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狗子的变化

    我守到很晚，还是这样，也没断气。

    狗子四爪在空气中划拉半天，哇一声，我以为是最后要断气了，没想到这家伙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就像喝醉了酒。

    耳朵耷拉着，看着我，尾巴也耷拉着。眼神中竟然透出一点开心，特么的我竟然看懂了一条狗的表情。

    晃晃悠悠的跑到我脚下趴在那。伸出舌头舔着鼻子。

    我摸摸小灰狗的头，狗肚子已经不鼓了，恢复了正常。体型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刚开始确实是那么大像个大山羊。这会儿几乎和从田里跑回来一个样。

    “娘，小灰狗活了！”我喊的很大声，有些激动。

    “活了？赶紧地喂它点什么，总归是个信命儿！”我娘急切的声音传来，随后听她应该是往厨房那边跑去。

    一会儿端来一碗菜饭，那是吃剩下的菜和饭，不是大米饭，是小米粥菜汤之类的，这个在九十年代的冀东南都是留着下顿热热吃，别说喂小灰狗了。

    我接过来不让我娘靠近。我娘看了我一会儿，扭头叹了声气走了。

    我手端着剩饭放到小灰狗嘴边，它先闻了一下，然后眼里放光，我竟然看到它眼神中人性化的开心了一下。张开嘴狠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颤抖着，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

    “别着急慢慢吃，没人和你抢！”我看着它说。

    ……

    我看着它出神，感觉天地间就剩下一人一狗，当然还有一盘剩饭。

    恍惚间，我变成了中年的模样。一人一狗在白糊糊的沙土中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着。我满脸胡茬，头发已经披到肩上了，满脸的焦躁。狗子也是一身的疲惫。向前走，前面也是白糊糊的沙土，看不到尽头。四周的白糊糊的沙土。狗子停下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我抱起狗，摸了摸狗头，放下，四处看了一眼，满眼尽是白糊糊的沙土……

    ……

    狗子吃完了身形摇晃的走了几步，突然站好用力的抖了抖，满身的狗毛都竖了起来。不抖了身上的毛慢慢的贴在身上。

    我怔怔的出神，手里的盘子也端在手里没放下。

    我？是我？什么是我？我就是我。

    ……

    第二天，狗子已经可以溜达了，我把剩饭剩菜搅和在一起喂它。

    到晚上感觉已经生龙活虎了，看不出曾经差点挂掉的样子，只是耳朵还有点耷拉。

    睡觉前我想看狗子一眼再睡，拿着手电筒在院子里找，平时我一出来它就在我脚下转来转去，今晚上没看见。

    一边叫着一边找，突然它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开心的摇着尾巴，，我手电筒照过去，它眼睛瞳孔里散着深邃的蓝光。

    我想过去摸摸它的脑袋，手电光一晃，红色的瞳孔！我以为看错了再仔细看还是红色的……

    我给它引到我屋里，蹲下来，红色的瞳孔，靠，这？

    然后稍微转转角度蓝色的瞳孔，我一直以为是反光，换来换去的看，小灰狗蓝色和红色的瞳孔交换着，它还一直看着我不停的摇着尾巴。

    我喂了狗子一点干粮，我睡觉了，有啥事明天说，爱咋咋地，没准明天就变回纯粹蓝光来了。

    早上还没起炕，我就听见我哥在外面嘀咕着：怎么多一个爪子啊！

    我翻身起来，穿上布鞋就跑了出去。

    看到我哥正一只手抓着狗子的头腿摆楞着。

    我过去一看，他正拿手指头按狗的后腿，不，应该是狗腿上，在离狗子四爪向上四指的地方分明又一个爪子冒出来，不是一个是一对趾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