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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夜谈

    他来干什么?

    他为什么会来?

    我有一瞬间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脑海里里只剩下这些问题。

    太宰一脸轻松的用“人间失格”将中也的异能无效化,中也也反应迅速,粗暴的将我拎起来,向后一跃,与其拉开距离,我皱起眉头用手扯开自己的衣领,让我不至于直接窒息,趁着中也注意力全放在太宰身上时,我猛地攥紧拳头,黑烟顿时如同冲破牢笼的异兽呼啸着冲向中也。

    以中也的实力,必然不可能被这小小的疏忽牵制住,然而黑烟在离他挥来的拳头距离五厘米远的时候瞬间散去,紧接着从他身后瞬间爆发出数条尖锐的黑刺,中也面不改色回身抬手抵挡住,谁知手还没碰到黑刺,就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拉——是我偷偷用黑烟形成的布带拽住了他,他一个重心不稳,赶忙用重力操作保持平衡。

    然而,越来越多的地刺从他的周围刺出,让他无法轻举妄动,与此同时他也面色一沉,伸手用“重力操作”碾住了我的的脖子,我咬紧牙关,手掌朝向他,手指一曲,黑刺缓缓靠近,尖锐的反光泛出冰冷的杀意,中也也忍不住瞪大眼睛,他刚想加重对我身上施加的能力,就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哎呀呀,真是麻烦呢,小蛞蝓这下被螃蟹夹住了。”

    太宰笑眯眯的看着我,朝我做了个“耶”的手势,我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

    “喂!混蛋太宰!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中也恶狠狠地盯着太宰。

    我稍稍从疼痛中缓过来,颤颤巍巍站起来,手肘抵在一面破烂墙壁的空隙上。

    太宰嬉皮笑脸着摆了摆手,说道:“当然是来捣乱的啦!还是一如既往的脑子不好呢!”

    “你说什么?!”

    一个不正经的“有头脑”和一个无能狂怒的“不高兴”?

    我哭笑不得的又跌坐在地上,打断他们:“你们打住。”

    两人其其转头,我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要谈正事就赶紧,我时间紧迫。”

    两人终于停止争吵,我没有和太宰说话,只是对着中也说道:“中也先生,我想我和森先生的交易内容已经非常明确了,我并未承诺要成为黑手党的成员,而是暂时充当部下而已。”

    “少在这里和我玩文字游戏,我的目的就是抓你回去。”中也不满的压低嗓音。

    “但你并没有接到命令!”我毫不示弱地冷声说道。

    中也眯起眼睛,犀利的光从他的蓝色眼眸中窜出。

    “你怎么知道?”

    我抬起眼眸,想必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冰冷到了狰狞的地步了,因为我看见不仅是中也,就连太宰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才刚刚处理完“新世界”的事,现在投靠也只是临时起意罢了,不过就算是森先生真的知道了这件事,也一定会认为这是我套取情报的手段。”

    “确实确实呢,”太宰接过话茬,举起手机,“来听听。”

    电话中传来森鸥外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嘛,太宰这一通电话直接把我从刚刚被电话铃吵醒的不满变成了受宠若惊呢!”

    “别拐弯抹角了,森先生,”太宰的尾音带上了明显不快的不满——还是这样啊,“赶紧让你的牧羊犬回家吧。”

    中也翻了个白眼,“啧”了一声。

    “中也君。”森鸥外倒也不拖沓,直接下达了指令“夜君此次行动我是知情的,不必紧张。”

    中也恭敬地回答道嘛“是,boss。”

    太宰挂断了电话,中也把风衣披在身上,拍了拍身上的土,回过头瞥了我一眼:“这次算你走运。”

    我低下头,听着中也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太宰走向我,我苦笑一声,无言以对,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瘫坐在那里发呆。

    良久,我开口:“是不是,无法挽回了……”

    我从来没像现在那么想死过,我没有办法回归侦探社了,黑手党的人也知道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掏出烟,我习惯性的用它来逃避现实,也没有想过太宰会不会回答,或者说我根本没指望过他能回答。

    “去喝一杯?”他的语调出乎意料的明快。

    “我不去。”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谁知他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没抽完的烟掉在地上,他拽着我跑出镭钵街我几乎都要双脚离地了,忍不住“诶诶诶”的叫出声来。

    “哈哈哈哈,成功绑走一个酒伴!”我听见太宰哈哈大笑起来。

    ~~~

    现在,我坐在lupin酒吧的吧台旁,太宰早在旁边喝的津津有味了,我半举着酒杯,像一尊雕像一样僵在那里。

    “怎么了?夜君”太宰明显一副喝的兴致正浓的样子。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家酒吧呢?”

    “怎么?”太宰明显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挑眉笑了笑,“别这么妄自菲薄嘛。”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有好多话想问,但开口也只是一句乏味的陈述。

    “我已经全都计划好了,“组合”的老板找过侦探社了吧。”

    太宰却答非所问道:“夜君在生气吗?”

    我愣了一下,苦笑道:“这不是当然的吗……”

    “抱歉哦,”太宰语出惊人,意外的用很诚恳的语气道了歉,“我当时态度很差吧。”

    “已经不是很差能形容的了。”我轻笑一声,喝了口酒,紧绷的神经渐渐放下。

    “我知道你也很生气。”我眼神依然是灰暗的,苦笑着看他。

    太宰点点头:“但你不知道为什么对吧。”

    我们画的内容听起来模棱两可,但是我们却能立刻理解对方的意思,不禁扬起嘴角。

    “假意背叛侦探社,在黑手党大杀四方,你都不是因为这些对吧。”

    太宰的笑容没有了,我却并没有觉得害怕,因为他此时的眼神极其认真,并没有审视与防备,就在像一位和濒临绝交的故友解决友谊危机。

    “没错,我想说的只有一句。”他顿了顿,“你的计划里有多少牺牲品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不应该对文萱开枪。”

    我愣住了。

    “如果连朋友都要伤害,那这种计划就还有待改进啊。”太宰嘴角勾起,语气却完全不想在开玩笑。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

    “我的错。”

    太宰似乎还没说完,露出无奈的表情:“这句话虽然说了也没什么用但我也要说——别像个傻子一样不把自己的死活当回事。”

    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说出来这种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是小巫见大巫了。”太宰朝我挤眉弄眼。

    我们都笑了起来,可是,渐渐的我笑不出来了。

    太宰看出来我在担心什么:“不计后果的笨蛋,现在发愁了吧。”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谁知太宰却哈哈一笑,一脸轻松的说道:“放心吧,你的计划我都和大家说明了,敦君还一脸愧疚地说“我一定要在迎新会上向迟道歉”。”

    他浮夸的学着中岛敦特有的着急时会带一点类似哭腔的语气,我却把脸埋得更深了。

    “我不回侦探社了。”我斩钉截铁地说道,紧闭着双眼。

    太宰似乎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为什么?”

    “侦探社已经不会接纳我了,我在黑手党的工作会留下案底,而且,”我苦涩的笑了,“我做出的事我会自己承担,不需要别人理解。”

    “真是倔啊~”太宰手托着腮帮子,喝了口酒,“我也不好强求,到时再说吧,不过……”

    太宰的眼神忽然就严肃起来,他语调阴沉:“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留在港口黑手党。”

    “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人类这种卑鄙的东西,对什么都会习惯的,何况,“我喝了口酒,“我这种人,待在哪里都一样。”

    “啊呀!”

    太宰忽然神经质的大叫一声,还拖了一个很长变了调的尾音,我看着其他人转移过来或疑惑或嫌弃的目光,尴尬的戳了他一下。

    “你能从我们的故事里学来保护的真心,怎么就学不来对自己好的东西呢?”他瞬间就像一个教导后辈的老师一般,认真还带着一丝温柔的严厉。“越陷越深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是啊,太宰不也是在鲜血汇成的泥潭里奋力地拔出脚,走向带有微光的黄昏,可我心中这股不知为何物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太宰一语道破天机:“还是觉得自己本身不属于这里所以无法心安理得的去融入吗?”

    我瞪大了眼睛,们的转头看他,他温柔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些许无奈。

    “觉得自己像一个无耻的窥探者所以自己越发不敢敞开心扉了。”太宰几乎把我心里印着的字,直接变成了一页纸读了出来。“你其实是在害怕吧。”

    我不知所措,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太宰哈哈一笑,举起杯子,朝我努努嘴。我拿起酒杯,看着他把酒杯举起至我们俩之间空隙的半空中,我忍住了鼻尖传来的酸涩感,指尖却止不住的颤抖,喉咙间一股要冲破牢笼般的呜咽,我勾起了嘴角,将酒杯举高。

    “为野犬干杯。”

    我忘记了自己当时有没有流下眼泪,只在太宰鸢色的眼眸里看见了我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的声音明快起来,带着如同海风吹拂的清爽:

    “为野犬干杯。”

    乒!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被无限放大,回荡在这家陈旧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