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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彩

    这南宫书院属实大得夸张,就从广场走到内院地界花了小半个时辰,也不等众人欣赏风光,被带到一处极大擂台,通体是由金属所制尽是厚重感觉。

    那位副院长大人开口道:“此地乃是武院操练台,以后每月来此一次与你们师兄师姐切磋较量,我名石阡以后叫我院长就好。”

    那个名为石阡的魁梧男子目光凛厉,扫视一众忐忑学子,当看到人群中有个神游天外的家伙,石阡皱眉就那么盯着少年。

    着就让跟顾凡尘站在一起的那些可怜学子吓得有些哆嗦,顾凡尘自然也注意到那目光不怀好意,缩了缩脖子老实站着。

    此时在远处也走来一众男女,服饰跟这一届弟子有些出入但大抵相似,没有作揖行礼只是简单抱拳,看到师弟师妹一个个眼神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石阡也不理会一众弟子到来,继续朗声说道:“武院不像文院那般破规矩一堆,你们日后大多都要投身边关与敌厮杀,所以有问题就拿拳头解决。

    但要事先说清清楚,小的找大的活该被打,可大的无辜打小的,你们知道你们往上一届那几个的下场。”顿了顿扭头看向后面两百余人。

    见石阡看来,这些个当上师兄师姐的家伙登时收起那副虎狼之势,一个个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放过狠话后继续说道:“当然了,小的哪天心情不好也不能原地开打,此地一共七十八座擂台,给要挑战之人知会一声,把两人腰牌放入擂台卡槽即可开打。”

    “小的赢了有重奖励,至于大的输了…等着!有的是好果子吃……剩下乱七八糟的规矩在东门院碑上写着,自己瞧去。”

    顾凡尘此时有些傻眼,什么腰牌,啥时候领的腰牌?他被赵鋆风骗走之后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

    撇了眼身旁几个手中的铜牌跟乘船时的完全不同,而这时石阡已经拿着点名册开始叫人,想着解释一番在弄个腰牌,转眼掂量嘴角一抽。

    要是跟这位院长去说,自己八成要被一把扔到文院那边摔个狗吃屎。

    思索对策时众人已经纷纷围到那最大擂台周遭,石阡站在老远处被人群遮挡。

    牧城是一国边陲怎么轮也轮不到前头,顾凡尘观望间余光瞥到了不远处,一个白衣老人悠哉悠哉扫着地。

    眼前一亮想,偷偷摸摸跑向老人,那老人自称杨勤宝,正是早间在湖畔遇上的书院杂役。

    老人也看到少年身影,顾凡尘火急火燎跑来,不等老者笑着打声招呼,袖口被少年扯着就往远处走去,最后两人蹲在一处刚好能听到石阡嗓门,又很是隐蔽的犄角旮旯。

    少年叹了一声,跟蹲在自己身旁的杨老头问道:“老杨啊,以你这么多年的阅历来看,如果入院第一天发现自己没领腰牌会咋样啊?”

    杨勤宝思索片刻指出两条路数,“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要么是二话不说先被扔出武院,回来说清楚再领一块腰牌…要么说清楚原因领完腰牌再被扔出武院。”

    少年听到后头是扶着脑袋一脸怅然,老人见顾凡尘这副惨样终是没好意思笑。

    拂过胡须说道:“但是,我与这位副院长大人的父辈是故交关系,这些年相处也很不错,兴许我去说道说道还有转机余地。”

    顾凡尘瞪大一双眼珠子,憋了半天也没挤出丁点泪花终是放弃,连翻道谢说是日后还这人情。

    一老一小偷偷摸摸开门从犄角旮旯里出来,不巧正好碰上个尿急的学子,他看看一排茅厕中的一间,又转头看看两人。

    那学子脸上先是讶异万分,随后一想更是咋舌,最后只剩下一副妙不可言跟大彻大悟的神色。

    老人笑着跑去跟石阡解释,后者点头只是歪过脑袋瞄向顾凡尘,不知怎的少年从那神色分明瞧出阴森感觉。

    一番话说罢老人便自顾自去拿扫帚,头也不回扬长而走,石阡伸出一根手指钩了钩示意少年过来,顾凡尘无奈只得乖乖走去。

    顾凡尘暗地里运转灵力护体,天知道这位副院长会不会反手把自己扔出武院,好歹别摔死喽。

    少年这点伎俩落在石阡眼里委实不入流,他要真想砸,十个顾凡尘垫在地上也得摔个稀碎,等少年走到近前石阡开口问道:“叫什么,来自哪一州?”

    少年老老实实道:“顾凡尘,从川州而来。”

    石阡在名册上翻找着,忽然一顿抬头打量起少点,反复几次眼神有些发愣,上面除了姓名跟炼灵一重的修为外,其他信息尽数写着四个字:案牍绝密。

    顾凡尘这张纸页用的是特殊质地,整个南宫书院除了自己也就只有那位院长能看出端倪,是皇权之争还是朝臣博弈,不得而知。

    转念一想却又不对,倘若绝密,有的是办法捏造出合情合理的身份。

    整座南宫跟他石阡都不愿趟这片浑水,至于此举目的,天知道。

    如此一来看眼前少年也一并不顺眼,石阡伸手,看似随意把手搭在少年肩头,实则运起力道掂量这小子斤两。

    就算早有防备,可这如同山岳压在肩头的分量还是让顾凡尘闷哼一声,双腿微微发颤几息间已是汗流浃背,脸色更是发白。

    石阡面上毫无动静心底却是有些惊异,好扎实一副体魄,寻常弟子一吸怕是就要躺在床上睡几天,之前的不顺眼被一扫而空,眼里剩下兴致勃勃。

    缓缓收回力道,石阡说道:”你最后一场跟人对练,第二天上武院理事阁领腰牌,错过第二天再领不作数。“

    不等少年反应石阡已经朝着上届学子方向走去,少年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能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筋脉里头被震出的内伤,少年悲苦万分,想着也不比被扔出武院好上多少。

    看着比试如火如荼但全是一边倒的结果,一个个武师提笔写着成绩,顾凡尘蹿入人群,心想得掂量掂量这些学子跟上届师兄师姐的斤两。

    刚刚凑近擂台,却见此届学子被那学长一把扔飞出去,背贴地面险些倒滑出擂台边界,不等那人起身学长已经走到他近前。

    “是你自己下去还是学长帮你啊?”

    听到这话那人一咬牙,猛然扑到学长腿边死死抱住,那个学长歪头道:“我帮你啊,那行吧。”

    下一刻他猛然跺脚,一股无形力道瞬间将少年炸飞出擂台,台下有专人接住已经昏迷过去的学子,众人惊叫连连,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一边倒的碾压。

    顾凡尘惊讶同时也放心些许,刚才那学长是将境界压在与那少年相同的凝血初期,且力道把控极好不至于在床上养伤。

    反观那昏迷少年与自己相当年纪,已经跻身三境凝血未免太过妖孽,转念一想说不定在场学子大部分都已经是凝血境,自己小小炼灵才是那少数一些。

    伸手抹了把脸又有什么办法,顾凡尘温养着那几处受损筋脉,只希望当到候与自己对练学长也问一句,那自己肯定麻溜滚下擂台。

    白衣老人所过积雪纷纷被扫到两旁,树虽没了翠叶可依然苍劲直挺,今日无云天光正好,自然祥和间显露出一份别样脱俗雅韵。

    一直到了文院门口,有个儒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恭敬递上一张纸卷,先是惊叹于这笔走龙蛇的夸张气势,后又赞叹于这过人文思。

    老者拍了拍手上尘土,将扫帚斜靠在树旁,伸手接过毛笔。

    上下再做打量最后想了想,还是笑着在这张策论背后,少年故意写下的诗句上写出一字,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