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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最年轻的影帝

    休息了一会儿,她重新换了一套时装,再出去拍了几组,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才终于收工。

    这下连Vickey都看出来了,过来问她:“怎么?不舒服吗?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

    斐妍强撑着笑笑,正想说没关系,可Emily却抢先说道:“她脸色能好吗?昨天凌晨两点才到机场,今天早上八点就到摄影棚来化妆了。”

    Vickey一脸惊愕,昨天给斐妍打电话的时候,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的日程OK,否则我们就明天再拍。”

    “我还好啦,吃得消。你不是说这组封面赶着要吗?我不来帮你谁帮你?走吧,待会儿想吃什么?”

    “算啦,你脸色这么差,快点回家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吧。饭我们改天吃,当然是我请你。”又在门口寒暄几句,阿彬才开着保姆车来接她。

    上了车,她兀自窝在后座里,戴上墨镜,遮去了半张脸。

    Emily整理好休息室的东西上车,阿彬在前面给她使眼色,看出了斐妍心情不好,但又不敢问发生了什么。

    “妍姐,今天回哪里?”阿彬小心翼翼地问。

    见她许久不说话,正发动了车子,打算回别墅,却听她幽幽地说了一句:“我要回公寓。”有气无力,就像是说梦话一样,阿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回公寓?”

    斐妍已经太久没有回去过公寓了,那间公寓还是当时签约时公司送给她的,自然是大手笔,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不大,但一个人住已经绰绰有余了。

    Emily通过后视镜白了他一眼:“妍姐说回公寓,你聋啦?”可转念一想,公寓确实太久没有住过了,屋里也没什么吃的,便回头问她,“妍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买点待会儿给你送去。”

    “不用了,我不饿。”

    奇怪,明明下午那会儿饿得站也站不住,可现在什么东西也不想吃,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果然是一点都感觉不到饿。

    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公寓那只全自动的智能大浴缸,当时搬到别墅去住的时候,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那只浴缸了,想重新买一只,又一直忙得回不了几次家,久而久之就搁置了下来。

    华灯初上,夜风有些凉,正赶上晚高峰,车子走走停停,她突然就觉得气闷,起身把车窗放下来。沿街两旁都是林立的高楼、巨幅的广告牌和各种时尚LOGO,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处处都是灯红酒绿。

    与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感觉一样,人渺小得仿佛站在街上大喊一声都听不到回音。斐妍想,在这样的地方摔一跤,怕是也要比别的地方痛些。

    当时签约的时候,公司让她在公寓和合约金之间做选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那时候这个城市的房子就已经贵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了,可是自从她搬进去到现在,愣是又硬生生地攀了几次高峰。为了这套公寓哪怕是跟公司签一个霸王合约,也算是值了。这个城市里有多少人辛苦一辈子,也买不起一间房子。

    不过话说回来,买一个房子就能有一个家吗?她自嘲地笑了笑。

    在车上盹了一会儿,Emily叫她的时候已经到了公寓楼下。迷迷糊糊中,她听到Emily无比兴奋的声音:“妍姐,霍俊辰得了影帝!”

    她微微一怔,他上个月才刚刚过完三十二岁生日,就因为他的生日,她借口跟公司推掉了一个品牌站台,去几千公里外的法国陪他。那时候他正好受邀参加国际时装周,那是他们最近的一次见面,可到现在也已经半个多月了。

    他才三十二岁,这么年轻就拿下釜山电影节影帝着实令人惊叹。

    她原本应该为他感到开心的,可不知怎么却高兴不起来,只淡淡地问:“Emy,你是我的助理,又不是他的,那么开心做什么,难道他会给你奖金吗?”

    Emily这才想起她的气还没消,自己偏偏又撞到枪口上,刚要提包送她上去,她就已经自己拎起来,拉开车门一脚跨了出去。

    阿彬连忙打开后厢的顶灯,却还是晚了一步,斐妍只觉得腕上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脆响。

    她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手腕空空,Emily已经眼疾手快地从座位底下捞出了她常戴的那只手表。

    她不是左撇子,却总是右手戴表,到底是有些不方便。Emily抬头见斐妍有些紧张地握着手腕,以为她是担心表坏了,毕竟自从她跟着斐妍以来,这只表一直都寸不离身地跟着她,除非有大型的商业活动,她也是摘下让她小心保管。

    四下里极为昏暗,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Emily连忙安慰道:“妍姐放心,明天我就送到店里去修,保证修的和之前一模一样。”

    她不自然地扯了下衣袖,道了谢,又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好好休息几天。”

    “妍姐,那个包很重的,还是我们帮你……”阿彬话还没说完,车门就已经“砰”的一声被她关上。

    很重?斐妍无声地笑笑。她哪里有那么娇生惯养,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她还帮父亲挨家挨户地送过桶装水,提一桶太费时间,她就学着父亲的样子,扛一桶再拎一桶。她们都住在很旧的居民区,很少有带电梯的楼房,她有的时候要扛上六七层楼,家里没有人白白辛苦一趟是常有的事。那时她才十五岁,身量还未长全,可是没办法,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弟弟也要上学,奶奶生病吃药也要一大笔钱。送一桶水五角钱,整整一个暑假,她竟然就靠着送水凑够了自己新学期的学费。只不过那时候落下的腰伤,到现在还会偶尔隐隐作痛。

    每次想起这些隐秘的往事,她都会想哭,所以她总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都已经过去了,只是偶尔不经意的时候才会翻起记忆里那最苍白无力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