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者入无间地狱
庚辰吟唱完毕，她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久久不散。
周皓眼珠微动，迅速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个捕快，他们还在闲聊，商量着捉拿“山匪”的二两银子怎么划分。周皓确定他们听不见身后的动静，长舒了口气。
“小子，你好好忍着，莫要出声。”庚辰矜贵的嗓音中夹杂着三分疲惫，魂体也暗淡了几分。显然，与周皓签订契约的仪式，令她损耗不轻。
周皓皱着眉头，疑惑的准备询问庚辰，方才所说的话什么意思，忍什么？为何他会出声？
四肢袭来的剧痛顷刻间，如潮水般涌来，将周皓的嗓子眼堵了个结结实实，不准周皓发问。
痛！痒！麻！酸！周皓感觉手腕脚腕上，像缠了无数的野生毒蚁，它们正用大颚钳开周皓的筋肉，钻开周皓腕骨，往骨髓里喷吐着腐蚀性酸液！
周皓扭曲着脸，抬手看去。只见手腕上的皮肉在缓缓生长，冻伤的青紫色褪去，黑褐的血痂被粉白的肌腱顶开，鲜血在血管中沸腾嘶鸣。
这是肉白骨之术！周皓震惊不已，没想到庚辰的契约竟有此等神效！
可这痛苦来的突然，不待周皓做足准备，周皓在剧烈疼痛中两眼一翻，险些晕厥过去。
“想晕就晕吧，这俩人正在说，拖着你走很麻烦，准备把你的脑袋直接割下来带走呢。”庚辰轻蔑一笑，看周皓的眼神仿佛在说，“就知道你不行”。
周皓大惊，忍着剧痛竖起耳朵，果然，两个黑心的捕快正在商量着砍下自己的头颅！
周皓发狠咬破舌尖，血的甜腥味霎时弥漫在口腔，神智勉强恢复了一丝，令周皓不至于沉沉昏倒。
手腕的创伤还没完全恢复，为了争取时间，周皓面容狰狞，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怪叫，低声的开口向两名捕快说道：
“两位大人，我真的不是山匪，能放过我吗？”
两个捕快头也不回，他们已经把周皓当做一个死人来看待了。
“头儿，这人也太蠢了，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
“呜呜呜我真的不是山匪啊~”捕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学着周皓说话，语罢，两名捕快对视一眼，捧腹哈哈大笑。
“太天真了，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城里那个傻姑娘都没他傻。”
“这还真说不准，回头咱带上这傻子的脑袋，去那傻姑娘家里先试试。看看跟她做那事儿时，她盯着这傻子的头会不会害怕。比比他俩到底谁更傻！”
为首的捕头眼中邪光大冒，回忆起那女人的滋味。
半年前，那有几分姿色的女孩还不傻。不过是捕头对她用强时，顺手劈了那女人瞎眼的穷爹，她才会崩溃到痴傻。
捕头最爱做的事，就是欺压顺从他、跪拜他的人。
想到这儿，捕头开始用言语尽情羞辱着周皓。直到有一人回头，想看看周皓是否有冤枉愤怒的表情时，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头儿，不、不对啊，你不是把、把这人手脚筋挑断了吗？”捕快被眼前景象震惊，结结巴巴的问着捕快头子。
“你结巴个屁，他未必手脚筋还长上了？爷再给他挑了就是！”捕头不耐烦的回首看去，还没看清周皓，一股温热的液体便泼在他脸上。
“啊！”同伴捂着手惨叫倒地，腰间佩刀不知何时已不见。捕头瞳孔收缩，急忙退后一步。
这一步救了他，周皓的刀锋擦着他的手指划过，只剁下来一根小拇指。
“饶命啊！”捕头吃痛，明明只伤了根尾指，但他连刀都不拔，和同伴一起摔倒在雪地中。
他是个十足的酒囊饭袋，仗着有将军姐夫撑腰，领了乌宁城捕头的职，这些年里，除了欺压百姓，腰刀从未拔出过鞘。
在他的世界中，跪着媚上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习武？没听说过。
“山匪爷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是一时糊涂啊！”捕头痛哭流涕，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身前同伴，揪到周皓脚下，“是他！都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
“老子不是山匪！”周皓一刀撩出，捕头的双手齐根断掉，断面的骨茬光滑，周皓宣泄着血管内汹涌的躁动。
是庚辰的契约奏效了，契约不仅帮周皓恢复了伤势，还凭空赠予了周皓未知的力量。
“啊啊啊——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小人吧！”捕头抱着双手在雪里打滚，腥血喷了一地，白雪被他污染得面目全非。
周皓眉头轻蹙，走上前一脚踩住满地打滚的捕头，问道：“先前我问你，能不能放过我，你怎么说的？”
捕头神色惊恐，见周皓杀气腾腾，捕头大脑飞快转动，他有了个好点子！
“您放过我，我姐夫是——”刀光匹练，周皓懒得听这孽障废话，一刀插进捕头的嘴里，刀锋搅动，捕头的哀嚎、断成几段的舌头、脱落的牙齿，和着鲜血搅拌在一起。
周皓原本是个生存在现代文明社会的人，对这种原始暴力的手段极为陌生，加上体内的力量在奔腾，周皓一闭眼，手中刀锋贯穿捕头后脑。
露出一截滴血的刀尖。
“你！”周皓一脚踹开捕头尸体，忍住胃里翻腾上来的呕吐感，颤抖着手，将刀尖对准另一个捕快：
“说！这里是哪里，什么叫修为，老实交代，否则我杀了你！”
这是周皓平生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血，周皓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再造杀孽。
“周皓！不能放过他！斩草要除根！”庚辰听出周皓的潜台词，急了。自己这是找了个什么人缔结契约，怎的如此优柔寡断！？
幸存的捕快浑身战栗着蜷缩在雪中，死命边磕头边给周皓解释。
原来这里并非古代的华国，这里是异世。
这片土壤有个名字，和前世的一个王朝一样——大辽。
这里是大辽的朔州，人们天生拥有灵根，修行灵气被称为炼气，炼气分九品，九品之后为斩劫，斩劫有三境。
再多的，捕快死都说不出来了。
“爷啊，我只是个小捕快，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捕快磕破了头。
“你看我是什么修为？”周皓踏前一步。
“爷啊，小的一个炼气一品怎么知道啊！”捕快哀求着，蓦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七品！您是七品！您杀人时比招讨司的少将军杀人还利索，他是六品，您一定就是七品！爷啊，您能放过了我吗？”
“行啊。”周皓收回了刀尖，庚辰哀叹。
这样仁慈的人，注定命短啊！
可不等庚辰一口气叹完，匹练的刀光闪起，风雪也为之一滞！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这样的傻子呢？”周皓看着捕快的头冲天而起，腔子内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方圆三尺冰雪。
周皓持刀而立，一步不退，整个人沐浴在血雨下，喃喃自语。
庚辰愣住了。
周皓没有理会庚辰，只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便踏进血泊，在两具残尸怀中一阵摸索。
很快，周皓找出了两块身份铜牌，和一张地图。
接着，周皓冷静的换上捕快的衣服，除了头发稍短外，基本算融入这个世界了。
庚辰转身，视线避开理智到令人发指的周皓。她脑中突的想起一句话：“杀人者入无间地狱。”
哪个地狱敢收周皓这种杀神？
周皓不知庚辰所想，只凝目于地图。
那个捕快到底还是有所隐瞒，大辽之外，还有个国家，叫做大邺。
“庚辰，你知道什么是灵根吗？”周皓看着地图，毫无征兆的抬头发问，吓了庚辰一跳。
“小屁孩，你不是第一次杀人吧？”庚辰微嗔着，答非所问。
“第一次。”周皓面色平静如湖。
“那你为何……”
“因为我要回家，因为我得活下去，因为他们死有余辜。”周皓冷静的打断庚辰，“庚辰。”
“什么？”庚辰愣神。
“谢谢你。”周皓咧开一口大白牙，笑的灿烂无比。
“小屁孩。”庚辰翻了个白眼，“你该称呼孤为吾主！”
“吾主？”周皓一愣，反应过来：“咱俩签的契约是不平等条约？你其实是我的主人？”
“是啊，起誓时你没听见吗？孤是世间主宰，难道你还能是孤的主人？”庚辰嘴角勾起一抹笑。
“行吧。”周皓承认的极为痛快，毕竟没有庚辰，自己早被人砍头充功了，“吾主，我的灵根是什么？”
周皓眼珠微动，迅速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个捕快，他们还在闲聊，商量着捉拿“山匪”的二两银子怎么划分。周皓确定他们听不见身后的动静，长舒了口气。
“小子，你好好忍着，莫要出声。”庚辰矜贵的嗓音中夹杂着三分疲惫，魂体也暗淡了几分。显然，与周皓签订契约的仪式，令她损耗不轻。
周皓皱着眉头，疑惑的准备询问庚辰，方才所说的话什么意思，忍什么？为何他会出声？
四肢袭来的剧痛顷刻间，如潮水般涌来，将周皓的嗓子眼堵了个结结实实，不准周皓发问。
痛！痒！麻！酸！周皓感觉手腕脚腕上，像缠了无数的野生毒蚁，它们正用大颚钳开周皓的筋肉，钻开周皓腕骨，往骨髓里喷吐着腐蚀性酸液！
周皓扭曲着脸，抬手看去。只见手腕上的皮肉在缓缓生长，冻伤的青紫色褪去，黑褐的血痂被粉白的肌腱顶开，鲜血在血管中沸腾嘶鸣。
这是肉白骨之术！周皓震惊不已，没想到庚辰的契约竟有此等神效！
可这痛苦来的突然，不待周皓做足准备，周皓在剧烈疼痛中两眼一翻，险些晕厥过去。
“想晕就晕吧，这俩人正在说，拖着你走很麻烦，准备把你的脑袋直接割下来带走呢。”庚辰轻蔑一笑，看周皓的眼神仿佛在说，“就知道你不行”。
周皓大惊，忍着剧痛竖起耳朵，果然，两个黑心的捕快正在商量着砍下自己的头颅！
周皓发狠咬破舌尖，血的甜腥味霎时弥漫在口腔，神智勉强恢复了一丝，令周皓不至于沉沉昏倒。
手腕的创伤还没完全恢复，为了争取时间，周皓面容狰狞，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怪叫，低声的开口向两名捕快说道：
“两位大人，我真的不是山匪，能放过我吗？”
两个捕快头也不回，他们已经把周皓当做一个死人来看待了。
“头儿，这人也太蠢了，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
“呜呜呜我真的不是山匪啊~”捕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学着周皓说话，语罢，两名捕快对视一眼，捧腹哈哈大笑。
“太天真了，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城里那个傻姑娘都没他傻。”
“这还真说不准，回头咱带上这傻子的脑袋，去那傻姑娘家里先试试。看看跟她做那事儿时，她盯着这傻子的头会不会害怕。比比他俩到底谁更傻！”
为首的捕头眼中邪光大冒，回忆起那女人的滋味。
半年前，那有几分姿色的女孩还不傻。不过是捕头对她用强时，顺手劈了那女人瞎眼的穷爹，她才会崩溃到痴傻。
捕头最爱做的事，就是欺压顺从他、跪拜他的人。
想到这儿，捕头开始用言语尽情羞辱着周皓。直到有一人回头，想看看周皓是否有冤枉愤怒的表情时，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头儿，不、不对啊，你不是把、把这人手脚筋挑断了吗？”捕快被眼前景象震惊，结结巴巴的问着捕快头子。
“你结巴个屁，他未必手脚筋还长上了？爷再给他挑了就是！”捕头不耐烦的回首看去，还没看清周皓，一股温热的液体便泼在他脸上。
“啊！”同伴捂着手惨叫倒地，腰间佩刀不知何时已不见。捕头瞳孔收缩，急忙退后一步。
这一步救了他，周皓的刀锋擦着他的手指划过，只剁下来一根小拇指。
“饶命啊！”捕头吃痛，明明只伤了根尾指，但他连刀都不拔，和同伴一起摔倒在雪地中。
他是个十足的酒囊饭袋，仗着有将军姐夫撑腰，领了乌宁城捕头的职，这些年里，除了欺压百姓，腰刀从未拔出过鞘。
在他的世界中，跪着媚上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习武？没听说过。
“山匪爷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是一时糊涂啊！”捕头痛哭流涕，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身前同伴，揪到周皓脚下，“是他！都是他指使我这么干的！”
“老子不是山匪！”周皓一刀撩出，捕头的双手齐根断掉，断面的骨茬光滑，周皓宣泄着血管内汹涌的躁动。
是庚辰的契约奏效了，契约不仅帮周皓恢复了伤势，还凭空赠予了周皓未知的力量。
“啊啊啊——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小人吧！”捕头抱着双手在雪里打滚，腥血喷了一地，白雪被他污染得面目全非。
周皓眉头轻蹙，走上前一脚踩住满地打滚的捕头，问道：“先前我问你，能不能放过我，你怎么说的？”
捕头神色惊恐，见周皓杀气腾腾，捕头大脑飞快转动，他有了个好点子！
“您放过我，我姐夫是——”刀光匹练，周皓懒得听这孽障废话，一刀插进捕头的嘴里，刀锋搅动，捕头的哀嚎、断成几段的舌头、脱落的牙齿，和着鲜血搅拌在一起。
周皓原本是个生存在现代文明社会的人，对这种原始暴力的手段极为陌生，加上体内的力量在奔腾，周皓一闭眼，手中刀锋贯穿捕头后脑。
露出一截滴血的刀尖。
“你！”周皓一脚踹开捕头尸体，忍住胃里翻腾上来的呕吐感，颤抖着手，将刀尖对准另一个捕快：
“说！这里是哪里，什么叫修为，老实交代，否则我杀了你！”
这是周皓平生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血，周皓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再造杀孽。
“周皓！不能放过他！斩草要除根！”庚辰听出周皓的潜台词，急了。自己这是找了个什么人缔结契约，怎的如此优柔寡断！？
幸存的捕快浑身战栗着蜷缩在雪中，死命边磕头边给周皓解释。
原来这里并非古代的华国，这里是异世。
这片土壤有个名字，和前世的一个王朝一样——大辽。
这里是大辽的朔州，人们天生拥有灵根，修行灵气被称为炼气，炼气分九品，九品之后为斩劫，斩劫有三境。
再多的，捕快死都说不出来了。
“爷啊，我只是个小捕快，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捕快磕破了头。
“你看我是什么修为？”周皓踏前一步。
“爷啊，小的一个炼气一品怎么知道啊！”捕快哀求着，蓦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七品！您是七品！您杀人时比招讨司的少将军杀人还利索，他是六品，您一定就是七品！爷啊，您能放过了我吗？”
“行啊。”周皓收回了刀尖，庚辰哀叹。
这样仁慈的人，注定命短啊！
可不等庚辰一口气叹完，匹练的刀光闪起，风雪也为之一滞！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这样的傻子呢？”周皓看着捕快的头冲天而起，腔子内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方圆三尺冰雪。
周皓持刀而立，一步不退，整个人沐浴在血雨下，喃喃自语。
庚辰愣住了。
周皓没有理会庚辰，只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便踏进血泊，在两具残尸怀中一阵摸索。
很快，周皓找出了两块身份铜牌，和一张地图。
接着，周皓冷静的换上捕快的衣服，除了头发稍短外，基本算融入这个世界了。
庚辰转身，视线避开理智到令人发指的周皓。她脑中突的想起一句话：“杀人者入无间地狱。”
哪个地狱敢收周皓这种杀神？
周皓不知庚辰所想，只凝目于地图。
那个捕快到底还是有所隐瞒，大辽之外，还有个国家，叫做大邺。
“庚辰，你知道什么是灵根吗？”周皓看着地图，毫无征兆的抬头发问，吓了庚辰一跳。
“小屁孩，你不是第一次杀人吧？”庚辰微嗔着，答非所问。
“第一次。”周皓面色平静如湖。
“那你为何……”
“因为我要回家，因为我得活下去，因为他们死有余辜。”周皓冷静的打断庚辰，“庚辰。”
“什么？”庚辰愣神。
“谢谢你。”周皓咧开一口大白牙，笑的灿烂无比。
“小屁孩。”庚辰翻了个白眼，“你该称呼孤为吾主！”
“吾主？”周皓一愣，反应过来：“咱俩签的契约是不平等条约？你其实是我的主人？”
“是啊，起誓时你没听见吗？孤是世间主宰，难道你还能是孤的主人？”庚辰嘴角勾起一抹笑。
“行吧。”周皓承认的极为痛快，毕竟没有庚辰，自己早被人砍头充功了，“吾主，我的灵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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