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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抓人

    张奎最终还是没坚持到医院就断气了,张家一天之内惊变,男丁全部糟了横祸惨死。

    办理丧事的时候,孤儿寡母哭的是听者落泪见者心碎。

    最让人叹息的是张勇的女儿,才刚刚出生百天就失去了爸爸,丧事期间看着懵懂的小家伙不少乡亲垂泪。

    这次张家的丧事,李齐全作为管事的,李齐全其实是想请天生给张家作为办理丧事的风水先生的,不过被天生拒绝了。

    张家的事儿牵扯因果太大,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天生不想沾染是非,而且像这种横死的人的阴宅处理起来也非常麻烦,一个不好还会影响后人沾染因果业力。

    他现在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等那个下局的人身上了,他现在不愿露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引起下局人的注意。万一这人知道地里一派的话,后续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马家传承的地理一派从战国时期传承至今历经千年,曾是地理界魁首。现在知道地理一派的人很少,除非是风水界六派传承未断过的嫡系传人才会记得古老的地理一派。

    地理一派一脉单传,从樗里子先生开始就只为嬴氏帝王观陵建墓,传到秦朝之时当代传人章邯官拜将作少府,主要负责给始皇修模。

    章邯将军兵败丘城自杀身亡,章邯的徒弟携带少府将印和《相冢书》原本乔装成百姓难民躲过汉军搜索从此归隐乡野。就算是偶有出手,也很少以地理一派身份自居出现在世人面前。

    少府将印和《相冢书》从此成地理一派的传承之宝,地理一派每次画符或者敬告鬼神都会盖上少府将印,所以地理一派每代传人又称少府将军。只因这乃是华夏第一帝王所封,将印有神鬼莫测之能,三界都要承认帝王封赦买其面子。

    自打明朝过后,地理一派就很少出手了,基本都是只在家附近偶尔给乡亲们简单看个阴阳宅啥的,不靠这门手艺谋生。

    天生的本事传自他爹,他爹马胜利照样靠种地和出门去干建筑谋生,当然马胜利之所以如此,也全是为了天生铺路,天生也很好的继承了地里一派的这一作风,很少以此手段谋财,当然也和他岁数小,有关系。

    这一次要不是对面的连环局太狠毒,天生估计都懒得搭理这事儿,有这空钓钓鱼多好。天生只有每次钓鱼的时候,才会感到一种平和圆满的感觉。

    为了抓住这个下局的人,天生也是做足了准备。

    他决定昼伏夜出,每天傍晚穿着厚厚的棉衣,骑着三轮车到坟地南头的河边夜钓。

    天生选的钓位身后五十米就是张胜刚他们祖孙三代的新坟,后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天生第一时间就能听见。

    由于河岸和身后的坟地有将近两米的落差,天生能观察到身后张胜刚他们三代坟墓的动静,但是从那边却看不到天生的位置,被田埂给遮住了。

    深冬的水边寒风彻骨,不到一点钟天生就有些扛不住了,羽绒服加军大衣也不能阻止寒气的威力。

    “这特么冬天夜钓太受罪,简直不是人该干的事儿。”

    就在此时天生突然抬头看了河对岸一眼,一口吐掉嘴里的半截烟骂了一句。

    搓了搓脸天生收起渔具,随手把鱼护里的几条倒霉鲫鱼放进了活鱼桶,骑着电三轮打道回府了。

    天生刚走不就,一辆蒙着车牌照的黑色轿车没开大灯,靠着行车灯在路上行驶,仿佛幽灵一般从河对岸缓慢的驶了过来。

    这辆黑色的轿车过了河,轻车熟路的就拐到了张家的三个坟头跟前停了下来。

    轿车上下来了三个戴口罩的人,拿着手电径直走到了张胜刚的坟头前。

    “先生,这坟被动过,看来是真有人动了您布置的风水阵法。”

    一个人照着被李齐全挖过的地方,看了看后来到轿车旁边,弯着腰对车里说道。

    “嗯,知道了。小邢你拿上铲子去河边看看,那地方是不是也有人动了。”

    车里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听声音得有四十多岁。

    “好勒,先生。”

    小邢答应一声,来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把折叠工兵铲直奔河岸而去。

    另外两个人则是关了手电,很默契的分别从大路和小路两个方向往村里方向走去,显然是去放风去了。

    人都走了以后,现场陷入寂静,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黑夜的坟头旁。

    “喂!杨叔,准备逮人了。”

    天生骑着三轮一进村就拐进了胡同里,拿出手机给村书记打了过去。

    “好,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这些兔崽子过来了。对了,你三爷也在大队里呢,你过来陪着老辈子说会儿话。”

    杨立新说完挂掉了电话,招呼正等着的乡亲们一起去抓人去。

    一群人一听终于来了,立刻来了精神了。要知道,他们这些天一直昼伏夜出晚上就在大队呆着,就等对面来人呢。

    他们在大队呆着的还算好,最辛苦的就是天生了,天生天天晚上顶着寒风在河边钓鱼买冻肉。

    随着杨立新一句出发,一群人开车的,骑摩托的还有牵狗骑三轮的。大队部一下就热闹了起来,一群人兵分好几路从大路和小路直奔村南坟地片。

    “宏涛,你马上开挖掘机出来把桥堵上。”

    所有人都出发之后,杨立新又拿出电话给家在大王庄的姑爷打了个电话。宏涛家就在大王庄最北面一排,距离河边不足百米,十分方便。

    天生看着一队队的人,跟土匪一样往村外疾驰而去,摇了摇头骑着三轮进了大队部。

    “来了天生,辛苦了。”

    三爷看到天生穿的跟北极熊一样,脸冻得通红起身招呼了起来。

    “三爷,不辛苦,您老先坐。我钓了几条鱼,去厨房红烧了,咱们爷孙喝点儿。”

    天生摆了摆手,随手把穿在外面的军大衣脱下来放在了暖气上,提着活鱼桶进了隔壁大队部的厨房。

    “别忙活这个了,想喝酒咱爷孙俩就着花生喝点儿得了,估计他们也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三爷披着棉袄也跟了过来,见天生准备收拾鱼说道。

    “没事儿,老爷子您先坐着等下,鱼收拾起来快。”

    天生扶着老头儿坐下后,转身开始收拾鱼。

    挑了三四条一斤左右的大板鲫,天生熟练的刮鳞、开膛去腮,冲洗。

    十来分钟两条香喷喷的红烧鲫鱼就被天生做了出来。

    “走,三爷咱俩去隔壁杨叔办公室喝点儿去。”

    天生端着盘子,拿了两双碗筷招呼三爷一起走。

    “行,正好尝尝你小子的手艺。”

    问着红烧鱼的香味儿,三爷也来了精神。

    进了办公室,天生把鱼和碗筷放在了茶几上摆好之后,又准备去三轮车上拿白酒去。

    “别出去了,你杨叔柜子里就有酒,今儿老头子我做主就喝立新的酒。”

    三爷招了招手,拦住了天生,转身从杨立新的办公桌下面拿出来一瓶白酒和一袋花生米放在了茶几上。

    “三爷这酒行,咱村可没这酒,估计我叔一会儿回来得心疼死。”

    天生一看酒瓶子,竟然是一瓶五粮液,顿时感觉嘴里都快流口水了。

    “心疼他也得忍着,他老子和他一瓶酒怎么了?”

    三爷叼着烟,说着从天生手里拿过酒瓶子,直接给打开了。

    “来天生,爷给你倒上。”

    说着三爷就要给天生倒酒。

    “三爷,这可不行,哪里能让您老给我倒酒,这可折寿!还是我给您倒把。”

    天生见老头要给自己倒酒,赶紧站起来拦住了老爷子,把酒瓶子接到手里。

    “来三爷,我先敬您一个。”

    天生先给老头碗里倒上了大半碗,又给自己倒了大半碗,一瓶五粮液就没了。说着,端起碗给老爷子敬酒。

    “来咱爷孙俩走一个。”

    老头也端起碗和天生碰了一下。

    “好酒~!”

    “嗯,还行。”

    “来三爷尝尝做的鱼,看看合您口味不。”

    “不错,不错比饭店里的好吃多了。”

    天生和三爷两人在屋里喝酒吃鱼,好不热闹。几口酒下肚,顿时驱散了体内的寒气。

    杨立新此时带着二十多口子人在大野地里正在追人,两个要来村口放风的人还没来及反应就被逮了个正着。

    “小邢,快来!开车走,出事儿了。”

    看到村口车灯闪亮,黑色轿车里的人赶紧招呼正拿着铁锹挖坟准备再下风水阵的小邢跑路。

    “来了!”

    小邢扭头一看,村口灯光闪亮,赶紧提着兵工铲就钻进了驾驶室。

    “先生,少辉和丁赫怎么回事儿,怎么没传信儿?”

    小邢一边启动车,一边问了一声。

    “咱们暴露了,他俩估计已经落人手里了,咱也快跑,要不也得栽这儿。”

    中年男子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车灯,催着小邢赶紧走。

    “嗡~”

    “嘎吱~”

    小邢一脚油门下去,手脚配合,发动机和轮胎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轿车直接原地打了个转,调转了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