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倦鸟无归去（上）

    战罢，白剑期、楚莫阳、肖明义、云天监和空玄方丈五人围着一圆桌而坐，互话江湖。

    “小姐，你放心，大哥的死我会帮你查清楚的，”蓝弦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让他当初的计划直接失效的，“等我查个水落石出，我必向小姐回报。”

    “云哥哥，那就拜托你了，”白剑期也不客气，“早一点查清楚父亲被害的真相，我也想好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楚莫阳一言不发，他很清楚，现在的白剑期根本没办法独自查明父亲之死的具体原因，除了借助朝廷内部的力量，别无他法。虽然楚莫阳觉得云天监这个人不能信，但他也能看出来，云天监现在对两人并没有明显的恶意。索性由着白剑期说了。

    “楚兄的剑法挺不错的，剑道之中的柔劲，让我觉得很有意思。”见楚莫阳一言不发，肖明义主动攀谈而上。

    “你的棍法也很精妙，我和剑期两人胜你一人确实胜之不武了。”楚莫阳陪笑道，“下次见面，咱俩单挑？”

    “好呀，我很期待！”肖明义爽朗的笑声让楚莫阳觉得很放松。

    就在几人聊天之时，空玄方丈的散云茶已经煎煮完成。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茶香，顺着茶香而探，那悠悠的茶叶在空玄方丈的真气下化为齑粉，缓缓落入到茶杯之中。

    “这茶原来是泡过之后用真气碾成粉末的。”白剑期发现这茶香中蕴藏着空玄方丈独特的真气。真气本无味道，但和茶香裹挟在一起确有飘若神仙之感。茶香尚且如此，更别提入口了。

    这散云茶刚入口，楚莫阳就感觉这茶极涩，是纯吃茶叶的味道，入口仿佛是树叶枝头沉重的露水，让人飘不起来。这茶入咽喉，涩味一转而过，变成一种清透的凉爽感，这感觉就像是身处在山林的轻风之中。真正咽下后，喉咙往上至舌头产生淡淡的甜味，这甜味仿佛有一种奇妙的能力，让人觉得灵魂深处都在放松。

    “真不愧是散云茶，”蓝弦笑道，“空玄方丈的茶果真是出神入化，云某佩服。”

    “云天监能喜欢老衲的茶是老衲的荣幸，”空玄方丈摸着胡子笑道，“云天监回京城的时候，替老衲向圣上多美言几句，说佛家不染尘事，万般皆看造化，愿偏居一隅，请圣上放心。”

    蓝弦听到“不染尘事”，意思很明显了，倘若皇帝想要发动战争，佛家是不会以苍生之由阻拦皇帝的。同样的，这对蕃王来讲也是一样的意思，佛家为求自保不会参与战争。

    “空玄方丈言重了，圣上所期望的可不止‘不染尘事’。”空玄听到这话，心里暗骂道，难不成皇帝还要我们这些僧人给你到战场上当炮灰？却还是要不动声色地面目含笑。

    “若是这天下需要老衲，佛祖自会显灵。”蓝弦也明白，什么佛祖显灵都是借口，还不是这空玄方丈说显灵就显灵的，不过也进一步确认了方丈的态度，就是要明哲保身。反正他对皇帝和蕃王两边都好交差了，能不打打杀杀就不打打杀杀，毕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