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们的那些日常5
“FK！”
从宿醉中醒来的安歌，头痛的要死。
头昏脑胀的起身，灌进半瓶水，才缓解了点那种干渴的感觉。
昨晚还是喝开了，最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多少种酒。
看着伊利亚那群人在舞池里浪，不胜舞力的胖子和小伊万，很无聊，只能两看相厌。
等他们回来休息的间隙，胖子提议大家玩玩游戏喝喝酒。
本来还没什么兴趣，纯粹为了给胖子面子，准备应付应付的几人。
在超越时代的群游玩法，需要点智商和运气相结合，就能给别人带去的加倍惩罚面前，慢慢沉迷。
一打啤酒下肚，跳个屁的舞，在酒桌上干死那个讨厌的胖子才是正事。
也不知道是胖子这桌动静太大，还是消费能力吓人，蹭过来并桌的人越玩越多。
玩着玩着，啤酒换香槟，香槟换伏特加。
玩着玩着，七人变十人，十人变十七人。
要不是卡座空间有限，来的更多。
在胖子三个男人的强烈干预下，毛妹可以来，毛子滚蛋。
在护食这块上，全世界的男人的见解都一样，妹子来多少都行，和一群男人玩个锤子。
虽然搞得随行的毛妹有些口舌，好在伊利亚手段可以，三两下捧得几人又喜笑颜开了。
胖子一开始利用新手们的熟悉期，疯狂的针对每一个人，搞的她们底酒都要多喝一倍。
当然，嘴上也没闲着，运气好的时候叫嚣，运气不好的时候，玩的很猥琐。
唯一不变的就是逮着运气最差的疯狂的加注，以增加惩罚量，节奏带的飞起。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胖子玩到散场，喝的不算多，疯狂被针对之下，也绝对不少。
自从开了酒戒，昨晚是玩得最HIGH的一晚了。
在韩国的时候，由于从小到大的教育和环境，韩国人对尊长和层次，看得很重，甚至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
一起出去玩，你让她们唱歌跳舞都没问题，玩点惩罚性的游戏，那些逼就非常的放不开了。
要不是胖子本身很成功，估计在韩国的娘家人也容忍不了他在这方面的叛逆。
毛子这边才不讲这些，来夜店不就是来寻开心的吗。
精神上是HIGH了，但宿醉后的身体，非常的不舒服，多的不说，大量的酒精进入之后，作为消化系统的肠胃也是需要时间休息恢复的。
明天就是西方圣诞节，也是要去帮老伊万震场子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有对抗的环节，虽然不存在翻车的可能性，但是调节好身体状态，有个很好的精神面貌，以不变应万变，是很有必要的。
打了个电话交代小伊万，今天不想出门别来烦自己，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些易消化的食物，吃完继续休息。
第二天随老伊万出发的时候，休息了一整天的胖子，已经满血复活。
朝着目的地，俄罗斯国立体育大学进发。
半小多时的车程，来到了这座俄罗斯的体育圣地。
校内的整体建筑秉承了俄罗斯粗犷的风格，颜色跳脱，雕塑遍地，大的出奇。
车子在校园内缓缓绕行了十多分钟，来到一处场馆。
胖子跟着老伊万进入到场馆内部，才发现这是一个技能主导类，格斗对抗项目的室内场地。
场地中间分布着两个拳击台，几块摔跤垫，四周遍布着各种训练器械，休息的长凳。
靠入口旁边的长凳上，或坐或站，谈笑着一波人，一眼望去大概三十来个。
即便做好了心里准备，不会有什么大场面，但是习惯了在韩国的那些夸赞的挂标语，这次来到莫斯科，连条欢迎某某某的破布都没有一条，反倒感觉怪怪的。
胖子暗骂自己就是个贱人，不，是个人都是贱皮子！
看到老伊万几人进来，那波人都停止了交谈，跟着几个年纪大的老头，迎了上来。
一经介绍，胖子终于看到了老伊万朝思暮想的斯特帕什金，还有一个更上年纪的，是他们两人年轻时共同的教练。
斯特帕什金身材和老伊万差不多，不高但结实。
灰栗色头发，看得出来才经过认真打理的，但还是在头顶野蛮的表达着不屈，很有个性。
身着一身蓝白色的运动服，不苟言笑，一副教练的模样。
主动握上胖子的手打招呼时，才在已有沟堑的脸上，展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手掌冰凉有力，像个真正的拳击手那样，拳锋处布满厚厚的茧子。
没有什么握手角力的桥段，反而抓着胖子的手，一边手心手背的仔细翻看着，一边向老伊万说着话。
“老家伙说你的手完全不像一个真正的世界冠军，他翻看过你的所有比赛，你的拳击天赋令人嫉妒，优秀的年轻人。”
老伊万笑着转述。
胖子无言以对，只得向对方报以尬笑。
的确，自己的手太过于漂亮了，没有那些专属于职业运动员的勋章。
老伊万的老教练，是个身形已然有些佝偻，头发花白了的，叫做瓦西里的老人家。
看着胖子走近，满是笑容的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搂着胖子先来了个贴面，才把他的手用力攥在手里。
干瘦的手掌，却意外的温暖。
原本很抗拒这种陌生人接触拥抱的安歌，看着老人家真诚的笑容，眼里满是的欣喜。
看着这种只有在游子归家时，至亲之人眼中才能表露的神情，胖子突然明白了老伊万为什么想要回来了。
于是欣然放低身体，接受了这次亲近。
传承与认可。
老伊万想要告诉老师，自己也能教导出一个世界冠军，我把您教给我们的技艺，传承了下去。
完全不用去猜测，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的故事，老伊万的人生经历，并没有他现在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一路光鲜。
在看着老伊万嘴里的老家伙斯特帕什金，不苟言笑的训练那三十来号年轻拳手的时候。
坐在场边的老伊万自己，却紧紧的握着老教练的手，红着眼，低着头，嘟喃着话语，仿佛要把一路上的心酸和坎坷，一股脑向着老师倾述而出。
没人能准确描述成功，或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功。
命运的线，让两个同样有拳击天赋的年轻人在俄罗斯工人体育学校有了交集。
然而，天赋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在大家都同样努力的前提下，百废待兴的国家，那有限的资源，已经开始倾斜。
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两个年轻人，走向不同的岔路。
一个背负着国家的荣誉继续前行，一个只能放弃，转向了幕后，也是为了活下去。
一个享受着注视，一路高歌，站到了最高领奖台。
一个在混沌中摸爬滚打，咬牙努力融入那灰色，一路向上。
真正公平的时光，不会为谁而驻留。
一个带着光辉接过了老师的衣钵，二十多年来，又为国家培养出来数位冠军，却终生盘踞在这方寸之地，过着算不上清贫，却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的日子。
一个用二十年时间，在混乱的阶梯中上位，自己也成为了灰色，在环境大变之前，睿智的急流勇退，带着大量财富和全家移民美国，享受生活。
一个用拳击人的专注，专注拳击一辈子。
一个用拳击人的坚韧，获得了行业的话语权。
三十多年过去，一个满面风霜，一个满脸红光。
无可厚非，他们都是成功的人，也都有遗憾。
于个人而言，在自我价值和生活价值之间，你选谁？
老伊万遇到了胖子，才找回了自己对拳击的那份缺憾，带着冠军教练这份荣耀回归，却在自己的老师面前频频抹泪。
胖子看着像个孩子般真情流露的老伊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了点点年纪，真是看不了这种场面，莫名的有些鼻酸。
哎，以后还是应该对老头更好点的。
其实应该羡慕他到这个年纪了，还有个可以真情流露的师长存在。
甩了甩头，把注意力从老伊万转移到斯特帕什金教练的教学上。
说实话，很多技术细节，是要比老伊万讲的清晰的。
正当胖子沉浸到教学中时，教学却快结束了。
斯特帕什金教练，拍拍手，说了几句，就走了过来。
“这是让他们休息调整一下。”
伊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胖子身后，充当着翻译。
老伊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所踪。
斯特帕什金教练和伊利亚打了个招呼，就坐了到了胖子身边。
亲切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询问起胖子的日常训练是怎么做的啊，对他们的训练内容有没有什么建议之类的。
胖子尬的不行，自己一个被放养的人，有个屁的训练计划。
保持一周两次去训练，也是玩玩梨球，练练步伐，最大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持体重，训练赛都早就没有人愿意陪自己玩了。
哎，哥也很无聊啊。
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不能拆老伊万的台，还是熟练的给他搭着架子。
表示训练还是这些东西，俄式拳击的基础是没问题的，强调出拳频率和移动，在业余拳击三回合的比赛里，够用了。
职业拳击讲究的是在保持自身体能的同时，最大限度的杀伤对手，毕竟三回合和十二回合的比赛，教练团队的专业性、针对性的战术、体能、竞技状态等因素，对比赛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美国的职业拳击氛围，带动着周边的很多拉美国家都更容易出现优秀的职业选手。
深受美国文化影响的RB、韩国，也出过些小级别的拳手。
东南亚的几个国家，那是另一个极端，打拳对他们来说，是为了生存，能出成绩的拳手，毫不夸张的说，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而深受俄式拳击影响的前苏联系国家，东北欧几国，包括华国，在职业拳击里基本没什么声音，不是没有原因的。
俄罗斯的拳击氛围那么好，却在职业圈子里没什么声音，是可惜的。
在这方面，自己和老伊万可以探讨一下，为俄罗斯业余拳击界内，有志于职业拳击的优秀年轻人，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好让他们多一条可以选择的道路。
斯特帕什金教练听完了伊利亚的转述，激动的紧握住了胖子的手，不善言辞的表达着谢意。
正当他去把这个消息与老教练分享，胖子在想怎么促成自己吹的牛逼的时候，满脸笑意的老伊万陪同几个衣着正式的人，走进了场馆，身后还有一大波记者。
之后的环节就很官方了，和学校的几个领导，体育系统的几个头头，拍照握手，又来了好几张大合照，高高兴兴的打卡彼此。
午餐时间，不知道老伊万从哪里协调来的人员和食物，才十多分钟就在场馆里布置好了有三十来道菜的自助餐区域，连酒都开好了，让人们各取所需。
看着斯特帕什金在和主要人员打过招呼之后就默默照顾着老教练，老伊万却长袖善舞的端着香槟，没有一点隔阂的游离在场馆内的各个圈子里。
春风满面的他，半点也没有之前哭成泪人的模样。
FK，哥收回要对他好点那句话！
吃饱喝足，老伊万又和那些头头们一起消失了。
留下镇场子的胖子，开始给学生们解惑国际比赛的各个阶段会出现的一些问题，比赛里自己觉得有用的一些小技巧。
最后架不住劝说，秀了秀梨球，只戴拳套，没穿护具，玩了几局打到我就算你赢的游戏，彻底征服了这群毛子。
在场的人都有所得，胖子却在内心咒骂着老伊万不会办事。
哥想看的是这些臭哄哄的毛子吗？
哥其实更想去艺术体操馆、花滑馆，看看毛妹，可能样子不是太顶，但胜在体柔啊。
晚餐时间，老伊万包下了一个不小的餐厅，把还留在莫斯科的同一批工人体育学校的学员邀请到场。
渐渐的，老伊万迷失在了衣锦还乡，老同学见面后的感概中，忆过往，叹儿女。
渐渐的，胖子也迷失在以斯特帕什金为首的，一群质朴拳击人的伏特加中，仿佛只有一杯接一杯的烈酒，才能表达他们为后辈拳击人能多条路的感谢。
压力山大的胖子，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在老伊万的笑声中，吐了一地。
感觉也没干什么事，喝了几天酒，十天时间就过去了。
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安歌拒绝了老伊万停留到俄历圣诞节，参加俄式洗礼的邀请，于2002年新年前回到了洛杉矶。
女皇在新年刚过就回到了学校，跟进一个参加的什么课题，凯瑟琳更是为了电影的顺利上映，新年当天都没休息。
顾忌着老妈的唠叨，凯瑟琳的辛劳，胖子只能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混着日子。
无意间看到老妈在整理剪报，伸头一看，洛时都报道了自己去俄罗斯的事情，心头不爽。
美国这边都报道了，韩国那边就没有理由不传开了啊。
那边的拳击圈子早就想打卡自己了，奥运、世锦的冠军都有，全包揽还是只有哥。
只是自己看不惯有些逼，来路不正的奖牌，一直以各种理由推拖着。
屁大点地方就这样了，总能找到你认识的人，尤其是在韩国这样一个把前后辈人际关系看得很重的国家。
各种议论带节奏就不说了，还喜欢找家长，联系不上自己，那边的家人绝对要被烦死。
看着老妈整理中，厚厚的一本剪报集，心中感动，丢开那些不爽，上去搂着她就撒娇的晃了晃。
“欧妈，有我的报道你就这么弄的话，以后专门弄一间房子放都只怕不够吧。”
“妈妈愿意，看看这些就知道我家安歌多棒了！”
老妈炫耀的拉着胖子翻看着。
“呃……你喜欢就好，这些我来帮你处理好了。”
自己看自己，还是太尬了，胖子看着剪剩下的那些报纸，扒拉扒拉拿在手里，亲了老妈一口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老妈自己翻着那些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印刷在纸面上的，胖子的辉煌。
坐到电脑前，想点根烟，才发现那些报纸忘了扔在楼下，还拿在手上。
哑然失笑，闲着也是闲着，自己这是有多少年没看过报纸了，一边抽着烟，一边胡乱的看了起来。
不管哪家的报纸，占据篇幅最多的无疑还是911事件的后续追踪报道，其次就是一些政治、财金类的新闻。
当看到继日韩之后，美国移动网络运营商，将在明年也就是2003年推出3G业务时，胖子是有些差异的，没想到牛逼哄哄的欧美，玩个3G还落后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拿前者当小白鼠的。
琢磨了两分钟，胖子就放弃了，凡事太阴谋论也不好，主要是关我屁事。
咦……也不对啊！
胖子按熄了烟头，再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DC的运营官。
既然高速移动数据时代来临，有些想法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手机时代已经来了，DC也要跟上节奏啊。
挂断了电话，再无看报的心情，折齐捏了捏，塞进了房间的垃圾桶。
活动活动关节，拿起两个五磅的哑铃，空击了十分钟，不想玩又放了回去。
洗了洗手，擦擦汗，打开电脑，登录MUD，做完新任务，虐了两个嘴炮，下机。
拿起手机，翻看着通讯录，FK，好像真没有什么人好找了。
LAPD?
OK，就你了！
“嗨，盖茨警长，没打扰到你吧？呵呵……是这样的，我的一个社科类的作业，需要我跟一线警察交流交流……”
第二天一早，安歌起了个早，吃完东西换好行头，就在客厅等候着。
听到门口一声警车特殊的笛鸣一放即收，胖子兴奋的冲了出去。
肖恩.亨特是洛杉矶警察局治安巡逻经验最丰富的警察之一，虽然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安排别人巡逻，已经没开巡逻车有段时间了。
谁知道，昨天快下班的时候，警署局长委员会的头头，直接给分局局长安排了工作，分局局长直接指定由自己来协助。
一晚上思来想去，没有太合适的人选，还是决定亲自来算了，省得被底下那些蠢货给弄出什么意外。
别人不知道，自己这两年和本局的局长走的近，眼前这个加州政界的宝贝胖子，发迹之后为洛杉矶警署捐了不少钱。
也难怪，有钱有影响力，还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的人，谁不当个宝贝。
这样的人伺候好了，也算个自己的业绩了，这几天就算用警车带他兜兜风好了。
一上午的时间，这个胖子也不难伺候，就是上车后摸摸这里看看那里，问问警用频段里的那些术语是什么意思。
由于提前打了招呼，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有什么突发的事情都让后面的警察去处理了。
午餐时间，那个胖子还很大方的找了个地方请了两辆车的警察一顿好的。
出了餐厅，靠在警车上，接过胖子递来的一根，据说是华国的好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抽了一上午，习惯以后，还真不错，香料用的没有本地那么重，烟草本身却醇厚的多。
“亨特警长，下午我们还是别继续这样在富人区绕圈圈了。”
“叫我肖恩就可以了，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们该接警就接警吧，LAPD的职责就是接警啊，不能因为我而浪费社会资源吧，再说这样接触不到你们出警的真实情况，也不利于我的作业啊，没多少天就要开学了，我们斯坦福的学生，学业很重的，这个研究课题对我很重要。”
“咳咳咳……”
肖恩被一口烟呛到，半天没缓过来。
“咳……你知道一线的巡警面对的是什么吗？”
“当然，你知道当我的对手会面对的是什么吗？”
胖子不甘示弱的反问道。
肖恩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胖子可不是什么弱鸡，貌似还有个身份是警队的拳击顾问，据去上过课的警员说，是可以打十个的那种。
“带你见识见识没问题，事先说好，你可什么都要听我的，其次，你可没有执法权，真遇到事情了，躲远点。”
“Yes，sir!”
“Let'sgo!”
肖恩扔掉烟头，向后车招了招手，打开后备箱拿了个东西，扔给胖子，“穿上！”
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打开警用频道，拿起呼叫器。
“巡143车在线！”
转头看着胖子笨拙的扣着防弹衣的系带，伸手过去帮他弄好，又拉上了安全带。
一脚油门下去，警察飞驰而出。
一连两个接警，都是一些邻里间无聊的投诉，上门都没有什么发现，做个记录，给个口头警告，完事。
胖子却很爽，体验新鲜事物的那种爽。
近距离看着白人大妈，中年秃子和警察打嘴炮就很喜感，好几次憋不住，不得已转过身去深呼吸，以缓解情绪，当场笑出声可不礼貌。
这MF的比在家强多了，虽然还没有遇上更刺激的事情。
坐在警车里，左手穿过防弹衣在领口的缝隙，撑起它，垫在肩膀上，右手手肘搭在窗口，手掌拍打着美国肌肉车那粗犷的车门。
穿了几个小时的防弹衣，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用手撑着防弹衣背心的袖圈环接处了。
不是为了耍酷，而是为了减轻长时间穿戴它之后，带来的闷热，重量的负担，带来的肩部疲劳。
说起这个问题，肖恩还说现在的新技术带来的新款防弹衣，已经比他最早穿戴过的那种硬体款，轻了至少十之七八了，现在的穿着都没什么感觉了。
胖子边听边翻着白眼，MF的现在这个三五公斤绝对有。
时间长了，好手都不拿四两，更何况是公斤级的，肩膀也耐不住啊。
哥现在都感觉肩膀已经被磨破皮了。
刚打算问问，是不是在车上就可以先脱了，等下车再穿的时候，警用频道传来了一串代码和地址，正好离这里不远。
胖子坐正身体，拉着门头的拉手来稳定车子突然提速带来的失衡。
暴力犯罪，哥很期待啊。
拉着警笛的车，穿梭过车流，很快转进一个胖子不认识的街区，停在一栋四层高的公寓边。
下了车，甚至不用问，从公寓楼下碎裂的玻璃，断腿的椅子，以及二楼破裂的窗口传来的哭骂声就知道事发地了。
肖恩和另一辆警车下来的两个警察比划了一下，先把吃瓜群众都赶到街对面去，才汇聚到公寓大门口安排了起来。
“安，楼上情况不明，你就待在楼下好了。”
不待胖子有什么反应，带着两个警察就进了公寓。
哎，哥还想冲在最前面，一脚踢开门抓奸……噢……惩奸呢。
明白肖恩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胖子这点好坏还是分得清的。
靠在车门口，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深吸一口，无聊的打量着周围的吃瓜。
FK，这地方黑皮不少啊，居然还有几个蓝头巾，不会进了毒窝了吧，少数族裔也不少，这是快到城边了？
胖子瞬间感觉自己是不是太顾家了，看来没事还是要多出门绕绕，要不然被扔在这，连哪是哪都分不清楚。
余光里看到有人带着相机过来，胖子麻利的戴上自己的大墨镜。
这时，楼上的哭骂声已经变成了警察别动、趴下之类的呵斥声。
肖恩还专门来到窗口位置给了胖子一个安全的眼神示意，才缩了回去。
看现场局面得到控制，两个拿着相机的人就凑到了胖子面前，还没来及的说什么，只听见公寓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在肖恩的咒骂声中，一个高大的黑影，跑出公寓，向着胖子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推开两个不知所措的记者，胖子转身面对着冲过来的黑皮，还很有空闲的抬了抬墨镜。
胖子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挥出一拳，顺势小垫步侧开了身体，那个身形高大的黑皮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带着前冲的惯性，还在地上滑出了一小段距离。
“欧……嘶……”
吃瓜们的惊叹声尾音未落，接着就开始倒吸凉气了，肺活量不好的，已经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堵得脸红脖子粗的。
离得最近的两个记者，嘴巴长大得能塞下一个广角镜头，反应过来后，在疯狂的拍着照片。
“跑哪里不行，非要跑过来找死，你们说这个黑皮长那么大的个子，难道脑袋里的都是大便？”
胖子指了指地上的黑大个，向两个记者调笑着。
“安……你没事吧。”
肖恩这时候，才追到黑大个身边，半跪着，伸手去摸了摸他颈部的脉搏，拿出手铐把黑大个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带着颤音问着。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看见了啊，我听你的话待在原地，是他跑过来的啊，这可不能怪我。”
“……你做的不错。”
肖恩无语的同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当下仔细的摸索着黑大个的衣兜、腰间、裤脚，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品。
之前上到二楼控制住家暴男后，自己在问着话，两个同事在搜索着公寓。
这个黑大个，应该是一直躲在卫生间里，突然出现推倒了准备开门进去检查的同事，跑了出去。
当追到楼下，看着黑大个跑向安歌的时候，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逃串中的犯罪嫌疑人，会摧毁一切阻挡他的人。
这可不是拳击比赛，更没有什么规则。
安歌再有天赋也只是个大学生，没有半点面对罪犯的经验，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的话，业绩什么的也不要想了，保得住这身皮已经是万幸了。
该死的，当时就应该让他待在车里。
该死的黑鬼，为什么会躲在卫生间，为什么要跑。
鬼知道，在那一瞬间，自己还能想到这么多东西，奔跑中拔出腰间的配枪，暗自盘算着停下开枪的命中率，以及可能面临的后果。
要是打空了呢？
要是打到路人，打到安歌了呢？
纠结的要死的肖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黑大个跑到了安歌面前，像是绊了一跤，直挺挺的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没从黑大个身上搜出什么东西的肖恩，拍拍膝盖站了起来，抱着手听着安歌和记者吹着牛逼。
什么学业很重，为了学习，要贴近一线工作者。
什么没有谁能躲过他的拳头。
什么除非能在下颚上练出肌肉，不然谁来都没用。
什么高大又怎么样，无非就是倒下的时候，溅起的灰尘大一些而已。
话很嚣张没错，但人家的实力就有嚣张的资本。
看来，他可以打十个的传言，应该是真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小猪吃老虎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感觉眼皮下的黑大个身体动了动，哼哼了两声，心头有气的肖恩，粗暴的把他从趴着的状态，扯成坐在了地上。
捏着下巴好好看了看黑大个的眼睛，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额头颧骨在地上蹭破了皮，肿胀冒着血，一副猪头样。
简单问了几句，黑大个都答非所问，像是脑子有病一样，懒得再问，招呼同事过来，一起合力把他塞进了警车后座。
在车里等着安歌应付完记者，才开着车驶向了警局。
被强行采访的胖子，也很无奈，本来就是无聊找个事情打发时间，现在搞得又给自己加声望了。
不过还真是刺激啊，有点去年《训练日》里的那种的味道了，就是不知道肖恩这家伙是不是个反派。
嗯……看上去不是很像。
首先，他是个白皮，其次，他没有戴着贵金属的吊牌作为饰品。
说起那些黑皮的这种STYLE，胖子就满脸的嫌弃。
90%的黑皮，一旦有几个钱了，就喜欢造。
什么豪车，钻表，指头粗细的各种金的大链子，镶钻饰品，白妞，维度爆炸的黑妞。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风格太过贴近毛妹们上年纪之后形成的大妈样，所以毛子才不喜欢黑人。
在莫斯科，胖子几乎没有见过黑人，可能要到什么非洲国家领事馆之类的地方才能集中看见几个。
FK，怎么又想起这些黑皮了，真是玷污了自己的头脑。
哎……自己这思维也真是逃脱，这都能扯到俄罗斯大妈，其实毛妹还是很极品的，哥给你们道歉，亲爱的毛妹。
下次再去俄罗斯，哥一定要去看艺体的那些柔软毛妹。
其实俄罗斯黑皮少的原因，胖子个人觉得他们本来就不是移民国家，再加上虽然好斗，习俗和信仰上却很传统，很难接纳外人。
黑皮这种爱表现，爱出头，最爱西方那套有事没事就抗议的性格，只会被毛子干死，接纳什么的就更不存在了。
自己在洛杉矶最喜欢干黑皮，除了他们嘴太臭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感觉他们的这些行事作风太辣眼睛了。
自己不止一次的打击过拳击圈子里那些黑皮的穿着，抨击他们就是狗链戴太多，导致压迫了颈部供血动脉，引起大脑缺血，打拳用不了脑子，才会被自己虐的。
本来还想打击打击那些玩嘻哈的，一想别人好歹也是形成文化的东西了，再说那个圈子也没人惹自己，打击面太大也不好。
自己也不明白，黑皮的这种说唱中，为什么总是充斥着性、暴力、嗑药、劈腿、歧视等各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也许这些东西是他们面对的真实生活和社会，但老歌颂黑暗还能让你们这些黑皮更黑不成？
玩匪帮说唱的那些黑皮，上不了台面的同时，更没有什么下限，都是我磕了你的药，玩了你的妞，打了你的跟班，枪击了你的老大，哟哟…
然后两边再各种隔五十米枪击对方，上演尬活，隔空嘴炮大戏，最后找人撮合，赔钱了事。
真正顶在脸上输出子弹的，大部分自己也吃了黑皮警察的子弹，或者进了监狱。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绝大部分还都能被广大的黑皮群体认可、接受、消化、引以为荣，以不加修饰的方式，刺裸裸的唱出来。
这MF的才辣各种！
能通过唱片公司，传播到了全世界的说唱，都属于极少部分上得了台面的了。
又想多了，哥管他们去死，喜欢作就看他们去死好了。
FK，其实不用专门去说，那些嘴碎的黑皮肯定传出去了，只是其他人摄于自己的战力和影响力，才假装没听见？
呃……难说装作没听见的就是被虐的那些黑皮。
到现在哥也不知道，是越了解了才越讨厌，还是越讨厌了，才越去了解。
不管了，反正黑皮都该死。
“怎么？”
感受到胖子注视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表情，肖恩疑惑道。
“没什么，你们的日常都是这么刺……激烈的吗？”
“我们的管辖范围还好，南边的黑人社区，奥克兰那些地方，黑帮和贫困人口一样多，到处都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情况更差。”
“我们这边什么时候，也有那些戴头巾的混混了？”
“你说的是那些帮派的人吧？这有什么奇怪的，在有利可图的多族裔混住贫困社区，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你自己住的那些高档社区，因为没什么他们可用的利益，所以才看不见。”
“嗯，我可以理解为，这些所谓的利益说，其实更像是帮派和执法者之间形成的某种默契？大家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个边界。”
“不不不不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肖恩头都快摇掉了，表情很认真。
“当然！”
“你可尽量别和那些帮派起冲突，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他们不配和我起冲突。再说了，那些头巾黑皮，背负着几条人命，血债累累的黑皮老大不是也进去了，还被判了死刑，叫什么来着？”
“那是瘸帮的老大，斯坦利·土基·威廉姆斯。”
“土鸡？哈哈哈哈，有多土？喂熟食，吃虫吗？”
“……”
看着听不懂梗的肖恩，胖子咳嗽两声，继续道，“说起来，在美国执行个死刑也是费劲，长个青春痘都也能当作借口，拖个十年八年的。”
“难道不是尊重个人权益吗？我觉得对待死刑严谨一些没问题，同样的判决落到每个人身上，谁都不想马上就去见上帝的。”
“据说那什么土鸡自愈很能打，你说他打得过我吗？这个不好评判的话，他有后座那个黑皮那么大吗？”
“我没见过他是怎么打架的，但是我觉得，你能赢。”
肖恩瞥了一眼塞进警车后座，填满了三分之二的黑皮，果断站队。
“是个好选择！你说就连这种黑皮，都进到监狱等死了，还有人舔着上去，给他写个回忆录，劝小黑皮向善，还居然能火了。
版权赚钱的同时还有人给他提名诺贝尔和平奖，能有比这更狗屎的事吗？
是这个只看利益的社会出问题了，还是哪出问题了？”
“在我看来，合法的赚钱途径没什么问题啊，不过舔黑皮确实是令人恶心了点。”
“看来我们有共同点了，我就虐黑皮就从不留手，打到他们连嘴炮也不敢打了，才是真的不敢了。”
“我清空弹夹的时候，也不会留手。但我也是认真的，远离那些帮派。”
“放松，我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没什么利益冲突。
还能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主动来招惹我，不懂事的，成不了气候。
像什么喜欢装个人英雄主义的，或者想搞点事情，一击成名的独狼，敢来找我，我直接干掉就行了。
车后座这个皮黑没有两米也有一米九十多了吧，像这种货色，但凡有点腾挪的空间，来多少都没用。
那谁，你体重多少，喂，问你话呢。”
胖子一边打量着车后座的黑皮，一边拍打着包围警车后座的金属网，一脸不爽的问着。
盯了黑大个两三秒，确认他懒得搭理自己，胖子也不再理他，给了个国际手势，继续聊着自己的。
“这个黑皮怎么也有一百二十公斤以上了吧。
说起帮派可不止黑皮有，亚裔也有很多，我也认识几个。
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加州，只要我自己不作死，黑的白的，没人能拿我怎么样。”
“这倒是个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后座这个黑皮跑出来的时候，街对面有几个人下意识后退的同时，手就往后腰上摸，那种就是准备掏枪的动作吧。”
“……你应该没有看错，现在的街头，持枪械的比例在增加，而且很多都是非法持枪，不按规定持枪。”
“这些你们都不管的吗？”
“他们直接犯罪了吗？有人报警了吗？我们的责任是接警，出警，而不是预防犯罪。
不是不想管，是没能力多管，现在LAPD的警察人员配置，已经是严重不足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到处都在玩制衡，找平衡。你说的我都想找把枪玩玩了，加州这方面的法律是什么？”
“加州合法购买枪支的年龄在二十一岁，在公共场所持枪是违法的，在家里车里，存储枪支的地点也有严格的要求，可以随身携带枪支的隐形持枪证，很难办理，也许你会有机会能办理下来，但是合法开枪的限制非常多。”
“……你的意思就是办了只能锁在家里，带了也只能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可以这么说。”
“那在玩枪的地方，可以随便玩吧？”
“在有联邦火器执照FFL的地方，经过审核之后，可以买枪。
绝大部分可以玩枪的地方，基本上都有美国全国步枪协会NRA的背景，他们还有主办火器安全训练课程、组织各种射击运动、活动、比赛等，还为射击教练提供资格认证，协会会员也很多，大概有四五百万人。”
“这个思路不错，练练枪，熟悉下各种枪械的性能，也能很好的避免中枪。”
两人一路想到那里聊到那里，回到了警局，交接嫌犯的时候磨磨蹭蹭，还点了个披萨垫垫肚子，摸鱼摸到了下班的点。
肖恩换上便装就开车把胖子送到了家门口。
“明天见，肖恩！”
肖恩听着胖子告别的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抽搐了半分钟。
“哎，带记者都没有这么累，他们是躲着拍照，这个该死的安，却喜欢玩硬的。”
懊恼的抓着自己头发的肖恩，接连抽了两根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能够接手胖子的下家。
“FK，机会与风险同在，上帝保佑！”
拿出胸前的小十字，又亲又蹭，又划十字。
走完流程，仿佛得到力量注入的肖恩，才猛踩下了油门。
这时的胖子已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把脸，打开记事本。
才写下了玩枪二字，就已经幻想着，枪法大成，近战无敌，成就最强人类的自己，放眼望去都是垃圾的英姿了。
妄想还没几分钟，就在看到新闻来寻自己晦气的老妈的不准这样，不准那样的声讨声中，败下阵来。
哎，但凡有点道德底线的人，想要天下无敌，谈何容易。
换句话说，不要脸的才更容易无敌。
胖子搓揉着被扇了几下的肩膀，暗自神伤。
这样的力道，亲妈无疑！
从宿醉中醒来的安歌，头痛的要死。
头昏脑胀的起身，灌进半瓶水，才缓解了点那种干渴的感觉。
昨晚还是喝开了，最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多少种酒。
看着伊利亚那群人在舞池里浪，不胜舞力的胖子和小伊万，很无聊，只能两看相厌。
等他们回来休息的间隙，胖子提议大家玩玩游戏喝喝酒。
本来还没什么兴趣，纯粹为了给胖子面子，准备应付应付的几人。
在超越时代的群游玩法，需要点智商和运气相结合，就能给别人带去的加倍惩罚面前，慢慢沉迷。
一打啤酒下肚，跳个屁的舞，在酒桌上干死那个讨厌的胖子才是正事。
也不知道是胖子这桌动静太大，还是消费能力吓人，蹭过来并桌的人越玩越多。
玩着玩着，啤酒换香槟，香槟换伏特加。
玩着玩着，七人变十人，十人变十七人。
要不是卡座空间有限，来的更多。
在胖子三个男人的强烈干预下，毛妹可以来，毛子滚蛋。
在护食这块上，全世界的男人的见解都一样，妹子来多少都行，和一群男人玩个锤子。
虽然搞得随行的毛妹有些口舌，好在伊利亚手段可以，三两下捧得几人又喜笑颜开了。
胖子一开始利用新手们的熟悉期，疯狂的针对每一个人，搞的她们底酒都要多喝一倍。
当然，嘴上也没闲着，运气好的时候叫嚣，运气不好的时候，玩的很猥琐。
唯一不变的就是逮着运气最差的疯狂的加注，以增加惩罚量，节奏带的飞起。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胖子玩到散场，喝的不算多，疯狂被针对之下，也绝对不少。
自从开了酒戒，昨晚是玩得最HIGH的一晚了。
在韩国的时候，由于从小到大的教育和环境，韩国人对尊长和层次，看得很重，甚至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
一起出去玩，你让她们唱歌跳舞都没问题，玩点惩罚性的游戏，那些逼就非常的放不开了。
要不是胖子本身很成功，估计在韩国的娘家人也容忍不了他在这方面的叛逆。
毛子这边才不讲这些，来夜店不就是来寻开心的吗。
精神上是HIGH了，但宿醉后的身体，非常的不舒服，多的不说，大量的酒精进入之后，作为消化系统的肠胃也是需要时间休息恢复的。
明天就是西方圣诞节，也是要去帮老伊万震场子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有对抗的环节，虽然不存在翻车的可能性，但是调节好身体状态，有个很好的精神面貌，以不变应万变，是很有必要的。
打了个电话交代小伊万，今天不想出门别来烦自己，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些易消化的食物，吃完继续休息。
第二天随老伊万出发的时候，休息了一整天的胖子，已经满血复活。
朝着目的地，俄罗斯国立体育大学进发。
半小多时的车程，来到了这座俄罗斯的体育圣地。
校内的整体建筑秉承了俄罗斯粗犷的风格，颜色跳脱，雕塑遍地，大的出奇。
车子在校园内缓缓绕行了十多分钟，来到一处场馆。
胖子跟着老伊万进入到场馆内部，才发现这是一个技能主导类，格斗对抗项目的室内场地。
场地中间分布着两个拳击台，几块摔跤垫，四周遍布着各种训练器械，休息的长凳。
靠入口旁边的长凳上，或坐或站，谈笑着一波人，一眼望去大概三十来个。
即便做好了心里准备，不会有什么大场面，但是习惯了在韩国的那些夸赞的挂标语，这次来到莫斯科，连条欢迎某某某的破布都没有一条，反倒感觉怪怪的。
胖子暗骂自己就是个贱人，不，是个人都是贱皮子！
看到老伊万几人进来，那波人都停止了交谈，跟着几个年纪大的老头，迎了上来。
一经介绍，胖子终于看到了老伊万朝思暮想的斯特帕什金，还有一个更上年纪的，是他们两人年轻时共同的教练。
斯特帕什金身材和老伊万差不多，不高但结实。
灰栗色头发，看得出来才经过认真打理的，但还是在头顶野蛮的表达着不屈，很有个性。
身着一身蓝白色的运动服，不苟言笑，一副教练的模样。
主动握上胖子的手打招呼时，才在已有沟堑的脸上，展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手掌冰凉有力，像个真正的拳击手那样，拳锋处布满厚厚的茧子。
没有什么握手角力的桥段，反而抓着胖子的手，一边手心手背的仔细翻看着，一边向老伊万说着话。
“老家伙说你的手完全不像一个真正的世界冠军，他翻看过你的所有比赛，你的拳击天赋令人嫉妒，优秀的年轻人。”
老伊万笑着转述。
胖子无言以对，只得向对方报以尬笑。
的确，自己的手太过于漂亮了，没有那些专属于职业运动员的勋章。
老伊万的老教练，是个身形已然有些佝偻，头发花白了的，叫做瓦西里的老人家。
看着胖子走近，满是笑容的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搂着胖子先来了个贴面，才把他的手用力攥在手里。
干瘦的手掌，却意外的温暖。
原本很抗拒这种陌生人接触拥抱的安歌，看着老人家真诚的笑容，眼里满是的欣喜。
看着这种只有在游子归家时，至亲之人眼中才能表露的神情，胖子突然明白了老伊万为什么想要回来了。
于是欣然放低身体，接受了这次亲近。
传承与认可。
老伊万想要告诉老师，自己也能教导出一个世界冠军，我把您教给我们的技艺，传承了下去。
完全不用去猜测，这里面肯定有很多的故事，老伊万的人生经历，并没有他现在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一路光鲜。
在看着老伊万嘴里的老家伙斯特帕什金，不苟言笑的训练那三十来号年轻拳手的时候。
坐在场边的老伊万自己，却紧紧的握着老教练的手，红着眼，低着头，嘟喃着话语，仿佛要把一路上的心酸和坎坷，一股脑向着老师倾述而出。
没人能准确描述成功，或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功。
命运的线，让两个同样有拳击天赋的年轻人在俄罗斯工人体育学校有了交集。
然而，天赋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在大家都同样努力的前提下，百废待兴的国家，那有限的资源，已经开始倾斜。
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两个年轻人，走向不同的岔路。
一个背负着国家的荣誉继续前行，一个只能放弃，转向了幕后，也是为了活下去。
一个享受着注视，一路高歌，站到了最高领奖台。
一个在混沌中摸爬滚打，咬牙努力融入那灰色，一路向上。
真正公平的时光，不会为谁而驻留。
一个带着光辉接过了老师的衣钵，二十多年来，又为国家培养出来数位冠军，却终生盘踞在这方寸之地，过着算不上清贫，却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的日子。
一个用二十年时间，在混乱的阶梯中上位，自己也成为了灰色，在环境大变之前，睿智的急流勇退，带着大量财富和全家移民美国，享受生活。
一个用拳击人的专注，专注拳击一辈子。
一个用拳击人的坚韧，获得了行业的话语权。
三十多年过去，一个满面风霜，一个满脸红光。
无可厚非，他们都是成功的人，也都有遗憾。
于个人而言，在自我价值和生活价值之间，你选谁？
老伊万遇到了胖子，才找回了自己对拳击的那份缺憾，带着冠军教练这份荣耀回归，却在自己的老师面前频频抹泪。
胖子看着像个孩子般真情流露的老伊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了点点年纪，真是看不了这种场面，莫名的有些鼻酸。
哎，以后还是应该对老头更好点的。
其实应该羡慕他到这个年纪了，还有个可以真情流露的师长存在。
甩了甩头，把注意力从老伊万转移到斯特帕什金教练的教学上。
说实话，很多技术细节，是要比老伊万讲的清晰的。
正当胖子沉浸到教学中时，教学却快结束了。
斯特帕什金教练，拍拍手，说了几句，就走了过来。
“这是让他们休息调整一下。”
伊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胖子身后，充当着翻译。
老伊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所踪。
斯特帕什金教练和伊利亚打了个招呼，就坐了到了胖子身边。
亲切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询问起胖子的日常训练是怎么做的啊，对他们的训练内容有没有什么建议之类的。
胖子尬的不行，自己一个被放养的人，有个屁的训练计划。
保持一周两次去训练，也是玩玩梨球，练练步伐，最大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持体重，训练赛都早就没有人愿意陪自己玩了。
哎，哥也很无聊啊。
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不能拆老伊万的台，还是熟练的给他搭着架子。
表示训练还是这些东西，俄式拳击的基础是没问题的，强调出拳频率和移动，在业余拳击三回合的比赛里，够用了。
职业拳击讲究的是在保持自身体能的同时，最大限度的杀伤对手，毕竟三回合和十二回合的比赛，教练团队的专业性、针对性的战术、体能、竞技状态等因素，对比赛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美国的职业拳击氛围，带动着周边的很多拉美国家都更容易出现优秀的职业选手。
深受美国文化影响的RB、韩国，也出过些小级别的拳手。
东南亚的几个国家，那是另一个极端，打拳对他们来说，是为了生存，能出成绩的拳手，毫不夸张的说，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而深受俄式拳击影响的前苏联系国家，东北欧几国，包括华国，在职业拳击里基本没什么声音，不是没有原因的。
俄罗斯的拳击氛围那么好，却在职业圈子里没什么声音，是可惜的。
在这方面，自己和老伊万可以探讨一下，为俄罗斯业余拳击界内，有志于职业拳击的优秀年轻人，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好让他们多一条可以选择的道路。
斯特帕什金教练听完了伊利亚的转述，激动的紧握住了胖子的手，不善言辞的表达着谢意。
正当他去把这个消息与老教练分享，胖子在想怎么促成自己吹的牛逼的时候，满脸笑意的老伊万陪同几个衣着正式的人，走进了场馆，身后还有一大波记者。
之后的环节就很官方了，和学校的几个领导，体育系统的几个头头，拍照握手，又来了好几张大合照，高高兴兴的打卡彼此。
午餐时间，不知道老伊万从哪里协调来的人员和食物，才十多分钟就在场馆里布置好了有三十来道菜的自助餐区域，连酒都开好了，让人们各取所需。
看着斯特帕什金在和主要人员打过招呼之后就默默照顾着老教练，老伊万却长袖善舞的端着香槟，没有一点隔阂的游离在场馆内的各个圈子里。
春风满面的他，半点也没有之前哭成泪人的模样。
FK，哥收回要对他好点那句话！
吃饱喝足，老伊万又和那些头头们一起消失了。
留下镇场子的胖子，开始给学生们解惑国际比赛的各个阶段会出现的一些问题，比赛里自己觉得有用的一些小技巧。
最后架不住劝说，秀了秀梨球，只戴拳套，没穿护具，玩了几局打到我就算你赢的游戏，彻底征服了这群毛子。
在场的人都有所得，胖子却在内心咒骂着老伊万不会办事。
哥想看的是这些臭哄哄的毛子吗？
哥其实更想去艺术体操馆、花滑馆，看看毛妹，可能样子不是太顶，但胜在体柔啊。
晚餐时间，老伊万包下了一个不小的餐厅，把还留在莫斯科的同一批工人体育学校的学员邀请到场。
渐渐的，老伊万迷失在了衣锦还乡，老同学见面后的感概中，忆过往，叹儿女。
渐渐的，胖子也迷失在以斯特帕什金为首的，一群质朴拳击人的伏特加中，仿佛只有一杯接一杯的烈酒，才能表达他们为后辈拳击人能多条路的感谢。
压力山大的胖子，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在老伊万的笑声中，吐了一地。
感觉也没干什么事，喝了几天酒，十天时间就过去了。
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安歌拒绝了老伊万停留到俄历圣诞节，参加俄式洗礼的邀请，于2002年新年前回到了洛杉矶。
女皇在新年刚过就回到了学校，跟进一个参加的什么课题，凯瑟琳更是为了电影的顺利上映，新年当天都没休息。
顾忌着老妈的唠叨，凯瑟琳的辛劳，胖子只能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混着日子。
无意间看到老妈在整理剪报，伸头一看，洛时都报道了自己去俄罗斯的事情，心头不爽。
美国这边都报道了，韩国那边就没有理由不传开了啊。
那边的拳击圈子早就想打卡自己了，奥运、世锦的冠军都有，全包揽还是只有哥。
只是自己看不惯有些逼，来路不正的奖牌，一直以各种理由推拖着。
屁大点地方就这样了，总能找到你认识的人，尤其是在韩国这样一个把前后辈人际关系看得很重的国家。
各种议论带节奏就不说了，还喜欢找家长，联系不上自己，那边的家人绝对要被烦死。
看着老妈整理中，厚厚的一本剪报集，心中感动，丢开那些不爽，上去搂着她就撒娇的晃了晃。
“欧妈，有我的报道你就这么弄的话，以后专门弄一间房子放都只怕不够吧。”
“妈妈愿意，看看这些就知道我家安歌多棒了！”
老妈炫耀的拉着胖子翻看着。
“呃……你喜欢就好，这些我来帮你处理好了。”
自己看自己，还是太尬了，胖子看着剪剩下的那些报纸，扒拉扒拉拿在手里，亲了老妈一口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老妈自己翻着那些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印刷在纸面上的，胖子的辉煌。
坐到电脑前，想点根烟，才发现那些报纸忘了扔在楼下，还拿在手上。
哑然失笑，闲着也是闲着，自己这是有多少年没看过报纸了，一边抽着烟，一边胡乱的看了起来。
不管哪家的报纸，占据篇幅最多的无疑还是911事件的后续追踪报道，其次就是一些政治、财金类的新闻。
当看到继日韩之后，美国移动网络运营商，将在明年也就是2003年推出3G业务时，胖子是有些差异的，没想到牛逼哄哄的欧美，玩个3G还落后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拿前者当小白鼠的。
琢磨了两分钟，胖子就放弃了，凡事太阴谋论也不好，主要是关我屁事。
咦……也不对啊！
胖子按熄了烟头，再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DC的运营官。
既然高速移动数据时代来临，有些想法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手机时代已经来了，DC也要跟上节奏啊。
挂断了电话，再无看报的心情，折齐捏了捏，塞进了房间的垃圾桶。
活动活动关节，拿起两个五磅的哑铃，空击了十分钟，不想玩又放了回去。
洗了洗手，擦擦汗，打开电脑，登录MUD，做完新任务，虐了两个嘴炮，下机。
拿起手机，翻看着通讯录，FK，好像真没有什么人好找了。
LAPD?
OK，就你了！
“嗨，盖茨警长，没打扰到你吧？呵呵……是这样的，我的一个社科类的作业，需要我跟一线警察交流交流……”
第二天一早，安歌起了个早，吃完东西换好行头，就在客厅等候着。
听到门口一声警车特殊的笛鸣一放即收，胖子兴奋的冲了出去。
肖恩.亨特是洛杉矶警察局治安巡逻经验最丰富的警察之一，虽然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安排别人巡逻，已经没开巡逻车有段时间了。
谁知道，昨天快下班的时候，警署局长委员会的头头，直接给分局局长安排了工作，分局局长直接指定由自己来协助。
一晚上思来想去，没有太合适的人选，还是决定亲自来算了，省得被底下那些蠢货给弄出什么意外。
别人不知道，自己这两年和本局的局长走的近，眼前这个加州政界的宝贝胖子，发迹之后为洛杉矶警署捐了不少钱。
也难怪，有钱有影响力，还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的人，谁不当个宝贝。
这样的人伺候好了，也算个自己的业绩了，这几天就算用警车带他兜兜风好了。
一上午的时间，这个胖子也不难伺候，就是上车后摸摸这里看看那里，问问警用频段里的那些术语是什么意思。
由于提前打了招呼，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有什么突发的事情都让后面的警察去处理了。
午餐时间，那个胖子还很大方的找了个地方请了两辆车的警察一顿好的。
出了餐厅，靠在警车上，接过胖子递来的一根，据说是华国的好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抽了一上午，习惯以后，还真不错，香料用的没有本地那么重，烟草本身却醇厚的多。
“亨特警长，下午我们还是别继续这样在富人区绕圈圈了。”
“叫我肖恩就可以了，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们该接警就接警吧，LAPD的职责就是接警啊，不能因为我而浪费社会资源吧，再说这样接触不到你们出警的真实情况，也不利于我的作业啊，没多少天就要开学了，我们斯坦福的学生，学业很重的，这个研究课题对我很重要。”
“咳咳咳……”
肖恩被一口烟呛到，半天没缓过来。
“咳……你知道一线的巡警面对的是什么吗？”
“当然，你知道当我的对手会面对的是什么吗？”
胖子不甘示弱的反问道。
肖恩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胖子可不是什么弱鸡，貌似还有个身份是警队的拳击顾问，据去上过课的警员说，是可以打十个的那种。
“带你见识见识没问题，事先说好，你可什么都要听我的，其次，你可没有执法权，真遇到事情了，躲远点。”
“Yes，sir!”
“Let'sgo!”
肖恩扔掉烟头，向后车招了招手，打开后备箱拿了个东西，扔给胖子，“穿上！”
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打开警用频道，拿起呼叫器。
“巡143车在线！”
转头看着胖子笨拙的扣着防弹衣的系带，伸手过去帮他弄好，又拉上了安全带。
一脚油门下去，警察飞驰而出。
一连两个接警，都是一些邻里间无聊的投诉，上门都没有什么发现，做个记录，给个口头警告，完事。
胖子却很爽，体验新鲜事物的那种爽。
近距离看着白人大妈，中年秃子和警察打嘴炮就很喜感，好几次憋不住，不得已转过身去深呼吸，以缓解情绪，当场笑出声可不礼貌。
这MF的比在家强多了，虽然还没有遇上更刺激的事情。
坐在警车里，左手穿过防弹衣在领口的缝隙，撑起它，垫在肩膀上，右手手肘搭在窗口，手掌拍打着美国肌肉车那粗犷的车门。
穿了几个小时的防弹衣，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用手撑着防弹衣背心的袖圈环接处了。
不是为了耍酷，而是为了减轻长时间穿戴它之后，带来的闷热，重量的负担，带来的肩部疲劳。
说起这个问题，肖恩还说现在的新技术带来的新款防弹衣，已经比他最早穿戴过的那种硬体款，轻了至少十之七八了，现在的穿着都没什么感觉了。
胖子边听边翻着白眼，MF的现在这个三五公斤绝对有。
时间长了，好手都不拿四两，更何况是公斤级的，肩膀也耐不住啊。
哥现在都感觉肩膀已经被磨破皮了。
刚打算问问，是不是在车上就可以先脱了，等下车再穿的时候，警用频道传来了一串代码和地址，正好离这里不远。
胖子坐正身体，拉着门头的拉手来稳定车子突然提速带来的失衡。
暴力犯罪，哥很期待啊。
拉着警笛的车，穿梭过车流，很快转进一个胖子不认识的街区，停在一栋四层高的公寓边。
下了车，甚至不用问，从公寓楼下碎裂的玻璃，断腿的椅子，以及二楼破裂的窗口传来的哭骂声就知道事发地了。
肖恩和另一辆警车下来的两个警察比划了一下，先把吃瓜群众都赶到街对面去，才汇聚到公寓大门口安排了起来。
“安，楼上情况不明，你就待在楼下好了。”
不待胖子有什么反应，带着两个警察就进了公寓。
哎，哥还想冲在最前面，一脚踢开门抓奸……噢……惩奸呢。
明白肖恩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胖子这点好坏还是分得清的。
靠在车门口，掏出烟来点了一根，深吸一口，无聊的打量着周围的吃瓜。
FK，这地方黑皮不少啊，居然还有几个蓝头巾，不会进了毒窝了吧，少数族裔也不少，这是快到城边了？
胖子瞬间感觉自己是不是太顾家了，看来没事还是要多出门绕绕，要不然被扔在这，连哪是哪都分不清楚。
余光里看到有人带着相机过来，胖子麻利的戴上自己的大墨镜。
这时，楼上的哭骂声已经变成了警察别动、趴下之类的呵斥声。
肖恩还专门来到窗口位置给了胖子一个安全的眼神示意，才缩了回去。
看现场局面得到控制，两个拿着相机的人就凑到了胖子面前，还没来及的说什么，只听见公寓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在肖恩的咒骂声中，一个高大的黑影，跑出公寓，向着胖子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推开两个不知所措的记者，胖子转身面对着冲过来的黑皮，还很有空闲的抬了抬墨镜。
胖子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挥出一拳，顺势小垫步侧开了身体，那个身形高大的黑皮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带着前冲的惯性，还在地上滑出了一小段距离。
“欧……嘶……”
吃瓜们的惊叹声尾音未落，接着就开始倒吸凉气了，肺活量不好的，已经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堵得脸红脖子粗的。
离得最近的两个记者，嘴巴长大得能塞下一个广角镜头，反应过来后，在疯狂的拍着照片。
“跑哪里不行，非要跑过来找死，你们说这个黑皮长那么大的个子，难道脑袋里的都是大便？”
胖子指了指地上的黑大个，向两个记者调笑着。
“安……你没事吧。”
肖恩这时候，才追到黑大个身边，半跪着，伸手去摸了摸他颈部的脉搏，拿出手铐把黑大个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带着颤音问着。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看见了啊，我听你的话待在原地，是他跑过来的啊，这可不能怪我。”
“……你做的不错。”
肖恩无语的同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当下仔细的摸索着黑大个的衣兜、腰间、裤脚，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品。
之前上到二楼控制住家暴男后，自己在问着话，两个同事在搜索着公寓。
这个黑大个，应该是一直躲在卫生间里，突然出现推倒了准备开门进去检查的同事，跑了出去。
当追到楼下，看着黑大个跑向安歌的时候，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逃串中的犯罪嫌疑人，会摧毁一切阻挡他的人。
这可不是拳击比赛，更没有什么规则。
安歌再有天赋也只是个大学生，没有半点面对罪犯的经验，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的话，业绩什么的也不要想了，保得住这身皮已经是万幸了。
该死的，当时就应该让他待在车里。
该死的黑鬼，为什么会躲在卫生间，为什么要跑。
鬼知道，在那一瞬间，自己还能想到这么多东西，奔跑中拔出腰间的配枪，暗自盘算着停下开枪的命中率，以及可能面临的后果。
要是打空了呢？
要是打到路人，打到安歌了呢？
纠结的要死的肖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黑大个跑到了安歌面前，像是绊了一跤，直挺挺的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没从黑大个身上搜出什么东西的肖恩，拍拍膝盖站了起来，抱着手听着安歌和记者吹着牛逼。
什么学业很重，为了学习，要贴近一线工作者。
什么没有谁能躲过他的拳头。
什么除非能在下颚上练出肌肉，不然谁来都没用。
什么高大又怎么样，无非就是倒下的时候，溅起的灰尘大一些而已。
话很嚣张没错，但人家的实力就有嚣张的资本。
看来，他可以打十个的传言，应该是真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小猪吃老虎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感觉眼皮下的黑大个身体动了动，哼哼了两声，心头有气的肖恩，粗暴的把他从趴着的状态，扯成坐在了地上。
捏着下巴好好看了看黑大个的眼睛，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额头颧骨在地上蹭破了皮，肿胀冒着血，一副猪头样。
简单问了几句，黑大个都答非所问，像是脑子有病一样，懒得再问，招呼同事过来，一起合力把他塞进了警车后座。
在车里等着安歌应付完记者，才开着车驶向了警局。
被强行采访的胖子，也很无奈，本来就是无聊找个事情打发时间，现在搞得又给自己加声望了。
不过还真是刺激啊，有点去年《训练日》里的那种的味道了，就是不知道肖恩这家伙是不是个反派。
嗯……看上去不是很像。
首先，他是个白皮，其次，他没有戴着贵金属的吊牌作为饰品。
说起那些黑皮的这种STYLE，胖子就满脸的嫌弃。
90%的黑皮，一旦有几个钱了，就喜欢造。
什么豪车，钻表，指头粗细的各种金的大链子，镶钻饰品，白妞，维度爆炸的黑妞。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风格太过贴近毛妹们上年纪之后形成的大妈样，所以毛子才不喜欢黑人。
在莫斯科，胖子几乎没有见过黑人，可能要到什么非洲国家领事馆之类的地方才能集中看见几个。
FK，怎么又想起这些黑皮了，真是玷污了自己的头脑。
哎……自己这思维也真是逃脱，这都能扯到俄罗斯大妈，其实毛妹还是很极品的，哥给你们道歉，亲爱的毛妹。
下次再去俄罗斯，哥一定要去看艺体的那些柔软毛妹。
其实俄罗斯黑皮少的原因，胖子个人觉得他们本来就不是移民国家，再加上虽然好斗，习俗和信仰上却很传统，很难接纳外人。
黑皮这种爱表现，爱出头，最爱西方那套有事没事就抗议的性格，只会被毛子干死，接纳什么的就更不存在了。
自己在洛杉矶最喜欢干黑皮，除了他们嘴太臭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感觉他们的这些行事作风太辣眼睛了。
自己不止一次的打击过拳击圈子里那些黑皮的穿着，抨击他们就是狗链戴太多，导致压迫了颈部供血动脉，引起大脑缺血，打拳用不了脑子，才会被自己虐的。
本来还想打击打击那些玩嘻哈的，一想别人好歹也是形成文化的东西了，再说那个圈子也没人惹自己，打击面太大也不好。
自己也不明白，黑皮的这种说唱中，为什么总是充斥着性、暴力、嗑药、劈腿、歧视等各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也许这些东西是他们面对的真实生活和社会，但老歌颂黑暗还能让你们这些黑皮更黑不成？
玩匪帮说唱的那些黑皮，上不了台面的同时，更没有什么下限，都是我磕了你的药，玩了你的妞，打了你的跟班，枪击了你的老大，哟哟…
然后两边再各种隔五十米枪击对方，上演尬活，隔空嘴炮大戏，最后找人撮合，赔钱了事。
真正顶在脸上输出子弹的，大部分自己也吃了黑皮警察的子弹，或者进了监狱。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绝大部分还都能被广大的黑皮群体认可、接受、消化、引以为荣，以不加修饰的方式，刺裸裸的唱出来。
这MF的才辣各种！
能通过唱片公司，传播到了全世界的说唱，都属于极少部分上得了台面的了。
又想多了，哥管他们去死，喜欢作就看他们去死好了。
FK，其实不用专门去说，那些嘴碎的黑皮肯定传出去了，只是其他人摄于自己的战力和影响力，才假装没听见？
呃……难说装作没听见的就是被虐的那些黑皮。
到现在哥也不知道，是越了解了才越讨厌，还是越讨厌了，才越去了解。
不管了，反正黑皮都该死。
“怎么？”
感受到胖子注视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表情，肖恩疑惑道。
“没什么，你们的日常都是这么刺……激烈的吗？”
“我们的管辖范围还好，南边的黑人社区，奥克兰那些地方，黑帮和贫困人口一样多，到处都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情况更差。”
“我们这边什么时候，也有那些戴头巾的混混了？”
“你说的是那些帮派的人吧？这有什么奇怪的，在有利可图的多族裔混住贫困社区，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你自己住的那些高档社区，因为没什么他们可用的利益，所以才看不见。”
“嗯，我可以理解为，这些所谓的利益说，其实更像是帮派和执法者之间形成的某种默契？大家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个边界。”
“不不不不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肖恩头都快摇掉了，表情很认真。
“当然！”
“你可尽量别和那些帮派起冲突，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他们不配和我起冲突。再说了，那些头巾黑皮，背负着几条人命，血债累累的黑皮老大不是也进去了，还被判了死刑，叫什么来着？”
“那是瘸帮的老大，斯坦利·土基·威廉姆斯。”
“土鸡？哈哈哈哈，有多土？喂熟食，吃虫吗？”
“……”
看着听不懂梗的肖恩，胖子咳嗽两声，继续道，“说起来，在美国执行个死刑也是费劲，长个青春痘都也能当作借口，拖个十年八年的。”
“难道不是尊重个人权益吗？我觉得对待死刑严谨一些没问题，同样的判决落到每个人身上，谁都不想马上就去见上帝的。”
“据说那什么土鸡自愈很能打，你说他打得过我吗？这个不好评判的话，他有后座那个黑皮那么大吗？”
“我没见过他是怎么打架的，但是我觉得，你能赢。”
肖恩瞥了一眼塞进警车后座，填满了三分之二的黑皮，果断站队。
“是个好选择！你说就连这种黑皮，都进到监狱等死了，还有人舔着上去，给他写个回忆录，劝小黑皮向善，还居然能火了。
版权赚钱的同时还有人给他提名诺贝尔和平奖，能有比这更狗屎的事吗？
是这个只看利益的社会出问题了，还是哪出问题了？”
“在我看来，合法的赚钱途径没什么问题啊，不过舔黑皮确实是令人恶心了点。”
“看来我们有共同点了，我就虐黑皮就从不留手，打到他们连嘴炮也不敢打了，才是真的不敢了。”
“我清空弹夹的时候，也不会留手。但我也是认真的，远离那些帮派。”
“放松，我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没什么利益冲突。
还能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主动来招惹我，不懂事的，成不了气候。
像什么喜欢装个人英雄主义的，或者想搞点事情，一击成名的独狼，敢来找我，我直接干掉就行了。
车后座这个皮黑没有两米也有一米九十多了吧，像这种货色，但凡有点腾挪的空间，来多少都没用。
那谁，你体重多少，喂，问你话呢。”
胖子一边打量着车后座的黑皮，一边拍打着包围警车后座的金属网，一脸不爽的问着。
盯了黑大个两三秒，确认他懒得搭理自己，胖子也不再理他，给了个国际手势，继续聊着自己的。
“这个黑皮怎么也有一百二十公斤以上了吧。
说起帮派可不止黑皮有，亚裔也有很多，我也认识几个。
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加州，只要我自己不作死，黑的白的，没人能拿我怎么样。”
“这倒是个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后座这个黑皮跑出来的时候，街对面有几个人下意识后退的同时，手就往后腰上摸，那种就是准备掏枪的动作吧。”
“……你应该没有看错，现在的街头，持枪械的比例在增加，而且很多都是非法持枪，不按规定持枪。”
“这些你们都不管的吗？”
“他们直接犯罪了吗？有人报警了吗？我们的责任是接警，出警，而不是预防犯罪。
不是不想管，是没能力多管，现在LAPD的警察人员配置，已经是严重不足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到处都在玩制衡，找平衡。你说的我都想找把枪玩玩了，加州这方面的法律是什么？”
“加州合法购买枪支的年龄在二十一岁，在公共场所持枪是违法的，在家里车里，存储枪支的地点也有严格的要求，可以随身携带枪支的隐形持枪证，很难办理，也许你会有机会能办理下来，但是合法开枪的限制非常多。”
“……你的意思就是办了只能锁在家里，带了也只能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可以这么说。”
“那在玩枪的地方，可以随便玩吧？”
“在有联邦火器执照FFL的地方，经过审核之后，可以买枪。
绝大部分可以玩枪的地方，基本上都有美国全国步枪协会NRA的背景，他们还有主办火器安全训练课程、组织各种射击运动、活动、比赛等，还为射击教练提供资格认证，协会会员也很多，大概有四五百万人。”
“这个思路不错，练练枪，熟悉下各种枪械的性能，也能很好的避免中枪。”
两人一路想到那里聊到那里，回到了警局，交接嫌犯的时候磨磨蹭蹭，还点了个披萨垫垫肚子，摸鱼摸到了下班的点。
肖恩换上便装就开车把胖子送到了家门口。
“明天见，肖恩！”
肖恩听着胖子告别的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抽搐了半分钟。
“哎，带记者都没有这么累，他们是躲着拍照，这个该死的安，却喜欢玩硬的。”
懊恼的抓着自己头发的肖恩，接连抽了两根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能够接手胖子的下家。
“FK，机会与风险同在，上帝保佑！”
拿出胸前的小十字，又亲又蹭，又划十字。
走完流程，仿佛得到力量注入的肖恩，才猛踩下了油门。
这时的胖子已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把脸，打开记事本。
才写下了玩枪二字，就已经幻想着，枪法大成，近战无敌，成就最强人类的自己，放眼望去都是垃圾的英姿了。
妄想还没几分钟，就在看到新闻来寻自己晦气的老妈的不准这样，不准那样的声讨声中，败下阵来。
哎，但凡有点道德底线的人，想要天下无敌，谈何容易。
换句话说，不要脸的才更容易无敌。
胖子搓揉着被扇了几下的肩膀，暗自神伤。
这样的力道，亲妈无疑！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