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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忍者之路

    郭瑞竭力忍住痛苦扭曲的表情,明明是可爱可敬的师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委屈的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她柔和的目光,闹别扭发泄不满,也真害怕这女人又作狮子样发威,头一次在她面前有了退缩的念头。

    也许真的是自己僭越了,努力维持青春的师傅还没有嫁人啊!

    “我想你应该考虑一些实际上的问题,现在还想回去玩游戏已经晚了。”

    看到小徒弟躲躲闪闪的眼神,纲手酝酿的舐犊之情被消耗一空,这种软弱的性子一定要扼杀,忍者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的人,在戴上护额的那天起就不允许再有个人的感情,想到这里,过去战争里惨死的弟弟和爱人的面孔又浮现在眼前,心肠也狠硬起来。

    “纲手大人!”

    正义的静音适时地醒了过来,尽管不能更多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叫出来也让自己好受了些,也叫醒了趴在她肩头睡着的慧,后者慌忙站起,少女比初见时高挑了些,双手扒在手术台上想要做点什么,意识到身份后又尴尬地坐了回去。

    小兔子牙还没长齐吧,静音倒是长脾气了,哼哼,又怎么样呢。

    纲手一副恶人相,随意在郭瑞被绷带缠住的双腿上揉捏,少年倒是没吭声,斑斑血迹先一步渗透出白布。

    “好好运用那股查克拉,比起外部治疗,你的自愈能力应该更加出众。”

    如此伤势却没有通灵出蛞蝓治疗,加上有了静音的梳理,现在仅仅是引导出新生的查克拉盘踞在活动的关节处,随着更加剧烈的疼痛,僵硬的躯体也有了神经性的颤动。

    “不能因为你就耽误接下来的行程,你是选择自己呆在这里还是随我一起。”

    单选题?

    郭瑞撇着嘴,挣扎着想要起身没有一点效果,他的查克拉完全源自新生,在这时生疏的完全想不起使用,经过提醒才慢慢感受着一股对自己顺从平和的能量流遍全身,阵阵发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挠一挠。

    干咽了咽不好再向师傅卖惨,转头看向慧,女孩眨了眨眼睛想笑:

    向我卖萌也没用啊,你的好好师傅姐姐在这我又能干什么,帮你吹吹眼睛里的沙子么。

    慧真的向前走了一步,仔细的看着少年圆圆的眼睛,除了自己的倒影别无收获。

    想了想也不能干站着,看着干裂的嘴唇会了意,一手解下自己带着的水壶,一手托着郭瑞的脑袋,一点点倒着,伺候他喝水。

    太对了慧,就是能不能痛快点啊,渴得很。

    “咳咳,先,吃点东西吧,师傅。”

    少年马上联想到这帮忍者做任务时吃的都是什么玩意,非常的不情愿,比挨这一身伤还委屈,话说忍术这么方便就不能犒劳下自己么。

    “我——”

    一把兵粮丸递了过来,郭瑞忍住哭泣的泪水张嘴就啃,小嘴张开的幅度实在有限,不能像狗一样连带着咬住摧残自己的大手,只是啃住点皮肉扯了下,不敢再有过分的动作。

    还真的品出来点味道,一点点糯米的香气被味觉放大,在往常可是吃不出来,听说村里秋道一族有秘制配方,不知道吃起来什么滋味。

    一会的功夫肚子里就有了底,虽然还是有吃些什么的欲望,却不是那样难以忍受。

    示意慧搀扶自己坐起,只是站起来费了劲,脚一沾地就疼的厉害,咬咬牙,好歹是下了手术台,整个人都倚靠在慧身上。

    “师,傅。”

    好难受,头晕乎乎的发胀,喘口气都费劲。

    “嗯,就这样慢慢走吧。”

    四人行了一阵,烦闷痛苦的感觉稍稍减轻了,郭瑞试着从慧身上下来独自走了两步,虽不甚利落也还是挺了下来,稍稍扯开缠在前胸的白布,深深喘了口气。

    “我给你讲讲吧。”

    纲手的声音赶跑了些杂七杂八的念想,紧走两步扯住师傅的手臂,半挂在她身上听故事。

    那些在成长中的遗憾,在战争中的绝望,如同机器一样没有感情的讲述着,这种麻木让人心寒。

    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恩仇,战争一直绑架着那个时代的所有人。

    死亡并不是你见惯了尸体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承载希望的个体覆灭才叫人心痛欲绝。

    “师傅也想你成长的无忧无虑,但战争并不会考虑你的意愿,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理由,可以为了梦想,可以为了守护,但人都有不得不做的事。”

    她继续说着,语气逐渐低沉:

    “不管怎样,人心之中的偏见都不会停止,我已不再期望和平,只是心中的火焰还在驱使着身体前行。”

    又走了一阵,远处那抹深黄缓缓坠落,霞光映射万里。

    “师傅,你在等什么呢。”

    这样无穷尽的意志也会有烦恼么,纲手心灵上的坚韧不由得让郭瑞肃然起敬。

    比起实实在在的查克拉存量,这种从心中勃发的力量更叫人充满斗志。

    比起肉体上的战败,话语间陈述的无名之火更能臣服一个人的心灵。

    ‘光芒万丈’的纲手转过头装作没有看到那炙热的目光:

    “等待一个小鬼实现他的诺言。”

    “......”

    呃,自己是说过什么么,该死,平常真是太自以为是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忘记了。

    细想了想还是没结果,一旁犀利的目光射了过来,像是要把自己射个对穿,怎么办怎么办,这样关键的时刻不能装傻过去吧,真是后悔说出口,现在可怎么办。

    平时真没说些什么啊,都是察言观色打哈哈,难道是封印那天,那天说了什么,不行,不能再想了,得赶紧答应下来。

    哈哈,真是好死啊!

    慧在后面本来就快膈应完了,看到这一出,气顺了,不过这小子从哪学的勾搭人的本事,真会挑时间,我可得小心点。

    郭瑞臊眉耷眼的答应了几声,不敢同师傅对视,指着愈发红艳的天空说着些废话,好叫自己的无聊感染到其他人,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师傅,天色不早了,就在这里怎么样,静音姐你说呢。”

    静音和慧还等着好戏,不过也顺着话头答应着,一处小小的天然河滩,平坦通路,确是不错的露营地。

    二人升起篝火,搭上帐篷,趁着这时间,郭瑞取到保存在慧那里的卷轴硬挤到师傅身边。

    第一代火影千手柱间波澜壮阔的一生跃然纸上:

    从少年质疑战争的残酷,到与挚友宇智波斑的诀别,在他平定乱世的伟力下实现了当初的抱负,在他的影响之下,这片土地第一次实现了全面和平,‘忍界之神’当之无愧。

    这个人生平上面倒是没有对于终结之战的描述,想来如此完美的人也有不能左右的憾事。

    “师傅,那是个怎样的人呢?”

    “哼哼。”

    纲手并不答话,神游一般怔怔看着地上。

    接下来就是木遁与仙法,招式威武庞大,配上旁边的彩色插图,真有自开一宗的气象。

    “木遁,真有这么强么。”

    “或许吧,木遁可能是承载他理想的最好载体。”

    好像也是,这种以控制为主的遁术正好契合前面生平记录里的性格,豪放磊落而不失温和。

    体术、幻术、通灵之术,尤其是死后还‘活着’的躯体,不是这世上没有和平,只是少了这样贯彻一切的忍者。

    这是真正念头通达的英雄。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感谢老爷爷的宝贵‘财富’,我一定一定不负所托。

    正是爱幻想的年纪,郭瑞一边琢磨着那些非同寻常的秘术,一边想象自己在战场上驰骋的英姿,他们会叫我什么呢,‘小柱间’?

    因为木遁是人家搞出来的嘛,被冠上‘小’字也是理所应当,还能叫什么呢,脑海中过掉一个个阴影下的名字,少年终于琢磨出不一样的恶臭来:

    倘若我还有几分骄傲就不该学着他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蠢蛋。

    突然就不高兴了,他不晓得该不该记住那些招式,又有些埋怨起那位逝去的‘忍者之神’,多么好的称号啊,应该留着的。

    阴暗的念头又让他吓了一跳,连忙四下打量了一下,好在无人在意他这点小小心思。

    “师傅,我的路是什么。”

    “你的路——”

    没有抬头对上求知的眼睛,她忽然发现每个时代都是那么相似,在大势之下追求一小块心灵上的宁静,只有真正的天之子降临,才能带给所有人和平。

    祖父大人算是吧,祖父,你会怎么回答这个孩子。

    她一直知道村子里暗中进行着细胞移植试验,也希望着有朝一日能再次目睹祖父的神迹,平息战乱,现在最好的实验品送到了自己身边,要告诉他被设定好的人生么:

    作为一个战争兵器帮助村子杀更多的人,作为九尾的最后保险,在人柱力出问题时保护村子,守住另一件兵器。

    回答吧,纲手,你回来不就是想守护住祖父留下来的村子么,这孩子将来会更好用的,更忠心,让他把全部都奉献出来,什么弟子啊,那不是上位者该考虑的事情。

    “你自己的事,干嘛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