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还是年轻了
当安歌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继续躺着放松了会儿，以便给大脑以反应的时间。眯了眯眼睛，以适应窗口直射过来的阳光，这才睁眼四处打量。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耳边只有医护设备的滴滴声、氧气面罩的过氧声。
人清醒过来了反而觉得带着氧气面罩会特别不舒服，想把它摘下来。抬起来才发现右手插着针管正在输液不方便移动，刚想用左手的时候却发现手被人握在手里，抬起头来看看才发现是妈妈。她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自己的手爬在病床上睡着了。但是安歌抽手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妈妈。
妈妈迷茫地抬起了头，和胖子对视了几秒钟，还不知道说什么眼泪就已经喷涌而出了。马上挪到床头用脸贴着胖子的脸，无声啜泣哽咽着。
“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死妈妈了。呜呜呜……”
“妈妈别哭了，对不起妈妈。”胖子反手搂着妈妈，看着妈妈脸颊和额头上的红色压痕，泪水也绷不住了。
“是妈妈对不起你，你终于醒了，你不要再吓妈妈了，呜呜呜……”看到胖子眼泪的妈妈哭得更大声了。
“妈妈我……”话到嘴边还没说完的胖子只感觉到一阵乏力又晕了过去，意识中只隐约听见妈妈呼唤医生的哭喊声。
等安歌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妈妈在自己睁眼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高兴的招唤着房间里的其余几人，并同时呼叫了医生。等其它人围到病床旁边时候，安歌才发现原来是爸爸和奶奶。
“哎呀，奶奶的宝贝安歌啊，你醒了实在太好了。你可不能再吓奶奶了啊。呜呜呜……”奶奶上来就搂着安歌痛哭，爸爸则是站在妈妈身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搭在妈妈肩头颤抖着的手，和泛红的双眼还是表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医生也很快赶到了病房，在观察了安歌的状态和查看了一些检查数据之后，对安歌家人表示，现在安歌的状态还算平稳，可以少量进食还是要让他多休息。之后吩咐了护士一些需要继续观察的注意事项和后续的检查之后就离开了。
食物很快就端上了床。原来现在才是晚上九点不到，食物是奶奶在家里面做好和爸爸一起带过来的，要是安歌早个十多分钟醒过来，就会看到家里的所有人都在了。就在刚刚医生过来检查的时候，奶奶激动地给爷爷打了电话，他们也正调头往回走呢。
除了一直守在病房的安歌爸爸妈妈的食物之外，奶奶每天都用心煲了一锅粥专门留给安歌醒来吃的。
胖子看着碗里浓的发稠且铺满了厚厚米油的清粥，内心无比的充实。
在安歌狼吞了半锅粥之后，妈妈制止了奶奶的继续投喂，说才开始醒过来能吃东西，别给肠胃太大的负担。意犹未尽的安歌，只能努力舔着嘴唇上的米油，找找那种吞噬感了。奶奶都还没有收拾完食盒，爷爷、叔叔他们就推门而入了。
只见人群中的德淑快步跑到了安歌床头，盯着他看了几秒，抱怨地回头和奶奶说道：“怎么这才两天，安歌他又白了。奶奶你是不是给安歌专门弄了什么美白的食物啊。”一边说着一边过去翻找奶奶还没收拾好的食盒。
“……”胖子内心一万个问号，“你这个关注点好特别啊。”
奶奶笑骂道：“瞎说什么瞎说，家里面都吃的一样的东西。叫你别挑食你现在看看，安歌就是比你白，看你以后还这样不吃那样不吃。”
德淑翻了半天只发现了半锅清粥，自己偿了一口也就那样了，才兴致欠欠的回到安歌的床边坐下。从随身的小包包里翻出了糖果，递给了安歌一颗，自己也剥了一颗扔嘴里。
看着两个小孩的互动，病房里的气氛也欢快了起来。大人们一一过来看过安歌后，就围坐在病房的沙发上聊起了天。
安歌心想：“住个院也能住得热热闹闹的，也算不错了。还是独立病房好啊，什么都有还不扰民。”
回忆将安歌的思绪拉到了三天前的下午，是一个周末。奶奶和妈妈带着安歌出门，要准备给下周就要过生日的德淑买个生日礼物。
各种百货逛了将近一下午，给德淑选了一套素雅的百褶裙，反而妈妈和奶奶两人给自己买了很多花里胡哨的女人的东西。看着快翻白眼的安歌，勉强给他买了件大了两号的开衫卫衣。还说什么现在的孩子长的太快的，稍微买大一点能多穿几天，胖子真是翻白眼快翻的只看得见眼白了。
“请问大两号只是稍微大一点吗？”安歌只能咬紧牙关，语气尽量平和的小声呐喊。
“你说什么？妈妈没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饿了。”疯狂消费中的女性是没有理智的，没必要再刺激她们，我这是为她们好！嗯，就是这样的，胖子暗暗给自己疯狂打CALL。
“咦，是很晚了哦，还得回家准备晚餐呢。妈，我们下次再来逛吧，还得去超市买食物呢。”妈妈转头向奶奶建议。
“哦哦哦，是很晚了。那就走吧。安歌快跟上来，别在后面磨蹭，耽搁时间了。”奶奶看了看表说道。
“我…………”胖子很无力。
一行三人又来到了超市。妈妈们买食物倒是很麻利，很有目的性的那个区买什么这个区买什么，一清二楚。停车进来到排队结账，二十分钟搞定。不过等到了结账的时候，刚好是超市的高峰期，只能跟着队伍慢慢往前走着。
结账通道周围贴满了各种推销的广告和宣传单，百无聊赖的安歌只能一边跟在妈妈们的屁股后面，一边看着这些打发时间。
《XX驱魔猎人》好莱坞著名影星史翠茜倾情出演，不能错过的年初惊悚巨作。画报上一个身着清凉的火爆女性拿着武器，周围一大圈扭曲的阴影环绕着。只能隐约看出几个模糊的非人生物的样子。胖子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火爆女，就被妈妈扭过头往前拖了。
哎，这就是抓不住重点的下场。
王牌律师事务所，洛杉矶最专业的离婚律师（胜率82.7%），24/7静候您的咨询。画报上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环抱着双手微笑的一个半身照，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周末大促销，可惜下面的促销卷全部被扯光了。
百万巨奖等着你！全加州中奖率最高的彩票。每周日开奖，购买请咨询服务台。画报上面是一堆大额美刀，美刀的下面是玩法细则。
安歌还没看完前两条，眼睛就开始失焦了，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只看到一个巨大的数字朝自己砸了过来。下意识的抬起手去阻挡，那个数字却仿佛虚幻般穿过了胖子的双手，狠狠地撞向了他脸上。
“屮！”胖子被砸得喷血倒飞，在空中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国骂的音符，就失去了意识。
安歌妈妈直到来到超市买完东西才发现，一下午的时间只顾着和奶奶逛街了。完全忽略了宝贝儿子安歌，心里不禁有丝丝内疚。偏头发现胖子在盯着一个差不多**的女性海报在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强行扭过他的头，还把他拖离了现场。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儿子才7岁不到，自己这是发的什么莫名其妙的闷气啊。念头突然就通达了，转过头再看胖子的时候，发现他正在流着鼻血呆呆的看着一个什么彩票的广告，而且今天穿的外套上面已经粘上了不少的血迹。
一边往包包里翻找着纸巾，一边要说些什么的安歌妈妈，在余光中发现儿子竟然眼睛一闭就倒在了地上，话还没说出口，便化作了一声惊呼。
逛了一下午的奶奶，在等待结账的时候，感觉有些疲惫。正扶着购物推车，有一下没一下，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突然就听到了身边传来一身尖叫！
猛地抬头，发现周围的人一下就退开了许多，只看见安歌妈妈跪倒在地上，手捧着满脸是血的安歌在冲自己喊着什么。奶奶这才回过神来，转头叫超市柜台马上拨打911后就奔向了安歌。
最终安歌还是被送到了出生的那家私人医院。在等待检查的过程中，爷爷和爸爸带着德淑也赶到了医院，一群人焦急地等待着检查的结果。
一个小时后，医生一脸诡异的带着检查的数据资料走到了安歌一家的面前。
“很抱歉，检查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一些，让你们久等了。”医生清了清嗓子说道。
“没有关系的，约翰博士。我家安歌的情况怎么样了。”奶奶还等不及医生继续说就抢先问道。
“以目前得到得检查结果来看，是没有生命危险的。鼻腔出血也在来医院之后不久就止住了。单是看检查数据，病人并没有任何外伤，除了稍微有点贫血外，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流鼻血不止和晕厥。这就有些奇怪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一边解释一边再次翻看检查结果的约翰医生自己就陷入了沉思。
“约翰博士！约翰博士？”安歌爷爷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小声地提醒。
“嗯？噢，对不起，我的错。您的孙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各种检查下来，数据也很健康，身体的各个部位也没有发现什么恶性肿瘤。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深层睡眠一样。给他一点时间，多休息对他来说是有利的。”约翰医生很严肃的表达了歉意。
“谢谢了约翰博士，那他什么时候能清醒呢？”奶奶问道。
“这个现在我们也无法判断，只是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却达到了大脑自我防御后启动的深层次睡眠状态。打个比方说就像是人在大量饮酒后，有的人会喝断片，之后醒过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就是典型的大脑受到大量酒精的刺激，大脑为了避免人把自己喝死，而启动的自我防御机制，就是让人体停机休息。但是病人是什么引起的我们现在还在讨论中，我们也需要一些后续的检查数据来支撑我们的判断。病人现在已经被安排到了VIP病房，那里有专业的护士和24/7不间断的监测设备。有任何问题，住院医师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的。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可以去病房里看望病人了，当然现在也不要太打扰病人，让病人自己清醒过来是最好的方式。如果不能，我们再讨论其它方式。”一顿分析之后，约翰医生就离开了。
安歌病房中，妈妈在哽咽着低声讲述事情的由来，也一直在责怪自己没有带好孩子。爸爸搂着她小声的安慰着，奶奶也抱着不明所以的德淑陪着一块抹泪，身旁也有安排完家里工作后就赶来的婶婶在抚慰着。爷爷和叔叔则是静静地站在病床前倾听着安歌妈妈的讲述。
众人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安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沉默中，还是爷爷发话了。
“大家也不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医院了，现在也很晚了。富贵你们一家就先回去，给德淑弄点吃的，招呼着她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青山你们俩就在医院里陪着安歌吧，24小时该怎么分配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了。在安歌醒来之前，家里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多操心了，吃饭的事情我会和你妈妈送来医院的，就这样吧。”
爷爷做好安排以后，德淑一家就先回去了，爷爷奶奶也走了，但是只是出去吃东西，还要顺便给安歌父母带吃的回来。
病房顿时空荡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愧疚的妈妈和无力的爸爸拥坐在安歌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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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死妈妈了。呜呜呜……”
“妈妈别哭了，对不起妈妈。”胖子反手搂着妈妈，看着妈妈脸颊和额头上的红色压痕，泪水也绷不住了。
“是妈妈对不起你，你终于醒了，你不要再吓妈妈了，呜呜呜……”看到胖子眼泪的妈妈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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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自己睁眼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高兴的招唤着房间里的其余几人，并同时呼叫了医生。等其它人围到病床旁边时候，安歌才发现原来是爸爸和奶奶。
“哎呀，奶奶的宝贝安歌啊，你醒了实在太好了。你可不能再吓奶奶了啊。呜呜呜……”奶奶上来就搂着安歌痛哭，爸爸则是站在妈妈身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搭在妈妈肩头颤抖着的手，和泛红的双眼还是表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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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下午的奶奶，在等待结账的时候，感觉有些疲惫。正扶着购物推车，有一下没一下，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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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抬头，发现周围的人一下就退开了许多，只看见安歌妈妈跪倒在地上，手捧着满脸是血的安歌在冲自己喊着什么。奶奶这才回过神来，转头叫超市柜台马上拨打911后就奔向了安歌。
最终安歌还是被送到了出生的那家私人医院。在等待检查的过程中，爷爷和爸爸带着德淑也赶到了医院，一群人焦急地等待着检查的结果。
一个小时后，医生一脸诡异的带着检查的数据资料走到了安歌一家的面前。
“很抱歉，检查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一些，让你们久等了。”医生清了清嗓子说道。
“没有关系的，约翰博士。我家安歌的情况怎么样了。”奶奶还等不及医生继续说就抢先问道。
“以目前得到得检查结果来看，是没有生命危险的。鼻腔出血也在来医院之后不久就止住了。单是看检查数据，病人并没有任何外伤，除了稍微有点贫血外，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流鼻血不止和晕厥。这就有些奇怪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一边解释一边再次翻看检查结果的约翰医生自己就陷入了沉思。
“约翰博士！约翰博士？”安歌爷爷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小声地提醒。
“嗯？噢，对不起，我的错。您的孙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各种检查下来，数据也很健康，身体的各个部位也没有发现什么恶性肿瘤。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深层睡眠一样。给他一点时间，多休息对他来说是有利的。”约翰医生很严肃的表达了歉意。
“谢谢了约翰博士，那他什么时候能清醒呢？”奶奶问道。
“这个现在我们也无法判断，只是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却达到了大脑自我防御后启动的深层次睡眠状态。打个比方说就像是人在大量饮酒后，有的人会喝断片，之后醒过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就是典型的大脑受到大量酒精的刺激，大脑为了避免人把自己喝死，而启动的自我防御机制，就是让人体停机休息。但是病人是什么引起的我们现在还在讨论中，我们也需要一些后续的检查数据来支撑我们的判断。病人现在已经被安排到了VIP病房，那里有专业的护士和24/7不间断的监测设备。有任何问题，住院医师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的。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可以去病房里看望病人了，当然现在也不要太打扰病人，让病人自己清醒过来是最好的方式。如果不能，我们再讨论其它方式。”一顿分析之后，约翰医生就离开了。
安歌病房中，妈妈在哽咽着低声讲述事情的由来，也一直在责怪自己没有带好孩子。爸爸搂着她小声的安慰着，奶奶也抱着不明所以的德淑陪着一块抹泪，身旁也有安排完家里工作后就赶来的婶婶在抚慰着。爷爷和叔叔则是静静地站在病床前倾听着安歌妈妈的讲述。
众人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安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沉默中，还是爷爷发话了。
“大家也不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医院了，现在也很晚了。富贵你们一家就先回去，给德淑弄点吃的，招呼着她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青山你们俩就在医院里陪着安歌吧，24小时该怎么分配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了。在安歌醒来之前，家里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多操心了，吃饭的事情我会和你妈妈送来医院的，就这样吧。”
爷爷做好安排以后，德淑一家就先回去了，爷爷奶奶也走了，但是只是出去吃东西，还要顺便给安歌父母带吃的回来。
病房顿时空荡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愧疚的妈妈和无力的爸爸拥坐在安歌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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