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活总是充满惊喜
曹睿从昏睡之中醒来，迷迷糊糊打量着四周，不明白自己随即清醒过来，昨晚那恐怖的画面一点点在脑内回放。
“草”，曹睿大吼一声，一个旱地拔葱，向着门外窜去。
跑到街头的他心中仍然悸动不已。这几天自己这是闯鬼了吗，出了狼窝又入虎穴。现在有家也不敢回。只能浪荡在公园里，看着大爹大妈欢快的运动着。
过了一会，日头当空，曹睿是又渴又饿。
跑出来一阵风，安全是安全了，但是钱包手机的什么都没带，又不敢回去拿。曹睿蹲在大树下无奈挠操着枯乱的头发。
看着炎炎烈日，又看了看身上被汗浸湿的衣服。咬了咬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蛇妖都干死了，还怕你一个纸糊的人么。昨晚都给我盖被子了，应该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吧？对吧！对吧？’
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曹睿磨磨蹭蹭的走到店铺门口。
看着虚掩的大门，探头东张西望的观察许久，也没见有什么异常。
回头看见路人眼神由探寻慢慢变成警惕，恹恹的挪进门内，风驰电掣把店铺的所有门打开，当阳光照进屋内后，明亮的光线无限增强了他的胆气。
他拿上小铁钩就进了后厅，赫然看见那纸人安安静静的待在之前的位置。
不同的是它身上的彩纸焕然一新，细看之下，精细了很多。虽不至于跟真人一般，但也与其它纸人有了很大的区别。
曹睿深呼一口气，用小铁棍轻轻碰两下，不见动静。曹睿疑惑的靠近，大着胆子用手指捅咕了两下，触感仍然是纸。
侧头看去，那床被子凌乱的堆在那里。终于大着胆子把纸人拿起来前前后后细细打量一番，的确是纸人。
曹睿放下纸人，咚咚咚便上了楼，拿起床头的电话：“爹，不得了啊，咱家的纸人动了！！！”
“动了你不会看看是不是老鼠钻进去了！”
“爹，不是那种动啊！！”
“啥不是不是的，你赶紧看看是不是被老鼠咬断了支架。”
“不是啦，不是老鼠啊！”
“那你还不赶紧去看，支架断了就把它烧了吧，这么点小事都要打电话。我这边还有事，没事我挂了啊。”
曹睿听着着手机里传出来嘟声，一阵无言。
回到后厅，曹睿找出火盆放在后门处，带上火机拿上小纸人便要出门。转头看着地上的被子，脚步顿了顿；矗立少许，叹息一声，他还是把小纸人放回了原处，把东西都收拾好，拿上马扎便去了街对面坐着。
听着对面店里座钟鸣了六下，曹睿不情不愿的回到店里，早早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回到二楼房间里。
尽管心里害怕得紧，但是夜里睡得出奇的香，除了座钟时不时的报时，其他时间都显得那么安静。曹睿也就慢慢接受了那个诡异的纸人。
就在曹睿以为风平浪静，未来可期的时候，验证了老人老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天，曹睿像往常一样，在落日的余晖中，收拾妥当后，上楼吃了晚饭洗漱妥当便早早的躺下。
半夜，模模糊糊的便听到‘哐哐哐’略带节奏的敲击声，一听就知道不是座钟发出的声响。
几日的风平浪静，他知道纸人不会伤害他之后胆子颇有点点肥。起身来到楼梯口对着楼下吼：“你给我安静点，别安静几天就给我搞幺蛾子，小心我渡了你！”
果然喊完下面便恢复了安静，曹睿自得的回到床上，满意的裹了裹夏眠被。
没过多久，楼下又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曹睿生气的穿上拖鞋‘不给你来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这家店谁做主是吧！’
曹睿怒气冲冲下楼来到后厅，当打开灯的一瞬间，他热血澎湃的心一下拔凉拔凉的；小纸人安安稳稳的立在那里没有动弹，那有序的声音像催命符般从后门传来。
曹睿用力掐了胳膊一下，红肿的皮肤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心里顿时一垮‘怎么这么多年都安安稳稳，自己一接手就整这么多幺蛾子。’
曹睿犹豫少许，‘万一是哪家有急事要办呢，可我他么不是医生，这也不是诊所啊！’
蹑手蹑脚走到门后，恰在此时，门外敲击声停了下来。曹睿顿时菊花一紧，颤颤巍巍凑上猫眼向外看去，清冷月光下，外面空无一人。
吊着的一口气泄了八九分，‘大概是风吹动什么撞击门导致的吧！’曹睿这样安慰着自己。
刚要离开猫眼，砰砰砰的砸门声在寂静的屋内剧烈响起，曹睿骇得急退几步跌倒在地；仿若感知到门口有人一般，砸门声愈演愈烈，门框扑扑往下抖落尘灰，电灯也如短路一样，扑闪扑闪的。
曹睿手忙脚乱爬起来，拉过一旁桌子用力抵住后门，震动不断通过桌子传递到他身上，震地他隐隐发麻，心里暗暗叫苦：‘外面是犀牛吗？这么大力，我这门不会报废吧！’
就在他不安时，门缝周遭的墙已经出现细密的裂子，整道门慢慢开始出现不规则凸起，变形，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曹睿震惊，‘说你是犀牛只是比喻，你怎么还真把我门给刨烂了，牲口，跟你拼了。’
转头就跑进隔壁屋子拖出两把椅子围起来，又拿了一根柱子抵住门。
搬了一座佛像正对大门，据他老爸说这是开过光的，大抵有点用吧。想到开光，他又将脖子上求来的吊坠挂在了神龛上，做完这一切，转头便向楼上跑去，披了一件衣服拿上手电匆忙下了楼。
想了想还没防身的东西，只能回到后厅拿上解竹子的柴刀，当柴刀拿在手上，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底气。
就在这时，变形的门终于承受不住蹂躏，轰然破开，电灯也在这时寿终正寝黯然熄灭。
曹睿脸色惨白的看向门关处。
银白的月光下，一颗头颅咕噜咕噜滚了进来，暗红的眼眶四处张望，随即锁定呆站在那的曹睿，丑陋的五官笑出渗人的恐怖；门外，一个肥胖的无头身影提着一把菜刀正提腿欲进入门内。
曹睿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为什么这个头如此灵活？没了头的身子为什么还能动弹？这次不是梦了吧！？这谁来我家拍恐怖片，经过我允许了吗？！’电光火石间，数不清的疑问从心底冒出，但这都不重要。
曹睿打开电筒转身就跑，穿过纸扎堆撞开门便跑向街道。
这时后面传来巨响，回头一瞥，余光中，桌子椅子四分五裂，佛像也被一刀劈的粉尘飞扬。
‘这尼玛光是老爹自己开的吧！这么不禁用！’脚步不由的又急促了几分，这情况，自己被逮到不是骨头渣都没了。
曹睿跑到街道上，街道还是那个熟悉的街道，只是过于清冷，虽然是老街道，但是也不至于什么人都看到吧。看到这情况，曹睿明白要活下去是指望不上街坊邻居帮自己报警了。
跑出一段距离后，曹睿气喘吁吁地停下张望。
那古怪的人影左手夹着头颅不紧不慢的跟在不远处，隐约能看见右手有段链子连着菜刀，拖曳着慢慢走着，那头颅沉醉的嗅着什么。
看到曹睿停下张望，丑陋的脸露出满足撕裂的微笑，随即摆出奔跑追击的姿态。吓得曹睿亡魂直冒，顾不得酸痛的脚，又亡命奔跑起来。
直至跑到附近公园内，躲在灌木之下。曹睿大口大口喘息着，心脏砰砰砰都快跳出嗓子眼，随即又小心的闭上嘴巴，打量着四周。
没过一会，小道上传来嚓嚓嚓的声响。借着月色，小道尽头，那肥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想起志异故事里鬼怪那敏锐的感知，他赶紧把头埋了下来，蜷缩在阴影之下，听着声音擦身而过又逐渐远去。
他颤颤巍巍抬起头，看着那身影走远。突的瞳孔一缩，那远去的身影，左臂的脑袋不见了。
他心里生起巨大的不安，小心翼翼转动头颅查看着四周。
当回头看向右边时，他全身抖如筛糠；头颅静静的立在不远处阴影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里明亮异常，脸上全是戏谑。
他嗷的一嗓子驴打滚爬了起来，撞过去飞起就是一jio把那头颅踢进远处的草丛。
不知多久，曹睿靠坐在大树背后疲惫喘息着，脸上尽是悲凉之色，不管他藏在何处，那头颅都如跗骨之蛆般出现。
他终于知道今天大概是在劫难逃了！那无头男完全是在猫戏老鼠。他紧了紧手中的柴刀，既然已经躲不掉了，那死也要站着死，不给它两刀自己不甘心。
“喀嚓”，听到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曹睿深呼一口气，抹去眼里的汗水，爬了起来，绕过树木。
就见无头男果然站在不远处，脑袋已经安安稳稳的停在了脖颈上。
曹睿怒喝一声，操起刀直挺挺的冲了过去。临近跟前，看着那恐怖的面容，曹睿鼓起全身劲力，挥刀由左至右劈下。
看着无头男全无动作，曹睿心中一喜。
然而，喜悦一瞬即逝，曹睿惊恐的看着无头男身上，柴刀所过之处皆尽虚化，毫无着力点。
因为太过用力，下盘不稳，人直接摔倒后仰面倒在草地上。
曹睿面色苍白的看着天空，月色真美，真不想死啊！
无头男一脚踏在他手腕上，剧痛中他的柴刀掉在了一旁。
无头男掐住曹睿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曹睿剧烈挣扎起来，肚子被重重擂了一拳，五脏六腑一阵翻涌，窒息压迫而来，口鼻涎水泗流，缺氧中眼睛渐渐泛白‘死的真憋屈啊！’
就在这时，曹睿掉在地上滚了几圈，脖子上的压迫没了，他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抬头一看，不远处地上爬起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是小纸人。刚刚便是他撞在无头男身上把自己解救出来。
还有什么能比绝处逢生更让人惊喜的呢？！曹睿无力的坐起身看着不远处两道身影不停的扭打，分开。
无头男脸上戏谑的笑终于消失了，菜刀也被提到了手上，而纸人对这把菜刀也颇为忌讳，只能靠矮小灵巧的身体不断游走贴身撕打，双方身上都飘荡着似有似无的烟气。
不一会，纸人身上便添了数道伤口，曹睿也看明白了，纸人实在不是无头男的对手。
他心中挣扎稍许，还是咬牙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拾起柴刀，猫着腰小跑过去。
瞅准机会从树后冲上去对着无头男就是一刀，结果毫无意外，仍旧砍空了。无头男一个回身，一脚便将曹睿踢飞，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胸部撕裂般疼痛，吸一口气火辣辣的疼，一阵气痒，咳出不少血沫。
而战场上，纸人抓紧无头男回身的机会，一个欺身爬上肩膀，露出骨架的双手用力扭动无头男的头颅。
这个动作仿若触及到无头男的逆鳞，它第一次发出怒吼，遗弃菜刀，双手抓住纸人的双脚，疯狂扭动。
最终这场角力以纸人失败告终，不过在被拉扯下来的瞬间，他竭力扯下了无头男的头颅。
无头男似是受到了什么伤害一般。疯狂的甩动着纸人的躯体，一阵用力，纸人瞬间从胯部被撕扯成两截，似垃圾般的仍在草地上。
纸人的身体慢慢的开始消散，最后的瞬间，它只剩半边的躯体向着曹睿蠕动，最终无力的半边脸看向曹睿，化为飞灰。
曹睿瘫靠在树干上，看着纸人化作飞灰，一时间不知何种情绪，嘴唇轻轻蠕动，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能看着无头男愤怒的走向他。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
“草”，曹睿大吼一声，一个旱地拔葱，向着门外窜去。
跑到街头的他心中仍然悸动不已。这几天自己这是闯鬼了吗，出了狼窝又入虎穴。现在有家也不敢回。只能浪荡在公园里，看着大爹大妈欢快的运动着。
过了一会，日头当空，曹睿是又渴又饿。
跑出来一阵风，安全是安全了，但是钱包手机的什么都没带，又不敢回去拿。曹睿蹲在大树下无奈挠操着枯乱的头发。
看着炎炎烈日，又看了看身上被汗浸湿的衣服。咬了咬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蛇妖都干死了，还怕你一个纸糊的人么。昨晚都给我盖被子了，应该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吧？对吧！对吧？’
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曹睿磨磨蹭蹭的走到店铺门口。
看着虚掩的大门，探头东张西望的观察许久，也没见有什么异常。
回头看见路人眼神由探寻慢慢变成警惕，恹恹的挪进门内，风驰电掣把店铺的所有门打开，当阳光照进屋内后，明亮的光线无限增强了他的胆气。
他拿上小铁钩就进了后厅，赫然看见那纸人安安静静的待在之前的位置。
不同的是它身上的彩纸焕然一新，细看之下，精细了很多。虽不至于跟真人一般，但也与其它纸人有了很大的区别。
曹睿深呼一口气，用小铁棍轻轻碰两下，不见动静。曹睿疑惑的靠近，大着胆子用手指捅咕了两下，触感仍然是纸。
侧头看去，那床被子凌乱的堆在那里。终于大着胆子把纸人拿起来前前后后细细打量一番，的确是纸人。
曹睿放下纸人，咚咚咚便上了楼，拿起床头的电话：“爹，不得了啊，咱家的纸人动了！！！”
“动了你不会看看是不是老鼠钻进去了！”
“爹，不是那种动啊！！”
“啥不是不是的，你赶紧看看是不是被老鼠咬断了支架。”
“不是啦，不是老鼠啊！”
“那你还不赶紧去看，支架断了就把它烧了吧，这么点小事都要打电话。我这边还有事，没事我挂了啊。”
曹睿听着着手机里传出来嘟声，一阵无言。
回到后厅，曹睿找出火盆放在后门处，带上火机拿上小纸人便要出门。转头看着地上的被子，脚步顿了顿；矗立少许，叹息一声，他还是把小纸人放回了原处，把东西都收拾好，拿上马扎便去了街对面坐着。
听着对面店里座钟鸣了六下，曹睿不情不愿的回到店里，早早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回到二楼房间里。
尽管心里害怕得紧，但是夜里睡得出奇的香，除了座钟时不时的报时，其他时间都显得那么安静。曹睿也就慢慢接受了那个诡异的纸人。
就在曹睿以为风平浪静，未来可期的时候，验证了老人老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天，曹睿像往常一样，在落日的余晖中，收拾妥当后，上楼吃了晚饭洗漱妥当便早早的躺下。
半夜，模模糊糊的便听到‘哐哐哐’略带节奏的敲击声，一听就知道不是座钟发出的声响。
几日的风平浪静，他知道纸人不会伤害他之后胆子颇有点点肥。起身来到楼梯口对着楼下吼：“你给我安静点，别安静几天就给我搞幺蛾子，小心我渡了你！”
果然喊完下面便恢复了安静，曹睿自得的回到床上，满意的裹了裹夏眠被。
没过多久，楼下又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曹睿生气的穿上拖鞋‘不给你来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这家店谁做主是吧！’
曹睿怒气冲冲下楼来到后厅，当打开灯的一瞬间，他热血澎湃的心一下拔凉拔凉的；小纸人安安稳稳的立在那里没有动弹，那有序的声音像催命符般从后门传来。
曹睿用力掐了胳膊一下，红肿的皮肤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心里顿时一垮‘怎么这么多年都安安稳稳，自己一接手就整这么多幺蛾子。’
曹睿犹豫少许，‘万一是哪家有急事要办呢，可我他么不是医生，这也不是诊所啊！’
蹑手蹑脚走到门后，恰在此时，门外敲击声停了下来。曹睿顿时菊花一紧，颤颤巍巍凑上猫眼向外看去，清冷月光下，外面空无一人。
吊着的一口气泄了八九分，‘大概是风吹动什么撞击门导致的吧！’曹睿这样安慰着自己。
刚要离开猫眼，砰砰砰的砸门声在寂静的屋内剧烈响起，曹睿骇得急退几步跌倒在地；仿若感知到门口有人一般，砸门声愈演愈烈，门框扑扑往下抖落尘灰，电灯也如短路一样，扑闪扑闪的。
曹睿手忙脚乱爬起来，拉过一旁桌子用力抵住后门，震动不断通过桌子传递到他身上，震地他隐隐发麻，心里暗暗叫苦：‘外面是犀牛吗？这么大力，我这门不会报废吧！’
就在他不安时，门缝周遭的墙已经出现细密的裂子，整道门慢慢开始出现不规则凸起，变形，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曹睿震惊，‘说你是犀牛只是比喻，你怎么还真把我门给刨烂了，牲口，跟你拼了。’
转头就跑进隔壁屋子拖出两把椅子围起来，又拿了一根柱子抵住门。
搬了一座佛像正对大门，据他老爸说这是开过光的，大抵有点用吧。想到开光，他又将脖子上求来的吊坠挂在了神龛上，做完这一切，转头便向楼上跑去，披了一件衣服拿上手电匆忙下了楼。
想了想还没防身的东西，只能回到后厅拿上解竹子的柴刀，当柴刀拿在手上，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底气。
就在这时，变形的门终于承受不住蹂躏，轰然破开，电灯也在这时寿终正寝黯然熄灭。
曹睿脸色惨白的看向门关处。
银白的月光下，一颗头颅咕噜咕噜滚了进来，暗红的眼眶四处张望，随即锁定呆站在那的曹睿，丑陋的五官笑出渗人的恐怖；门外，一个肥胖的无头身影提着一把菜刀正提腿欲进入门内。
曹睿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为什么这个头如此灵活？没了头的身子为什么还能动弹？这次不是梦了吧！？这谁来我家拍恐怖片，经过我允许了吗？！’电光火石间，数不清的疑问从心底冒出，但这都不重要。
曹睿打开电筒转身就跑，穿过纸扎堆撞开门便跑向街道。
这时后面传来巨响，回头一瞥，余光中，桌子椅子四分五裂，佛像也被一刀劈的粉尘飞扬。
‘这尼玛光是老爹自己开的吧！这么不禁用！’脚步不由的又急促了几分，这情况，自己被逮到不是骨头渣都没了。
曹睿跑到街道上，街道还是那个熟悉的街道，只是过于清冷，虽然是老街道，但是也不至于什么人都看到吧。看到这情况，曹睿明白要活下去是指望不上街坊邻居帮自己报警了。
跑出一段距离后，曹睿气喘吁吁地停下张望。
那古怪的人影左手夹着头颅不紧不慢的跟在不远处，隐约能看见右手有段链子连着菜刀，拖曳着慢慢走着，那头颅沉醉的嗅着什么。
看到曹睿停下张望，丑陋的脸露出满足撕裂的微笑，随即摆出奔跑追击的姿态。吓得曹睿亡魂直冒，顾不得酸痛的脚，又亡命奔跑起来。
直至跑到附近公园内，躲在灌木之下。曹睿大口大口喘息着，心脏砰砰砰都快跳出嗓子眼，随即又小心的闭上嘴巴，打量着四周。
没过一会，小道上传来嚓嚓嚓的声响。借着月色，小道尽头，那肥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想起志异故事里鬼怪那敏锐的感知，他赶紧把头埋了下来，蜷缩在阴影之下，听着声音擦身而过又逐渐远去。
他颤颤巍巍抬起头，看着那身影走远。突的瞳孔一缩，那远去的身影，左臂的脑袋不见了。
他心里生起巨大的不安，小心翼翼转动头颅查看着四周。
当回头看向右边时，他全身抖如筛糠；头颅静静的立在不远处阴影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里明亮异常，脸上全是戏谑。
他嗷的一嗓子驴打滚爬了起来，撞过去飞起就是一jio把那头颅踢进远处的草丛。
不知多久，曹睿靠坐在大树背后疲惫喘息着，脸上尽是悲凉之色，不管他藏在何处，那头颅都如跗骨之蛆般出现。
他终于知道今天大概是在劫难逃了！那无头男完全是在猫戏老鼠。他紧了紧手中的柴刀，既然已经躲不掉了，那死也要站着死，不给它两刀自己不甘心。
“喀嚓”，听到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曹睿深呼一口气，抹去眼里的汗水，爬了起来，绕过树木。
就见无头男果然站在不远处，脑袋已经安安稳稳的停在了脖颈上。
曹睿怒喝一声，操起刀直挺挺的冲了过去。临近跟前，看着那恐怖的面容，曹睿鼓起全身劲力，挥刀由左至右劈下。
看着无头男全无动作，曹睿心中一喜。
然而，喜悦一瞬即逝，曹睿惊恐的看着无头男身上，柴刀所过之处皆尽虚化，毫无着力点。
因为太过用力，下盘不稳，人直接摔倒后仰面倒在草地上。
曹睿面色苍白的看着天空，月色真美，真不想死啊！
无头男一脚踏在他手腕上，剧痛中他的柴刀掉在了一旁。
无头男掐住曹睿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曹睿剧烈挣扎起来，肚子被重重擂了一拳，五脏六腑一阵翻涌，窒息压迫而来，口鼻涎水泗流，缺氧中眼睛渐渐泛白‘死的真憋屈啊！’
就在这时，曹睿掉在地上滚了几圈，脖子上的压迫没了，他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抬头一看，不远处地上爬起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是小纸人。刚刚便是他撞在无头男身上把自己解救出来。
还有什么能比绝处逢生更让人惊喜的呢？！曹睿无力的坐起身看着不远处两道身影不停的扭打，分开。
无头男脸上戏谑的笑终于消失了，菜刀也被提到了手上，而纸人对这把菜刀也颇为忌讳，只能靠矮小灵巧的身体不断游走贴身撕打，双方身上都飘荡着似有似无的烟气。
不一会，纸人身上便添了数道伤口，曹睿也看明白了，纸人实在不是无头男的对手。
他心中挣扎稍许，还是咬牙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拾起柴刀，猫着腰小跑过去。
瞅准机会从树后冲上去对着无头男就是一刀，结果毫无意外，仍旧砍空了。无头男一个回身，一脚便将曹睿踢飞，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胸部撕裂般疼痛，吸一口气火辣辣的疼，一阵气痒，咳出不少血沫。
而战场上，纸人抓紧无头男回身的机会，一个欺身爬上肩膀，露出骨架的双手用力扭动无头男的头颅。
这个动作仿若触及到无头男的逆鳞，它第一次发出怒吼，遗弃菜刀，双手抓住纸人的双脚，疯狂扭动。
最终这场角力以纸人失败告终，不过在被拉扯下来的瞬间，他竭力扯下了无头男的头颅。
无头男似是受到了什么伤害一般。疯狂的甩动着纸人的躯体，一阵用力，纸人瞬间从胯部被撕扯成两截，似垃圾般的仍在草地上。
纸人的身体慢慢的开始消散，最后的瞬间，它只剩半边的躯体向着曹睿蠕动，最终无力的半边脸看向曹睿，化为飞灰。
曹睿瘫靠在树干上，看着纸人化作飞灰，一时间不知何种情绪，嘴唇轻轻蠕动，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能看着无头男愤怒的走向他。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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