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了儿子，改行卖房子吧！
硬着头皮，开门。
迎面，是厂里自己的师傅。
“唉，师傅怎么来……”
但，师傅身后……怎么是他？
环视巴掌大的房间，韩羽脸上浮现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开水烫过玻璃杯，倒上开水，递给两位客人。
“师傅，请喝水！韩总，请喝水！”
两只小凳客人坐着，董小姐只能坐在床上，被窝里的儿子，好奇地盯着陌生的韩羽。
放下水杯，韩羽看向董小姐。
“为什么离开格力？”
董小姐一脸惊讶。
我为啥离开厂子，你心里没点数吗？
还好意思义正词严地质问我，你以为你是谁？
想是这么想，但嘴上却说道：“能力不足，无功不受禄。”
师傅却反驳道：“你就是死心眼，待着不走，老朱还能赶你？傻不傻？”
韩羽点点头，继续问道：“这环境整天不见太阳，不适合孩子……”
儿子是董小姐的心头肉，岂容他人指指点点。
“这是我的事，就不劳韩总费心了。”
见徒弟口气生硬，师傅又帮着打圆场。
“你这孩子，好赖话都听不出，韩总也是一番好心。”
好心个屁！
最烦假惺惺的了！
董小姐本就心情糟糕，现在心里有气，直接问道：“韩总是贵人，若没有正事，请回吧。”
师傅急得挤眉弄眼，想提醒劣徒别闹得人家下不来台。
韩羽却恍若未闻，笑呵呵地说道：“贵人不敢当！不过，今天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董小姐接连被坑，当场无语，进而嘲讽地问道：“我都不在厂里，空调的事怕是帮不上忙，不好意思。”
“不在厂里也是可以的，主要看董小姐愿不愿意。”
“韩总是在说笑？或者说是，你是在可怜我？”
韩羽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对方。
“你的字不错，事情做的更好！所以，我专程来请你继续做下去。”
呀！
格力的进场审批单。
看着手中轻飘飘的红单子，董小姐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韩总，你到底什么意思？”
“当你在这张单子签字的时候，就已经是徽红房地产的执行总经理了。”
什么？！
董小姐和师傅满脸的不可置信。
徽红牵动了全国上百个家电家具卫浴厂家，前景无可限量。
作为执行总经理，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品牌的兴衰，如同厂家的太上皇一般。
董小姐下意识地站起身。
“韩总，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我并不懂房地产……你们赵总是专家……”
然后她就看见韩羽微微颔首。
“知道赵总是专家，足以证明你是最合适的。”
董小姐都无语了。
她除了装修自己家，对房地产行业的了解，并不比儿子了解的更多。
你这么做，也太儿戏了，就像一个美丽的谎言。
“为什么韩总就认定我是最合适的？”
因为我看见了你的未来啊！
“还能为什么？你能喝呗！”
能喝？
能喝！！！
董小姐立马想起醉了一天的那瓶茅台。
“哈，从没听过喝酒当总经理的？韩总的好意，我心领，但真不合适！”
“我听说，做业务的，有‘酒量就是销量’的说法，徽红就是卖房子的，怎么不合适了？再说，难道董小姐从小就会推销空调？退一万步说，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师傅这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喜出望外。
要是徒弟成为徽红的老总，那格力就有活路了。
“韩总年轻有为，专程来找你，证明很有诚意，小董就不要端着了！再说，我是你师父，还能还不知道你的本事？放到哪都能独当一面！何况，不为自己，也要为小东考虑吧？他这么小，住这种地方你就不担心落下啥不好的病根？”
恰如其分，小东发出了一阵近乎嘶哑的咳嗽。
女本刚直，为母亦柔。
软肋被拿捏的死死的，董小姐无奈地接受了韩羽的邀请。
当天，母子俩补上房租，搬到明亮宽敞的宾馆里。
韩羽留下三千块。
“这是预支的本月工资，等小东身体恢复之后，再来江城。”
董小姐还是要脸的：“这，太多了！”
格力每个月给三百基本工资，业务确实有提成，但，她这不还没开张么。
都快抵得上一年工资了。
韩羽摇摇头，说道：“赵总每月两千，来了公司你是他的领导，我觉得薪水很合理。”
冲小东挥了挥手，韩语笑道：“你不知道吧？妈妈的母校就在江城，想去看的话，要快点好起来啊！”
小东也挥着手说道:“叔叔再见！”
送韩羽出门，董小姐忍不住问道：“我总觉得，你比我更胜任这个职务。”
“唉！我也不想啊，但还要上学，真顾不过来……”
这，这也算理由？
董小姐眼神复杂地目送韩羽离开，回到房间。
她听见儿子问道：“妈妈，我们不是南京人吗，他怎么说你的母校在江城呢？”
董小姐一边将儿子的手放进被窝，一边讲述自己在江城上学的经历。
渐渐地，小东露出神往的表情。
妈妈的母校真有那么漂亮？
虾子面是什么味道？有多鲜？
镜湖和玄武湖，到底谁更好玩呢？
儿子渐渐睡着，看向窗外明媚的春光，董小姐的心头，总是笼着一层淡淡的疑惑。
徽红的前景，毋庸置疑。
综合社区概念，模块化精装修，摇奖预售，这些令人叫绝的举措，完全掌控了客户和市场。
韩羽无疑是人才中的人才，为什么会看重没有任何业绩的自己呢？
至于什么能喝酒，别扯了！
百思不得其解，偶然间，桌上的大叠蓝钞，映入眼帘。
不就是改行去卖房子么？怕什么？
不过，这两天抽空得去工地上转转，好好看看有什么门道。
以后努力挣钱，把儿子好好抚养长大，其他的都不重要。
三天后，小东的的烧退了，精神明显好转，胃口好的吓人。
而董小姐，也把珠海大大小小的工地转了个遍，心里有了数。
买好北上的车票，到小学办理转学手续，最后来到熟悉格力厂办。
一脸的舍不得的老朱，对董小姐赞不绝口，甚至将格力的生死存亡都尽数托付。
“小董，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能有更大的发展，我是真心替你高兴……要是，要是今后有了难处，格力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老朱的心意，就跟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摆着。
董小姐笑如花开，不置可否，与老朱握手道别。
“厂长对我的照顾，我心里有数，希望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合作愉快！共同进步！”
1992年4月16日，董小姐的人生轨迹由南向北，自下而上，定格于长江之畔。
徽红新任总经理的接风晚宴，安排在隶属机关的铁山宾馆。
摆平家务事的年广九，身家五千万保持低调的张红，师大学生韩羽，高级工程师赵大海，齐齐列席。
如此高的规格，倒是把董小姐闹得有些腼腆起来。
“年老好！当年在干教院的时候，我就吃过您炒的瓜子，那味道至今不忘！今后我在工作上有疏漏和不足，还请董事长多多批评！”
年广九哈哈一笑：“干教院我记得，那会还挑着筐卖瓜子呢，成天躲着红袖箍，现在想想可真有意思。既然来徽红，小董不要怕，大着胆子干就完了！”
“谢谢年老！”
“红姐好……”
张红嫣然一笑，说道：“董姐，可不能这么叫，都把我叫老了！”
此言一出，满桌皆欢。
董小姐也忍俊不禁，随即说道：“张总威名赫赫，是花中玫瑰，女中豪杰，今后向您多多学习！”
“哪里哪里！不过我听说了你的事，真是不容易，不过，现在好了，以后就把徽红当成家。我们共同努力，争取十年进入全国三甲！”
“请张总放心，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
再次看向韩羽，董小姐举起酒杯。
“感谢韩总信任，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将如履薄冰，一往无前！”
韩羽碰杯之后说道：“年老红姐都说的挺好，也说了很多，我说点别的吧。”
“韩总请讲！”
“驾照有了吗？”
董小姐摇摇头。
这年头，最便宜的小轿车也要十几万，比房子贵多了。
普通人买不起，自然也没有考驾照的必要。
“那尽快到交管所培训，拿了驾照，自己去挑一辆喜欢的车。”
看着董小姐震惊地表情，年广九冲张红意味深长地笑笑。
张红心领神会。
一向抠门的韩羽既然舍得花血本砸钱，她倒想看看快奔四的董小姐，到底有多厉害？
迎面，是厂里自己的师傅。
“唉，师傅怎么来……”
但，师傅身后……怎么是他？
环视巴掌大的房间，韩羽脸上浮现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开水烫过玻璃杯，倒上开水，递给两位客人。
“师傅，请喝水！韩总，请喝水！”
两只小凳客人坐着，董小姐只能坐在床上，被窝里的儿子，好奇地盯着陌生的韩羽。
放下水杯，韩羽看向董小姐。
“为什么离开格力？”
董小姐一脸惊讶。
我为啥离开厂子，你心里没点数吗？
还好意思义正词严地质问我，你以为你是谁？
想是这么想，但嘴上却说道：“能力不足，无功不受禄。”
师傅却反驳道：“你就是死心眼，待着不走，老朱还能赶你？傻不傻？”
韩羽点点头，继续问道：“这环境整天不见太阳，不适合孩子……”
儿子是董小姐的心头肉，岂容他人指指点点。
“这是我的事，就不劳韩总费心了。”
见徒弟口气生硬，师傅又帮着打圆场。
“你这孩子，好赖话都听不出，韩总也是一番好心。”
好心个屁！
最烦假惺惺的了！
董小姐本就心情糟糕，现在心里有气，直接问道：“韩总是贵人，若没有正事，请回吧。”
师傅急得挤眉弄眼，想提醒劣徒别闹得人家下不来台。
韩羽却恍若未闻，笑呵呵地说道：“贵人不敢当！不过，今天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董小姐接连被坑，当场无语，进而嘲讽地问道：“我都不在厂里，空调的事怕是帮不上忙，不好意思。”
“不在厂里也是可以的，主要看董小姐愿不愿意。”
“韩总是在说笑？或者说是，你是在可怜我？”
韩羽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对方。
“你的字不错，事情做的更好！所以，我专程来请你继续做下去。”
呀！
格力的进场审批单。
看着手中轻飘飘的红单子，董小姐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韩总，你到底什么意思？”
“当你在这张单子签字的时候，就已经是徽红房地产的执行总经理了。”
什么？！
董小姐和师傅满脸的不可置信。
徽红牵动了全国上百个家电家具卫浴厂家，前景无可限量。
作为执行总经理，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品牌的兴衰，如同厂家的太上皇一般。
董小姐下意识地站起身。
“韩总，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我并不懂房地产……你们赵总是专家……”
然后她就看见韩羽微微颔首。
“知道赵总是专家，足以证明你是最合适的。”
董小姐都无语了。
她除了装修自己家，对房地产行业的了解，并不比儿子了解的更多。
你这么做，也太儿戏了，就像一个美丽的谎言。
“为什么韩总就认定我是最合适的？”
因为我看见了你的未来啊！
“还能为什么？你能喝呗！”
能喝？
能喝！！！
董小姐立马想起醉了一天的那瓶茅台。
“哈，从没听过喝酒当总经理的？韩总的好意，我心领，但真不合适！”
“我听说，做业务的，有‘酒量就是销量’的说法，徽红就是卖房子的，怎么不合适了？再说，难道董小姐从小就会推销空调？退一万步说，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师傅这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喜出望外。
要是徒弟成为徽红的老总，那格力就有活路了。
“韩总年轻有为，专程来找你，证明很有诚意，小董就不要端着了！再说，我是你师父，还能还不知道你的本事？放到哪都能独当一面！何况，不为自己，也要为小东考虑吧？他这么小，住这种地方你就不担心落下啥不好的病根？”
恰如其分，小东发出了一阵近乎嘶哑的咳嗽。
女本刚直，为母亦柔。
软肋被拿捏的死死的，董小姐无奈地接受了韩羽的邀请。
当天，母子俩补上房租，搬到明亮宽敞的宾馆里。
韩羽留下三千块。
“这是预支的本月工资，等小东身体恢复之后，再来江城。”
董小姐还是要脸的：“这，太多了！”
格力每个月给三百基本工资，业务确实有提成，但，她这不还没开张么。
都快抵得上一年工资了。
韩羽摇摇头，说道：“赵总每月两千，来了公司你是他的领导，我觉得薪水很合理。”
冲小东挥了挥手，韩语笑道：“你不知道吧？妈妈的母校就在江城，想去看的话，要快点好起来啊！”
小东也挥着手说道:“叔叔再见！”
送韩羽出门，董小姐忍不住问道：“我总觉得，你比我更胜任这个职务。”
“唉！我也不想啊，但还要上学，真顾不过来……”
这，这也算理由？
董小姐眼神复杂地目送韩羽离开，回到房间。
她听见儿子问道：“妈妈，我们不是南京人吗，他怎么说你的母校在江城呢？”
董小姐一边将儿子的手放进被窝，一边讲述自己在江城上学的经历。
渐渐地，小东露出神往的表情。
妈妈的母校真有那么漂亮？
虾子面是什么味道？有多鲜？
镜湖和玄武湖，到底谁更好玩呢？
儿子渐渐睡着，看向窗外明媚的春光，董小姐的心头，总是笼着一层淡淡的疑惑。
徽红的前景，毋庸置疑。
综合社区概念，模块化精装修，摇奖预售，这些令人叫绝的举措，完全掌控了客户和市场。
韩羽无疑是人才中的人才，为什么会看重没有任何业绩的自己呢？
至于什么能喝酒，别扯了！
百思不得其解，偶然间，桌上的大叠蓝钞，映入眼帘。
不就是改行去卖房子么？怕什么？
不过，这两天抽空得去工地上转转，好好看看有什么门道。
以后努力挣钱，把儿子好好抚养长大，其他的都不重要。
三天后，小东的的烧退了，精神明显好转，胃口好的吓人。
而董小姐，也把珠海大大小小的工地转了个遍，心里有了数。
买好北上的车票，到小学办理转学手续，最后来到熟悉格力厂办。
一脸的舍不得的老朱，对董小姐赞不绝口，甚至将格力的生死存亡都尽数托付。
“小董，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能有更大的发展，我是真心替你高兴……要是，要是今后有了难处，格力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老朱的心意，就跟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摆着。
董小姐笑如花开，不置可否，与老朱握手道别。
“厂长对我的照顾，我心里有数，希望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合作愉快！共同进步！”
1992年4月16日，董小姐的人生轨迹由南向北，自下而上，定格于长江之畔。
徽红新任总经理的接风晚宴，安排在隶属机关的铁山宾馆。
摆平家务事的年广九，身家五千万保持低调的张红，师大学生韩羽，高级工程师赵大海，齐齐列席。
如此高的规格，倒是把董小姐闹得有些腼腆起来。
“年老好！当年在干教院的时候，我就吃过您炒的瓜子，那味道至今不忘！今后我在工作上有疏漏和不足，还请董事长多多批评！”
年广九哈哈一笑：“干教院我记得，那会还挑着筐卖瓜子呢，成天躲着红袖箍，现在想想可真有意思。既然来徽红，小董不要怕，大着胆子干就完了！”
“谢谢年老！”
“红姐好……”
张红嫣然一笑，说道：“董姐，可不能这么叫，都把我叫老了！”
此言一出，满桌皆欢。
董小姐也忍俊不禁，随即说道：“张总威名赫赫，是花中玫瑰，女中豪杰，今后向您多多学习！”
“哪里哪里！不过我听说了你的事，真是不容易，不过，现在好了，以后就把徽红当成家。我们共同努力，争取十年进入全国三甲！”
“请张总放心，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
再次看向韩羽，董小姐举起酒杯。
“感谢韩总信任，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将如履薄冰，一往无前！”
韩羽碰杯之后说道：“年老红姐都说的挺好，也说了很多，我说点别的吧。”
“韩总请讲！”
“驾照有了吗？”
董小姐摇摇头。
这年头，最便宜的小轿车也要十几万，比房子贵多了。
普通人买不起，自然也没有考驾照的必要。
“那尽快到交管所培训，拿了驾照，自己去挑一辆喜欢的车。”
看着董小姐震惊地表情，年广九冲张红意味深长地笑笑。
张红心领神会。
一向抠门的韩羽既然舍得花血本砸钱，她倒想看看快奔四的董小姐，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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