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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柳暗花明留生机

    春去秋来,气候逐渐燥热。

    再过七日便是王功等新弟子上山入仙门的日子,府里府外都忙碌起来。

    “心人!滚出来!”

    嚣张的声音响彻杂役柴房,一边的做事的仆役面色一变,赶忙带着家伙事儿走开。

    随着王府大日子的接近,下人们都开始躁动起来。

    谁都知道,护卫王功去仙门是一项肥差,运气好点没准还能作为仙门弟子的护卫一起加入仙门,虽然不能修炼,但是从此眼界和地位也将截然不同。

    护卫的名额有限,谁都想抢,但是已经有25个名额早已被在王府做事多年的老人内定了。

    还剩5个名额,下面的人为了这几个名额都打破了头。

    现在来柴房找事的就是当初跟随王功去验灵根的三个护卫,三人平日里的活计就是负责王府的保镖工作,一个个人高马大的。

    大家都知道心人是靠着拍马屁进的王府,众人对心人多有不屑。

    三人面色阴狠。

    他们三个人可知道心人。

    小小年纪拍马屁就如此熟练,加上颇得王功的喜爱,搞不好此次的护卫名额就有这小子一个。

    为了万无一失,他们三人提前过来想揍心人一顿,最好是敲断一条腿,这样一个废人,王功自然不会挑中他。

    “大哥,这小子还不出来,看来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哼!在我们面前摆架子是吧?这次连他第三条腿都给我敲断咯!”

    “大哥说的对!只要能拿到名额,区区斗殴罪算得了什么?”

    “是啊是啊!反正敲断一条腿又不影响他掏粪啊哈哈哈哈哈哈!”

    “想必老管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废人和我们计较吧哈哈哈!”

    “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本事没有拍马屁倒是一绝!以前倒也就罢了,今天为了大计可留他不得!”

    “大哥高瞻远瞩啊!名额的事儿可不能有一点意外!”

    三人大咧咧地站着,你一言我一句就定下了心人的生死。

    “心人!快滚出来!大老远我就闻到你的臭味了,我们可不敢进……”

    话没说完,一粘着屎的铁瓢从花园深处飞到三人头上。

    “呜哇哇哇!好恶心!”

    三人被“屎到临头”,金汁顺着他们的头淋到衣服上,三个壮汉面容扭曲,四肢乱颤。

    “几位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淡淡的声音从花园内传来,远处的杂役都面色怪异地望着三人。

    “额呕……心……呕……你给我们等着呕……”

    三人落荒而逃。

    没得热闹看的众杂役都捂着鼻子跑去更远处,心人确实是个狠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三人,但就是有点恶心。

    心人听着外面的动静,不慌不忙地又掏出一瓢金汁浇在花下。

    因为他活计的特殊性和本人不爱说话,所以心人在王府一个朋友都没有,心人也乐得清闲。

    外面发生的事心人自然知道,为了那5个名额,最近这些下人可是打的火热,但他不急,他有办法获得一个名额。

    随着时间的变化,他敏锐的发现,去膳房偷吃沾有灵物一点灵气的食物,已经不能给他的身体带来进步了。

    想突破瓶颈只能食用沾有灵气更丰富的食物,或者直接食用灵果。

    灵气更丰富的普通食物只存在于天武城东边的深山中。

    只有经验丰富的采药人才能找到,想食用只能购买或者自己去山里采药,但这条路太麻烦。

    抢夺四大家族的灵果更是麻烦,心人现在有更简单的方法。

    心人放下手中的活计,擦擦手回到柴房,先洗了一个澡,又用自己制作的草药涂抹身体,这种草药是他从渔村风餐露宿赶路时发现的,能掩盖味道的一种草药。

    日积月累的掏粪导致臭味深入心人的身体,这股臭味不是洗澡能去除的,只有用这不知名的草药能掩盖。

    心人手脚麻利地给自己换上新衣服,一身干净的杂役处灰衣,随即提上在醉仙楼买的好酒直奔老管家住处去。

    王府有两个管家,这个老管家是早已退休的老人,平时不管事,但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李老!我来看您来了!”

    老管家在院子里晒太阳,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皮微抬,嘴巴咧起来:“哟!亏你小子还记得老朽!”

    心人微弓着腰,面容憨厚,笑着说:“那是!平日里繁忙的紧,这不!一有时间小子就来看您老来了。”

    老管家看着眼前身材瘦小,一脸陪笑的少年,微微叹一口气。

    “说吧,你小子又有什么事找我啊?”

    心人麻利地把老管家的酒壶灌满,陪笑道:“李老说的哪里话?小子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吗?”

    李老头不动声色的拿起酒壶灌一口:“嘿!你小子我还不清楚?”

    老管家是心人半年前认识的,当时心人在用药酒练武,老管家路过柴房,也不嫌弃心人身上的臭味,主动向他要酒喝,这一来二去两人就相识了。

    心人也不客气,将心中想法说出:

    “是这样的李老,最近发生的事你也知道!”

    “他们为了几个名额大打出手,这样搞的府内乌烟瘴气的,要是惊扰了少爷小姐们,怕是会怪罪到管事的头上啊!”

    老李头撇撇嘴。

    “那又怎么样,我老李已经退休了。”

    心人起身走到老李头旁边蹲下:“话不能这么说啊李老,咱们下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呐!”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

    “我建议咱们搞一个名额争夺比赛,大家在擂台上公平竞争。”

    就在老李头慢慢嘬酒,以为心人还要插科打诨时,悠然的声音传来。

    “也好也好。”老李头错愕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那小子就先行告退了。”心人得到想要的便准备离开。

    躺在摇摇椅上老李头前后轻轻摇动着,笑眯眯的盯着心人的背影:“小子,下次带来的酒可别掺水了啊!”

    刚走出门外的心人停下脚步错愕抬头,随即摇摇头:“肯定是刘掌柜干的好事。”

    有老李头出马,此事可成,到时只需在比武时略微出手,就可拿下一个名额,剩下五人护卫名额看的硬实力。

    到了玄木门不一定能跟着王功加入,到时还需见机行事,只是如今还要小心那三人的报复。

    心人对局势洞若观火。

    夜晚,柴房内。

    心人收拾好散落一地的饭盒,

    准备入睡。

    随着武艺的进步,他对食物的需求越来越多了。

    尽管修仙界物产丰富,但是凡人的体质也比前世蓝星上的人类要好,再加上心人练武,每日补给的饭食愈发显得不够了。

    “咻咻……”

    刚准备躺下的心人像弹簧一样跳起,双耳微动,心人小心翼翼地站直身体。

    不对劲,有异响,心人脸色骤变,这声音非常小,若心人不练武还真有可能听不见,鹰般锐利的目光在房间内一顿扫视……

    柴房外,三道鬼鬼祟祟的黑影移动着。

    三人皆身着夜行衣,缓缓移动到柴房后面,其中胖一点的说道:“大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绝了?”

    “绝?你们是不是忘了白天的事儿!”中间的人影不耐,缓缓握紧拳头。

    “大哥说的对!这小子既然想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他!啊额大哥肚子有点疼我先去旁边方便一下……”

    “快去快回!”张龙无奈道。

    三人赫然是白天来找心人麻烦的张龙三人组!

    在白天被浇屎的屈辱之下,三人决定晚上烧了柴房报仇,就算心人没被烧死,失火之罪也逃不掉。

    到时候上面的大人们就会先扒了心人的皮!

    只要最后给心人安上“玩忽职守导致失火”的罪名,不管怎么样心人都要死!一个掏粪的杂役没有人会在乎他的。

    现在张龙等人已经不在乎心人对于名额的威胁,他们现在更想弄死心人,以报浇屎屈辱之仇!

    耳聪目明的心人自然听到了三人的对话,随即摊了摊手,放轻脚步几下跳跃上了屋顶。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既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心人站在房梁上轻轻揭开瓦片,纵身一跳就站到了房顶上。

    逸散在神时大陆的灵气时刻改善着凡人的体质,这也使得同样的功力,在这修仙界用出来比在蓝星强的多。

    若是在蓝星,心人对身体的控制力显然没有像现在那么好。

    站在屋顶的心人如鹰般环视四周,很快就发现落单的胖子,心人捏起匕首朝胖子的位置虎扑过去。

    “唰唰……”

    胖子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被心人一刀扎透了脖子,大动脉喷涌出大量的鲜血浇在心人脸上。

    心人作为经验老道的猎人自然懂得要避开喷血的位置,可惜这次是从天而下的刀法躲不开。

    “咔嚓擦……”

    心人将还瞪大双眼的胖子轻轻放下,用胳膊擦了擦眼睛周围的血。

    嘴唇也有血,心人下意识舔了一口,不是咸咸的铁锈味,而是一股说不出来的香甜味,像反季节的西瓜味,又像夏日又苦又甜的莙荙菜。

    心人还以为是口太干了品出幻觉来了,又舔了嘴巴旁边的血尝尝,这次又变成了奶油糖果的味道……

    “喂!胖子你好了没!”

    另外一边传来张龙的轻呼,心人稳定心神,用倒在地上的胖子的黑色夜行衣擦拭干净匕首,该干活了……

    蹲在树林阴影下的张龙有点着急,这胖子上个厕所搞这么久,要是被发现他们就玩完了。

    张龙刚想再喊胖子快点,忽然看见那边走来一胖黑影,顿时放下心来,连忙招手:“快点快点!”

    胖子微弓着腰,蹑手蹑脚的跳过来,张龙一边看柴房一边扭头看胖子:“每次最墨迹的都是你!真是懒人……”

    张龙话没说完,扭头就看见月光下留着血水的脸。

    “你……”

    话未毕,“胖子”猛扑过来,这一瞬间张龙终于看清楚了,一张黑红色的平静脸,心口一疼,张龙失去了意识……

    老二看着把张龙扑倒的胖子吓了一跳:“你们在干嘛!别把心人吵……”

    话还没说话,老二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也确实是见了鬼,他们预谋的心人不仅出现在面前,而且满脸鲜血面无表情。

    惊愕状态下的老二还没反应过来,心人一记金丝缠腕制住老二,右手顺势操着匕首直刺老二脖颈……

    下一个呼吸间,老二也倒在了血泊中。

    心人微喘气,刚想擦拭干净匕首做善后工作,突的想起刚刚那一股子香甜味,鬼使神差的将匕首放到嘴边舔了一口。

    一抹怪笑在心人脸上飞速地浮现,旋即消失。

    “这……这股味道……简直就像……”心人嘴巴微动,双眼紧闭,整个人开始颤抖。

    心人一边品尝血味一边浑身战栗不停,他在心底呐喊:“啊啊啊!太美妙了,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味……”

    眨眼间心人就舔舐完了匕首上的鲜血,“哐当”一声,匕首应声落在地上,心人仍然闭着眼睛,黝黑的脸庞露出满足的笑容。

    心人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戒毒多年的瘾君子又重新尝到……

    它更像身体的本能反应!

    在前世,亡命之徒会用舌头舔刀尖血来吓唬他人,但是血只有一股咸味和铁锈味,大家并不是真的爱吃血,没有人会真的喜欢这股味道。

    香甜!香甜!香甜!

    太美味了!太美味了!

    随着更多的鲜血被吞入体内,心人感到肚子热乎乎的,马上是整个人都开始热烘烘是,由内而外散发着热气,先是内脏,然后血肉,骨骼,皮肤……

    这股热气让心人几乎发疯,就像一颗太阳忽然出现在身体内一样。

    心人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点,他感觉自己要被热气融化了。

    但没有,很快的,那股子热浪就退散了,此时此刻心人感到久违的凉爽,舒爽感遍及全身,整个几乎要高潮了。

    但很快心人就感到一股饥饿感蔓布全身,胃部像被撒旦掏空了一样,一种虚无感几乎令心人崩溃!

    吃!吃!吃!

    饿!饿!饿!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心人控制不住疯狂地用舌头舔着手上残留的鲜血,胳膊上的,衣服上的……

    不够!不够!不够!

    好饿!好饿!好饿!

    更多!更多!更多!

    浑然不知的心人觉得舌头不够用,开始用牙齿撕咬吸吮身上残留的血液。

    在心人陷入疯狂时,佩戴在他胸前的透明玉佩开始有血丝游动,像细丝般的血丝纠缠在一起,渐渐变成一团血红色的物体,血团开始绽放红光,很快又暗下去,还未完全熄灭时又猛的绽放。

    这个频率居然完全吻合心人心脏的跳动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