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变（17） 作者：陈草旭变

    十七

    大鸿寨的山岗之间，布满十几公里的山谷，山谷上下，满山遍野，生长着叫做黄栌的落叶乔木和灌木，正逢深秋，黄栌的枝干枝丫，黄颜色浓，而满树满枝的卵形和倒卵形叶片红色尽然，娇艳如火，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与辉煌的霞光交织于天地之间，巨烛神景，通融灿烂。

    指导员望此佳景，尽管没有巨树森森，也不由自语道：“逍遥芜皋上，杳然望扶木。洪柯百万寻，森散覆旸谷。”又暗暗长叹：“如画美景，仙界风光啊！”接着从小山岗上下来，疾步向前走去。

    天黑之后，化装成农民的突击队员们，一次进入大鸿寨内，隐蔽待命。柳连长带领通信员，在黑夜里，穿陋巷，翻残垣，秘密到达与伪军班长约定的联络点。半个小时之后，敌哨位换上了被我争取过来的伪军。只见他来回走动，观望片刻，向这边柳连长隐蔽的地方，抛出了三个石子。柳连长见到暗号，得知情况没有变化，随即回头示意：传令各组，按原计划行动。

    第一组悄悄接近哨位，隐蔽在一棵大槐树的后面，看到有两个鬼子把枪支靠在大院门口的墙上，正围着一堆火，烧烤着吃东西。组长一挥手，一个队员过去抱走了抢，组长和一个队员同时猛扑过去，将两个鬼子刺死。

    伪军班长引导着五、六、七组，迅速向碉堡接近，将到之时，他悄然拉住柳连长，示意碉堡的周围铺满贝壳，一踩上去会惊动敌人。接着，他转身一挥手，柳元和柳二叔把被在身后的棉被取下来，悄悄铺在碉堡的下面，三个小组轻步来到碉堡的下面。

    以此同时，林辉带领的两个组，也各自进入战斗位置，两个突击队员，已经机灵地攀上侦缉队的屋顶，悄悄揭开瓦片。

    碉堡下，队员们正要动手行动的时候，听到碉堡内有人下楼的脚步声，柳连长示意大家隐蔽。原来是鬼子小队长出来查哨，为了不惊动楼上的敌人，一个突击队员，从背后将鬼子小队长一刀刺死。三个小组按照各自任务，迅速而轻捷的上楼，分别将二楼、三楼正在熟睡的十一个鬼子。碉堡顶楼上还有一个鬼子，听到下面的响声，不待我冲上去，便慌忙关注楼门，惊慌地叫嚷着，一边向外打枪。

    侦缉队长，这个双手沾满陈辉烈士、四班战士及民众鲜血的奸诈刽子手，竟然闻风而醒，听到了隔壁房屋房顶上揭瓦的声音，就不声不响的摸下床，提出双枪，悄悄开个门缝，伸头望到院外无人，准备跳出来，哪知道，他刚一伸头，林辉林队长一把鬼头刀便猛劈下来，这汉奸齐颈而落的头，咕噜噜滚到一条老远的下水沟里。

    碉堡顶上的枪声，此时也开始响起。侦缉队屋顶上的两个队员，便投下成捆的手榴弹，又端起冲锋枪接连扫射。屋内的十四个汉奸，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大多惊慌的四处乱窜，奸诈凶狠的亡命徒，则拿起枪，胡乱向屋顶还击，一边和众人往门口逃窜。门后站着两个大力士队员，出来一个汉奸，砍倒一个，出来一个砍到一个。

    第二组也早已经冲进伪军的住房，端枪高呼：“你们被包围了，敢快投降！”那站岗发信号的伪军，也跑过来，一一喊着伪军的名字：“投降吧，八路军打进碉堡啦！投降吧，八路军打进碉堡啦！”伪军们从梦中惊醒，乖乖的举起手，全部作了俘虏。

    为减少不要的伤亡，攻打碉堡炮楼的几个小组，已经放火焚烧了炮楼。

    此仗，我一举拔掉了大鸿寨的日伪据点，歼灭鬼子一个小队共十五名，彻底除掉了汉奸特务侦缉队的十五名成员，俘虏全部伪军。缴获九六式轻机枪一挺，掷弹筒两具，步枪二十五支，手枪三十二把，子弹万余发，掷弹筒弹十余箱，物资一部。

    我则无一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