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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22日 星期三 阴

    好多天了,醒来一看时间都是6:59,总要被惊讶到一下,是某天的6:59要发生点什么吗?

    又过了三天了,不能不洗个澡了,可是自从那个老大爷搬进来之后总感觉有点不自在,有一天晚上甚至梦到了半夜他忘记时间起来洗衣服,被隔壁提醒才两点多,他关了洗衣机可是却不小心走到我这间屋子开了门,打开门后他才想起来现在他不住这个屋了(他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听他和隔壁老叔寒暄到之前他是住我这个屋的),在梦里我睡眼惺忪,睁开眼睛又闭上,醒来的时候总不确定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自从那天之后我就算半夜起来上厕所再关门的时候也总会再把门反锁上。

    一连待到八点半,听到隔壁老叔好像出去了,老大爷起来在厨房刷了牙——估计是之前他住我这个屋留下的惯性,因为我这个屋离厨房比较近一点,当然也可能老大爷想到卫生间时不时就有人上厕所,牙刷放在卫生间里空气不好。总之我听到他刷了牙有一会儿,估计要是没出门,今天早上可能就不出门了,于是就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澡。本来是计划着九点才开始洗的,可是感觉越拖越没有力气,只好早点开始洗。

    可是没想到我才刚开始洗没个五分钟,老大爷又来尝试打开卫生间的门了,因为是把卫生间里的木椅子贴着门放的才有了一点安全感,想着大爷尝试过后估计要是真的想上厕所可能也会选择下楼去上了,于是我就又慢吞吞了起来,甚至觉得潜在威胁彻底消除而悠哉悠哉了。没想到我刚洗完头,老大爷又来敲门了,我只好说“有人”,他在外面说了几句话我没估计是“能不能快点我要上厕所”之类的,我只好说“马上马上”,一时间有点尴尬自己是不是洗了好长时间,回到屋子发现其实也才过了二十来分钟就有点不高兴。

    今天天气不太好,晒进来的阳光只有一点点,总也不能把我的头发晒干,一个早上听着洗衣机的声音和外面远处的装修电钻声实在有点头疼。好容易听到洗衣机洗完衣服了,一出去却发现老大爷的屋子敞开着,感觉很不自在,但还是开始把衣服一件一件挂在洗衣机旁边的支架上,真有些投入,“姑娘,今天早上不好意思哈”惊醒到了我,我一扭头是老大爷,他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可能是因为不自在拿着毛笔的姿势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写字,我只好马上咧嘴笑着说“没有,是我洗澡太慢了”他又说:“我还以为你在里边洗衣服所以才敲门”我只好僵硬地又笑着说:“是我不好,下次不应该在这么早的时间段洗澡的”他又解释:“年纪大了憋不住尿,尿频尿急的”我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好继续僵硬地笑着,他又说:“我寻思着得买个尿壶”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等价一下他那么尴尬的一句坦诚,说一句我也尿频会不会好一点呢?每每有人和我坦诚我总是也觉得得和别人坦诚,记得第一年大一的时候去学校心理咨询室和心理老师谈话,也是听到他和我坦诚说他因为妻子不想再生一个孩子,而他又很有要儿子传宗接代的传统观念,虽然女儿都高三了,他还是寻思着要离婚另娶了,我才开始打算和他说我的家庭,不过时间到了所以最后也没有说成功。总之听到老大爷那么说一时间我也有点替他尴尬,尬笑着说“没事没事”

    他总算走了,并且关上了他屋子的门,我心下寻思难道他开着门是为了等着我出来和我说这句话吗,想到前天晚上他也特地等我在厨房的时候和我表示那个我放在厨房小操作台旁边的凳子他搬走了,那个凳子本来就是他的,可是他还是好像鼓足了勇气才很小心地和我说“那个凳子我需要”想到这些我突然就觉得很惭愧。

    第二筒衣服还没有洗好,隔壁的老叔就回来了,自打堂妹走后我也开始猜疑起这个老叔的职业,因为他只有早上出门,甚至有时候早上也不出去,回来的时间呢也是不一定,有时候才十点就回来,有时候又得个十二点才回来,下午是基本上不出门的,堂妹之前和我说她猜想这个老叔也是个无业游民,又或者是开点直播什么的,那时候我还和她说可能就是人家就早上上半天班。最近我发现好像真有可能像堂妹猜疑的那样。不过因为实在无聊,所以每天没事的时候我就猜想到底他是做的什么事情。

    共享单车月卡只剩下两天的,昨天晚上是计划着今天要去日落湾荡秋千的,但是吃完饭感觉实在是腿也酸软无力,前几天骑了太久的单车感觉腚也酸疼,天又那样阴沉的,总感觉会很冷,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出门给我妈打电话,要是她又接不了再去骑单车。

    打过去是介于两者之间,再来三个人她就要发车(我妈开的农村客运,是那种小面包车,乘载七个人,人够了才发车)我想着确实也没力气就边往环翠楼公园走边说话。可是和我想象中不同,打电话非但没让我心情好一点还让我越说越悲凄,我感觉不说才好,一说就感觉我现在的痛苦真的是没法形容,我妈回过神来就只会和我说一句:“要不然回家来嘛”我想到回去挤那么小的屋子还有其他人可能会说的闲言碎语就更难过了,往坡上走,天气冷不可能出汗的,可是我感觉我要流泪了……

    别人给家里打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倒好每次都只有抱怨,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是真的永远长不大,永远是爱哭的懦弱的。我妈要留心路上来人是不是要坐车短短半个小时竟然有两次都忘记了在和我打视频电话,她要打个电话就挂了电话。

    我挂掉电话,上次走的上了上次去城市书房的那条路,可是这次我的心比上次要沮丧,那一天起码还有视频要剪辑配音可以说点话。并且那一天呢,马上将要下第一片雪花。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我发现我妈又给我打来了电话,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挂掉了电话,所以我也不想打过去。

    我就那样在路上走着,不一会儿走到了一片烈士陵园,可能是因为今天虽说没有雨,也没有很大的风,所以路上也并没有很多人,我坐在那安宁的环境里,平静下来了一点,于是我就拿出我的昨天未写完的日记继续开始写了起来。

    其实我也知道我的文字很不通顺,我回忆往事还很痛苦,第二天我就不想再写下去了,可是又觉得假如就是这样放弃的话,也很不好,加上没事做,于是就继续写了,消磨一点时间也算给自己找个精神寄托。我初中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写东西来消磨时间发泄情绪,高中的时候有时候离谱到才起来不到三个小时我就要写个三四百字记录已经发生的事,那时候我总幻想着我早晚要出书的。

    待了一会儿冷风吹得我不撑了,我于是打算去买一杯珍珠奶茶来喝一下。前几天看到公交站公交车的标识指向环球广场的时候,我还想着环球广场我好像没去过,改天去一下,结果这几天才想起来,环球广场就是在大世界步行街那边,就是上次我吃自助小火锅吃的很撑的那个广场。

    因为新穿的这一双雪地靴有点太大了,刚开始还好,可是后来越来越拖拖沓沓。所以不到一两公里的路。还是走的好长时间才到。到了那人还挺多,等了好一会儿,拿到奶茶,又觉得非去市政府广场那边坐着喝不可。

    往那边走,又是走了快四五十分钟才到的。人民广场那边,今天人依旧挺多,我找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找到一个旁边比较清静的木椅子坐下。其实刚走上人民广场的台阶的时候,我就看到有空的椅子的,可是旁边的两个椅子上都坐了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一直在花坛边坐了一会儿,才总算找到旁边没有很多人的椅子。

    也是好多天没有喝珍珠奶茶了,上次喝还是在隔壁老叔带了个朋友在客厅喝酒的那个晚上,我和堂妹下楼去喝的。那时候我天天烦堂妹,只有那个晚上我想到堂妹在我旁边其实还是挺好的。可是没想到过没几天过后,堂妹就收拾行囊离开我了。时间真的是过的特别快。

    这不,坐了一会儿就四点了,冷风催我快回去。可是又想到今天又是周三了,上次周三我带着我网的小鱼去钓鱼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男孩的朋友,我想到一种假设,也许他今天也会在那钓鱼呢。可是又想到。我有什么姿态去那边呢?在犹豫徘徊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的光景,还是被我的潜意识支配着,走向了那边的路。

    前几天我翻了一下日历,发现如果我选择十七号离开威海的话,刚好剩下四个星期天。想到这个奇妙的巧合,我觉得如果写一本小说的话,应该会挺好的,在小说里面弥补我的遗憾。大概是这几天看了一本很多故事情节都有些相似的小说集,突然想到很多作家的小说不都是从自己的生活里面找素材。一个素材有时候也翻来覆去的写嘛。所以我最近每过一天,遇到一些细枝末节,我都觉得我有义务把它变成一本书了,可是我又实在不会写。突然想到这些,我就有些难过起来。

    威海港公园今天傍晚没有昨天下午那么多老人了,但是秋千上还是坐满了老人。第一次遇到那个男孩的那一天,好像也是没空的秋千让我荡的。我又一次蹑手蹑脚地走到海边,可是今天还是没有看到他。失落的当儿,海平线方向吹来了一阵风,风很小可是居然吹得我有点站不稳……

    在往回去的方向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要不然再去上次幸福门旁边的那个地方看一下吧。可是我又想到,要是没遇到他,又不小心多看在那钓鱼的一眼,被别人回望了,肯定会让我尴尬的,更会让我恍恍惚惚地悲伤。只得打消了那个念头,安慰自己往和平路上走,夜晚的蔚蓝色天空和微黄色的路灯,也许能给我带了一点温馨的亲切感的。

    走到金猴集团门口的时,城里中学放学铃声刚刚打响。我突然想到那个男孩说他在古寨中学上过初中,想到要是他也想再遇见我,他也会在附近溜达的,可是呢,我们没有遇见过一次。那不正说明我的痴心妄想永远不会有结果的。自卑和悲哀又一次咬噬我的心,让我失魂落魄,变成妥妥的一个行尸走肉。

    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初中小女孩在和一个小男孩打闹,男孩问她:“你说啊你喜欢谁呀?”追问了好几遍女孩就开玩笑的语气说“喜欢你呀”哦,旁边另外两个男孩和女孩也咯咯发笑。我突然就悲哀起来,悲哀我的初中时代过去很多年了,我已经是一个染着参差不齐黄色头发的二十多岁的老阿姨了。

    阴天的黑夜总感觉倒比晴天来得慢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天的傍晚那种灰色没有什么渐变感,而是腾的一下直接变成黑色。再或者是因为阴天,我更浑浑噩噩。上学的时候,我视野里都是课本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现在一天天也是,明明在路上走着没玩手机没听歌没人说话,可是还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路。

    回到我的小屋,又快六点了,好在早上做了很多的菜和饭,所以直接热一下就能吃。照理说饭饱神虚,我应该变得有些困意,可是我的痛苦却反而因为吃饱了饭更有力气了。最近几天连堂妹也不再频繁给我发消息吐槽了,时而不时我突然就有点孤独到心痛,又感觉是有太多的话想要和人说没说出口而堵住了我的喉咙,于是我开始接连地使劲叹气,叹了好半天才想起发出这样大的声音难保不会被人误会,于是又只好默默地又开始在微信和抖音之间徘徊,总不能静下来写完日记或是看完没剩几页的小说。

    总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又一次打开抖音的时候我发现有一天新私信了,一看是y分享给我的一条前几天他给我分享过的视频里的评论:“普通人做人生规划其实和在泰坦尼克上挑座位差不多”,我看了触动了一下,倒不是被这则评论而是分享评论的y——他太能安慰到我了,每次我说我迷茫,他也会和我说他也迷茫是怎样的迷茫,不会和我妈一样说这个年龄就是迷茫,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虽然说自己迷茫但转头还是能很快朝正轨而去。

    我和他又说到了我现在的难过,他也告诉我他今天也觉得悲伤,就感觉很感动。可是倾诉过后我发现我还是难受,我发现我最难过之处莫过于我想要一个恋人而不得,犹豫再三我还是忍不住假装漫不经心地在一系列悲伤迷茫感受之后说了一句“我还很孤独”可是这次在看到他回“我也孤独”我却不再被宽慰到了,我从这几个简单的字里边读出了他孤独的肯定不是我的这种孤独。

    y会是我的这种孤独?y前几天和我说他和他妹妹都是不婚主义,而我认识y就是因为我在路上觉得他帅气和他要了微信,y怎么会像我这样是因为想要被喜欢的人喜欢可是发现根本不可能而绝望的孤独啊,他随便发一张照片都有好多人点赞……

    我又说我害怕人,他安慰我觉得我和他聊天也挺自然的。他哪里知道我有多局促啊,虽然我和他也认识好长时间了,并且在五月他不怎么回我消息之后最近再次联系我已然把他定义为普通朋友了,不至于像之前想要追他一样自卑,可是我还是觉得和他聊天其实是会让我紧张的,不知道聊什么好,甚至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容易缓和一点的难过又一次猛烈地袭来。

    不得不说y真的很会说话,觉察到我的情绪开始不对了就转移话题说到去哈尔滨,可是说到哈尔滨租房我又开始焦虑起来。我说好像不管怎样都开心不起来,他说有钱了应该就会快乐了,于是我们俩都苦涩了。

    虽然还是难过还是孤独,却有一点温暖的火焰在我心里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