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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极限追凶,幕后再现

    吱嘎!

    铁门打开的刺耳声响在空寂的房间回荡开来。

    躲在铁笼中的白婉婷,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闪身而入。

    已经两天了,从最初的歇斯底里,到如今的渐渐麻木,心里的那一丝希望越来越渺茫,取而代之的则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白婉婷四脚朝地,像狗一样爬出来,蹲在主人面前,摇尾乞怜。

    她身上身无片缕,地下室的空气浑浊,常年不透风下,有一股便溺的味道,不过好在室内温度不是很冷。

    笼子里面铺着一床厚棉被,原本雪白的布套上布满了难以明喻的污浊痕迹,笼子内空间不大,睡觉都得蜷缩,令人十分难以忍受,但又不得不忍受。

    主人每天来的时间不确定,但每天都会来,会带来一些新鲜的食物,也会帮着处理排泄物,使之办事的场所,不那么肮脏。

    他将饭菜倒入一个不锈钢小脸盆里,推了过去,白婉婷伏着身子,像狗一样舔舐。

    主人会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长发,顺着发梢摸上光滑细腻的脊背,然后一路向下。

    他站起来,走到白婉婷身后。

    半个小时后,他提起裤子,嘱咐白婉婷乖乖待着,他明天再来看她。

    厚重的铁门再次关上,整个房间又只剩下煤油灯的光线在隐隐闪烁,她再次回到自己的小空间里,将破棉被往身上遮了遮,闭着眼睛,低垂着脑袋,闷声抽泣,任凭泪水不断划过面颊,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懊悔,她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下一秒就能够醒来。

    ........

    夏漪载着叶讫言来到江大校门口,看着他进去,这个时候时队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又响了,接起来,劈头盖脸就被一顿骂,这段时间夏漪借着巡逻的名义暗暗盯梢叶讫言这件事,时大队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有说破。

    只是夏漪越来越变本加厉,放着本职工作不做,整天出去瞎晃荡,关键时刻,还总找不到人,这就令时大队恼火了,这不又有一起案件发生,赶紧打电话过来摇人。

    夏漪一个劲点头认错,启动汽车往局里跑。

    等她走了没多久,叶讫言鬼鬼祟祟出来了,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租车行,租了一辆帕萨特,耳畔的无线耳机里传来了华晨的最新情报。

    “好的,我知道了,按计划行事。”叶讫言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开着帕萨特缓缓驶出租车行,朝着前方跑了几公里,在一处立交桥施工地段缓缓靠边停车,身后一直跟着的一辆丰田皇冠打着双闪上前,超过一个车头的位置停下。

    施工地段,道路被侵占,加上地方偏僻,没有摄像头,没有路灯,巨大的施工噪音宣泄鼎沸,来往车辆不多,只有三三两两泥头车。

    皇冠上的年轻人打开车门下车,他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墨镜,口罩,鸭舌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他跟叶讫言换了车,帕萨特继续行驶朝着音大方向开去,而皇冠则原地掉头,不知去向。

    当帕萨特到音大的时候,一辆躲在角落里的高尔夫里已经有人用长筒摄像头拍照,驾驶位置上的人已经变成了姚启平,副驾驶是时志龙,拍照的小南,并排做的夏漪则成了透明人,一脸的不开心。

    对话机里响起小吕的声音,他已经跟几个同志安插在几个主出口的道路上,随时听候调遣。

    此刻外面行人如织,一队队情侣们手挽着手,并肩走着,附近的小店们的生意开始起来了,小吃店,奶茶店,烧烤摊以及咖啡厅上排起了长龙,一切都显得和谐自然。

    路边停靠着专车们生意也好了起来,陆续有车过来,也有车离开。那辆丰田卡罗拉一直没动,驾驶室里也没人,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别说小解,大号都蹲好几次了,一切显得不合情理。

    晚上八点。

    高尔夫里的人哈切连天,帕萨特里的小伙子拿起手机玩起了游戏,打得起劲。时志龙跟姚启平没觉得什么,夏漪则皱起了眉头,不对劲。

    江南音乐学院一畔有个人工湖,周边植满了柳树,时至冬季,柳树剩下了光溜溜的枝丫,被夜风轻轻拂动,不时有聒噪的留鸟低空飞过,虫儿吱鸣。

    夏季这边是难得的避暑约会的圣地,冬季倒是没什么人来,湖畔风大,气温又低,光线昏暗,从外往里看,黑黝黝的,枝柳摆动,影影绰绰,仿佛幽冥鬼蜮一般。

    但总有恋爱上脑的,一对小情侣就手牵着手往这边行来,两人刚刚谈了三个月,正在热恋期,你侬我侬不亦乐乎。

    女孩子身材玲珑,小鸟依人,此刻依靠在恋人怀中,他们寻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坐了下来,皎洁的月光洒落,撒在女孩美丽青涩的侧脸上,长长睫毛微微颤动,忽闪忽闪的更加增添一份青稚的纯真。

    湖面波光粼粼,不时窜上来一连串小小的气泡,有鱼儿在游动,被月光一照,就晃动尾巴搅乱了湖面,那倒映下的月儿便四分五裂开来。

    远远的,有男女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出,男孩红着脸,壮着胆子,一把将女孩拦住,依入怀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女孩微微磕上眼睑,鼓起勇气,将嘴嘟起来。

    男孩沉浸在巨大幸福中,完全没有注意身后传来的一丝细不可闻的响动,两个嘴唇即将碰触的时候,女孩的瞳孔忽然变大,脸色也从恋爱沉浸到满目惊慌。

    一个巨大的身影遮挡住了月色,男孩发觉了异状,但破空声比他更快,棒球棍划过弧形,准确的砸在男孩脑袋上,嘣的一声,男孩一头栽倒在地,头上隐隐有血液流出。

    “啊——呜——”女孩张着嘴,尚未来得及发出尖叫,一只带着棕色手套的手毫不犹豫的一把捂住,对方整个身体压了上来,女孩的挣扎显得徒劳,对方背厚肩宽,又高又大,像一尊铁塔一样,女孩在他手上像个扑哧着翅膀的小鸡。

    捂鼻子的白色手帕上面的乙醚渐渐发挥作用,女孩很快失去知觉,任人一把扛起,慢悠悠的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没几步,小径上随意丢弃着一个大号旅行箱,他将女孩放下,拉开旅行箱的拉链,其实要将人整个放进方方正正的旅行箱并不容易,好在对方已经昏迷,任他摆布,废了一番周折,终于拉上拉链,若无其事的从湖畔走了出来,上了主路。

    他将旅行箱放在卡罗拉后座上,关上门后突然折返,朝着路的另一边走去,等走到帕萨特旁,敲了敲车顶。

    帕萨特车主一脸懵逼的降下车窗,刚要开口询问,只见对方闪电般伸手从玻璃缝隙里探入,一把扣开门锁,打开车门,将帕萨特车主一把拽了出来,掼在地上。

    随即右手撩开衣服下摆,从后腰拔出手枪,左手一扳,动作利索的上膛,帕萨特车主已经吓得脸无人色。

    这副怂样看得高大汉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已经意识到搞错人了。

    危急关头,一盏大灯开启,远处几十米外的高尔夫突然启动,发疯似的过来。

    高个男子快速逃跑,但是人哪有车来得快,眼见汽车风驰电掣般撞过来,突然转身择向,同时抬起枪口,寂静的夜色中,突兀的传来几声枪响,膛口焰忽明忽暗,高尔夫像失去了控制的野兽,一头扎进马路牙子边的绿化带,撞在一杆路灯上。

    男子不敢停留,一个箭步窜到卡罗拉边,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汽车,“轰隆”一声,窜了出去。

    “没事吧,”时志龙捂着脑袋,大声喊着。

    “没事,没事,”姚启平望着挡风玻璃上的弹孔,心有余悸,但此刻情况危急,容不得多想,他一把拉动变速器,换到R挡,直接一脚油门,车子呼喇一声,飞快后退,姚启平是老司机了,只见他一脚刹车,一脚油门,同时手不断换挡,飞速倒退的车子一个摆尾,摆正了车身,“坐稳了,”姚启平一脚地板油,车子剧烈震动,此刻也顾不得怜惜了,更是恨不得装个火箭推进器,自动挡的车子,有一点不好,就是启动慢半拍。

    等高尔夫加速度上来,卡罗拉已经只剩下尾灯了。

    空旷的街道上更是为对方逃跑提供了便利,不过好在警方有伏笔,岔路口一左一右两辆车已经脱缰野马般窜了出来,便携式警灯挂在车顶忽闪忽闪鸣叫,对面车辆接了高音喇叭已经在喊话了。

    卡罗拉没有降速,反而加速了,直接上了一百二,对面车辆的警员亡魂大冒,拿车身去逼停车头,在这种速度下,唯一的下场就是双双车毁人亡。

    对面一脚刹车降速,慌忙避让,车头和车尾擦过,前保险杠连同大灯直接撞得稀碎,警车也被撞歪,直接原地转了九十度,零部件洒落一地,狼藉不堪。

    另一辆警车猛打方向盘,轮胎冒出一阵青烟,如离弦的箭般,死死咬住卡罗拉。

    车窗降下,有人探出头来,拿着枪对着后面连开了数枪,警车赶紧避让,这么一耽搁,速度又下来了,好不容易再次提速。前面的卡罗拉一头扎进了一条繁华的路段。

    卡罗拉如游鱼般在车流中穿梭,忽左忽右,后面跟踪的车辆时隐时现。

    突然对方靠右,一辆载重卡车轰鸣着上来,警车赶紧避让,就那么一愣神功夫,车没了。

    警车继续加速上前,后面的高尔夫姗姗来迟,跟着前面的警车继续追击。

    几分钟后,街道的黝黑小巷子里,一阵发动机轰鸣传来,一辆卡罗拉缓缓驶出,朝着对方反方向驶去,很快上了高架,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在一个岔路口下高架。

    面前的路渐渐荒僻起来,四野无人,只有茅草和虫鸣。

    沥青路渐渐被土路所取代,拉罗拉只剩下一个大灯了,照得路面忽明忽暗,十分不真切,好在熟悉路段,不然早开进路边的排水渠里去了。

    就这么开了一段路,野地里,两道极为刺目的氙气大灯突兀的亮起,高个男子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去遮挡,一阵发动机轰鸣传来,阴影中,有东西以磅礴的气势撞了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卡罗拉平移开去十几米,巨大的力道让高个男子以为自己要飞出去,好在有保险带拉扯,又重重的坐了回来。

    挡风玻璃破碎,车头严重变形,发动机冒着青烟,安全气囊整个打开,从外往里看,白茫茫一片。

    高个子被撞了个七晕八素,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蜂鸣,血糊了下来,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

    他挣扎着解开安全带,颤颤巍巍的扣开车门,两只脚没了力气,全靠双手硬拽着爬了出去。

    巨大的灯光下,车门开合声传来,有人下车,手一抖,细长的甩棍抖开,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

    高个男子在前面手脚并用拼命的爬,那人就在后面追,上来兜头就是一棍,整个脑袋仿佛要裂开般,高个男子发出惨叫,就像被围困的猎物。

    甩棍闪电般砸下,高个男子痛得都快叫不出声来了,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不断翻滚,狼狈不堪。

    对方是下了死手,这是要将他打残废了,好提回去刑讯。高个男子心里一紧,大喊道:“叶讫言,你个王八蛋,有种打死老子,打不死,算你瘪犊子生的玩意儿。”

    甩棍突然停下了,带着墨镜口罩的年轻男子忽然抬头,目光似乎能够穿破层层黑暗,看到远处那一缓缓逼近的身影。

    脚步声停下来了,对方不再上前,虽然双方之间有着浓厚的黑幕遮着,但是互相心有灵犀。

    年轻男子的手微微抖动,那是因为浓烈的危机而造成身体不受控制的反馈。

    咔嚓,枪械上膛的声音。

    高个男子也屏住了呼吸,缓缓看着年轻男子慢慢后退。

    “我没想到,原来是你。”年轻男子对着黑夜说。

    “狗鼻子。”黑暗中,突兀的一声低语,像是跟老友畅谈的随意,那人浅笑连连,不像是正在杀人越货的现场,倒像是茶餐厅里跟好友絮叨。

    “你走吧,”对方又说。

    “我还是会回来找你的。”年轻男子说。

    “我知道。”那人又说。

    “我劝过你,但我知道你不会听的。”那人说。

    “年轻嘛,不就是叛逆,不听劝嘛。”年轻男子说。

    “你来找我吧,好久没跟人絮叨了。”那人说。

    “你等着。”年轻人说完,转身就走,他先走到卡罗拉上,拉开后车门,打开旅行箱拉扣,从里面拽出一个女孩,这样距离的撞击下,女孩外表看着似乎没有受到什么重创,只有额头磕出了点血,至于有没有内伤就不知道了。

    年轻男子一把将女孩扛在肩上,好轻,感觉没有八十斤。

    他将女孩扔进丰田皇冠的后座上,拉开驾驶位车门坐进去,发动汽车,朝着城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