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三级航行速度
“全速前进，全速前进。”
通过超距探测设备，在看到人类舰队中不断发生的爆炸后，李前辰焦急的喊出了声来。
尽管他此刻已经心急如焚，但一号传递而来的意识信息却依旧平静如常，“我需要确认你的指令，是否需要立方体启动极速航行能力？”
“极速？！”
李前辰不明所以的想着，他此刻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即就飞到人类舰队的身边，哪里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于是便随口回答道，“别管是什么速度了，总之越快越好。那里是我的母星舰队，他们正在受到攻击，正在有大量的人员死去，咱们越快过去展开营救越好。速度你看着安排。”
在接收到李前辰急躁的想法后，一号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根据探测结果，发动攻击的一方，文明等级为1.5级，对立方体飞船威胁度为零。我们在到达这个原始文明的交战区域后，可以为受攻击一方提供安全保障。但考虑到这是你的第一次进入超光速飞行状态，根据对你承受能力的评估，建议使用立方体的三级航行速度向目标区域前进。”
李前辰方才意识到，原来人工智能也可以这样的啰嗦——不管你多么心急火燎，不管事态多么的严重，它永远都会是一副冷静旁观者的样子，产生共鸣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能把语速加快一点就已经算是有同情心的表现了。
李前辰没有办法，也只能选择适应它的节奏。
在听完一号的建议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先别管用什么速度了，你说几级就几级，总之赶紧出发，越快越好，我要去营救我的同胞。而且别搞错了攻击目标，你应该能理解哪一方是人类文明、哪一方是敌人吧？”
“我完全可以分辨，这一点请你放心。”
说完，一号停止了信息的传递，紧接着李前辰就感觉到，在立方体飞船内，似乎有一些功能特殊的设备被启动了。虽然还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具体原理，但是通过立方体的反馈信息，他隐约能察觉到，这个设备就是超光速引擎。
平静的预热仅仅持续了两秒，就在他努力搜寻这微妙感觉的来源之时，一号的声音再次传进了他的脑海，“超光速引擎准备完毕，目标0.12光年，启动三级航行速度，每秒钟30亿公里，一万倍光速。”
“你说什么？”李前辰难以置信的高声叫到，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万……一万倍光速？！”
可是不等一号回答，李前辰就察觉到，自己所处的这片空间区域，已然发生了离奇的变化——它似乎正在按照某种规律进行着扩张和收缩。而立方体飞船从外观上看去，也跟着空间的变化产生了形变，它的一端逐渐缩小，另一端则在逐渐扩大，俨然已经由原本四四方方的形状，变为了一个类似金字塔的圆锥形。
尽管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但身处其内部的李前辰，却丝毫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异常的变化。他只是看到，在自己的正前方，不断有光点在向视野中心汇聚，而且密度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连成了一条条发光的丝线，高速充斥着他的视野范围。终于，就在这些“丝线”密集到几乎变成了一片耀眼的蓝色光幕之时，李前辰眼前的一切竟突兀的全部消失了。
如果此时在立方体的附近恰巧有一名观测者，那么它从宇宙中看的影像将更加的匪夷所思——立方体飞船先是变成了圆锥形，随后便开始了向前高速而短暂的移动，但这个过程仅持续了一瞬间，紧接着它就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圆锥尖端所处的那个空间点位上，整个过程不到0.1秒钟，甚至更短。
与此同时，黑暗深空里，在距离立方体飞船消失位置，1光年外的一片宇宙空间之内……
一艘通体不反射任何光线的小型飞船开始了自己的变化，它已经很久没有启动过自己的设备了。而此刻，似乎是因为完成了某种使命，它几万年来第一次启动了自己的超光速引擎。
不同于立方体飞船的快速消失，这艘小型飞船在航行了将近30秒后，才逐渐变形、并最终在前进方向上隐去了踪迹。没人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里，甚至因为年度久远，就连它的主人是否还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都已经变得扑朔迷离。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它去履行自己已经坚守了几万年的使命——在程序判断为任务完成后，携带着刚刚得到的目标信息，向着遥远的空间深处飞去。
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除非是有目的性的搜寻，否则即便如立方体这般强悍的性能，也是很难做到对周围空间全方位监控和探测的。这艘小型飞船为了尽量隐匿自己的踪迹，在设计上几乎做到了对一切探测信号的主动屏蔽。可是超光速航行时所造成的强烈空间波动，却是没有办法被彻底消除的，这就不可避免的会被立方体飞船发现行踪。
不过，尽管立方体的空间波动探测设备，几乎在一瞬间就发现了这艘小型飞船，但是这却并没有引起李前辰的注意。他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了起来，勉强应付着自己的第一次超光速航行，根本就无暇他顾。
……
在真正进入到超光速状态后，李前辰总算明白，为什么一号要控制航行速度在三级阶段了。因为即便是这种低级航速所带来的冲击，几乎都已经榨干了他的灵魂。
“一号，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李前辰在心里不断的呼唤着。
虽然他知道，对于立方体飞船来讲，超光速航行应该仅仅是众多基本功能之一，在这一过程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必要去大惊小怪。可眼前的一切的确也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和认知极限，这和他想象中的超光速飞行过程有着天壤之别。
一号传递的信息仍旧平静如常，“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你似乎非常痛苦，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李前辰哭笑不得的想着，“现在已经是超光速飞行的阶段了吗？飞行过程属于正常的范围吗？”
“在你提出这个问题后，我对整个飞船的系统进行了一次完整巡检，结果是一切正常。”一号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我们正处在稳定的超光速航行过程中，目前航速为每秒钟30亿公里、1万倍光速。预计还有180秒到达目标位置。”
李前辰闭上眼，尝试着进行了几次深呼吸，但情绪依旧很难被平复下来。在超光速航行结束前，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睁开眼睛了。李前辰就这样闭着眼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刚才看到的一切，几乎都是紧贴着立方体飞船的吗？难道说速度超越光速后，就会把所有身边物质拉近到飞船的四周吗？为什么我感觉咱们是在固体中前进一般？也许我表达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你能理解我想问的问题吧？”
“如果你问我是否能理解你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不能理解。因为我不具备你特有的视觉器官，不能了解你的感受。虽然我能和你的意识直接相连，但也仅具备读取你表层意识的能力，对于抽象感觉等意识内容，我是不具备理解能力的。”
“唉，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只要这个飞船一切正常就可以了，我也没有必要去深究这些问题。”李前辰紧闭双眼思考着，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搞明白超光速航行中的离奇现象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些，拯救人类文明才是当前的头等大事。”
但一号却不厌其烦的解释了起来，“虽然我不能理解你的抽象感受，但是我可以为你简单解释这些感觉的成因。我们在超过光速后，已经从正常宇宙中消失了，这不是视觉层面上的消失，而是真正意义上，物理层面的消失。”
“消失？消失去了哪里？”李前辰不解的问到。
“我们进入了负宇宙，你看到的那些紧贴飞船的一切，都是负宇宙中的物质。这里的物体，运动速度的下限是30万公里每秒，也就是我们所处的正宇宙中，物质运行速度的上限。而在负宇宙中，理论上是没有速度上限的。只不过，因为受到整体宇宙空间不断膨胀的影响，负宇宙的极限速度，理论上被限制在了每秒钟144亿光年。这是整个宇宙空间因果作用的最远距离，超过这个距离，因果律将失效。瞬间的位移如果超过这个距离，也就从逻辑层面失去了意义，所以它才被认为是负宇宙中物质运动速度的上限。”
“尽管不是很明白，但我想我大概理解了一些。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生活的宇宙其实有两个，光速是它们的分界点？”李前辰在心中问到，依旧没有睁开双眼。理解原理是一回事，而接受事实无疑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不是两个宇宙，就是一个宇宙。它们交叉重叠存在，你处在正宇宙的同时，也处于负宇宙中。30万公里每秒的速度是分界点，低于这个速度，正宇宙对你起作用，你受到正宇宙规律的制约。高于这个速度，你受到负宇宙规律的制约。你视觉上的感受我虽然不能理解，但是成因，正是因为飞船超过光速后进入了负宇宙的缘故。你看到的画面，是负宇宙中不同速度的光线同时传入你眼中的感觉。因为负宇宙没有光速上限的缘故，远处物体反射的光线也有可能先于近处的到达，看起来就像是一切物质都重叠在了一起。”
一号耐心的回答着，和之前一问三不知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前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问到，“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能解释的如此清楚？这就不用我去询问天启数据残片了？”
“因为这也是属于危险规避的内容。”一号回答到。
虽然无法判断一号所说内容的真实性，但李前辰还是在心里对它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只不过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具体的头绪罢了，“看来对于一号，我也要保留一分怀疑呀。”
没等李前辰深究这个问题，一号就在意识中传来了信息提示。
“还有15秒退出超光速状态，立方体即将离开负宇宙。14、13……”
“忘了问你了……”李前辰突然打断了一号的倒计时，“这个立方体飞船有什么攻击性武器吗？为什么我通过自己的感知，没有发现类似的设备？”
“11、10……立方体飞船没有任何主动性攻击手段……8、7……”一号见缝插针的回答着。
“没有攻击手段！？”李前辰惊讶的猛然睁开了双眼，甚至已经忘记了外面那些、让他感官上无法适应的负宇宙环境，大声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立方体没有攻击性武器？”
“5、4……你并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2、1，退出超光速状态。”
于是，不等李前辰继续追问，随着倒计时的结束，眼前的空间以及四周的物质，都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而在立方体飞船的前方，赫然出现的，正是那个还在对人类飞船肆意屠戮的外星文明舰队。
通过超距探测设备，在看到人类舰队中不断发生的爆炸后，李前辰焦急的喊出了声来。
尽管他此刻已经心急如焚，但一号传递而来的意识信息却依旧平静如常，“我需要确认你的指令，是否需要立方体启动极速航行能力？”
“极速？！”
李前辰不明所以的想着，他此刻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即就飞到人类舰队的身边，哪里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于是便随口回答道，“别管是什么速度了，总之越快越好。那里是我的母星舰队，他们正在受到攻击，正在有大量的人员死去，咱们越快过去展开营救越好。速度你看着安排。”
在接收到李前辰急躁的想法后，一号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根据探测结果，发动攻击的一方，文明等级为1.5级，对立方体飞船威胁度为零。我们在到达这个原始文明的交战区域后，可以为受攻击一方提供安全保障。但考虑到这是你的第一次进入超光速飞行状态，根据对你承受能力的评估，建议使用立方体的三级航行速度向目标区域前进。”
李前辰方才意识到，原来人工智能也可以这样的啰嗦——不管你多么心急火燎，不管事态多么的严重，它永远都会是一副冷静旁观者的样子，产生共鸣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能把语速加快一点就已经算是有同情心的表现了。
李前辰没有办法，也只能选择适应它的节奏。
在听完一号的建议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先别管用什么速度了，你说几级就几级，总之赶紧出发，越快越好，我要去营救我的同胞。而且别搞错了攻击目标，你应该能理解哪一方是人类文明、哪一方是敌人吧？”
“我完全可以分辨，这一点请你放心。”
说完，一号停止了信息的传递，紧接着李前辰就感觉到，在立方体飞船内，似乎有一些功能特殊的设备被启动了。虽然还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具体原理，但是通过立方体的反馈信息，他隐约能察觉到，这个设备就是超光速引擎。
平静的预热仅仅持续了两秒，就在他努力搜寻这微妙感觉的来源之时，一号的声音再次传进了他的脑海，“超光速引擎准备完毕，目标0.12光年，启动三级航行速度，每秒钟30亿公里，一万倍光速。”
“你说什么？”李前辰难以置信的高声叫到，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万……一万倍光速？！”
可是不等一号回答，李前辰就察觉到，自己所处的这片空间区域，已然发生了离奇的变化——它似乎正在按照某种规律进行着扩张和收缩。而立方体飞船从外观上看去，也跟着空间的变化产生了形变，它的一端逐渐缩小，另一端则在逐渐扩大，俨然已经由原本四四方方的形状，变为了一个类似金字塔的圆锥形。
尽管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但身处其内部的李前辰，却丝毫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异常的变化。他只是看到，在自己的正前方，不断有光点在向视野中心汇聚，而且密度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连成了一条条发光的丝线，高速充斥着他的视野范围。终于，就在这些“丝线”密集到几乎变成了一片耀眼的蓝色光幕之时，李前辰眼前的一切竟突兀的全部消失了。
如果此时在立方体的附近恰巧有一名观测者，那么它从宇宙中看的影像将更加的匪夷所思——立方体飞船先是变成了圆锥形，随后便开始了向前高速而短暂的移动，但这个过程仅持续了一瞬间，紧接着它就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圆锥尖端所处的那个空间点位上，整个过程不到0.1秒钟，甚至更短。
与此同时，黑暗深空里，在距离立方体飞船消失位置，1光年外的一片宇宙空间之内……
一艘通体不反射任何光线的小型飞船开始了自己的变化，它已经很久没有启动过自己的设备了。而此刻，似乎是因为完成了某种使命，它几万年来第一次启动了自己的超光速引擎。
不同于立方体飞船的快速消失，这艘小型飞船在航行了将近30秒后，才逐渐变形、并最终在前进方向上隐去了踪迹。没人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里，甚至因为年度久远，就连它的主人是否还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都已经变得扑朔迷离。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它去履行自己已经坚守了几万年的使命——在程序判断为任务完成后，携带着刚刚得到的目标信息，向着遥远的空间深处飞去。
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除非是有目的性的搜寻，否则即便如立方体这般强悍的性能，也是很难做到对周围空间全方位监控和探测的。这艘小型飞船为了尽量隐匿自己的踪迹，在设计上几乎做到了对一切探测信号的主动屏蔽。可是超光速航行时所造成的强烈空间波动，却是没有办法被彻底消除的，这就不可避免的会被立方体飞船发现行踪。
不过，尽管立方体的空间波动探测设备，几乎在一瞬间就发现了这艘小型飞船，但是这却并没有引起李前辰的注意。他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了起来，勉强应付着自己的第一次超光速航行，根本就无暇他顾。
……
在真正进入到超光速状态后，李前辰总算明白，为什么一号要控制航行速度在三级阶段了。因为即便是这种低级航速所带来的冲击，几乎都已经榨干了他的灵魂。
“一号，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李前辰在心里不断的呼唤着。
虽然他知道，对于立方体飞船来讲，超光速航行应该仅仅是众多基本功能之一，在这一过程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必要去大惊小怪。可眼前的一切的确也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和认知极限，这和他想象中的超光速飞行过程有着天壤之别。
一号传递的信息仍旧平静如常，“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你似乎非常痛苦，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李前辰哭笑不得的想着，“现在已经是超光速飞行的阶段了吗？飞行过程属于正常的范围吗？”
“在你提出这个问题后，我对整个飞船的系统进行了一次完整巡检，结果是一切正常。”一号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我们正处在稳定的超光速航行过程中，目前航速为每秒钟30亿公里、1万倍光速。预计还有180秒到达目标位置。”
李前辰闭上眼，尝试着进行了几次深呼吸，但情绪依旧很难被平复下来。在超光速航行结束前，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睁开眼睛了。李前辰就这样闭着眼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刚才看到的一切，几乎都是紧贴着立方体飞船的吗？难道说速度超越光速后，就会把所有身边物质拉近到飞船的四周吗？为什么我感觉咱们是在固体中前进一般？也许我表达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你能理解我想问的问题吧？”
“如果你问我是否能理解你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不能理解。因为我不具备你特有的视觉器官，不能了解你的感受。虽然我能和你的意识直接相连，但也仅具备读取你表层意识的能力，对于抽象感觉等意识内容，我是不具备理解能力的。”
“唉，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只要这个飞船一切正常就可以了，我也没有必要去深究这些问题。”李前辰紧闭双眼思考着，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搞明白超光速航行中的离奇现象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些，拯救人类文明才是当前的头等大事。”
但一号却不厌其烦的解释了起来，“虽然我不能理解你的抽象感受，但是我可以为你简单解释这些感觉的成因。我们在超过光速后，已经从正常宇宙中消失了，这不是视觉层面上的消失，而是真正意义上，物理层面的消失。”
“消失？消失去了哪里？”李前辰不解的问到。
“我们进入了负宇宙，你看到的那些紧贴飞船的一切，都是负宇宙中的物质。这里的物体，运动速度的下限是30万公里每秒，也就是我们所处的正宇宙中，物质运行速度的上限。而在负宇宙中，理论上是没有速度上限的。只不过，因为受到整体宇宙空间不断膨胀的影响，负宇宙的极限速度，理论上被限制在了每秒钟144亿光年。这是整个宇宙空间因果作用的最远距离，超过这个距离，因果律将失效。瞬间的位移如果超过这个距离，也就从逻辑层面失去了意义，所以它才被认为是负宇宙中物质运动速度的上限。”
“尽管不是很明白，但我想我大概理解了一些。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生活的宇宙其实有两个，光速是它们的分界点？”李前辰在心中问到，依旧没有睁开双眼。理解原理是一回事，而接受事实无疑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不是两个宇宙，就是一个宇宙。它们交叉重叠存在，你处在正宇宙的同时，也处于负宇宙中。30万公里每秒的速度是分界点，低于这个速度，正宇宙对你起作用，你受到正宇宙规律的制约。高于这个速度，你受到负宇宙规律的制约。你视觉上的感受我虽然不能理解，但是成因，正是因为飞船超过光速后进入了负宇宙的缘故。你看到的画面，是负宇宙中不同速度的光线同时传入你眼中的感觉。因为负宇宙没有光速上限的缘故，远处物体反射的光线也有可能先于近处的到达，看起来就像是一切物质都重叠在了一起。”
一号耐心的回答着，和之前一问三不知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前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问到，“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能解释的如此清楚？这就不用我去询问天启数据残片了？”
“因为这也是属于危险规避的内容。”一号回答到。
虽然无法判断一号所说内容的真实性，但李前辰还是在心里对它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只不过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具体的头绪罢了，“看来对于一号，我也要保留一分怀疑呀。”
没等李前辰深究这个问题，一号就在意识中传来了信息提示。
“还有15秒退出超光速状态，立方体即将离开负宇宙。14、13……”
“忘了问你了……”李前辰突然打断了一号的倒计时，“这个立方体飞船有什么攻击性武器吗？为什么我通过自己的感知，没有发现类似的设备？”
“11、10……立方体飞船没有任何主动性攻击手段……8、7……”一号见缝插针的回答着。
“没有攻击手段！？”李前辰惊讶的猛然睁开了双眼，甚至已经忘记了外面那些、让他感官上无法适应的负宇宙环境，大声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立方体没有攻击性武器？”
“5、4……你并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2、1，退出超光速状态。”
于是，不等李前辰继续追问，随着倒计时的结束，眼前的空间以及四周的物质，都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而在立方体飞船的前方，赫然出现的，正是那个还在对人类飞船肆意屠戮的外星文明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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