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作为四个直辖市里的一个，这个位于中部地区的城市以“山城”闻名于世，依着崎岖地面的建筑把这座山城变成了一座迷宫。如果你是初来乍到的游客，你会被“屋顶是马路楼里穿轻轨”的特色给整晕，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8D城市。
“苏思哲？”叶胜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才入学吗？”
“导师派我来的。”苏思哲笑着跟面前的几人打招呼，“学长学姐好。”
“导师是谁？我找我曼斯导师跟他好好评评理。”叶胜为苏思哲打抱不平，“这么压榨我们学弟的劳动力的吗？”
天下苦秦久矣！苏思哲感觉自己就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果然还是叶胜学长知道体谅自己，还想为自己在校长那边出头。
“是校长那个老头子啦，非说什么来锻炼我什么的。”苏思哲叹了口气，“看来需要学长您出头帮我教训教训这个老头子。”
叶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眼睛有些飘忽不定，心虚地不敢正视苏思哲那饱含期盼情绪的双眼。
“学弟你的导师是校长？”旁边的女孩惊讶地出声。
“哦哦，这是你学姐酒德亚纪，我的搭档。”叶胜想起还没有跟苏思哲介绍身边的两名女孩，“这位是塞尔玛，最近刚毕业，在执行部工作。”
苏思哲留意了一下这两个女孩，酒德亚纪是笑容甜美的东瀛温婉女孩，塞尔玛是拉丁面孔的辣妹，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搭档？”苏思哲笑得促狭，“叶胜学长真是好眼光啊。”
看着叶胜和酒德亚纪脸上都泛起红晕，苏思哲心中的猜测也变得有把握起来。
“要我说你俩再点结婚得了，出个任务还要被喂狗粮。”塞尔玛虽然是拉丁美女，但是性子大大咧咧，说起话来倒是有东北女孩的直爽。
“哎呀，只是搭档啦。”叶胜试图狡辩，“就经常一起出去做任务而已……”
“要不是执行部有什么情侣不能一起执行下水任务的无聊规定，你俩早就该领证了，没准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塞尔玛在酒德亚纪恼羞成怒捂住自己嘴巴之前迅速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吐出来，“小叶胜叫什么名字我都想好了……最近看一些小说……我觉得叶凡就不错……亚纪你干嘛捂我嘴……”
“这名字牵扯的因果太深了。”苏思哲故作高人姿态地叹了口气，“不好。”
“入戏太深了呀苏学弟。”叶胜做出就此打住的手势，“说得很好，但能不能别说了？”
“我这嘴巴可不严实……”苏思哲摸摸下巴，“需要一些正宗的火锅堵一堵……”
“好好好，今天火锅我请。”叶胜认栽地说道，但明显还是有些不服气，“火锅和啤酒是绝配，今天你别想清醒着回去！”
“我会扶你回亚纪学姐房间的，喝吐了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苏思哲不甘示弱。
不顾旁边脸颊已经通红的酒德亚纪，塞尔玛举手，义正词严：“明明火锅和雪碧才是绝配！”
苏思哲和叶胜对视一眼，瞬间就统一了战线：“你个异端！”
“明明雪碧应该去配红酒！”苏思哲的底线不容触碰。
叶胜瞪大了眼睛：“雪碧怎么能和红酒在一起混着喝？那不串了味了吗？应该是可乐和红酒！”
……
卡塞尔学院。
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一个影子抄着双手缩在转椅里，低着头。
这里只有屏幕的微光照亮，他的脸藏在阴影里。
“你来了。”诺玛的声音。
“见见老朋友，不可以么？”转椅里的人笑了，刚刚刮过的下巴是铁青色的，“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你总是在意表象的东西？我还是我，无论是诺玛的人格还是eva的人格，在最深处，我还是我。”诺玛说，语气却难以察觉地带上一丝温柔。
巨大的屏幕暗了下去，黑暗里只剩下繁多的红色和绿色的小灯在跳闪，庞大的人格数据涌入这台超级主机，仿佛海水逆涌入江河。硬盘灯、数据流量指示灯、主机频率指示灯都在以十倍的速度闪烁，而且越来越快，最后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已经控制了整个地下室的节奏。
忽然间，所有的灯熄灭，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
一束光从头顶正上方打下来，落在转椅前方。荧光的碎片在那束光里悠悠然飘落，仿佛飘雪似的，又在空中重新汇聚，倒是有了“柳絮因风起”的意境。
男人没有这个雅兴，他只是看着那个投像下来的女孩，没有任何的动作。
一个女孩的影子站在光束中央，半透明，闪烁莹莹的微光，黑色的长发漫漫地垂下，直到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赤足，微笑。
“来看我的吗？”EVA轻声说。
“嗯。”男人咧开嘴笑了笑，指了指泛着铁青色的下巴，“见你之前特意刮了胡子。”
“可你的眉眼告诉我你有事找我。”女孩微微地叹息。
“还是你懂我。”男人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EVA。”
“你经常来看我，但上次有事找我还是去年楚子航入学的时候，你找我要了他的3E考试答卷备份。”
“因为我知道原件被昂热销毁，但你是EVA，我之前让你用监控备份你一定能做到。”男人顿了顿，“能被昂热销毁的东西，又什么可能简单呢？”
“说吧，这次来是要什么?”
“我要苏思哲入学时的凭证，秘党怎么确定他是混血种，还是S级？”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
“他点燃了黄金瞳。”EVA解释说，“证明了他的龙族血统。”
“不不不，这只够证明他是混血种而已，昂热不可能只看一眼黄金瞳就判定S级。”男人摆了摆手。
EVA叹了口气：“这还真不是昂热判定的，是弗拉梅尔判定的。”
“有什么区别吗？他俩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弗拉梅尔用炼金术隐藏了苏思哲的血液样本，并且封闭了分析结果。他没有告诉昂热，只是说苏思哲会是昂热的接班人，出于信任，昂热接受了弗拉梅尔的建议亲自成为了苏思哲的导师。”EVA犹豫了一下，“但是我是副校长的衣钵弟子，所以炼金术同根同源的我观察那些血样样本副校长从来都不设防。”
“EVA，给我分析报告。”
EVA罕见地迟疑了，向来她对男人都是有求必应。
“EVA？”男人轻轻唤道。
“我知道你看完之后会做什么，但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风险。”EVA皱起眉头，“但你的最高权限让我把这些给你看，我却不得不给你。”
这里重归寂静，EVA看着男人翻阅完这些文件，躺在椅子上沉思。
男人终于睁开眼：“EVA，但这风险我不得不冒。”
EVA语气变得焦急：“可是……”
男人打断了EVA的话：“你不在这里，沉睡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冰海下，锁在那些金属潜水服里……不会死去，却也永远不能回来……这是唯一的机会……”
EVA没有再劝，她知道男人的性格，他做下的决定从来就没有更改过。
“那我等你的消息，注意安全。”
“放心，东方神话里的龙可是图腾一般的圣物。”男人转身，向门口走去，“可不是西方那些只会抢公主的大蜥蜴。”
“可那只是神话……”
男人没有回答，他握住门把手打开，嘴里还在呢喃：“‘活死人，医白骨’么……”
EVA默默地看着他魁梧而寂寥的背影，和十年前相比，他的腰背没有那么挺拔了。
金属门开合，男人真的走了。
光束中的女孩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
明明只是光影，却依旧悲伤四溅。
……
深夜，“摩尼亚赫”号拖船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夔门计划倒计时，10分钟。
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水汽天空徘徊已久，终究使云层里的野马脱缰。天空是琉璃般的青色，倾盆的冷雨浇在人们心头，连绵不断的阴雨让人间都溅起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
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其他的船都靠岸避风，不安的水面上只有摩尼亚赫号的氙气灯在雨幕中闪烁。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也是这艘船的船长，站在驾驶室窗前。
一泼泼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后爆开，风在嘶吼，船在摇晃，曼斯稳稳地站着，抽着雪茄，等待消息。
“这该死的天气……”曼斯的眉宇间也是凝起了愁云。
今天是调整日期过后要下潜的日子，这个天气无疑是个不好的消息。
“船长，收到航道海事局的信号，后半夜暴风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大到十级，降雨量将达到200毫米。罕见的暴雨，可能伴有雷暴的现象。他们正在调集直升机救援我们，建议我们弃船。”三副摘下耳机说。
“回复他们说我们的船吃水很深，船身目前还稳定，可以坚持过暴雨，船上有几个病人，不宜弃船。”曼斯说，“你们也不必担心，这可是摩尼亚赫号，它不是什么拖船，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对它都不是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可是这场暴雨让人想起十年前格陵兰的冰海……每一次接近这些东西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去往后舱，前舱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卡塞尔学院经过严格训练，盯着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无声。
这时他闻到一股酒气，不由皱起了眉头：“苏思哲！叶胜！你们今晚喝了多少？”
“没多少，混血种的身体，这点酒精不算什么。”叶胜讪讪地笑，但言语中有充满着自信。
跟当年那个少年一样自信的年轻人啊……不知为何，曼斯的内心总是忐忑不定。
“哎呀，还有我兜底呢。”苏思哲咧开嘴笑道。
看到苏思哲，曼斯内心的忐忑不知为何就减少了大半，随即缓缓点头：“亚纪，叶胜，准备下潜！”
苏思哲在一旁拍了拍叶胜的肩：“这个天气我可不想下潜，在下面麻溜一点。”
叶胜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好好在船上待着吧，学长潜过的水比你撒的小便都多。”
船舱里笑声一片，苏思哲一脸懵逼：“这是可以比的吗？”
“好啦好啦，任务开始！”曼斯忍着笑意，拍了拍手，“大家都打起精神，这个时候可别马虎了。”
夔门计划，启动。
“苏思哲？”叶胜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才入学吗？”
“导师派我来的。”苏思哲笑着跟面前的几人打招呼，“学长学姐好。”
“导师是谁？我找我曼斯导师跟他好好评评理。”叶胜为苏思哲打抱不平，“这么压榨我们学弟的劳动力的吗？”
天下苦秦久矣！苏思哲感觉自己就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果然还是叶胜学长知道体谅自己，还想为自己在校长那边出头。
“是校长那个老头子啦，非说什么来锻炼我什么的。”苏思哲叹了口气，“看来需要学长您出头帮我教训教训这个老头子。”
叶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眼睛有些飘忽不定，心虚地不敢正视苏思哲那饱含期盼情绪的双眼。
“学弟你的导师是校长？”旁边的女孩惊讶地出声。
“哦哦，这是你学姐酒德亚纪，我的搭档。”叶胜想起还没有跟苏思哲介绍身边的两名女孩，“这位是塞尔玛，最近刚毕业，在执行部工作。”
苏思哲留意了一下这两个女孩，酒德亚纪是笑容甜美的东瀛温婉女孩，塞尔玛是拉丁面孔的辣妹，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搭档？”苏思哲笑得促狭，“叶胜学长真是好眼光啊。”
看着叶胜和酒德亚纪脸上都泛起红晕，苏思哲心中的猜测也变得有把握起来。
“要我说你俩再点结婚得了，出个任务还要被喂狗粮。”塞尔玛虽然是拉丁美女，但是性子大大咧咧，说起话来倒是有东北女孩的直爽。
“哎呀，只是搭档啦。”叶胜试图狡辩，“就经常一起出去做任务而已……”
“要不是执行部有什么情侣不能一起执行下水任务的无聊规定，你俩早就该领证了，没准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塞尔玛在酒德亚纪恼羞成怒捂住自己嘴巴之前迅速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吐出来，“小叶胜叫什么名字我都想好了……最近看一些小说……我觉得叶凡就不错……亚纪你干嘛捂我嘴……”
“这名字牵扯的因果太深了。”苏思哲故作高人姿态地叹了口气，“不好。”
“入戏太深了呀苏学弟。”叶胜做出就此打住的手势，“说得很好，但能不能别说了？”
“我这嘴巴可不严实……”苏思哲摸摸下巴，“需要一些正宗的火锅堵一堵……”
“好好好，今天火锅我请。”叶胜认栽地说道，但明显还是有些不服气，“火锅和啤酒是绝配，今天你别想清醒着回去！”
“我会扶你回亚纪学姐房间的，喝吐了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苏思哲不甘示弱。
不顾旁边脸颊已经通红的酒德亚纪，塞尔玛举手，义正词严：“明明火锅和雪碧才是绝配！”
苏思哲和叶胜对视一眼，瞬间就统一了战线：“你个异端！”
“明明雪碧应该去配红酒！”苏思哲的底线不容触碰。
叶胜瞪大了眼睛：“雪碧怎么能和红酒在一起混着喝？那不串了味了吗？应该是可乐和红酒！”
……
卡塞尔学院。
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一个影子抄着双手缩在转椅里，低着头。
这里只有屏幕的微光照亮，他的脸藏在阴影里。
“你来了。”诺玛的声音。
“见见老朋友，不可以么？”转椅里的人笑了，刚刚刮过的下巴是铁青色的，“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你总是在意表象的东西？我还是我，无论是诺玛的人格还是eva的人格，在最深处，我还是我。”诺玛说，语气却难以察觉地带上一丝温柔。
巨大的屏幕暗了下去，黑暗里只剩下繁多的红色和绿色的小灯在跳闪，庞大的人格数据涌入这台超级主机，仿佛海水逆涌入江河。硬盘灯、数据流量指示灯、主机频率指示灯都在以十倍的速度闪烁，而且越来越快，最后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已经控制了整个地下室的节奏。
忽然间，所有的灯熄灭，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
一束光从头顶正上方打下来，落在转椅前方。荧光的碎片在那束光里悠悠然飘落，仿佛飘雪似的，又在空中重新汇聚，倒是有了“柳絮因风起”的意境。
男人没有这个雅兴，他只是看着那个投像下来的女孩，没有任何的动作。
一个女孩的影子站在光束中央，半透明，闪烁莹莹的微光，黑色的长发漫漫地垂下，直到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赤足，微笑。
“来看我的吗？”EVA轻声说。
“嗯。”男人咧开嘴笑了笑，指了指泛着铁青色的下巴，“见你之前特意刮了胡子。”
“可你的眉眼告诉我你有事找我。”女孩微微地叹息。
“还是你懂我。”男人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EVA。”
“你经常来看我，但上次有事找我还是去年楚子航入学的时候，你找我要了他的3E考试答卷备份。”
“因为我知道原件被昂热销毁，但你是EVA，我之前让你用监控备份你一定能做到。”男人顿了顿，“能被昂热销毁的东西，又什么可能简单呢？”
“说吧，这次来是要什么?”
“我要苏思哲入学时的凭证，秘党怎么确定他是混血种，还是S级？”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
“他点燃了黄金瞳。”EVA解释说，“证明了他的龙族血统。”
“不不不，这只够证明他是混血种而已，昂热不可能只看一眼黄金瞳就判定S级。”男人摆了摆手。
EVA叹了口气：“这还真不是昂热判定的，是弗拉梅尔判定的。”
“有什么区别吗？他俩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弗拉梅尔用炼金术隐藏了苏思哲的血液样本，并且封闭了分析结果。他没有告诉昂热，只是说苏思哲会是昂热的接班人，出于信任，昂热接受了弗拉梅尔的建议亲自成为了苏思哲的导师。”EVA犹豫了一下，“但是我是副校长的衣钵弟子，所以炼金术同根同源的我观察那些血样样本副校长从来都不设防。”
“EVA，给我分析报告。”
EVA罕见地迟疑了，向来她对男人都是有求必应。
“EVA？”男人轻轻唤道。
“我知道你看完之后会做什么，但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风险。”EVA皱起眉头，“但你的最高权限让我把这些给你看，我却不得不给你。”
这里重归寂静，EVA看着男人翻阅完这些文件，躺在椅子上沉思。
男人终于睁开眼：“EVA，但这风险我不得不冒。”
EVA语气变得焦急：“可是……”
男人打断了EVA的话：“你不在这里，沉睡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冰海下，锁在那些金属潜水服里……不会死去，却也永远不能回来……这是唯一的机会……”
EVA没有再劝，她知道男人的性格，他做下的决定从来就没有更改过。
“那我等你的消息，注意安全。”
“放心，东方神话里的龙可是图腾一般的圣物。”男人转身，向门口走去，“可不是西方那些只会抢公主的大蜥蜴。”
“可那只是神话……”
男人没有回答，他握住门把手打开，嘴里还在呢喃：“‘活死人，医白骨’么……”
EVA默默地看着他魁梧而寂寥的背影，和十年前相比，他的腰背没有那么挺拔了。
金属门开合，男人真的走了。
光束中的女孩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
明明只是光影，却依旧悲伤四溅。
……
深夜，“摩尼亚赫”号拖船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夔门计划倒计时，10分钟。
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水汽天空徘徊已久，终究使云层里的野马脱缰。天空是琉璃般的青色，倾盆的冷雨浇在人们心头，连绵不断的阴雨让人间都溅起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
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其他的船都靠岸避风，不安的水面上只有摩尼亚赫号的氙气灯在雨幕中闪烁。
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也是这艘船的船长，站在驾驶室窗前。
一泼泼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后爆开，风在嘶吼，船在摇晃，曼斯稳稳地站着，抽着雪茄，等待消息。
“这该死的天气……”曼斯的眉宇间也是凝起了愁云。
今天是调整日期过后要下潜的日子，这个天气无疑是个不好的消息。
“船长，收到航道海事局的信号，后半夜暴风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大到十级，降雨量将达到200毫米。罕见的暴雨，可能伴有雷暴的现象。他们正在调集直升机救援我们，建议我们弃船。”三副摘下耳机说。
“回复他们说我们的船吃水很深，船身目前还稳定，可以坚持过暴雨，船上有几个病人，不宜弃船。”曼斯说，“你们也不必担心，这可是摩尼亚赫号，它不是什么拖船，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对它都不是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可是这场暴雨让人想起十年前格陵兰的冰海……每一次接近这些东西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去往后舱，前舱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卡塞尔学院经过严格训练，盯着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无声。
这时他闻到一股酒气，不由皱起了眉头：“苏思哲！叶胜！你们今晚喝了多少？”
“没多少，混血种的身体，这点酒精不算什么。”叶胜讪讪地笑，但言语中有充满着自信。
跟当年那个少年一样自信的年轻人啊……不知为何，曼斯的内心总是忐忑不定。
“哎呀，还有我兜底呢。”苏思哲咧开嘴笑道。
看到苏思哲，曼斯内心的忐忑不知为何就减少了大半，随即缓缓点头：“亚纪，叶胜，准备下潜！”
苏思哲在一旁拍了拍叶胜的肩：“这个天气我可不想下潜，在下面麻溜一点。”
叶胜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好好在船上待着吧，学长潜过的水比你撒的小便都多。”
船舱里笑声一片，苏思哲一脸懵逼：“这是可以比的吗？”
“好啦好啦，任务开始！”曼斯忍着笑意，拍了拍手，“大家都打起精神，这个时候可别马虎了。”
夔门计划，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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