用卡车·第一批次’的经典设计问题，因为缺乏可靠的加工工艺和技术人才，油门偶尔会出现无法回弹的窘境，因此他并未放在心上。
可当他逐渐靠近，心里还期待着是不是真的送来了七人份的食物时，从车斗和驾驶舱下来的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却让舒尔茨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
“我操？”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几名眼疾手快的士兵便将枪口对准了舒尔茨，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子弹。
已顾不得形象，眼下只想着保命的舒尔茨连滚带爬冲向了路旁大约半米深的排水沟，同时迅速将背在身后的M16A4步枪切换到了射击位。
此时此刻，原本还觉着因为班组中由步枪提供精确火力，轻机枪提供压制火力的定位而没有给步枪配备全自动还算合理的舒尔茨只剩下了骂娘这一评价。
他的身体以半躺着的姿态躲在护路沟里，一边连续不断地扣动扳机通过火力输出向敌人证明自己有反击能力以避免其精确射击，一边用有些颤抖的双脚拼尽全力将身体推向后方营地的堑壕。
与此同时，在舒尔茨刚刚躲进路边的排水沟的那几秒里，他准备叫来帮忙推车的四名士兵也进入到了战斗状态。除了机枪手的M249轻机枪放在营地的堑壕作为值班火器而借用了穆勒的步枪外，所有人都全副武装。
榴弹手几乎当机立断，向着卡车的方向打出了一发M680烟幕覆盖榴弹，白色的浓烟带着呛人的气味顺着东南风逐渐散开，缓缓向营地方向飘来——虽然并没有完全干扰敌人的视线，但至少让他们放弃检查那‘可能被打中’的舒尔茨。
“我操，什么情况？”死里逃生的舒尔茨裤子上、防弹背心上、头盔上沾满了泥土，跃入堑壕后才回过神来。
尽管除了惊恐还是惊恐，颤抖的手和猛跳的心还提醒着刚才的凶险，但舒尔茨已迅速调整好状态，至少压制住了恐惧的神情和堆积在嘴边正准备往外蹦的无意义词汇：
“让机枪手和步枪手去营地北的阵地，榴弹手和战斗小组长……是叫诺依曼吧？去营地南的阵地。封锁住他们的撤离路线，等烟雾散去，我会用电台通知你们接下来的任务。”
舒尔茨虽说在来到这片大陆之前并不是军人，但在这几个月里也学习了不少战斗常识。
由于营地先前需要大量木柴取暖，加上营地南部就是方便车辆快速通行的C16公路，所以有相当大的一片区域已经完成了坚壁清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留在原地。
而以卡车陷车的区域为中心，方圆四百米均是开阔地带，士兵们可以躲在早就已经挖好的阵地里从容不迫的向敌人射击。
‘嘭——嘭——嘭——’
零星的枪声从南边传来，因为没有掩体而不敢起身瞄准，所以打出去的子弹弹道非常高，除了有心理安慰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战斗已经僵持下来，占据绝对优势的舒尔茨赢得这场战斗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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