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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成精

    汉子和姑娘还没走一支烟的功夫,独孤序带着旷古名流又回来了。

    “去,看看后院有没有他的道袍!”

    手下去了后院,独孤序在前院等着。

    旷古名流被独孤序绑着双手,拉在马后行走,他突然又开始为自己辩解,说认识了,雷震山,认识岷山门门主公孙跃,又说前几日领着人去捉秦慎言。

    独孤序听着听着,勒马停下。

    旷古名流知道他的心里开始嘀咕,但没全信,他想到了自己在木方后院的道袍。

    “大人,没有,没看见道袍!这厮在耍我等!”

    可怜的道长又被修理了一顿,又被牵在马后踉跄而行。

    他不明白,道袍明明是晾晒在红院的竹竿上,怎么就没了,他想起了那个姑娘,是她,是她收走了他的道袍,她把道袍藏起来了,那个妞儿,心底不纯,唯一的证据居然被她偷走了。

    旷古名流气得要发疯,都是秦慎言那厮害的,要不是他抢了镜子,他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的境地。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三个锦衣卫的背影,牙齿咬了又咬。

    前方出现了旷古名流买酒的酒家,他大喜不以!

    “大人,大人,就在晌午的时候,我还在这里跟人干了一架,那个店家完全可以作证!”

    独孤序几人也想停下歇息,他们来到酒家的凉棚下。

    “店家,店家,您可还记得我,我是买酒的道长,刚刚的那位,买酒的,道长,道长,您仔细辨认一下,道长。”

    店家凑上来。

    “道长,何故变成这幅嘴脸呢?”

    旷古名流的脸和嘴巴被揍得肿起,脸型变样,店家还是把他认出来了。

    独孤序黑着脸:“店家,你愿意为他作证,他在你这里买过酒?”

    店家发现这几人凶诡,虽害怕,依然说:“两个时辰前,这位道长的确在本店买过酒,他还和船帮的人打起来了。”

    说来也巧,那四个船帮的又回来喝酒。

    “咦,这不是那臭道士,怎么成这样了?”

    独孤序腮帮子动了一下,可以确定,抓错人了。

    船帮的人固然想报仇,可一看独孤序几个,默不出声的识相散去,酒也不喝了。

    “大人,这下您可以放了我吧。”

    代廷龙在独孤序耳边说了几句。

    独孤序:“不需你提醒!”

    这几人喝了点茶水,押着旷古名流继续赶路。

    “大人,为什么还押着我,放了我,我什么都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澜江边。

    旷古名流被摁着跪在地上,钢刀悬在头顶。

    代廷龙举起了钢刀。

    旷世名流仰天大骂:“秦慎言,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钢刀在快砍到道长的脖子边的时候,独孤序道:“慢。”

    旷古名流本闭目等死,却听到了一个慢字。

    “你恨秦慎言?”

    “他抢了我的宝物!”

    “什么宝物?”

    “一面镜子!”

    独孤序:“镜子。”

    旷古名流见有一线生机,急忙把事情的缘由说出来,独孤序听完,说道:“我可以饶你不死,我还可以帮你抢回镜子,但你必须听从本尊的命令,如何呢,道长。”

    旷世名流感激梯恩。

    “青衣卫大人,在下替佛耳山道观谢过了,道观只剩我一人,您的仁德救了一座百年道观,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说罢,他居然大哭起来。

    独孤序:“道长还没问本尊需要你为什么做何事?”

    “既然答应你,还在乎何事?”

    “起来吧,给他松绑。”

    代廷龙想提醒一下,这个道人脸上的诚实和内心的诚实是不对等,他有试图利用秦慎言和独孤序的微妙关系而活下来的理由。

    然而独孤序一旦定下某件事,更改的机会极为渺小。

    恢复自由的道长,对独孤序行了一个稽首礼。

    “道长,看不出竟然颇具大师风度,佛耳山在何处?”

    “一座不出名的石山而已,大人大可不必关心,大人,还未来得及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独孤序,你认定秦慎言是妖,而你的镇观之宝却失去功效,原因何在?”

    独孤序摸摸被打肿的脸,说道:“想必是岷山门门主搞错了,又或者,秦慎言妖力太过于高深,镜子失去作用,贫道觉着,应该是公孙跃门主决断有误。”

    “谢谢你的如实相告。”

    “秦慎言是您的故人?”

    “他师傅是我的好友,他师傅是京城禁军射术教头,无人不惧怕他手中的弓箭。”

    鱼尾河。

    鱼尾河的形状像条鱼尾巴,灵州之人就把此条穿城之河唤作鱼尾河。

    这条河道,一到夜里,河道上花船交错,灯火通明,无数的男性牲口带着银两争先恐后来此快活。

    秦慎言掀开白布,长叹一声。

    今日清晨有人报官,鱼尾河河岸发现一具男尸,接到报官的时候,秦慎言心里就升起不祥之感。

    果然,被捞上来的人正是跟踪独孤序的应大熙。

    应大熙。本不致死,伤口在背部,刀深可见骨,但未伤及内脏,如果救治及时,无性命之忧。

    但他掉入河中,刀伤导致他体力不支,淹死在河道中。

    又或者,他为了躲避独孤序的追杀,长时间泡在水里,失血过多也有可能。

    但不管怎么样,人已经死了,灵州城再无他这样的跟踪高手。

    衙门大堂。

    刘师爷悄声问:“这是谁干的?”

    “师爷足智多谋,您猜。”

    刘师爷心领神会,不再问,转而忙乎自己的事情去了。

    秦慎言独自一人坐在大堂上,手握惊堂木,轻轻的在案桌上一敲,一敲。

    应大熙被独孤序做掉,太突然,秦慎言完全没防备独孤序竟然会杀掉跟踪之人。

    应大熙死了,这着实棘手。

    独孤序必定猜到了到底是谁派人跟踪他的。

    如果独孤序是三皇子的人,也许这件事会好处理一点,但如果他是太子爷的人,天大的祸事。

    知府大人至今未归,他也搞不清独孤序是站在哪一边的。

    如果独孤序是太子爷的人呢?

    秦慎言越想越不踏实。

    “打草惊蛇了。”

    他丢下惊堂木,往衙门外走。

    他在衙门口前站立了一会,骑上坐骑朝着天宁酒肆而去,是该把寻逸公主藏起来的时候了,片刻都不能耽搁。

    独孤序迟早会找到天宁酒肆的,他能杀了应大熙,那说明此人是多么的精,成了精的人。

    而他手上的那三幅画....

    秦慎言懊恼的拍着脑袋,好端端的画什么画呢。

    眼下令人更头疼的是,怎么把寻逸公主藏起来才是最妥当的。

    不找个合适的理由,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不可收拾,独孤序的疑心会更大。

    一步错满盘皆输,秦慎言已经错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