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眼换命

    爷爷右手成剑指，抵住自己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乾坤正气，杂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太上老解我法眼观阴阳，急急如律令。”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光芒异常耀眼，让本来漆黑的夜空，染上一片金。

    我拼命的睁大眼睛，却被金光刺的生疼，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金光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院子里又恢复了黑暗的状态，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奇异的光芒，一只黑的发亮，一只白的发亮，那目光灼灼逼人，直慑人心。

    马红烟激动的哇哇大叫，周围的影子也都急促的绕来绕去。

    “老头儿，赶紧给我，拿了眼睛我立马走，绝不伤害你的宝贝孙子。”

    爷爷却微微一笑：“哦？阴阳眼只有一双，给了你，它们怎么办？”

    一群影子顿时骚乱起来，同时目光不善的盯着马红烟。

    马红烟脸色变了又变，才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死老头，想挑拨离间，大家别听他的，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眼睛，之后再商量眼睛归谁，不然鬼门关了，就有大麻烦了。”

    影子们在马红烟的煽动下，再次平静下来，一起盯着坐在院子中央的爷爷。

    爷爷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有欣慰，有不舍，最多的还是决绝。

    他没有犹豫，右手成爪，狠狠的插进自己的眼眶里，顿时鲜血淋漓，在用力一掏，一双黑白的眼球就落在了手心里，整个过程爷爷哼都没有哼一声，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双圆滚滚的球体。

    我看到这一幕脑袋发蒙，心脏像是被一把巨手死死攥住，翻来覆去的凌虐，疼的我眼前发白，我用力握住拳头，指甲把掌心刺破那一瞬间，我才撕心裂肺的吼出声音。

    “不要啊，爷爷。”

    一阵阴风卷起，爷爷手中的眼球不见了，院子里更加冰冷刺骨，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马红烟实力非同一般，鬼妖的震慑力一出，许多恶鬼不敢与其争锋，鬼乃灵魂体，虚无缥缈，用灵魂修炼化成实体，异常凶恶，在百鬼榜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我挣扎着做起身子，摸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的冲向爷爷，跪在坚硬的地面上，看着爷爷脸上两个空空的窟窿，还在不停地流血，我心中的痛苦已经不能用语言表达，我转头看向马红烟，以及在场的每一只鬼，此刻，我什么都不怕了，我不怕它们任何一只，我心里充满了愤怒，暴躁，嗜血，为什么非我不可，为什么要逼爷爷挖眼换我的命。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铜钱剑，指着马红烟和一群恶鬼：“就算我死，你们也别想带走我爷爷身上的任何东西。”

    马红烟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又看向我爷爷：“哦？这点东西正好不够分，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