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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偷

    过完年,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姑姑找人给我做了个漂亮的书包。我呢就每天背着书包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上幼儿园。

    周六这天,姑姑和姑父去地里干农活了,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在家。

    我找出姑姑给我缝的口袋和几个玻璃球,刚要出门去玩儿,忽然听到用来做储物室的房间里有脚步声。

    “怎么会有脚步声?”我的第一反应是家里进小偷了,我一下紧张起来,“会不会听错了?”我屏住呼吸,又仔细的听了听,确实有脚步声,“难道真的进小偷了?从哪里进的,窗户?”想到这儿吓的我直咽口水,出于好奇心,我轻轻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趴在门缝往屋里看了看,‘没人,没有人?那刚才的脚步声哪里来的?难道他藏起来了?万一我进去找他,他把我抓走怎么办?还是算了。’想到这我急忙跑了出去了。

    一直到晚上,姑姑和姑父都回来了,我才回家,不过我已经把白天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第二天是周日,我还是一个人在家,趁着姑姑和姑父不在家,我打开柜子,把半箱饼干翻了出来,准备拿去分给伙伴们吃,因为她们都没吃过饼干。80年代的农村生活条件很清贫。别说吃了,甚至有的孩子都没见过饼干。

    我一只手拉起裙摆,另一只手抓起饼干往裙摆里装,忽然又听到储物房间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其他像是翻东西的声音。

    “嘿!这家伙又来了?”我悄悄的来到门口往里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人,我大着胆子往里走了两步,房间里除了一铺大炕,和一排柜子,就只有一些箱子和袋子等杂物了,“藏哪里了呢?难道会隐身?”想到这吓的我撒腿就跑了出去,饼干也掉落一地。

    晚上姑姑和姑父回来了,我急忙把白天的怪事告诉他们,“妈,咱家那屋里好像有小偷,还会隐身呢,我没看见他,但是我听见了。”

    姑父听了笑道:“是吗?偷啥了,偷饼干啦?那门口咋一地饼干呢?这饼干多贵呀,你看看有几个小孩儿能吃上饼干的,你咋霍霍呢?”

    我低着头不说话,忽然发现裙子上有个洞,我就用手指在裙子的破洞上戳来戳去。被姑姑看到了,“呀,新买裙子,咋划这么大个口子呢,又上哪玩儿去了,这孩子,赶紧脱下来,换一个。”

    我抬起头撅着小嘴,道:“哼,那我要穿那条蓝色带花的裙子。”

    姑姑笑着说:“行,你说穿哪个就穿哪个。”

    说到裙子,在那个年代,能穿上一条找人做的裙子也算是奢侈了,更何况是买现成的裙子,而且我有好几条,每天都换着穿。可见姑姑和姑父对我的疼爱。

    因为我总能听到另外一个空房间里有声音,也跟姑姑和姑父说了几次,他们似乎也有些怀疑,就商量着要换个房子。

    记得那天姑父站在窗口,看着窗外,说:“要不——换个房子,这房子前面就是坟地,站在窗口这儿都能看见坟,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房子前面有坟没人敢要,咱们才便宜买来的,这小孩儿呀,有灵性,被不住啊真有啥,要不地在我二叔家旁边那块空地盖一个。”

    不善言辞的姑姑皱着眉说:“行,那就卖了吧,再盖一个。”

    然后没几天的功夫,我们就搬家了,住进了我称呼为二爷家的厨房里。二爷家的厨房很大,差不多占了房子总面积的一半。

    姑父在二爷家的厨房里搭了个简单的小炕,炕和锅之间隔着一道矮墙。我们一家三口就住下了。同时姑父在二爷家隔壁的空地上盖新房子。

    听说二爷是个当官的,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官。反正我有点怕他,也不喜欢他。

    有一天,我和苑玉敏去她家里玩儿。一进屋,我就看到炕里盘腿坐着一个身披灰色带有四个兜的上衣(中山服)的人,前面放着一把棕色的茶壶和茶杯,一盘瓜子,里面还有几颗糖。二爷看到我时,正好我也看到他,虽然只有那一秒的对视,但是他的眼神让我感觉怪怪的,有点怕,心里感觉也不舒服。我马上转移了目光,在我转身和苑玉敏出去玩儿时,听到他问坐在炕沿边上的二奶,“这就是那个小孩呀?”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村儿里的“能人”,‘苑老二’,姑父的二叔,虽然他的年纪不比姑父大多少,但是人家辈分大呀,我得叫他二爷。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他,除了那一面,几乎没有其他印象。

    我的好朋友苑玉敏就是二爷家的,按辈分我得叫她姑姑,我俩的名字里都有个敏字,我以前就叫晓慜,到了姑姑家我还是叫晓慜。对了二爷家还有个和我同样大的男孩,叫苑文博,我俩经常吵架。

    有一天我和苑文博又吵架了,我生气的回到家,坐在二爷家的地窖口上,地窖口很大,上面搭着几条木板,木板上放了十几颗圆白菜。我气呼呼的看着白菜,一抬腿,踢下去一颗,不解气。又踢下去一颗。连着踢了好几个下去。姑姑看见了急忙拦着,“哎呀。这孩子,别踢呀,你住人家这,怎么能霍霍人呢,你给人家踢下去干啥?那么深都不好往上拿。”

    我一听“不好往上拿”,又连着踢了几个下去,然后满意的起身出去玩儿。

    直到上小学,我俩依然是“一对小冤家”。在学校我和苑文博是同班,又是前后桌,他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叫我名字。我一回头,他又笑着不说话,老师看到了就会批评我,说我不专心听课,我和老师解释老师却不听,这让我心里气极了。

    为了出这口气,我趁着苑文博不注意,偷偷的把我的尺子放进了他的书包里。回去后又跟姑姑说苑文博偷了我的尺子。

    姑姑一听就生气了,直接带着我去找苑文博。姑姑质问他,他却不承认。

    姑姑肯定是相信我说的话的,更见不得我受委屈,苑文博不承认,姑姑就自己把苑文博的书包拿过来翻找。

    不出所料,姑姑在苑文博的书包里找到了我的尺子。又如我所愿,姑姑把苑文博骂了一通。我心里窃喜,“解气,只是这点小事还不够完全解气。”

    没过几天,我又趁着苑文博出去玩儿的时候,悄悄的走进二爷家住的卧室,找到苑文博的书包,偷了他新买的红色卷笔刀。

    我手里攥着卷笔刀回到厨房,正坐在炕沿上想着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姑姑从外面回来了,她说要去地里铲地,让我自己在家好好玩儿。

    听到这儿我灵机一动,喊道:“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