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于此见证
无边无际的力量从天空降临，古老而原始的铭文凭空出现，铭刻到了每一道雷霆之中，有不知名的生灵在念诵着传承至太古的语言。
黑暗被压制了。
白亦珺死死缠绕那团黑色的扭曲之物，每一片鳞片都如匕首肆意切割，污浊的黑色雾气不断升腾而起，又被流淌的雷电彻底焚尽。
绞杀，原始的攻击方式在恐怖身躯的加持下成为了最为致命的招式。
白亦珺低吼。
属于野兽的暴虐早已充斥身心，可理智却并未就此消退，烛火般的双目平静如水，那是近乎极致的冷静。
白亦珺看到了出现在远方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看到了四周流淌的电光，看到了朝着它涌来的黑暗怪物，看到了黑暗深处咆哮的漆黑人形……
周围的一切声音远去了，时间渐缓，直至凝滞。
它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片花瓣。
花瓣赤色，镌刻着火焰的纹路。
清脆的雀鸣响起，花瓣化作火焰，这是一枚火种，蕴含着足以焚尽万物的力量！
时间恢复了流淌。
大蛇每一片鳞片的缝隙处都有火焰迸发，皎白的鳞片恍若红玉，它嘶吼，口中喷吐烈焰，将世界渲染成了一片绯色。
扭曲的黑暗之物在挣扎，亵渎疯狂的力量在火焰的灼烧下迅速衰退，火焰同样也笼罩了那道漆黑的人形，直至将一切污浊化作虚无。
可战鼓般的轰鸣并未停歇。
巨人在咆哮，胸膛的红芒闪烁，深处淤泥般的漆黑阴影再次浮现，像是游动的黑蛇，肆意窥伺着外界。
下一刻，咆哮变得愈发疯狂。
巨人胸口的剑柄被大蛇抓住了。
狰狞蛇尾卷住剑柄，将其一寸寸抽离巨人的身躯！
火光在激荡，空间在震颤。
寄生于巨人身躯内的亵渎之物似乎察觉到了危机，难以言喻的尖啸在白亦珺的脑海中回荡，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在耳畔低语，又像是无尽的生灵在嚎哭挣扎，滔天黑暗意图侵染同化它的灵魂，可随后便有烈焰席卷，焚尽了一切。
远方，青年念诵着上古的文字，古奥森严的话语响彻天地的每一个角落。
其名为……镇！
大蛇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锈迹斑斑的长剑在这一瞬间被抽离了巨人的身躯，剑身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黑红触须，像是有生命般不断蠕动着，随后无边无际的烈焰与雷霆便将其笼罩了。
当一切散去，长剑上的所有污秽彻底消失不见，螺旋剑身的锈斑泛着血红的光，恍若将熄的余火。
白亦珺只觉得意识突然恍惚了一下，旋即便来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
黑暗中并不是空无一物。
古旧恢弘的祭祀场静静矗立，并没有现实中所看到的那样残破，巨大高耸的石雕拱卫四周，一道身影站在祭祀场的中心。
没有了那种充满污秽亵渎的气息，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来都是如此，只一人守在这死寂荒芜的黑暗深处，持续了千万年。
黑暗渐渐褪去，虚无的幻影悄然浮现，并缓缓凝实。
苍穹，草木，群山，以及……战士。
他们排列成阵，似乎正在做战争前的集结，有人在军阵之前讲话，于是战士们挥动武器，以此应和。
他们的面容却看不清晰，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白雾中。
整个场景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像是在上演着一场彩色默片，白亦珺就是这场默片的唯一观众。
画面变换，战争似乎结束了。
有人受伤，也有的面孔消失，战士们再次汇聚于此，继续做着战争前的准备，就像是最开始的那样。
天穹深邃，苍茫无垠。
很快，战争再次打响。
当一切结束，军队归来，战士的数量又少了，可他们还是一如既往，每个人只是沉默的履行着属于一名战士的职责。
战争似乎从未停歇。
白亦珺没有看到他们的敌人，只看到战士的数量在不断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坟茔，大多数坟墓中都未曾埋藏尸骨。
天空变得黑暗，大地逐渐荒凉，死寂的气息侵染了每一个角落。
直至最后……只余一人。
幻影散去，依旧是古旧的祭祀场，沉默站立的高大身影。
他将黑暗封存在了自己的身躯中。
虚无之中，有平静的话语声响起。
“以吾之血，吾之骨，吾之魂，铸就不朽天关，不归不还……”
像是对白亦珺说，又像是平静的讲述着一个古老的盟约。
最后，所有言语尽归于一道轻轻的叹息。
紧接着，白亦珺感受到有目光落在它的身上，那道沉默而高大的身影低下头，身躯渐渐化作点点萤火，缓缓开口。
“请您见证。”
萤火飘散，灿若繁星。
即便最为深沉的黑暗尽头，也依旧会有纯澈的光芒守望，从未熄灭。
“我于此见证。”
赤色的火焰腾空而起，随着白亦珺的声音落下，席卷了空间中的每一个角落，几缕黑雾从祭祀场的深处涌出，转瞬间被火焰烧尽。
……
火焰席卷了一切，熊熊火海将苍穹都染成了一片赤色，让女童忍不住抓紧了温雅公子的衣袖，躲在了他的身后。
这片赤色的深处，那道高大的身影此时仿佛也化作了火焰的柴薪，被彻底燃尽。
“十万不朽魂，此身镇天关。”缘无生轻声低语，朝着祭祀场的方向垂首，“恭送前辈。”
女童也跟着垂下头。
火焰渐渐熄灭，阴云消退，显露出一抹湛蓝。
不知多少岁月之后，这里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晴天。
也是最后一次晴天。
除了黑暗之外，火焰并没有烧毁任何事物，残破古旧的祭祀场依旧静默，见证着岁月与时代的变迁。
随后，阴影降临了。
似蛇非蛇的庞然之物转瞬间来到了面前，注视着两人。
如此近的距离，看到的远比眺望要更加令人感到震撼，狰狞怪异的头颅已经和蛇类没有多少关系，利齿与口吻是利于撕咬的形态，额角是两根仿佛白玉雕琢而成的温润枝角，脖颈被鬃毛般的骨刺覆盖。
那不仅仅是装饰，同样也是致命的武器，狰狞与优雅同时出现在一种生物身上，却浑然天成。
温热气息扑面，吹动衣襟，有种淡而浅的特殊气息。
像是冰雪。
黑暗被压制了。
白亦珺死死缠绕那团黑色的扭曲之物，每一片鳞片都如匕首肆意切割，污浊的黑色雾气不断升腾而起，又被流淌的雷电彻底焚尽。
绞杀，原始的攻击方式在恐怖身躯的加持下成为了最为致命的招式。
白亦珺低吼。
属于野兽的暴虐早已充斥身心，可理智却并未就此消退，烛火般的双目平静如水，那是近乎极致的冷静。
白亦珺看到了出现在远方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看到了四周流淌的电光，看到了朝着它涌来的黑暗怪物，看到了黑暗深处咆哮的漆黑人形……
周围的一切声音远去了，时间渐缓，直至凝滞。
它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片花瓣。
花瓣赤色，镌刻着火焰的纹路。
清脆的雀鸣响起，花瓣化作火焰，这是一枚火种，蕴含着足以焚尽万物的力量！
时间恢复了流淌。
大蛇每一片鳞片的缝隙处都有火焰迸发，皎白的鳞片恍若红玉，它嘶吼，口中喷吐烈焰，将世界渲染成了一片绯色。
扭曲的黑暗之物在挣扎，亵渎疯狂的力量在火焰的灼烧下迅速衰退，火焰同样也笼罩了那道漆黑的人形，直至将一切污浊化作虚无。
可战鼓般的轰鸣并未停歇。
巨人在咆哮，胸膛的红芒闪烁，深处淤泥般的漆黑阴影再次浮现，像是游动的黑蛇，肆意窥伺着外界。
下一刻，咆哮变得愈发疯狂。
巨人胸口的剑柄被大蛇抓住了。
狰狞蛇尾卷住剑柄，将其一寸寸抽离巨人的身躯！
火光在激荡，空间在震颤。
寄生于巨人身躯内的亵渎之物似乎察觉到了危机，难以言喻的尖啸在白亦珺的脑海中回荡，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在耳畔低语，又像是无尽的生灵在嚎哭挣扎，滔天黑暗意图侵染同化它的灵魂，可随后便有烈焰席卷，焚尽了一切。
远方，青年念诵着上古的文字，古奥森严的话语响彻天地的每一个角落。
其名为……镇！
大蛇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锈迹斑斑的长剑在这一瞬间被抽离了巨人的身躯，剑身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黑红触须，像是有生命般不断蠕动着，随后无边无际的烈焰与雷霆便将其笼罩了。
当一切散去，长剑上的所有污秽彻底消失不见，螺旋剑身的锈斑泛着血红的光，恍若将熄的余火。
白亦珺只觉得意识突然恍惚了一下，旋即便来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
黑暗中并不是空无一物。
古旧恢弘的祭祀场静静矗立，并没有现实中所看到的那样残破，巨大高耸的石雕拱卫四周，一道身影站在祭祀场的中心。
没有了那种充满污秽亵渎的气息，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来都是如此，只一人守在这死寂荒芜的黑暗深处，持续了千万年。
黑暗渐渐褪去，虚无的幻影悄然浮现，并缓缓凝实。
苍穹，草木，群山，以及……战士。
他们排列成阵，似乎正在做战争前的集结，有人在军阵之前讲话，于是战士们挥动武器，以此应和。
他们的面容却看不清晰，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白雾中。
整个场景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像是在上演着一场彩色默片，白亦珺就是这场默片的唯一观众。
画面变换，战争似乎结束了。
有人受伤，也有的面孔消失，战士们再次汇聚于此，继续做着战争前的准备，就像是最开始的那样。
天穹深邃，苍茫无垠。
很快，战争再次打响。
当一切结束，军队归来，战士的数量又少了，可他们还是一如既往，每个人只是沉默的履行着属于一名战士的职责。
战争似乎从未停歇。
白亦珺没有看到他们的敌人，只看到战士的数量在不断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坟茔，大多数坟墓中都未曾埋藏尸骨。
天空变得黑暗，大地逐渐荒凉，死寂的气息侵染了每一个角落。
直至最后……只余一人。
幻影散去，依旧是古旧的祭祀场，沉默站立的高大身影。
他将黑暗封存在了自己的身躯中。
虚无之中，有平静的话语声响起。
“以吾之血，吾之骨，吾之魂，铸就不朽天关，不归不还……”
像是对白亦珺说，又像是平静的讲述着一个古老的盟约。
最后，所有言语尽归于一道轻轻的叹息。
紧接着，白亦珺感受到有目光落在它的身上，那道沉默而高大的身影低下头，身躯渐渐化作点点萤火，缓缓开口。
“请您见证。”
萤火飘散，灿若繁星。
即便最为深沉的黑暗尽头，也依旧会有纯澈的光芒守望，从未熄灭。
“我于此见证。”
赤色的火焰腾空而起，随着白亦珺的声音落下，席卷了空间中的每一个角落，几缕黑雾从祭祀场的深处涌出，转瞬间被火焰烧尽。
……
火焰席卷了一切，熊熊火海将苍穹都染成了一片赤色，让女童忍不住抓紧了温雅公子的衣袖，躲在了他的身后。
这片赤色的深处，那道高大的身影此时仿佛也化作了火焰的柴薪，被彻底燃尽。
“十万不朽魂，此身镇天关。”缘无生轻声低语，朝着祭祀场的方向垂首，“恭送前辈。”
女童也跟着垂下头。
火焰渐渐熄灭，阴云消退，显露出一抹湛蓝。
不知多少岁月之后，这里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晴天。
也是最后一次晴天。
除了黑暗之外，火焰并没有烧毁任何事物，残破古旧的祭祀场依旧静默，见证着岁月与时代的变迁。
随后，阴影降临了。
似蛇非蛇的庞然之物转瞬间来到了面前，注视着两人。
如此近的距离，看到的远比眺望要更加令人感到震撼，狰狞怪异的头颅已经和蛇类没有多少关系，利齿与口吻是利于撕咬的形态，额角是两根仿佛白玉雕琢而成的温润枝角，脖颈被鬃毛般的骨刺覆盖。
那不仅仅是装饰，同样也是致命的武器，狰狞与优雅同时出现在一种生物身上，却浑然天成。
温热气息扑面，吹动衣襟，有种淡而浅的特殊气息。
像是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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