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灵丹
有一种痛，叫全身都痛。
有一种死，叫被人扔锅里，炒死！
他眼下就正在经历这个过程。
几十具尸体，裹挟着邱七，还有那个生死不明的人，一起在炼丹炉中，翻滚着。
天昏地暗，天旋地转之中，邱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握紧拳头，不要让那颗丹丢了。
无论它是否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当下，它就是全部希望。
全部希望……一想到这四个字，邱七就觉得心口疼。
在他短暂的人生经历中，已经不知多少次，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某一件事情上。
比如在他高二时，邻桌的那个穿着校服，脸蛋红扑扑的小辫子姑娘，
比如刚毕业时，投了半年简历，收到的唯一一份面试通知，
还有上班第一年，用全身仅剩两块钱，买的那张彩票；
上班第二年，为借网贷递上的征信证明；
烧烤店裁人时，老板紧盯自己的那双眼睛。
这些瞬间，邱七都倾注了全部的希望，可结果……
既然都穿越了，也该转转运了吧？
不行！现在不能想“转”这个字！头晕！
这场颠簸不知持续了多久，邱七就觉得骨头一松，重重的砸在了一堆硬邦邦的肉上。
值得庆幸的是，捏着丹的左右，一直没有松开。
“噗通！噗通！”
被颠起的尸体接连落下，邱七把身子缩成一团，紧紧蜷墙在炼丹炉的炉壁边上，这才免于再次被埋在其中。
“哎呦！”
就听一声惨叫，一个骨瘦如柴的瘦小身影，在邱七眼前划过。
他双脚朝上，脑袋朝下。
宛如一根从天而降的标枪。
插进了死人堆里。
然后双脚不停地蹬着，双手不停的舞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刚才和邱七的说话的“复读机”。
他光着上身，下身也只围了一条麻布裙子。当然，在他现在倒立的体态下，裙子倒垂，变成了肚兜。
看来这个朝代还没进化出内裤！邱七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思忖着。
要救他吗？
邱七有点犹豫，救吧？怕他啰嗦。不救？好歹是条性命。
邱七权衡再三，拿定了主意！
先不管他，看看手里的宝贝再说！
他缓缓伸开左手的拳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那个东西。
一个指甲盖大小，半透明，不规则的小圆球。
这就是用一个完整的人，炼出的丹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舍利？
不对！那得是得道的高人，才能炼出的宝贝。普通的凡夫俗子，不应该有这道行啊！
正想着，邱七的余光扫到，小个子那双瘦如麻杆的腿，越蹬越无力，像是只到了生命尽头的青蛙。
看来再不救，要来不及了。
邱七心里浮出一抹正义，他扶着炉壁站起身，先把那颗丹藏在口袋里。几步来到小个子跟前，双手钳住他的脚腕子，奋力向上一拽。
“唔！”
埋在人堆里的脑袋，发出凄惨的闷叫。
没拔出来……
哎？不应该呀！看这小子的身量，也就是四五十斤的样子，不至于拎不动啊？
可能刚刚恢复知觉的左手，还暂时用不上全力吧。
邱七用力拍了拍左臂的肌肉，又活动活动左肩的关节，再好好按摩了一番左手的手腕。
一抬头，妈呀！小个子的两条腿已经瞪直了！不动了！
我滴妈！这么弱不禁风？
邱七赶紧朝左右手啐了口吐沫，再次抓住他的脚腕子，全身一用力。
没拔出来。
再一用力！
还没拔出来！
邱七急眼了！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那人的胸口上。
就听得“噗！”的一声。
那小个子的脑袋终于从人堆中拔了出来，整个过程就像从土里拔出了一个大萝卜。
邱七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他这才明白，为啥刚才这么难往出拔。
原来这小子虽然身材瘦弱，脑袋竟奇大无比，脸的两侧几乎和两边的肩膀平行。而且不光脑袋大，脖子还又细又长。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手榴弹！
对，就是国产神剧里，用的那种铁头，木柄的手榴弹！
那手榴弹趴在人堆上，缓了许久，才渐渐翻过了身。
四目相对。
“呀！你这人脑袋怎么这小？！”
手榴弹先发制人，率先发出了惊呼。
“我！我……”邱七抿了抿嘴唇，一瞬间嘴竟卡壳了！
小个子爬起身，来到邱七近前，虽然脖子极细，但很坚挺。那是一个年轻的面孔，婴儿肥还在，头发稀稀拉拉，似乎是因为头的面积太大，头发不够用了似的。
两颗小豆眼儿，下面两个小鼻子眼儿，再下面一张小嘴儿。
邱七想乐，这不就是一个大白馒头，被筷子戳了五个洞吗？
那双小豆眼上下打量邱七，神情中带着莫名的喜感。
“你们越国人，都这么小脑袋？”小豆眼问道。
“呃……对！没你们楚国人长得喜相！”邱七忍俊不禁。
“哎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小豆眼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感叹着。
“是是是！我们都是怪胎，就你漂亮，行了吧？”邱七随口应和着。
刚才受奇怪姿势的限制，无法全方位查看情况。现在双脚落了地，邱七终于可以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
这是一个上细下粗的葫芦形空间，四周的炉壁，并不完全是圆的，而是类圆的多边形，数一数，一共有十条面，十条棱。
借着火光，邱七看到，每个壁面上都刻着不同的阴文图腾，像火焰，又像流云。图腾正中围着一个字，歪歪曲曲，不认识。
再往上看，较细的那圈炉壁上，有并排三个圆孔，看上去有篮球那么大，圆孔周围也刻着火焰流云图腾。透过圆孔向外看，黑乎乎一片混沌，啥也看不着。
邱七小心的碰了碰炉壁，哎？不但不烫，竟然是冰凉刺骨的。他又摸了摸，像石头，又像某种金属，而且极其光滑。敲一敲，混沌沌的，没声音。
葫芦顶的位置，因为离得太远看不太清，不过刚才小豆眼说，人是从上面倒进来的，说明那里应该有可以打开，而且大到可以爬进爬出的……
门！
有一种死，叫被人扔锅里，炒死！
他眼下就正在经历这个过程。
几十具尸体，裹挟着邱七，还有那个生死不明的人，一起在炼丹炉中，翻滚着。
天昏地暗，天旋地转之中，邱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握紧拳头，不要让那颗丹丢了。
无论它是否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当下，它就是全部希望。
全部希望……一想到这四个字，邱七就觉得心口疼。
在他短暂的人生经历中，已经不知多少次，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某一件事情上。
比如在他高二时，邻桌的那个穿着校服，脸蛋红扑扑的小辫子姑娘，
比如刚毕业时，投了半年简历，收到的唯一一份面试通知，
还有上班第一年，用全身仅剩两块钱，买的那张彩票；
上班第二年，为借网贷递上的征信证明；
烧烤店裁人时，老板紧盯自己的那双眼睛。
这些瞬间，邱七都倾注了全部的希望，可结果……
既然都穿越了，也该转转运了吧？
不行！现在不能想“转”这个字！头晕！
这场颠簸不知持续了多久，邱七就觉得骨头一松，重重的砸在了一堆硬邦邦的肉上。
值得庆幸的是，捏着丹的左右，一直没有松开。
“噗通！噗通！”
被颠起的尸体接连落下，邱七把身子缩成一团，紧紧蜷墙在炼丹炉的炉壁边上，这才免于再次被埋在其中。
“哎呦！”
就听一声惨叫，一个骨瘦如柴的瘦小身影，在邱七眼前划过。
他双脚朝上，脑袋朝下。
宛如一根从天而降的标枪。
插进了死人堆里。
然后双脚不停地蹬着，双手不停的舞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刚才和邱七的说话的“复读机”。
他光着上身，下身也只围了一条麻布裙子。当然，在他现在倒立的体态下，裙子倒垂，变成了肚兜。
看来这个朝代还没进化出内裤！邱七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思忖着。
要救他吗？
邱七有点犹豫，救吧？怕他啰嗦。不救？好歹是条性命。
邱七权衡再三，拿定了主意！
先不管他，看看手里的宝贝再说！
他缓缓伸开左手的拳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那个东西。
一个指甲盖大小，半透明，不规则的小圆球。
这就是用一个完整的人，炼出的丹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舍利？
不对！那得是得道的高人，才能炼出的宝贝。普通的凡夫俗子，不应该有这道行啊！
正想着，邱七的余光扫到，小个子那双瘦如麻杆的腿，越蹬越无力，像是只到了生命尽头的青蛙。
看来再不救，要来不及了。
邱七心里浮出一抹正义，他扶着炉壁站起身，先把那颗丹藏在口袋里。几步来到小个子跟前，双手钳住他的脚腕子，奋力向上一拽。
“唔！”
埋在人堆里的脑袋，发出凄惨的闷叫。
没拔出来……
哎？不应该呀！看这小子的身量，也就是四五十斤的样子，不至于拎不动啊？
可能刚刚恢复知觉的左手，还暂时用不上全力吧。
邱七用力拍了拍左臂的肌肉，又活动活动左肩的关节，再好好按摩了一番左手的手腕。
一抬头，妈呀！小个子的两条腿已经瞪直了！不动了！
我滴妈！这么弱不禁风？
邱七赶紧朝左右手啐了口吐沫，再次抓住他的脚腕子，全身一用力。
没拔出来。
再一用力！
还没拔出来！
邱七急眼了！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那人的胸口上。
就听得“噗！”的一声。
那小个子的脑袋终于从人堆中拔了出来，整个过程就像从土里拔出了一个大萝卜。
邱七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他这才明白，为啥刚才这么难往出拔。
原来这小子虽然身材瘦弱，脑袋竟奇大无比，脸的两侧几乎和两边的肩膀平行。而且不光脑袋大，脖子还又细又长。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手榴弹！
对，就是国产神剧里，用的那种铁头，木柄的手榴弹！
那手榴弹趴在人堆上，缓了许久，才渐渐翻过了身。
四目相对。
“呀！你这人脑袋怎么这小？！”
手榴弹先发制人，率先发出了惊呼。
“我！我……”邱七抿了抿嘴唇，一瞬间嘴竟卡壳了！
小个子爬起身，来到邱七近前，虽然脖子极细，但很坚挺。那是一个年轻的面孔，婴儿肥还在，头发稀稀拉拉，似乎是因为头的面积太大，头发不够用了似的。
两颗小豆眼儿，下面两个小鼻子眼儿，再下面一张小嘴儿。
邱七想乐，这不就是一个大白馒头，被筷子戳了五个洞吗？
那双小豆眼上下打量邱七，神情中带着莫名的喜感。
“你们越国人，都这么小脑袋？”小豆眼问道。
“呃……对！没你们楚国人长得喜相！”邱七忍俊不禁。
“哎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小豆眼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感叹着。
“是是是！我们都是怪胎，就你漂亮，行了吧？”邱七随口应和着。
刚才受奇怪姿势的限制，无法全方位查看情况。现在双脚落了地，邱七终于可以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
这是一个上细下粗的葫芦形空间，四周的炉壁，并不完全是圆的，而是类圆的多边形，数一数，一共有十条面，十条棱。
借着火光，邱七看到，每个壁面上都刻着不同的阴文图腾，像火焰，又像流云。图腾正中围着一个字，歪歪曲曲，不认识。
再往上看，较细的那圈炉壁上，有并排三个圆孔，看上去有篮球那么大，圆孔周围也刻着火焰流云图腾。透过圆孔向外看，黑乎乎一片混沌，啥也看不着。
邱七小心的碰了碰炉壁，哎？不但不烫，竟然是冰凉刺骨的。他又摸了摸，像石头，又像某种金属，而且极其光滑。敲一敲，混沌沌的，没声音。
葫芦顶的位置，因为离得太远看不太清，不过刚才小豆眼说，人是从上面倒进来的，说明那里应该有可以打开，而且大到可以爬进爬出的……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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