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脸上还带着悲伤的情绪：“师傅，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不通知我，要是我在的话，豁出命我也不能让那群魑魅魍魉伤了您。”

    “小凤，别在叫我师傅了，我已经不是龙虎山的人了，这件事情不能让你掺和进来，这是我的因果，不过，我想让你帮我最后一件事情。”爷爷靠在被子上，微微喘息。

    中年男人站起来，拍了拍胸脯：“师傅就是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是我师傅，您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张金凤绝不皱一下眉头。”

    爷爷拉过张金凤，让他坐在炕沿上：“小凤，你咋不听话，跟我扯上关系，要是让龙虎山知道了，虽不会把你逐出师门，你也不会好过的，哎！我现在有一个心愿未了啊。”

    张金凤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才缓缓开口：“师傅想让我带着他？”

    “小凤，让科儿跟着你，该传授的我都会交给他，你帮我好好教他，不用让他做温室里的花朵，你需要知道生死之间，才能让他成长。”爷爷拉过我的手，紧紧的攥着。

    我甚至能感受到，爷爷老态龙钟的身躯在轻微的颤抖。

    我回握着爷爷的手，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爷爷，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您不要赶我走。”

    爷爷抽出手掌，摸着我的头发，平时温热干燥的大手泛起一丝凉意。

    “科儿听话，你长大了，以后好好跟着你凤叔儿，爷爷没用，到了还得让你走我的老路，一会儿把柜子里的行李拿出来，爷爷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不用担心我，爷爷不会死的，我答应过一个老朋友，如果失去了阴阳眼，就去找他，你就放心的跟着小凤走吧，我们会有再见的时候，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了比爷爷更厉害的阴阳先生。”

    说着，开始剧烈的咳嗽，我赶紧为爷爷顺起胸口，心中却不是滋味，我怎么能放心爷爷一个人。

    张金凤站起来，恭敬的对着爷爷鞠了一躬，语气坚定：“师傅交代的事情，我定然办好，我会好好照顾张科的，可是您当真让张科走这条路？”

    爷爷思索着，好像在回忆什么，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这是他的命，我也挡不住，只能任由其发展，可能是对科儿最好的路了。”

    张金凤不在回话，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走向院子，只留了一句话给我，我在院子里等你，收拾好了咱们就走。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死死的拽着爷爷的手，眼睛红彤彤的带着血丝，里面的泪水倔强的不肯往下掉。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悲伤的局面，：“科儿，相信爷爷吗？”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想说我相信，可一张嘴，我就没有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我趴在爷爷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嚎啕大哭，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因为我被别人欺负，心里委屈，这次确是因为我要离开，心里不舍，还有害怕。

    爷爷耐心的抱着我，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科儿，爷爷嘱咐你一句话，做人永远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心，鬼不一定是坏的，人不一定是好的，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