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赵益的生意
赵益见众人久久不说话，还以为是在怀疑自己。
于是，直接对着赵允成说道：“堂兄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现在就让人按照图纸，打造出一套工具出来。
只需要试验一下，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在说谎了。”
“臣不敢质疑官家！”
赵允成闻言，顿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朝赵益拱手行了一礼。
只不过，听说了赵益的话后，赵允成确实生出了验证的打算。
因为表现得过于明显，所以赵益一下子就看出了赵允成的想法。
赵益也没有废话，干脆从赵允成手上抽回最上面的图纸，又朝大堂外的楚王府管家招了招手。
“麻烦你去找几个人，按照图上的样式，把东西做出来。
顺便，再派人去外面买些粗盐回来。”
“是！”
老管家显然不敢违抗赵益的命令，双手接过图纸后，忙不迭地跑下去准备了。
楚王府虽然比不上秦王府富丽堂皇，但府内还是有一批负责日常维护王府的工匠的。
再加上赵益给的图纸确实不复杂，只要稍微会点木工的人，就能照葫芦画瓢，把东西做出来。
不过半个时辰，楚王府的管家就再次来到大堂，回禀赵益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赵益见状，直接吩咐对方将所有东西送到楚王府的厨房，然后在赵允成的陪同下离开了大堂。
等到众人来到厨房外，只见一个上面是漏斗，下面是容器的工具已经摆放在屋外的空地上。
另外，工具旁边还架着一口大锅，以及好几大包刚刚买回来的粗盐。
虽然赵益已经在图纸上说的很清楚了，但赵允成还是朝赵益拱手行了一礼。
“所有物品皆已经备齐，还请官家指示。”
赵益则是朝赵允成摆了摆手，回道：“我已经将方法都写在图纸上了，堂兄直接让人按照步骤操作就行了。”
“臣遵旨。”
赵允成应了一声，转身招呼王府众人取来了装满水的木桶。
然后，解开一整包粗盐，倒进了木桶之中搅拌了起来。
等到粗盐完全溶化后，再将木桶中淡黄色的盐水倒进漏斗内，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渐渐的，漏斗内的盐水逐渐减少，而漏斗下方则多出了一桶清澈透明的溶液。
“成了！”
赵允成望着从漏斗下方流出的盐水，瞬间握紧双拳，语气振奋地喊道。
“现在高兴也太早了，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呢！”
相比之下，赵益的反应就要平静了许多，只是微笑着提醒了赵允成一句。
“对！对！对！”
赵允成闻言，瞬间回过神来，收好激动的心情，命人将过滤好的盐水倒进了一旁的大锅中。
而在高温的烹煮下，锅中的盐水逐渐蒸发殆尽，只剩下了一层雪白的盐霜。
“竟然是白盐？”
面对眼前洁白如雪的盐霜，赵允成又一次愣住了。
赵允成好歹身为楚王世子，日常自然也是吃白盐的。
只不过，相较于赵益来说，他更加清楚白盐的价格。
一般情况下，白盐作为最上等的食盐，向来都只有达官显贵才吃得起。
至于普通的平民百姓，则只能消费得起次一等的青盐、或者干脆就是粗盐了。
再往下，那就是毒盐了，根本就不能食用。
然而，赵允成清清楚楚记得，赵益之前交给自己的图纸上明确标注过——
有了面前的工具后，即便是毒盐，也能变成可供人食用的食盐。
赵允成又暗自盘算了一下，如果连粗盐都能变成白盐的话，那么只要同样能将毒盐变成白盐......
不，哪怕仅仅是次一等的青盐，也绝对能够将食盐的价格彻底拉下来。
几文钱一斤的盐价，真的实现了！
就在这时，赵允成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剩下的几张图纸。
“官家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臣今日总算见识了，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是不知道剩下的这几张图纸，又是什么？”
赵益闻言，直视着赵允成的双眼道：“既然堂兄想知道，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好了。”
“虽然将粗盐变成白盐，确实可以大幅度降低大宋的整体盐价。
但是我同样清楚，单靠现如今的技术，想要将盐价降低到几文钱一斤的水平，其实根本就不现实。”
“除非朝廷在低价售卖白盐的同时，再倒贴一笔经费，才有可能真正将食盐的价格压下来。”
“......”
赵允成再一次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赵益口中几文钱一斤的盐价，是指粗盐和青盐的价格。
没有想到，对方指的竟然是白盐！
随后，赵允成心底又不禁升起了对赵益的敬佩之情。
“不愧是官家，就连目标也远超一般人啊！”
然而，佩服归佩服。
以赵允成的见识，自然知道想要将白盐的价格压到几文钱一斤，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大宋的确不缺产盐的地方。
而且有了赵益“发明”的工具后，连原本只能出产毒盐的地方，也将成为食盐的来源。
但是，食盐的开采和煮制，同样是需要成本的。
再加上运输费用的话，就算赵益的工具真能将毒盐变成白盐，也不可能只卖几文钱一斤。
不过在赵允成看来，能将青盐和粗盐的价格压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为难得的是，还没等自己开口，赵益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只是还没有等赵允成想好，如何开口安慰赵益，就又听到了对方接下来的话。
“因此，我早就想到了其他方式，用来填补白盐上的亏空。”
“什么？”
赵允成瞬间一脸懵逼，下意识地问道。
赵益笑了笑，指着赵允成手上剩余的图纸道：“玻璃、香水、肥皂、白砂糖，这些东西并不是百姓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因此，相比于白盐，自然就可以卖得贵一点了。”
“如果这些东西利润不错的话，除去补贴白盐成本的部分后，说不定还能有结余。
而剩下的收入，应该足够我请楚王叔和堂兄出面帮忙，打理即将开张的店铺了吧？”
赵允成又一次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语气诧异地问道：“官家准备将这些生意交给楚王府来打理？”
“要不然呢？”
赵益理所当然地反问了一句，接着淡淡地说道。
“我可没有时间和精力，用来打理这些生意。
唯一的办法，自然只能交给楚王府了。”
赵允成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官家准备在这些生意中占多少份子？”
赵益伸出一根手指，回道：“因为我只提供图纸，不会追加其他的投资，所以只需要一成利润。”
赵允成见赵益的要求如此之低，不由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臣......”
“臣不同意！”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瞬间打断了赵允成的话。
回头一看，只见楚王赵元佐出现在了厨房所在的院落外。
“父王！”
“王爷！”
赵元佐刚一露面，赵允成和楚王府众人就各自行了一礼。
张茂则、杨文广和展昭三人虽然没有行礼，但也微微欠身，以示对赵元佐的尊重。
然而，赵元佐却是没有理会赵允成和张茂则等人，径直来到赵益面前，拱手道：“臣参见官家！”
“王叔不必多礼。”
赵益点了点头，让赵元佐平身。
“谢官家！”
赵元佐先是一丝不苟地道了声谢，然后重新直起身，语气郑重地说道。
“关于官家刚刚提到的事情，还请恕臣代表楚王府拒绝！”
“哦？王叔莫非是看朕一文钱都不出，便占了一成份子，因此想要拒绝帮朕打理生意么？”
虽然赵元佐当面否决了赵益的提议，但赵益也没有动怒，而是语气好奇地问道。
“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赵元佐摇头道，“为官家做事，本来就是臣等的职责，岂有再收取酬劳的道理？”
“只不过，食盐关系到整个大宋的经济命脉。
这样的生意，官家应该将其彻底收归国库才对，实在不可交给楚王府来负责。”
赵益定定地望着赵元佐，等到对方说完，才语气平静地回道：“朕知道楚王叔的意思了。”
接着，不等赵元佐开口，又问了一句。
“只是，楚王叔知道，朕为何要将白盐的事情交给楚王府么？”
赵元佐一怔，拱手道：“臣不知，还请官家明言！”
“因为在朕看来，让大宋的百姓全都可以吃上几文钱一斤的白盐，压根就不是生意。”
赵益语气认真地说道，“所以，朕才没有将这件事情交给户部和三司省去办！”
“......官家心系百姓，实在是千古仁君！”
赵元佐目瞪口呆地望着赵益，随即反应过来，真心实意地说道。
赵益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而朕之所以仅仅要一成份子，是因为剩下的九成利润中，还有十成的责任。”
赵元佐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次拱手，朝赵益躬身行了一礼。
“还请官家吩咐，臣一定办到！”
然而，赵益这一次仅仅是注视着赵元佐拜倒的身影，并没有直接让对方平身。
过了一会儿，赵益的声音才回荡在了整个院落当中。
“十天内，朕要开封城内的粗盐价格，降到十文钱一斤以下。”
“十个月内，朕要开封城内的青盐价格，同样降到十文钱一斤以下。”
“十年内，朕要整个大宋的白盐价格，降到十文钱一斤以下！”
于是，直接对着赵允成说道：“堂兄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现在就让人按照图纸，打造出一套工具出来。
只需要试验一下，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在说谎了。”
“臣不敢质疑官家！”
赵允成闻言，顿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朝赵益拱手行了一礼。
只不过，听说了赵益的话后，赵允成确实生出了验证的打算。
因为表现得过于明显，所以赵益一下子就看出了赵允成的想法。
赵益也没有废话，干脆从赵允成手上抽回最上面的图纸，又朝大堂外的楚王府管家招了招手。
“麻烦你去找几个人，按照图上的样式，把东西做出来。
顺便，再派人去外面买些粗盐回来。”
“是！”
老管家显然不敢违抗赵益的命令，双手接过图纸后，忙不迭地跑下去准备了。
楚王府虽然比不上秦王府富丽堂皇，但府内还是有一批负责日常维护王府的工匠的。
再加上赵益给的图纸确实不复杂，只要稍微会点木工的人，就能照葫芦画瓢，把东西做出来。
不过半个时辰，楚王府的管家就再次来到大堂，回禀赵益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赵益见状，直接吩咐对方将所有东西送到楚王府的厨房，然后在赵允成的陪同下离开了大堂。
等到众人来到厨房外，只见一个上面是漏斗，下面是容器的工具已经摆放在屋外的空地上。
另外，工具旁边还架着一口大锅，以及好几大包刚刚买回来的粗盐。
虽然赵益已经在图纸上说的很清楚了，但赵允成还是朝赵益拱手行了一礼。
“所有物品皆已经备齐，还请官家指示。”
赵益则是朝赵允成摆了摆手，回道：“我已经将方法都写在图纸上了，堂兄直接让人按照步骤操作就行了。”
“臣遵旨。”
赵允成应了一声，转身招呼王府众人取来了装满水的木桶。
然后，解开一整包粗盐，倒进了木桶之中搅拌了起来。
等到粗盐完全溶化后，再将木桶中淡黄色的盐水倒进漏斗内，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渐渐的，漏斗内的盐水逐渐减少，而漏斗下方则多出了一桶清澈透明的溶液。
“成了！”
赵允成望着从漏斗下方流出的盐水，瞬间握紧双拳，语气振奋地喊道。
“现在高兴也太早了，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呢！”
相比之下，赵益的反应就要平静了许多，只是微笑着提醒了赵允成一句。
“对！对！对！”
赵允成闻言，瞬间回过神来，收好激动的心情，命人将过滤好的盐水倒进了一旁的大锅中。
而在高温的烹煮下，锅中的盐水逐渐蒸发殆尽，只剩下了一层雪白的盐霜。
“竟然是白盐？”
面对眼前洁白如雪的盐霜，赵允成又一次愣住了。
赵允成好歹身为楚王世子，日常自然也是吃白盐的。
只不过，相较于赵益来说，他更加清楚白盐的价格。
一般情况下，白盐作为最上等的食盐，向来都只有达官显贵才吃得起。
至于普通的平民百姓，则只能消费得起次一等的青盐、或者干脆就是粗盐了。
再往下，那就是毒盐了，根本就不能食用。
然而，赵允成清清楚楚记得，赵益之前交给自己的图纸上明确标注过——
有了面前的工具后，即便是毒盐，也能变成可供人食用的食盐。
赵允成又暗自盘算了一下，如果连粗盐都能变成白盐的话，那么只要同样能将毒盐变成白盐......
不，哪怕仅仅是次一等的青盐，也绝对能够将食盐的价格彻底拉下来。
几文钱一斤的盐价，真的实现了！
就在这时，赵允成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剩下的几张图纸。
“官家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臣今日总算见识了，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是不知道剩下的这几张图纸，又是什么？”
赵益闻言，直视着赵允成的双眼道：“既然堂兄想知道，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好了。”
“虽然将粗盐变成白盐，确实可以大幅度降低大宋的整体盐价。
但是我同样清楚，单靠现如今的技术，想要将盐价降低到几文钱一斤的水平，其实根本就不现实。”
“除非朝廷在低价售卖白盐的同时，再倒贴一笔经费，才有可能真正将食盐的价格压下来。”
“......”
赵允成再一次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赵益口中几文钱一斤的盐价，是指粗盐和青盐的价格。
没有想到，对方指的竟然是白盐！
随后，赵允成心底又不禁升起了对赵益的敬佩之情。
“不愧是官家，就连目标也远超一般人啊！”
然而，佩服归佩服。
以赵允成的见识，自然知道想要将白盐的价格压到几文钱一斤，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大宋的确不缺产盐的地方。
而且有了赵益“发明”的工具后，连原本只能出产毒盐的地方，也将成为食盐的来源。
但是，食盐的开采和煮制，同样是需要成本的。
再加上运输费用的话，就算赵益的工具真能将毒盐变成白盐，也不可能只卖几文钱一斤。
不过在赵允成看来，能将青盐和粗盐的价格压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为难得的是，还没等自己开口，赵益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只是还没有等赵允成想好，如何开口安慰赵益，就又听到了对方接下来的话。
“因此，我早就想到了其他方式，用来填补白盐上的亏空。”
“什么？”
赵允成瞬间一脸懵逼，下意识地问道。
赵益笑了笑，指着赵允成手上剩余的图纸道：“玻璃、香水、肥皂、白砂糖，这些东西并不是百姓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因此，相比于白盐，自然就可以卖得贵一点了。”
“如果这些东西利润不错的话，除去补贴白盐成本的部分后，说不定还能有结余。
而剩下的收入，应该足够我请楚王叔和堂兄出面帮忙，打理即将开张的店铺了吧？”
赵允成又一次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语气诧异地问道：“官家准备将这些生意交给楚王府来打理？”
“要不然呢？”
赵益理所当然地反问了一句，接着淡淡地说道。
“我可没有时间和精力，用来打理这些生意。
唯一的办法，自然只能交给楚王府了。”
赵允成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官家准备在这些生意中占多少份子？”
赵益伸出一根手指，回道：“因为我只提供图纸，不会追加其他的投资，所以只需要一成利润。”
赵允成见赵益的要求如此之低，不由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臣......”
“臣不同意！”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瞬间打断了赵允成的话。
回头一看，只见楚王赵元佐出现在了厨房所在的院落外。
“父王！”
“王爷！”
赵元佐刚一露面，赵允成和楚王府众人就各自行了一礼。
张茂则、杨文广和展昭三人虽然没有行礼，但也微微欠身，以示对赵元佐的尊重。
然而，赵元佐却是没有理会赵允成和张茂则等人，径直来到赵益面前，拱手道：“臣参见官家！”
“王叔不必多礼。”
赵益点了点头，让赵元佐平身。
“谢官家！”
赵元佐先是一丝不苟地道了声谢，然后重新直起身，语气郑重地说道。
“关于官家刚刚提到的事情，还请恕臣代表楚王府拒绝！”
“哦？王叔莫非是看朕一文钱都不出，便占了一成份子，因此想要拒绝帮朕打理生意么？”
虽然赵元佐当面否决了赵益的提议，但赵益也没有动怒，而是语气好奇地问道。
“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赵元佐摇头道，“为官家做事，本来就是臣等的职责，岂有再收取酬劳的道理？”
“只不过，食盐关系到整个大宋的经济命脉。
这样的生意，官家应该将其彻底收归国库才对，实在不可交给楚王府来负责。”
赵益定定地望着赵元佐，等到对方说完，才语气平静地回道：“朕知道楚王叔的意思了。”
接着，不等赵元佐开口，又问了一句。
“只是，楚王叔知道，朕为何要将白盐的事情交给楚王府么？”
赵元佐一怔，拱手道：“臣不知，还请官家明言！”
“因为在朕看来，让大宋的百姓全都可以吃上几文钱一斤的白盐，压根就不是生意。”
赵益语气认真地说道，“所以，朕才没有将这件事情交给户部和三司省去办！”
“......官家心系百姓，实在是千古仁君！”
赵元佐目瞪口呆地望着赵益，随即反应过来，真心实意地说道。
赵益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而朕之所以仅仅要一成份子，是因为剩下的九成利润中，还有十成的责任。”
赵元佐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次拱手，朝赵益躬身行了一礼。
“还请官家吩咐，臣一定办到！”
然而，赵益这一次仅仅是注视着赵元佐拜倒的身影，并没有直接让对方平身。
过了一会儿，赵益的声音才回荡在了整个院落当中。
“十天内，朕要开封城内的粗盐价格，降到十文钱一斤以下。”
“十个月内，朕要开封城内的青盐价格，同样降到十文钱一斤以下。”
“十年内，朕要整个大宋的白盐价格，降到十文钱一斤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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