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特使赛佛里昂
李前辰、武超几人走向舰桥时，艾瑞斯正聚精会神的翻阅着手中的报告。
此时的控制大厅已经恢复了重力，座椅再次派上了用场。周围除了设备的滴答作响以及工作人员的交谈声外，还隐约传出“嘶嘶”的低鸣，那是大厅支撑结构旋转时，空气调节系统切过风道的声音。
为了防止产生眩晕感，巨大的舷窗早已关闭，取而代之的则是显示着庞杂数据以及各飞船影像的视频画面。当然，比邻星b的图像依旧占据着面积最大的一块屏幕。
“还是重力给人的感觉踏实些呀！”
李前辰用脚轻跺着金属地面，虽然旁边就是一把舒适的座椅，但他并没有坐下的打算，人类终究还是习惯于重力带来的安全感。
就立方体飞船的先进程度而言，自然是可以在其内部生成人工引力场的，李前辰也曾向元首提出过类似的建议。但人类飞船在设计之初，显然并没有考虑过这种特殊的情况。为了方便在失重状态下航行，所有大型飞船都是在太空船坞中完成的组装，船身内部的很多区域，根本就没有统一的上下左右之分。
所以，如果在飞船周围模拟一个方向统一的引力场，虽然对各种设备影响不大，但那些上下颠倒的非固定物品，立马便会摔个七零八落。除非是准备彻底降落在星球表面，否则相比于引力带来的些许方便，人们并不愿意费时费力的来一次大规模的搬家行动。
此外，虽说办法相当原始，但生活区和控制大厅还是可以通过自身旋转模拟出引力的。工作和休息时能有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大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到几人的脚步声，艾瑞斯转过身，抖了抖手中的便携式电脑，“这份关于负宇宙的研究报告，你们都看过了吗？”
“看是看过了，只不过……咱们的研究结论，始终停留在推测的层面上，那些有关负宇宙的真实理论，我看一时半会是很难搞清楚了。”
武超说着，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唉，对于咱们人类文明来说，宇宙中还有太多的未知需要探索呀！”
元首点头附和着，算是回应了武超的感慨。他又看向了李前辰，“加上你之前介绍的子宇宙和幽微空间，咱们目前已经认识到，在可见宇宙之外，还存在着许多神秘的世界。也不知道人类文明，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搞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听出了元首话中的用意，莉莉丝接着问道，“前辰，你最近又尝试联系过天启数据残片吗？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李前辰摇了摇头，语气低沉的回答着，“就在刚才，我还试着和残片联系了一次，很遗憾，毫无收获。”
“那你感觉……自己的意识能量何时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
“这个嘛……我同样无法判断。我自己完全感觉不到意识能量的高低，一号也不具备判断的能力。所以，这个意识能量到底何时能恢复正常，我目前毫无头绪。”
见过光明的人，又怎能忍受黑暗。
面对与残片丧失联系这一残酷的事实，李前辰作为当事人，自然是心急如焚，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无疑是最为痛苦的。
看着他沮丧的表情，在场的几人也同时陷入了沉默，本想安慰李前辰几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如果从未见过还好，求而不得最容易让人深陷失落的泥潭。
最终还是武超打破了沉默，“前辰呀，要我说你也不必烦恼，该是你的，它想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你想得也得不到。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艾瑞斯点头附和着，“没错，有捷径当然最好。没有捷径，凭我们人类自己的能力，同样也能洞悉这一切的奥秘，不过是个早晚的事情罢了。”
说道这里，他放下手中的个人终端，语气由低沉转为了正式，“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商量一下和比邻星b接触的事情。
咱们到达这里已经快10天了，对比邻星b也进行了详细的观测。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可知，在这个行星上建造了环带城市的智慧生物，正是天苑四移民舰队。
不仅如此，我们还陆续观测到了大量的太空船坞、以及超过2000艘大型飞船，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支移民舰队不仅在这里成功定居了下来，而且在这些年中还取得了长足的发展。这一切对咱们来讲，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几人当然明白元首的意思。
客观上讲，比邻星b算得上是一个环境恶劣的星球。因为潮汐锁定的缘故，她的一面永远朝向恒星，高温难耐。而另一面则永远处于黑暗之中，终年寒冷。只有晨昏交界线附近是它的宜居地区。
而这片面积仅占星球地表五分之一的宜居区域，明显已经被天苑四人彻底改造为了适宜它们生存的环境。一山难容二虎——这句话放在星球规模之下，同样适用。除非将它们的部分城市推倒重建，否则人类根本就没有入住比邻星b的可能。
“何止不是什么好兆头，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李前辰心里暗暗想着，“可千万不要再来一次大开杀戒的经历了！”
和其他人所担心的情况不同，李前辰此刻思考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战争。
人类历经磨难，终于到达了期盼已久的远航目标比邻星，怎么可能有无功而返的道理。而且人类文明本身也已经无家可归了，比邻星就是唯一的归宿。和平移民如果难以实现，那战争就是唯一的途径。毕竟，手握利器，必然心生杀念。
在之前战场上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有彻底消失，现如今，如果再来一次类似的血腥经历，他可能就真的需要聘请莉莉丝，来当自己的私人心理医生了。
看着李前辰叫苦不迭的为难表情，艾瑞斯元首自然能理解他的感受，他用严肃的口吻说道，“非到万不得已，我们坚决不能使用立方体再次发动攻击了。目前舰队的物资储备还足以维持上百年，有的是时间找到其它较为缓和的处理办法，没有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去使用立方体。”
回应艾瑞斯的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人们都因那未知的前途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看众人不断将话题引向沉重和压抑，莉莉丝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的微笑，“我觉得……你们都把事情想复杂了！”
听到这句话，几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那……你的意思是？”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张王牌呢。”
“你是说……赛佛里昂？”李前辰将信将疑的问道。
“没错，就是赛佛里昂。”
“可是……我们毕竟屠杀了几百万天苑四人，它能真心协助我们吗？”
李前辰并没有接触过这个天苑四指挥官，对于莉莉丝的建议多少有些心怀疑虑。
“对此我还是有信心的。”她语气肯定的说着，“原因有二。其一，赛佛里昂和20万天苑四人，都深信不疑的认为，立方体就是它们传说中的知识遗迹，而人类作为立方体的操纵者，更是被它们奉为了神之代言人。咱们都知道，比邻星远航舰队和太阳系远航舰队有着共同的目的——都是为了寻找知识遗迹。所以，我们的到来，从某种意义上说，代表的可是救世主的降临。如果对方知道了这些来龙去脉，咱们八成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其二、尽管我们不愿再使用立方体的能力，但赛佛里昂对此并不知情，它对立方体那毁天灭地的实力是亲身体会过的，也必然会在接触过程中，将这些信息传递给比邻星b的天苑四人。而这些天苑四人虽然思维方式单一，但绝不愚钝，它们知道什么叫先礼后兵。
通过太阳系边缘战争，咱们已经大概摸清了这些外星人的性格特点，只要有一线希望，它们就会选择拼死一搏。但面对立方体的实力碾压，它们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自然也就不会去做以卵击石的傻事。和我们共享星球、共同发展，才是最为明治的选择。”
“所以……你的意思是，唤醒赛佛里昂，让它成为人类的使者，去说服比邻星b的天苑四人？”李前辰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
“没错，我想这是最好的选择。”
说罢，莉莉丝又转头看向了元首，“艾瑞斯元首，您觉得呢？”
此时的控制大厅已经恢复了重力，座椅再次派上了用场。周围除了设备的滴答作响以及工作人员的交谈声外，还隐约传出“嘶嘶”的低鸣，那是大厅支撑结构旋转时，空气调节系统切过风道的声音。
为了防止产生眩晕感，巨大的舷窗早已关闭，取而代之的则是显示着庞杂数据以及各飞船影像的视频画面。当然，比邻星b的图像依旧占据着面积最大的一块屏幕。
“还是重力给人的感觉踏实些呀！”
李前辰用脚轻跺着金属地面，虽然旁边就是一把舒适的座椅，但他并没有坐下的打算，人类终究还是习惯于重力带来的安全感。
就立方体飞船的先进程度而言，自然是可以在其内部生成人工引力场的，李前辰也曾向元首提出过类似的建议。但人类飞船在设计之初，显然并没有考虑过这种特殊的情况。为了方便在失重状态下航行，所有大型飞船都是在太空船坞中完成的组装，船身内部的很多区域，根本就没有统一的上下左右之分。
所以，如果在飞船周围模拟一个方向统一的引力场，虽然对各种设备影响不大，但那些上下颠倒的非固定物品，立马便会摔个七零八落。除非是准备彻底降落在星球表面，否则相比于引力带来的些许方便，人们并不愿意费时费力的来一次大规模的搬家行动。
此外，虽说办法相当原始，但生活区和控制大厅还是可以通过自身旋转模拟出引力的。工作和休息时能有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大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到几人的脚步声，艾瑞斯转过身，抖了抖手中的便携式电脑，“这份关于负宇宙的研究报告，你们都看过了吗？”
“看是看过了，只不过……咱们的研究结论，始终停留在推测的层面上，那些有关负宇宙的真实理论，我看一时半会是很难搞清楚了。”
武超说着，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唉，对于咱们人类文明来说，宇宙中还有太多的未知需要探索呀！”
元首点头附和着，算是回应了武超的感慨。他又看向了李前辰，“加上你之前介绍的子宇宙和幽微空间，咱们目前已经认识到，在可见宇宙之外，还存在着许多神秘的世界。也不知道人类文明，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搞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听出了元首话中的用意，莉莉丝接着问道，“前辰，你最近又尝试联系过天启数据残片吗？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李前辰摇了摇头，语气低沉的回答着，“就在刚才，我还试着和残片联系了一次，很遗憾，毫无收获。”
“那你感觉……自己的意识能量何时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
“这个嘛……我同样无法判断。我自己完全感觉不到意识能量的高低，一号也不具备判断的能力。所以，这个意识能量到底何时能恢复正常，我目前毫无头绪。”
见过光明的人，又怎能忍受黑暗。
面对与残片丧失联系这一残酷的事实，李前辰作为当事人，自然是心急如焚，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无疑是最为痛苦的。
看着他沮丧的表情，在场的几人也同时陷入了沉默，本想安慰李前辰几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如果从未见过还好，求而不得最容易让人深陷失落的泥潭。
最终还是武超打破了沉默，“前辰呀，要我说你也不必烦恼，该是你的，它想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你想得也得不到。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艾瑞斯点头附和着，“没错，有捷径当然最好。没有捷径，凭我们人类自己的能力，同样也能洞悉这一切的奥秘，不过是个早晚的事情罢了。”
说道这里，他放下手中的个人终端，语气由低沉转为了正式，“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商量一下和比邻星b接触的事情。
咱们到达这里已经快10天了，对比邻星b也进行了详细的观测。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可知，在这个行星上建造了环带城市的智慧生物，正是天苑四移民舰队。
不仅如此，我们还陆续观测到了大量的太空船坞、以及超过2000艘大型飞船，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支移民舰队不仅在这里成功定居了下来，而且在这些年中还取得了长足的发展。这一切对咱们来讲，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几人当然明白元首的意思。
客观上讲，比邻星b算得上是一个环境恶劣的星球。因为潮汐锁定的缘故，她的一面永远朝向恒星，高温难耐。而另一面则永远处于黑暗之中，终年寒冷。只有晨昏交界线附近是它的宜居地区。
而这片面积仅占星球地表五分之一的宜居区域，明显已经被天苑四人彻底改造为了适宜它们生存的环境。一山难容二虎——这句话放在星球规模之下，同样适用。除非将它们的部分城市推倒重建，否则人类根本就没有入住比邻星b的可能。
“何止不是什么好兆头，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李前辰心里暗暗想着，“可千万不要再来一次大开杀戒的经历了！”
和其他人所担心的情况不同，李前辰此刻思考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战争。
人类历经磨难，终于到达了期盼已久的远航目标比邻星，怎么可能有无功而返的道理。而且人类文明本身也已经无家可归了，比邻星就是唯一的归宿。和平移民如果难以实现，那战争就是唯一的途径。毕竟，手握利器，必然心生杀念。
在之前战场上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有彻底消失，现如今，如果再来一次类似的血腥经历，他可能就真的需要聘请莉莉丝，来当自己的私人心理医生了。
看着李前辰叫苦不迭的为难表情，艾瑞斯元首自然能理解他的感受，他用严肃的口吻说道，“非到万不得已，我们坚决不能使用立方体再次发动攻击了。目前舰队的物资储备还足以维持上百年，有的是时间找到其它较为缓和的处理办法，没有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去使用立方体。”
回应艾瑞斯的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人们都因那未知的前途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看众人不断将话题引向沉重和压抑，莉莉丝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的微笑，“我觉得……你们都把事情想复杂了！”
听到这句话，几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那……你的意思是？”
“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张王牌呢。”
“你是说……赛佛里昂？”李前辰将信将疑的问道。
“没错，就是赛佛里昂。”
“可是……我们毕竟屠杀了几百万天苑四人，它能真心协助我们吗？”
李前辰并没有接触过这个天苑四指挥官，对于莉莉丝的建议多少有些心怀疑虑。
“对此我还是有信心的。”她语气肯定的说着，“原因有二。其一，赛佛里昂和20万天苑四人，都深信不疑的认为，立方体就是它们传说中的知识遗迹，而人类作为立方体的操纵者，更是被它们奉为了神之代言人。咱们都知道，比邻星远航舰队和太阳系远航舰队有着共同的目的——都是为了寻找知识遗迹。所以，我们的到来，从某种意义上说，代表的可是救世主的降临。如果对方知道了这些来龙去脉，咱们八成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其二、尽管我们不愿再使用立方体的能力，但赛佛里昂对此并不知情，它对立方体那毁天灭地的实力是亲身体会过的，也必然会在接触过程中，将这些信息传递给比邻星b的天苑四人。而这些天苑四人虽然思维方式单一，但绝不愚钝，它们知道什么叫先礼后兵。
通过太阳系边缘战争，咱们已经大概摸清了这些外星人的性格特点，只要有一线希望，它们就会选择拼死一搏。但面对立方体的实力碾压，它们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自然也就不会去做以卵击石的傻事。和我们共享星球、共同发展，才是最为明治的选择。”
“所以……你的意思是，唤醒赛佛里昂，让它成为人类的使者，去说服比邻星b的天苑四人？”李前辰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
“没错，我想这是最好的选择。”
说罢，莉莉丝又转头看向了元首，“艾瑞斯元首，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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