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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奇案

    ,发生了一件奇案,一位富商在家中离奇死亡,知县彭叔大下令追查,可怎么也查不出头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且听我娓娓道来。

    在彭泽县有个名叫仇大安的富商,家里十分有钱,光妻妾就娶了五六个,儿子更是有七八个,仇大安已经五十多岁了,仍然身强体壮,每日早晨都要按时起床晨练。

    这天府里的管家发现仇大安没有像往常一样晨练,感觉很奇怪,就到仇大安的房间敲门询问,可敲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开门,管家感觉不对劲,赶紧通知了仇大安的妻子许茹芸。

    一开始许茹芸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让管家直接进屋查看,管家却说仇大安平日里睡觉总是爱锁门,如今屋子从里面上了锁,他也打不开,又不敢强闯,只能前来通知许茹芸。

    许茹芸哼了一声,他本就对仇大安有所不满,如今她已人老珠黄,仇大安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来看她,整天不是跟小妾睡就是自顾自地一个人睡,这让她很是不满。

    不过许茹芸作为仇府的女主人,自然不会在下人面前表露什么,带着管家和下人去了仇大安房间。

    到了门前许茹芸让下人敲门,咚咚敲了一阵也没动静,气得许茹芸马上让人强行破门。

    “砰”地一声房门被砸开,许茹芸带着下人进入屋内,本想看看仇大安在搞什么鬼,没成想屋内的景象吓得她惊声尖叫……

    彭泽县不算大,城中琐事不多,知县彭叔大也乐得清闲,可早上得了衙役的报告后,他再也不清闲起来了。

    仇府报了官,知县彭叔大来到仇府一看,那场面可真是挺惨,只见仇家家主仇大安躺在床上,双眼瞪得滚圆,整张脸漆黑如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脸上脖子上都是被抓破的血痕,死状极惨。

    叫来仵作验尸后得知,仇大安是中了剧毒而死,这种毒毒性极猛,中毒者会感觉呼吸不畅,面部肿痛如蚂蚁噬咬一般,最重要的是此毒见血封喉,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中毒基本就宣告死亡。

    是谁会给仇大安下如此剧毒呢,知县彭叔大想不明白,只能把仇府的人全都带回衙门,好好审问一番。

    这边知县彭叔大在审问仇家府上众人,那边衙役和捕快也在勘察现场,可结果却毫无头绪,仇大安的房间是从内部上了锁,门窗也无破坏痕迹,看起来不像贼人闯入,既然无人闯入,难道仇大安是自杀不成?

    自杀肯定是不可能,仇大安衣食无忧,还有美丽的妻妾在,怎么可能舍得自杀,捕快毫无头绪,只能先打道回府。

    仇大安被毒死的消息不知怎的传了出去,彭泽县的百姓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吃瓜闲谈,有人幸灾乐祸,只有知县彭叔大愁的脑瓜子疼。

    仇家家属那边也是查无头绪,不仅如此他们还哭着闹着要求知县彭叔大尽快抓住凶手,给他们一个交代。

    知县彭叔大愁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无奈只能上报,想让上面派来能人前来破案。

    很快知县彭叔大朝思暮想的能人就来了,此人名叫杨津正,破案验尸均有一手,待查验仇大安的尸体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仇府仇大安的房间,一番探查后发现仇大安的床上有些湿润,心想难道这仇大安还会尿床不成?

    除了床铺有些湿润这一新发现,这一趟没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案子陷入僵局。

    就这般过了一个月,这起凶杀案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了下来,百姓们也不再讨论,仇府的人也不再追着要捉拿凶手,仿佛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天杨津正打算再去仇府瞧瞧,却看见仇府后院里进进出出一帮子人,有拉车的有送材料的,忙得不亦乐乎。

    “老兄,这仇府这般热闹是有什么事吗?”杨津正拉住一个工人问道。

    那工人也不恼,小声地说:“您还不知道啊,这不是前些日子这仇府的主人仇大安不是死了吗,那女主人许茹芸说是房子死了人晦气,让我们把原来的东西都搬出去扔了,再置办些新家具,顺便把房子砖瓦也给换了,给不少工钱呢,可别说那仇大安的小妾可真是漂亮,现如今变成了这样真是太可惜了。”

    杨津正看着这工人越说越没谱,也不再搭理他,越想他越觉得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随着夏天的到来,雨水开始逐渐增多,这天杨津正正在驿馆查看案卷,忽然一滴水滴落在他的胳膊上,杨津正正打算伸手擦去,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放下案卷不顾外面瓢泼般的大雨狂奔起来。

    不多时杨津正来到县衙,也不管知县彭叔大诧异的目光,兴奋地说:“大人,卑职已经知晓仇大安是怎么死的,现在恳求大人马上带人前去仇府拿人。”

    知县彭叔大听后喜不自禁,他被这案子折腾的太久了,上下的压力都由他一人抗住,此时听到杨津正说已经知晓真相,当即派人跟随杨津正前往仇府拿人。

    很快仇府的女主人许茹芸就被押回了县衙,知县彭叔大看杨津正要抓的居然是许茹芸,也是一脸茫然。

    许茹芸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当着知县彭叔大的面就反问他为何要抓自己,自己犯了何罪。

    “是你杀了仇大安”杨津正大声地说道。

    许茹芸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质问道:“你说是我杀了仇大安,可有何证据?”

    杨津正知道他会这么说,面带笑容走到她面前,缓缓地说道:“那日我查看仇大安的房间,发现他的床铺有些湿润,当时我还很疑惑,以为是仇大安身体原因,可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仇大安的身体非常好。”

    “今日下大雨,我所住驿馆有些漏水,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如果仇大安的房子也漏水呢?”

    “我观仇大安的主屋非常新,漏水的概率非常小,而造成漏水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揭开了屋顶的瓦片和竹编,才导致了漏雨。”

    说到此处杨津正停了下来,知县彭叔大听得一头雾水,忙问杨津正这漏雨和仇大安的死有什么关系。

    杨津正知道众人心中疑惑,便说:“揭开仇大安屋顶的瓦片自然是为了下毒,凶手从屋顶把毒通过管子或者绳子流到仇大安的嘴里,仇大安睡得迷迷糊糊自然没有反抗,直接吞下了毒药,但凶手百密一疏,她太过慌乱,以至于没有放弄好屋顶的竹编和瓦片就匆匆逃走,这才导致了屋顶漏水,很显然这个凶手没什么经验。”

    听到此处许茹芸脸色阴晴不定,质问杨津正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还能爬到房顶上去不成?

    杨津正道:“当然和你有关,那日我经过仇府,听工人说你要给仇大安的房间翻新,还要重修屋顶,很显然这是不正常的,因为仇大安的房子显然是刚翻修过的,你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也发现了屋顶漏水的问题,于是便打算借着翻新的机会掩饰。

    至于你如何去了屋顶,这确实是我不曾想明白的事,不过不重要,我通过调查已经查明了是何人买过那种毒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其实杨津正所说查到毒药的线索是假的,他根本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只不过是想诈一诈许茹芸罢了。

    许茹芸听到杨津正所说瞬间慌了神,失声痛哭说是她杀了仇大安,她愿意认罪。

    杨津正默默地松了口气,他真怕许茹芸死咬着不松口,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随着许茹芸认罪,这起大案本应彻底了结,但后来又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事发生了。

    许茹芸的儿子,也就仇大安的儿子仇景来到县衙自首,说仇大安并非是他母亲许茹芸所杀,而是他杀的。

    这着实惊到了所有人,子杀父这可是大不孝!仇景怎么会做这种事。

    事件的反转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县衙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许茹芸也被押到了大堂之上,母子二人一见面便抱头痛哭,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仇大安早年只是个穷书生,许茹芸那会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次许茹芸意外结识了彬彬有礼文采斐然的仇大安,便芳心暗许,不顾家人的反对结为了夫妻。

    婚后二人一直夫唱妇随,许茹芸的父母自然也不可能不管这个女儿,给了仇大安一大笔钱财和宅院做生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许茹芸还给仇大安生了一个儿子,正是仇景。

    后来随着许茹芸年纪越来越大,仇大安开始嫌弃许茹芸,对她言语相向,还娶了几房小妾。

    那些小妾为了能做上正位,不断在仇大安身边说许茹芸和仇景的坏话,这让仇大安越来越讨厌他们母子二人,谁能想到堂堂仇府的大公子竟然是在殴打和辱骂下长大的。

    终于仇景最先受不了了,便策划了这场凶杀案,他本想先杀了仇大安再杀他的那几个妾室,可后来由于太过害怕,还是没能实施,终日活在恐惧中的他只能向母亲许茹芸求助,许茹芸只能帮助儿子隐瞒了真相。

    母子二人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众人听完也为二人的遭遇感到同情,若不是他们说出来,又有谁能知道两人一个富商之妻一个富家少爷居然过着这么悲惨的生活呢。

    知县彭叔大也为他们感到同情,可法律就是法律,犯了法自然是要受罚的,更何况是这等大逆不道之罪,本打算按律惩处,可百姓却不愿意,认为她二人是受了压迫才导致杀人,应适当处罚,知县彭叔大看着外面群情激愤,也没了办法,只得赶紧退堂,向上禀报让他们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