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弥天大梦
“弥天大梦”陈若谷口中嘀咕着这个名字，恍惚间回想起前世的点滴。
他何尝不是偶尔觉得自己其实是在梦中呢，只等一觉醒来，发现手机闹钟正在播放他最喜欢也是最讨厌的歌曲，活动一下疲惫的身躯，扫个小蓝朝着地铁而去，重复社畜日复一日的工作。
“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梦，确实是困住生灵最好的方式。”陈若谷回想起前世的时光不由心有所触。
湛渊剑没想到这个少年能说出这种带有沧桑之感的话，“梦枕虽是第一批圣器，但祖妖也非寻常生灵，千年时光，破梦已是不远。”
“这种事现今人族的第五境帮不上忙吗？祖妖破封怕是立刻就能突破第五境吧，人族今天的大好局势来之不易，到时妖族势大为祸天下，他们没有不出手相帮的理由。”陈若谷说出自己的困惑。
“等你修为更高的时候就明白了，越往高处限制越多，不是他们肯不肯，而是他们能不能。而且你该不会以为邬蜍图谋我是为了放出祖妖吧？”
“我倒没这么想，祖妖虽说是第一位妖族，相当于天下妖族的祖宗或者祖师，但祖宗和祖师放在供桌上就可以了。”对于喜欢读史的陈若谷而言，这类事件见过的不要太多。
“你能明白就好，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一来妖族应该无妖知道祖妖被封印一事，应该都认为祖妖被公孙昊瑜所杀。二来祖妖的事一旦暴露，破封之日，第一个要杀它的不是人族，也不是灵族，而是妖族。”湛渊剑语出惊人。
陈若谷思忖片刻，试探问到“因为妖族气运？”
湛渊剑对陈若谷的回答很满意，天资高固然重要，对时局的把握，一点就透的悟性也同样重要。
“是的，详细情况暂不与你解释，只能告诉你祖妖一死，妖族的两尊妖圣怕是能更进一步，十年内妖族很有可能诞生新的第五境。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天道所倾在人族，妖族只是这种程度的中兴，还远不是人族的对手，更何况在对妖族的立场上，灵族和人族是一个阵营。”
湛渊剑的解释并未让陈若谷满意，虽然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妖族更想让祖妖死，但这引出了更多的疑问。
哪怕祖妖解封出来，即便是当年初圣都杀不死的存在，可也只是杀不死，又不是打不过，现在不算灵族，光人族第五境都有十数位，没有整个妖族做后盾的祖妖能掀起多大风浪。
可湛渊剑所表示出来的态度却是很担心祖妖破封，这里边必定有他还无法接触的隐秘。
“那阁下下一步有何打算？”知道无法从湛渊剑这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陈若谷开门见山的问到。
“我要跟你谈笔交易”
“交易？”陈若谷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个词，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对，人生在世有几件事能逃离交易的范畴，不过从初圣的佩剑，从不知杀了多少人族之敌的湛渊剑剑灵口中说出，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市侩之感。
陈若谷不知的是，湛渊剑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沉睡，但偶尔醒一次注视人间，见证了时代世代变迁，最大的感悟就是一个词‘交易’。
什么都是交易，什么都要交易，什么都可以交易，什么都逃不开交易。
湛渊剑也会感慨人心不古，为人族生存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越来越少，各种交易计算越来越多。但这是后代人族选择的路，它也只能选择默默注视。
初圣曾做过一首打油诗，生平最忌操劳心，一代使命一代业。熬干三千年心血，不如放手自在行。
“说实话，你的天赋哪怕在我看来也是最顶尖的，说不定以后也是像公孙昊瑜那般挽大厦将倾的人物。”说着，湛渊剑在陈若谷眼前缓缓展露身形。
如同书中所描写的一样，无论造型、光泽、气势，在见到湛渊剑的一刻，陈若谷就知道这定是初圣的佩剑无疑！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剑柄一面书长诗《君子》，至于另一面是否刻着山川草木，书写经义《论国》，湛渊剑又不是来走T台的，还要转上一圈，陈若谷没机会看到，也算是一件小小的憾事。
“为了你能更快成长，也为了随时观察你的品性，让你早日成长到能帮到吾的要求，吾决定分出一道剑身给你。”
湛渊剑说罢，从它的后面的影子中浮出一把剑，随后自动飞向陈若谷。
陈若谷也不矫情，直接将剑握住，一瞬间只觉一股堂皇厚重的气势从剑中迸发，但这气势不是在针对他，更像是在展示自己，让陈若谷好好认识它。
“我观你手中并无灵器，我这道剑身如果论品级当属玄器，其中有吾的灵识，关键时刻可抵挡第五境的攻击，救你一命。”
“多谢湛渊剑阁下”陈若谷郑重一礼，湛渊剑的这份馈赠不可谓不重。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说完，湛渊剑再次隐没身形。
……
叮铃铃、叮铃铃
陈若谷习惯性的用手拍了下床边的闹钟，睁开朦胧睡眼。
等等！这个熟悉的手感，是闹钟？什么年代了还用闹钟！
等等，不对，闹钟不是重点！
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环境，顾不上穿拖鞋，陈若谷快步走到书桌前，拿出一面镜子，镜子中的不是别的，正是陈若谷本人，只不过，是十八岁的陈若谷。
经过还算漫长的一天，陈若谷呆坐在客厅，看着再也熟悉不过的陈设，回想这一天去过的一个个地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他，重生了！
三个月后，熟悉的考场，那记忆犹新的座位，还有那似曾相识的试卷，自然还有那早已回忆起来并打好样稿的大作文。
陈若谷，如愿考上了梦想中的北大。
四年后，还是同样的考研试卷，不知为什么，本应模糊的记忆变得十分清晰，经过一番准备，陈若谷如愿考上了研究生。
再一年，凭借前世2015年入坑股市的经验，提前布局，一年之内资产猛增。
又三年，考上中央公务员的他与一位女子坠入爱河。
转眼两年，一个健康的小宝宝诞生在这个世界，为这个家庭带来无限喜悦。
十年后，陈若谷妻子名下资产数十亿，自己也做到了厅级干部。
陈若谷也曾怀疑过，也曾害怕过，渊界的那几年是梦，还是现在是梦，时间的指针指到穿越的那天会不会变故突生。
然而，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年不够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时间终将冲淡一切，现在的他只知道，如今的自己走在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路途上。
放下手中的咖啡，陈若谷合上手中党建处刚刚下发的党建文摘，身后的书架上不下百余本书籍或杂志，只不过记忆中曾经那间出租屋简陋书架上的书，一本都不在豪华书架上。
秘书敲门而入，向他汇报工作和日程安排。
“陈厅，郭部找您。”办公室的电话打来。
“好的，我就去”
……
“爸爸，抱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扑向正在玄关换鞋的陈若谷怀中，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小若灼哟”陈若谷笑着抱起女儿转了两圈。
“哈哈哈，哈哈哈”女儿的笑声是最灵的药，陈若谷这一天的疲惫仿佛都被卸下，沉重的身体为之一轻。
“今天妈妈让阿姨做了爸爸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爸爸最爱吃的明明是小若灼！”说完陈若谷做了个鬼脸，对着女儿就是一顿猛亲。
“啊！妈妈救我，爸爸要吃了我。”
晚饭过后，陈若谷在书房工作，不一会，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而入，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陈若灼继承了陈若谷爱看书的习惯，不过她看的太超前，经常是提的问题把陈若谷这个北大研究生、厅级干部都给问住。
“爸爸，这个地方我不懂。”双手把书打开伸向陈若谷，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陈若谷放下给部长改到一半的材料，拿起女儿递给他的书扫了一眼，“《理想国》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不嘛、不嘛，讲给我听。”委屈嘟嘟的表情让陈若谷不禁莞尔。
“这章讲的是洞穴类喻，柏拉图通过这个类喻要阐述的是……”陈若谷撵着书页的手突然顿住，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安静下来，女儿的呼唤声越来越远。不，应该是他自己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爸爸，爸爸，你怎么啦？”
孩子的声音引来了陈若谷的妻子，看着丈夫出神的样子，杨文月并不担心，之前也有过几次，突然就陷入沉思，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便领着陈若灼出去，然后很贴心的把门带上。
时间的齿轮一如往常的转动，但在陈若谷仅存的感知中仿佛过了好久。
一刻钟
“弥天、大梦”，陈若谷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低头看着书页，纸张像是被水泡过一般，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好一个弥天大梦，真是一出好梦！”
他何尝不是偶尔觉得自己其实是在梦中呢，只等一觉醒来，发现手机闹钟正在播放他最喜欢也是最讨厌的歌曲，活动一下疲惫的身躯，扫个小蓝朝着地铁而去，重复社畜日复一日的工作。
“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梦，确实是困住生灵最好的方式。”陈若谷回想起前世的时光不由心有所触。
湛渊剑没想到这个少年能说出这种带有沧桑之感的话，“梦枕虽是第一批圣器，但祖妖也非寻常生灵，千年时光，破梦已是不远。”
“这种事现今人族的第五境帮不上忙吗？祖妖破封怕是立刻就能突破第五境吧，人族今天的大好局势来之不易，到时妖族势大为祸天下，他们没有不出手相帮的理由。”陈若谷说出自己的困惑。
“等你修为更高的时候就明白了，越往高处限制越多，不是他们肯不肯，而是他们能不能。而且你该不会以为邬蜍图谋我是为了放出祖妖吧？”
“我倒没这么想，祖妖虽说是第一位妖族，相当于天下妖族的祖宗或者祖师，但祖宗和祖师放在供桌上就可以了。”对于喜欢读史的陈若谷而言，这类事件见过的不要太多。
“你能明白就好，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一来妖族应该无妖知道祖妖被封印一事，应该都认为祖妖被公孙昊瑜所杀。二来祖妖的事一旦暴露，破封之日，第一个要杀它的不是人族，也不是灵族，而是妖族。”湛渊剑语出惊人。
陈若谷思忖片刻，试探问到“因为妖族气运？”
湛渊剑对陈若谷的回答很满意，天资高固然重要，对时局的把握，一点就透的悟性也同样重要。
“是的，详细情况暂不与你解释，只能告诉你祖妖一死，妖族的两尊妖圣怕是能更进一步，十年内妖族很有可能诞生新的第五境。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天道所倾在人族，妖族只是这种程度的中兴，还远不是人族的对手，更何况在对妖族的立场上，灵族和人族是一个阵营。”
湛渊剑的解释并未让陈若谷满意，虽然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妖族更想让祖妖死，但这引出了更多的疑问。
哪怕祖妖解封出来，即便是当年初圣都杀不死的存在，可也只是杀不死，又不是打不过，现在不算灵族，光人族第五境都有十数位，没有整个妖族做后盾的祖妖能掀起多大风浪。
可湛渊剑所表示出来的态度却是很担心祖妖破封，这里边必定有他还无法接触的隐秘。
“那阁下下一步有何打算？”知道无法从湛渊剑这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陈若谷开门见山的问到。
“我要跟你谈笔交易”
“交易？”陈若谷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个词，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对，人生在世有几件事能逃离交易的范畴，不过从初圣的佩剑，从不知杀了多少人族之敌的湛渊剑剑灵口中说出，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市侩之感。
陈若谷不知的是，湛渊剑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沉睡，但偶尔醒一次注视人间，见证了时代世代变迁，最大的感悟就是一个词‘交易’。
什么都是交易，什么都要交易，什么都可以交易，什么都逃不开交易。
湛渊剑也会感慨人心不古，为人族生存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越来越少，各种交易计算越来越多。但这是后代人族选择的路，它也只能选择默默注视。
初圣曾做过一首打油诗，生平最忌操劳心，一代使命一代业。熬干三千年心血，不如放手自在行。
“说实话，你的天赋哪怕在我看来也是最顶尖的，说不定以后也是像公孙昊瑜那般挽大厦将倾的人物。”说着，湛渊剑在陈若谷眼前缓缓展露身形。
如同书中所描写的一样，无论造型、光泽、气势，在见到湛渊剑的一刻，陈若谷就知道这定是初圣的佩剑无疑！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剑柄一面书长诗《君子》，至于另一面是否刻着山川草木，书写经义《论国》，湛渊剑又不是来走T台的，还要转上一圈，陈若谷没机会看到，也算是一件小小的憾事。
“为了你能更快成长，也为了随时观察你的品性，让你早日成长到能帮到吾的要求，吾决定分出一道剑身给你。”
湛渊剑说罢，从它的后面的影子中浮出一把剑，随后自动飞向陈若谷。
陈若谷也不矫情，直接将剑握住，一瞬间只觉一股堂皇厚重的气势从剑中迸发，但这气势不是在针对他，更像是在展示自己，让陈若谷好好认识它。
“我观你手中并无灵器，我这道剑身如果论品级当属玄器，其中有吾的灵识，关键时刻可抵挡第五境的攻击，救你一命。”
“多谢湛渊剑阁下”陈若谷郑重一礼，湛渊剑的这份馈赠不可谓不重。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说完，湛渊剑再次隐没身形。
……
叮铃铃、叮铃铃
陈若谷习惯性的用手拍了下床边的闹钟，睁开朦胧睡眼。
等等！这个熟悉的手感，是闹钟？什么年代了还用闹钟！
等等，不对，闹钟不是重点！
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环境，顾不上穿拖鞋，陈若谷快步走到书桌前，拿出一面镜子，镜子中的不是别的，正是陈若谷本人，只不过，是十八岁的陈若谷。
经过还算漫长的一天，陈若谷呆坐在客厅，看着再也熟悉不过的陈设，回想这一天去过的一个个地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他，重生了！
三个月后，熟悉的考场，那记忆犹新的座位，还有那似曾相识的试卷，自然还有那早已回忆起来并打好样稿的大作文。
陈若谷，如愿考上了梦想中的北大。
四年后，还是同样的考研试卷，不知为什么，本应模糊的记忆变得十分清晰，经过一番准备，陈若谷如愿考上了研究生。
再一年，凭借前世2015年入坑股市的经验，提前布局，一年之内资产猛增。
又三年，考上中央公务员的他与一位女子坠入爱河。
转眼两年，一个健康的小宝宝诞生在这个世界，为这个家庭带来无限喜悦。
十年后，陈若谷妻子名下资产数十亿，自己也做到了厅级干部。
陈若谷也曾怀疑过，也曾害怕过，渊界的那几年是梦，还是现在是梦，时间的指针指到穿越的那天会不会变故突生。
然而，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年不够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时间终将冲淡一切，现在的他只知道，如今的自己走在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路途上。
放下手中的咖啡，陈若谷合上手中党建处刚刚下发的党建文摘，身后的书架上不下百余本书籍或杂志，只不过记忆中曾经那间出租屋简陋书架上的书，一本都不在豪华书架上。
秘书敲门而入，向他汇报工作和日程安排。
“陈厅，郭部找您。”办公室的电话打来。
“好的，我就去”
……
“爸爸，抱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扑向正在玄关换鞋的陈若谷怀中，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小若灼哟”陈若谷笑着抱起女儿转了两圈。
“哈哈哈，哈哈哈”女儿的笑声是最灵的药，陈若谷这一天的疲惫仿佛都被卸下，沉重的身体为之一轻。
“今天妈妈让阿姨做了爸爸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爸爸最爱吃的明明是小若灼！”说完陈若谷做了个鬼脸，对着女儿就是一顿猛亲。
“啊！妈妈救我，爸爸要吃了我。”
晚饭过后，陈若谷在书房工作，不一会，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而入，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陈若灼继承了陈若谷爱看书的习惯，不过她看的太超前，经常是提的问题把陈若谷这个北大研究生、厅级干部都给问住。
“爸爸，这个地方我不懂。”双手把书打开伸向陈若谷，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陈若谷放下给部长改到一半的材料，拿起女儿递给他的书扫了一眼，“《理想国》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不嘛、不嘛，讲给我听。”委屈嘟嘟的表情让陈若谷不禁莞尔。
“这章讲的是洞穴类喻，柏拉图通过这个类喻要阐述的是……”陈若谷撵着书页的手突然顿住，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安静下来，女儿的呼唤声越来越远。不，应该是他自己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
“爸爸，爸爸，你怎么啦？”
孩子的声音引来了陈若谷的妻子，看着丈夫出神的样子，杨文月并不担心，之前也有过几次，突然就陷入沉思，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便领着陈若灼出去，然后很贴心的把门带上。
时间的齿轮一如往常的转动，但在陈若谷仅存的感知中仿佛过了好久。
一刻钟
“弥天、大梦”，陈若谷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低头看着书页，纸张像是被水泡过一般，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好一个弥天大梦，真是一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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