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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4日 周一 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都在想着我买的衣服,昨天下午又和y聊了一会儿高中生活,昨天晚上居然梦到了很多穿着我买的1989年老棉服的人在一个老式的学校。

    昨天实在是走了太多路,看了一下微信步数居然快过了5万了,于是今天就打算哪也不去了,就补一下前几天写的日记。一个早上都在补日记,太阳一点一点的在屋子里挪,直到挪到了窗边上一点暖和的温度也传不到我身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早就应该做饭了。

    我原以为做饭是会是一件我永远都感兴趣的事情,可是最近也越来越提不起劲了。十一块买的里脊肉被我切分成六块,拿出来两块来,一块打算做一个香菇肉块汤,另外一块做一个姜炒肉。这么普通的菜系却因为我像是在玩过家家似的做,味道都很不好。

    昨天自以为是,买两块钱的大米,以为那样就不会亏,也不至于等走的时候不得不舍弃。可是今天煮了一半刚够吃一顿,这个大米味道甚至比前段时间买将近三块钱一斤的米好吃,我就很后悔,发现我总是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在买东西上面也是这样,别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我前几天以为剪视频时间如流水不能有时间去过这一天,没想到文字更耗费时间,仅整理出来了一篇日记,天就已经快黑了。想到昨天没有在威海港公园遇到那个男孩,我心里反反复复地想今天遇到的可能多大,思考的结果是不去就会错过,错过我会很难过,于是我慌忙地开始做饭。也没有什么可做的菜了,也为了省时间,就只是煮了些干的饵丝。今天我才发现这个饵丝泡了再煮和直接煮的口感差别几乎为零。吃完了饵丝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其实才五点,看到天黑总感觉见到那个男孩的可能又暗淡了下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往外走,尽管我很疲惫,可是我更害怕因为我的懒惰错过那可能的遇见。要出门才发现我的头发实在是很脏了,可是这会儿再洗也来不及了,只好戴了个帽子。因为想早点出门,着急得甚至连头发也没梳,就顶着昨天编的两个辫子出门,边关门边安慰自己这样也很酷。

    也是走古寨南路,自从上次遇见有人在路边尿尿之后,每次走总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总疑心旁边的松树或者侧柏丛中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正在提裤子或者拉裤子拉链的男人,离灌木丛远点走右边呢,又害怕过路的车大晚上看不清楚路撞了我。不过还好,边口述日记边走,脑子里都是在回忆前些天,也就没辜负注意灌木丛里的风吹草动。

    每次走过市立医院后面黑漆漆的一片,要是一点不害怕那肯定是瞎说的,不但是为了节省时间我还是这边走。今天走到入口的位置天色依旧是很漂亮的紫色,很神秘的紫色,在岔路口看到了暗黄色昏暗的灯光的时候我也依旧很有想向前去的冲动,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去。

    过红绿灯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口音很南方的人,我总是喜欢偷听路人的讲话的,正好过了红绿灯我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于是我就不紧不慢地走在他们前面。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广西的,听到他们谈到湛江,我才知道他们是广东的,也才晓得原来广西和广东的口音这么像的。听到广东湛江让我有些恍恍惚惚,我高考第一志愿的学校就是在广东湛江,在录取情况查询到之后,我那时候玩得挺不错的朋友无意中给我分享了广东海洋大学开学花絮也让我感伤失落。在大学第一年我时常幻想自己要是真去了广东会是什么样的,不过去年也就没怎么想了,只是坚定了自己确实很不想上学。这会子听到湛江,总有一种与两年前交接的感觉,大概这是我与湛江最后的羁绊了吧。

    尽管昨天晚上才来过一次这个威海港公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感觉好像变了很多,就比如马路对面的那个装饰有花门的花店就或者咖啡店,星期天过来的时候,看到它里边关灯似乎结束营业了,可是外面还是有灯照亮的,前些天一直觉得拍照片应该很出片的,可是因为总是想到第一次路过这个花店的时候看到一对情侣也在这拍照,总感觉自己要是也拍不免落俗。今天晚上发现那个屋子熄灯了,突然就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感觉错过了大半个宇宙。

    去海边吧,我紧张地绕过停车场走过去,寻思为什么今天一直提不起精神劲儿,看到了栏杆边上钓鱼的都没有那个男孩的身影,我明白了——一定是我的第六感早就感知到了今天这个海滩不会有什么故事。想到这里我像太阳落山之后的向日葵且是土地晒得干累缺水的向日葵一样。

    其实我也看不清那边钓鱼的人的脸,毕竟现在天色那么黑。可是在那个最熟悉的角落里面的两个人,我怎么看怎么不可能是那个男孩和他朋友——可以看得出其中一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因为实在有点有气无力,我坐在栏杆边的铁墩子上,还是不甘心地悄悄窥视着那个方向,渴望能凭空看出来一个yzm。可是不管怎么看,不管我怎么欺骗自己,最后的结论也是今天他不在那里……

    回过神来我才注意到旁边跳广场舞的音乐还是挺叨扰人清静的。周围散步的带着小孩的阿姨或者是老大爷老大妈倒是在此音乐下其乐融融,间或有人也看着篮球场里边的广场舞队跟着比划几个八拍,可是像那个男孩一样的年轻人肯定是避之不及广场舞大军的。想到要是那个男孩避开选择这个公园垂钓的话,我将再没一点可能在这个公园见着他,我突然心里空空的只有广场舞的音乐在回响……

    如果像这个星期一样,周天周一都过来一次,也只剩下两次了。剩下的两次继续这个荒唐的自我感动是否有意义呢?夜晚海面凉风习习,尽管不觉得多冷,可是我是再也不敢继续看下去了,怕再看再待海风就要带出我的泪来。我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没有他的公园。

    遇不着他是因为今天来得又太过于晚了吗?五六点其实还是很早的吧,之前几次遇到他,他不总说要钓到八九点的吗?他怎么就不再在这里出现了呢?是今天他确实就没过来吗?又或者难道刚刚我出门过红绿灯看到的威海职业学院的大巴车就载着他……不,我也不确定他是否是威海职业学院的学生。

    时间还是挺早,天还只是淡淡的紫色,此刻的心情落寞可是还是感动天色的漂亮。这个晚上,在刻着“威海港公园”的石块旁边绿化带里,我看到了两棵看起来很诡谲的树——全是枝干可是它枝干的顶端却都有着像是前段时间网小鱼的时候看到的小海星一样的触手一样弯曲得很妖娆的枝干。我感到很惊异,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今天恍恍惚惚,前些日子想来也是那样模糊,只有眼前的这两棵树在路灯下那样明晃晃的妖娆,可是用手机却总也拍不出那种色彩那种感觉。为了打破这种梦境感,我想把照片给y发了过去,想的借口是提醒他早点学习。想起最近我好像确实没怎么给y发消息了,总感觉有点愧疚,觉得自己是因为他跟我说他喜欢男生之后我对他疏远了。打开微信才发现早在10分钟之前,y就给我发了个消息,跟我分享了一首一起沿着环海路走的那天,我们两个谈到的唯一一首彼此都听过的歌。我有些感动,语无伦次说了好多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还没有到家,很长时间里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想到拥有了y这样一个好朋友,我突然感觉我是很幸福的,于是我决定去下那个威高广场顶楼,因为y跟我提到过威高广场的空中花园,他和我一样喜欢这首歌的话,他觉得漂亮的地方我一定也会觉得很有氛围感吧。

    每次有人问我有没有去威高广场,我的回答都是去过。走上去威高广场的路时,我才想起其实我除了第1次路过的时候和堂妹进去逛了两层楼,在之后每次进去我都是去找一个厕所然后就出来了,其实也等于没去过。走到威高广场面前,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起第一次进去遇到有人问路B座怎么走,还没进去就感觉有点晕头转向,不过冷静下来,我还是觉得比起b座和c座好像a座更可能是有y说的那个空中花园的地方。

    进门好半天才找到电梯,到电梯之后发现已经按了6楼了,于是就呆呆看着电梯攀升了,在5楼停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摁了负一,他余光瞥到我了之后就又摁了一楼。然后我就有点呆愣愣地看着电梯往下走了,到1楼的时候电梯门开了,见我没有反应,那个男人还特地小声提醒了一句“一楼到了”,我还是没有反应,那个男人显然有点尴尬于是微笑着在负一走出去了。那个中年人走后,我才后知后觉刚才我的举动有多奇怪,一定让别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次我摁了六楼了,可是电梯开开停停好几次好半天电梯总算才只剩下我和一个黑色风衣的女生,然后才到了六楼。

    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生让我感觉有点神秘,总感觉她是去六楼找一个人,又或者是去一个俱乐部什么的,对比之下,我感觉我一个人到天台的无聊是尴尬的。那个女生在打了个电话之后,很快就下去了,天台上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才放下紧张局促感,在天台上放开了轻松的步子。边走边审视起这个y说很有感觉的地方,可是走了小半天,眼前还是只有一些并没有在营业的集装箱小摊。又往前走了好一会儿,看到了发亮的楼,走到了可以俯视城市的空旷处才明白y推荐的原因了。这璀璨的灯光、这有科技城市感的画面,我又想起y跟我说的那句话“小时候一定也很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看雪看得稀疏平常吧”

    低头看了微信,y回复我了,我顿时就感觉很欣喜,然后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给他发过去告诉他我来威高广场的空中花园了。发完消息,我审视起我的欣喜——接到y的消息或者是回复y消息的欣喜,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取代了l了,我突然就感觉老天爷对我实在很慈爱的,l不再陪伴我了,y就来做我要好的朋友了,我真是个幸运的孩子啊!

    才感慨完璀璨灯光的大都市画面,又在转角处被惊喜到了——绿色草地上红漆的电话亭模型旁边一左一右蹦跳着俩兔子——一只黑乎乎比天色更黑,一只白得瘆人。这个画面让我怀疑自己是走进了赛博格的漫画,联系起刚刚在威海港公园看到的长满触手的树又怀疑自己是掉进了伊藤润二的漫画了的。旁边时不时上来几对小情侣,听着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我又感觉很伤心,想到没有一双眼睛和我的眼睛一起被这个电话亭的红、草地的绿所刺激到,总感觉是很难过的。

    y总算给我回消息了,可是他没有和我一样感慨这个画面感,而是开玩笑地和我说抓一只兔子回去做个红烧兔子头呗。尽管如此,我还是再次和他聊起了我一直有个养一只黑色兔子的执念。我们在刚认识的时候也经常谈到兔子,那段时间他在外实习租了个房子,天天都在找工作,那段时间他也经常和我说想养一只兔子,我们还一起去白佛花鸟市场看过兔子。那段时间我还怀疑他想借着看兔子看猫啊,骗女孩子和他回家呢。我之前也跟他说起我小时候养兔子,每次养肥了都要被家里人杀了吃肉。想到刚刚他和我开玩笑让我捉只回去吃,我怀疑他肯定是把这些都忘了,心里更觉得失落。于是我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养兔子确实挺好的,要离开这个地方就可以把它杀了吃掉,这样的话它也不会在大街上流浪了”y好半天没有回我,我才意识到这个说法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风趣。我在天台上倚着栏杆吹风,口述前些天的日记,突然发现这和在天台上和人打电话是差不多一样的画面,突然就觉得今天晚上我也有一直都市白领的城市感。

    天台看到璀璨的城市灯火实在是很浪漫的,望着远处的环翠楼,我想到了如果我前些天和那个男孩加了微信,会不会其实有机会一起到这来的。看着又走上来的情侣,我伤心起来——那么多漂亮女孩,承认吧,你和那个男孩无论如何也没有可能!遇不到也好,何必自欺欺人和他有可能呢,他都叫你姐了,还能对你有意思?那个男孩大概也只能和那个真像寺前面的男孩一样,是一个我自以为浪漫的意象,想要见到他的执念其实也无非是一种消磨时间的精神寄托吧……

    依旧是往和平路那边走了回去,可是在路过那个小巷子的时候又忘记抬头看了,反应过来早就走过了。威海夜晚冷清得是很快的,八九点就有一种凌晨的感觉。偶然才能遇到一两个行人,在这样冷清的夜里边闲逛,我总不住猜想会不会路上看到我的人会以为我不是什么正经人。每每想到这我就加快了脚步。

    天还真是暖和起来了,走过来的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积水,今天晚上穿的挺单薄的,但是也不觉得冷,不过却觉得疲惫。好半天才总算又回到了屋子里,打开手机看到微信y给我回了消息,不过只是一句风轻云淡的“难道你舍得吃自己养的兔子吗?”我叹了口气,突然对y有种和对堂妹一样的厌倦,说了句不知道,想再说点什么,可他却马上给我发来了个“1”。愣了半分钟才想起这是前面他定的暗号,于是我也回了“1”,想到y还是关心在意我的,就微笑起来。

    想到明天要和那个哈工大胖胖的男生出去溜达,我就想我还是早点睡吧。我计划着明天要早点起来的话做个烙饼带去和那个男生分享——和他分享烙饼就省得到时候我得请他吃个晚餐了。计较得失还真是挺累,有计划也让我感觉有负担,于是我累得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