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战斗到底
对敌人外逃飞船的追击过程虽然顺利，但立方体的攻击节奏却逐渐缓慢了下来。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敌人逃离的方向是随机的，飞船间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愈发遥远。尽管立方体有着远超对方的速度，但无奈自己只有一艘飞船，而对方则是近千艘。
不仅如此，李前辰本身也有意控制着立方体，逐渐降低了攻击的效率。
借助立方体的探测能力，战场上所有的细节一览无余，他看到了一幕幕恐怖的画面——视线所及之处，空间里遍布着外星生物的尸体，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很多体型较小的残躯混杂其中，那无疑是它们的幼崽。
这些生物从外观上看和人类相差甚远，它们有着四支手臂，两个强壮的靠近头部，两个相对瘦弱的在腋下位置。腿部的肌肉强健有力，身体也明显要比人类粗壮上一圈。可以想象，它们所生活的星球，质量一定比地球大上许多。而硕大的眼部器官也说明，那里很有可能是一个光线相对昏暗的世界。
毫无疑问，这些造型怪异的生物，对人类文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真到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时刻，面对同样拥有智慧、拥有文明的鲜活生命，毫无心理负担的展开屠杀是很难做到的，起码此刻的李前辰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最终还是将立方体飞船停了下来——不断出现的死亡画面让李前辰的呼吸都已经变的有些急促了。
艾瑞斯元首早就看出了他的不适感，当然也理解他的难处，“差不多了，先停一停吧，再次发送信息试试。”
李前辰于是将之前的那段内容稍作改动，通过意识广播的形式发送了出去，“未知的外星舰队，我们是人类文明。在曾经的战争中，我们有超过20亿的智慧生物被你们毁灭。而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反抗毫无意义。停止你们的逃离，与我们进行交流，否则我们将继续攻击，直至消灭你们最后一艘飞船为止。”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即便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这个外星舰队依旧没有对人类的信息做出任何答复，甚至还再次提高了飞船的引擎推力。
李前辰看着四散而逃的敌方飞船，看着空间中随处可见的残骸和尸体，露出了极度无奈的表情，“它们都不怕死吗？为什么就是不肯进行交流呢。”
“我想它们很有可能在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是一个死也不能说出的秘密。”莉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后。
李前辰对于莉莉丝的出现吃了一惊，他在离开太阳系前，是从未见过这个神秘的心理学家的。
艾瑞斯介绍道，“这是人类的首席心理学家，莉莉丝。”
目前这种状况下，元首显然没有长篇大论引荐一番的兴致，在简单的寒暄后，他继续说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对方死也要保守住某个秘密，那我们现在无疑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如果停止攻击，就此罢手，那么这次行动真的就成为了单纯的复仇，除了心理上的平衡外，我们将一无所获。而如果选择继续进攻的话，对方也有可能会嘴硬到底，甚至直到被屠戮殆尽，也不肯进行任何交流。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获得它们的科技，而不是单纯的屠杀。”
艾瑞斯所说的，也正是李前辰顾虑的。除此之外，他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尽快从这个刽子手的角色上退出身来。
两个人都眼神热切的看向了莉莉丝，期待着她能有什么破局的良策。
莉莉丝看了看舷窗外不断远离的外星飞船，幽幽的说道，“李前辰研究员，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我对你的心理进行过详细的分析。对你来说，得到这个立方体的控制权，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拥有立方体的一瞬间，你就已经肩负起了现阶段守护人类文明的重任，这当然也包括战争和杀戮。而所有的攻击和防御，也必将由你、凭一己之力承担。无论是上帝还是恶魔，这个角色都必须、也只能由你来扮演。如果是势均力敌的战斗还好，人类同胞的死亡会激发你的斗志，同时让你得到心理上的平衡。但现如今这种单方面的杀戮，你的心理负担会随着战斗的推进越来越大，这是任何一个人类个体都很难独自承担的压力。”
说到这里，莉莉丝看向李前辰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不过，你也要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身后的这些人和这些飞船，已经是人类文明的全部了。如果我们不能得到那些先进的科技，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发展自己，此前的悲剧就必然会再次上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你就那么肯定这个立方体是善意的吗？你想过没有，自己为什么会获得它的控制权？而这个控制权会永远掌握在你的手中吗？你能确保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控制着它来保护人类文明吗？”
面对眼前神秘女人的质问，李前辰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当然，接踵而至的紧急状况也并没有留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人类的一句谚语此刻被他记了起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顾李前辰惊愕的表情，莉莉丝继续说着，“我想，现在我们都已经明白，在宇宙中，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黄金、也不是资源，而是科技知识。有了先进的科技，文明的安全和发展才能得到保障。有了先进的科技，文明才掌握了在宇宙中的话语权。李前辰你要明白，立方体再强大，那也不是我们自己的造物，别人的东西终究是靠不住的，人类文明必须提高自身的科技实力，才能在宇宙中站稳脚跟。所以，你必须攻击下去，必须打到对方同意谈判为止，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它们的科技。”
听了莉莉丝的话，李前辰面露难色的说道，“没错，正如你所说，我现在确实很矛盾。尽管物种有所不同，但对方毕竟也是一种智慧生物，面对无数生命的逝去，我已经下不去手继续毁灭和杀戮了。而且……抛开这些不说，对方的那些科技知识，我们也并不一定非要从它们那里获得。”
看着元首和莉莉丝满脸的遗憾，他叹了口气解释道，“唉，有一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个立方体并不是一艘单纯的飞船，而是一个神秘造物的载体，一号称之为天启数据残片。那是一种类似于数据库的存在，里面储存着立方体造物主文明的先进知识，而我……其实是可以读取这些知识信息的。”
李前辰一边讲述着，一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天启数据残片上面，但紧接着，他就满脸惊愕的僵在了那里，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冷汗。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梦呓般的自言自语着，整个人都惊慌失措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到他一反常态的表现，艾瑞斯顾不得追问有关残片的细节，担心的问道。
对于元首的关心，李前辰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像丢了魂儿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竭力思考着什么，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足足过了几分钟，他才从失魂落魄中恢复过来，但眼神却依旧暗淡无光，整个人仿佛都老了几岁，“我失去和天启数据残片的联系了，我已经无法从它那里获取知识信息了！”言语间是满脸的失落和无助。
人们哪里知道，原来在这短暂的几分钟时间里，他一直在试图和天启数据残片取得联系，但多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了。
这让他彻底慌了神，那可是足以帮助人类文明实现跳跃式发展的知识储备，李前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失去了这种联系呢？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但一号的解释让他的心彻底跌入了谷底。
原来，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为了从毁灭边缘拯救人类舰队，连续两次使用了立方体的逻辑设备，对空间中的因果象限进行了控制。第一次是阻拦了敌方激光武器的进攻，第二次则是将失去动力的飞船转移到了立方体的庇护之下。
他只看到了立方体这逆天转命般的神奇能力，却完全没有料到，启动逻辑设备所需要的，正是一号说的那种意识能量。而他两次创造奇迹的过程，消耗的正是这种神奇的能量。
就如他自己所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逻辑设备的运作原理他并不了解，但为了实现打破宇宙规则的效果，使用者怎么可能不需要付出代价。李前辰已经明白，在自己毫无顾忌的挥霍之下，残存的意识能量，早已无法穿破残片保护屏障的限制。除非再次恢复到充足水平，否则他休想再从残片那里获得哪怕一星半点的信息。
李前辰不住的叹息着，也将这些情况向元首和莉莉丝进行了简短的介绍。他并不后悔为了拯救人类同胞而消耗了自己的意识能量，真正让他追悔莫及的是，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尽可能多的从残片中获取那些知识信息。
看着愁眉不展、沮丧到了极点的李前辰，艾瑞斯元首沉声问道，“你所说的这个意识能量，有什么办法能得到补充吗？”
“我已经问过一号了，补充的方法只有两种，要么等待漫长的时间，由我的意识结构自行恢复。要么通过大量杀戮其他生命体，窃取它们意识结构中储存的能量。”
听李前辰说完，几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这两种方法在目前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等待自行恢复，这个时间无法确定，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十年，具体需要多久，没有人知道，就连一号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至于另外一个方法，就显得更加不切实际了。先不要说这个外星舰队本身就没有多少智慧生物，就算它们像人类舰队一样、携带着百亿人口，估计李前辰在没有补充完能量前，就已经因为杀戮产生的内疚感而精神崩溃了。
半晌，元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得到后再失去，远比求而不得更加痛苦。但这里是战场，容不得我们多愁善感。李前辰，振作起来，不要再去想意识能量和天启数据残片的问题了。就像莉莉丝所说的，这个立方体本来就是其他文明的东西，不是我们自己的技术。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抛开一切犹豫，集中所有精神，用尽量小的代价逼迫这个外星文明交出科技资源。这才是你的使命，我们任何人都无法代劳。”
艾瑞斯说着，转头看向了舷窗外七零八落的敌方飞船，声音再次变得刚毅了起来，“既然不能通过简单的方法获取到科技，那就让我们自己去争取吧。李前辰，我命令你，继续攻击，直到对方俯首称臣为止。”
李前辰当然明白元首下达命令的用意，虽然这场残酷的屠杀只能由自己来完成，但在元首的命令之下，一切的责任都不再需要自己去承担了。艾瑞斯其实是想告诉他，“你只是命令的执行者，我才是这场杀戮的罪人。”
“管它什么冷血和罪恶呢，物种之间的战争本来就不存在对错，失去了天启数据残片，你们这些外星人就代替它成为人类发展的垫脚石吧。我的杀戮不单是一种复仇，更是为了推动文明的进步，有这些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里，李前辰的眼神终于变的坚定了起来，他默默的攥紧了拳头，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的外星飞船。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敌人逃离的方向是随机的，飞船间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愈发遥远。尽管立方体有着远超对方的速度，但无奈自己只有一艘飞船，而对方则是近千艘。
不仅如此，李前辰本身也有意控制着立方体，逐渐降低了攻击的效率。
借助立方体的探测能力，战场上所有的细节一览无余，他看到了一幕幕恐怖的画面——视线所及之处，空间里遍布着外星生物的尸体，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很多体型较小的残躯混杂其中，那无疑是它们的幼崽。
这些生物从外观上看和人类相差甚远，它们有着四支手臂，两个强壮的靠近头部，两个相对瘦弱的在腋下位置。腿部的肌肉强健有力，身体也明显要比人类粗壮上一圈。可以想象，它们所生活的星球，质量一定比地球大上许多。而硕大的眼部器官也说明，那里很有可能是一个光线相对昏暗的世界。
毫无疑问，这些造型怪异的生物，对人类文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真到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时刻，面对同样拥有智慧、拥有文明的鲜活生命，毫无心理负担的展开屠杀是很难做到的，起码此刻的李前辰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最终还是将立方体飞船停了下来——不断出现的死亡画面让李前辰的呼吸都已经变的有些急促了。
艾瑞斯元首早就看出了他的不适感，当然也理解他的难处，“差不多了，先停一停吧，再次发送信息试试。”
李前辰于是将之前的那段内容稍作改动，通过意识广播的形式发送了出去，“未知的外星舰队，我们是人类文明。在曾经的战争中，我们有超过20亿的智慧生物被你们毁灭。而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反抗毫无意义。停止你们的逃离，与我们进行交流，否则我们将继续攻击，直至消灭你们最后一艘飞船为止。”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即便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这个外星舰队依旧没有对人类的信息做出任何答复，甚至还再次提高了飞船的引擎推力。
李前辰看着四散而逃的敌方飞船，看着空间中随处可见的残骸和尸体，露出了极度无奈的表情，“它们都不怕死吗？为什么就是不肯进行交流呢。”
“我想它们很有可能在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是一个死也不能说出的秘密。”莉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身后。
李前辰对于莉莉丝的出现吃了一惊，他在离开太阳系前，是从未见过这个神秘的心理学家的。
艾瑞斯介绍道，“这是人类的首席心理学家，莉莉丝。”
目前这种状况下，元首显然没有长篇大论引荐一番的兴致，在简单的寒暄后，他继续说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对方死也要保守住某个秘密，那我们现在无疑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如果停止攻击，就此罢手，那么这次行动真的就成为了单纯的复仇，除了心理上的平衡外，我们将一无所获。而如果选择继续进攻的话，对方也有可能会嘴硬到底，甚至直到被屠戮殆尽，也不肯进行任何交流。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获得它们的科技，而不是单纯的屠杀。”
艾瑞斯所说的，也正是李前辰顾虑的。除此之外，他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尽快从这个刽子手的角色上退出身来。
两个人都眼神热切的看向了莉莉丝，期待着她能有什么破局的良策。
莉莉丝看了看舷窗外不断远离的外星飞船，幽幽的说道，“李前辰研究员，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我对你的心理进行过详细的分析。对你来说，得到这个立方体的控制权，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拥有立方体的一瞬间，你就已经肩负起了现阶段守护人类文明的重任，这当然也包括战争和杀戮。而所有的攻击和防御，也必将由你、凭一己之力承担。无论是上帝还是恶魔，这个角色都必须、也只能由你来扮演。如果是势均力敌的战斗还好，人类同胞的死亡会激发你的斗志，同时让你得到心理上的平衡。但现如今这种单方面的杀戮，你的心理负担会随着战斗的推进越来越大，这是任何一个人类个体都很难独自承担的压力。”
说到这里，莉莉丝看向李前辰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不过，你也要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身后的这些人和这些飞船，已经是人类文明的全部了。如果我们不能得到那些先进的科技，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发展自己，此前的悲剧就必然会再次上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你就那么肯定这个立方体是善意的吗？你想过没有，自己为什么会获得它的控制权？而这个控制权会永远掌握在你的手中吗？你能确保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控制着它来保护人类文明吗？”
面对眼前神秘女人的质问，李前辰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当然，接踵而至的紧急状况也并没有留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人类的一句谚语此刻被他记了起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顾李前辰惊愕的表情，莉莉丝继续说着，“我想，现在我们都已经明白，在宇宙中，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黄金、也不是资源，而是科技知识。有了先进的科技，文明的安全和发展才能得到保障。有了先进的科技，文明才掌握了在宇宙中的话语权。李前辰你要明白，立方体再强大，那也不是我们自己的造物，别人的东西终究是靠不住的，人类文明必须提高自身的科技实力，才能在宇宙中站稳脚跟。所以，你必须攻击下去，必须打到对方同意谈判为止，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它们的科技。”
听了莉莉丝的话，李前辰面露难色的说道，“没错，正如你所说，我现在确实很矛盾。尽管物种有所不同，但对方毕竟也是一种智慧生物，面对无数生命的逝去，我已经下不去手继续毁灭和杀戮了。而且……抛开这些不说，对方的那些科技知识，我们也并不一定非要从它们那里获得。”
看着元首和莉莉丝满脸的遗憾，他叹了口气解释道，“唉，有一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个立方体并不是一艘单纯的飞船，而是一个神秘造物的载体，一号称之为天启数据残片。那是一种类似于数据库的存在，里面储存着立方体造物主文明的先进知识，而我……其实是可以读取这些知识信息的。”
李前辰一边讲述着，一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天启数据残片上面，但紧接着，他就满脸惊愕的僵在了那里，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冷汗。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梦呓般的自言自语着，整个人都惊慌失措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到他一反常态的表现，艾瑞斯顾不得追问有关残片的细节，担心的问道。
对于元首的关心，李前辰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像丢了魂儿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竭力思考着什么，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足足过了几分钟，他才从失魂落魄中恢复过来，但眼神却依旧暗淡无光，整个人仿佛都老了几岁，“我失去和天启数据残片的联系了，我已经无法从它那里获取知识信息了！”言语间是满脸的失落和无助。
人们哪里知道，原来在这短暂的几分钟时间里，他一直在试图和天启数据残片取得联系，但多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了。
这让他彻底慌了神，那可是足以帮助人类文明实现跳跃式发展的知识储备，李前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失去了这种联系呢？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但一号的解释让他的心彻底跌入了谷底。
原来，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为了从毁灭边缘拯救人类舰队，连续两次使用了立方体的逻辑设备，对空间中的因果象限进行了控制。第一次是阻拦了敌方激光武器的进攻，第二次则是将失去动力的飞船转移到了立方体的庇护之下。
他只看到了立方体这逆天转命般的神奇能力，却完全没有料到，启动逻辑设备所需要的，正是一号说的那种意识能量。而他两次创造奇迹的过程，消耗的正是这种神奇的能量。
就如他自己所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逻辑设备的运作原理他并不了解，但为了实现打破宇宙规则的效果，使用者怎么可能不需要付出代价。李前辰已经明白，在自己毫无顾忌的挥霍之下，残存的意识能量，早已无法穿破残片保护屏障的限制。除非再次恢复到充足水平，否则他休想再从残片那里获得哪怕一星半点的信息。
李前辰不住的叹息着，也将这些情况向元首和莉莉丝进行了简短的介绍。他并不后悔为了拯救人类同胞而消耗了自己的意识能量，真正让他追悔莫及的是，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尽可能多的从残片中获取那些知识信息。
看着愁眉不展、沮丧到了极点的李前辰，艾瑞斯元首沉声问道，“你所说的这个意识能量，有什么办法能得到补充吗？”
“我已经问过一号了，补充的方法只有两种，要么等待漫长的时间，由我的意识结构自行恢复。要么通过大量杀戮其他生命体，窃取它们意识结构中储存的能量。”
听李前辰说完，几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这两种方法在目前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等待自行恢复，这个时间无法确定，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十年，具体需要多久，没有人知道，就连一号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至于另外一个方法，就显得更加不切实际了。先不要说这个外星舰队本身就没有多少智慧生物，就算它们像人类舰队一样、携带着百亿人口，估计李前辰在没有补充完能量前，就已经因为杀戮产生的内疚感而精神崩溃了。
半晌，元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得到后再失去，远比求而不得更加痛苦。但这里是战场，容不得我们多愁善感。李前辰，振作起来，不要再去想意识能量和天启数据残片的问题了。就像莉莉丝所说的，这个立方体本来就是其他文明的东西，不是我们自己的技术。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抛开一切犹豫，集中所有精神，用尽量小的代价逼迫这个外星文明交出科技资源。这才是你的使命，我们任何人都无法代劳。”
艾瑞斯说着，转头看向了舷窗外七零八落的敌方飞船，声音再次变得刚毅了起来，“既然不能通过简单的方法获取到科技，那就让我们自己去争取吧。李前辰，我命令你，继续攻击，直到对方俯首称臣为止。”
李前辰当然明白元首下达命令的用意，虽然这场残酷的屠杀只能由自己来完成，但在元首的命令之下，一切的责任都不再需要自己去承担了。艾瑞斯其实是想告诉他，“你只是命令的执行者，我才是这场杀戮的罪人。”
“管它什么冷血和罪恶呢，物种之间的战争本来就不存在对错，失去了天启数据残片，你们这些外星人就代替它成为人类发展的垫脚石吧。我的杀戮不单是一种复仇，更是为了推动文明的进步，有这些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里，李前辰的眼神终于变的坚定了起来，他默默的攥紧了拳头，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的外星飞船。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