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镌刻铭文
火焰在石雕上燃烧，隐隐约约的，白亦珺似是听到了一声轻喃。
声音极淡。
当它想要找寻来源，却又好像只是风的呢喃，晚风一吹，便如泡影散去了。
火焰焚尽了一切污浊。
散去之后，只剩下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插在石像上面。
很残破了。
看上去就像是从哪个地方随手捡来的兵器，下一秒就会折断，或许很久很久之前的确锋利，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现在却破败腐朽。
可就是这么一柄腐朽的长剑，却将石像斩落，将残余的灵也彻底顶死在了残破的石像中，焚烧的干干净净。
银狼看着长剑，眼神忌惮。
它亲眼看到那柄剑轻松插入了石雕的血肉，然后火焰便凭空出现了，迅速蔓延，将所有的血肉都化作了燃料。
随后，火焰收拢，尽皆没入剑身。
仿佛被吞噬。
隐隐约约的，它觉得锈斑中暗红的点点火光此时似乎明亮了些许。
可能只是错觉。
长剑取自古画。
曾被黑暗侵染，又于雷霆之中净化，白亦珺只是觉得古兵不应染尘，以此长剑代那位战士去见证这世间。
“这柄剑，很厉害。”银狼沉声。
“来自故人。”大蛇回答。
应当是故人。
银狼点点头，目光放在了黑色的石像上，上面蕴含的灵已经彻底消失，可就算如此，站在石像面前也依旧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凶煞森严。
即便没有灵，石像本身也蕴含着一丝凶兽的势，或许是漫长岁月的孕养，也可能是雕刻之时融入。
“九首炎泽之兽，九婴。”银狼收回目光，“我听那些人类如此称呼，应当是这尊石像的名字。”
其实相较于石像，它觉得还是白亦珺要更加威严，更加符合神灵的形象。
白亦珺不语。
九婴，水火之兽，生九首，居凶水，大恶大灾。
沉寂的记忆于脑海中浮现。
大蛇眼瞳中有烛火燃烧，思绪浮沉。
只是巧合？
白亦珺叹息，它对这个世界的确了解的太少了，任何方面都是如此，或许需要补充一下知识储备，方可探明心中疑惑。
“那些人类呢？”白亦珺收拢思绪，随口问道。
“都已退去了。”银狼幽绿的眼瞳似乎明亮了几分，“要将他们彻底留在这里吗？”
先前一战，所有强者尽皆被大蛇葬于群山。
所余下的只是兵卒。
“无关紧要，你若是想便去。”
它对此并不关心，失去了统领者，剩余的不过是一盘散沙，随意可被抛弃的棋子，没有在意的必要，它也懒得去管。
银狼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
猎杀是天性，同时又夹杂着仇恨的驱使，所以它给入侵者带去了死亡，将他们彻底留在了此处，化作群山的一部分。
可它不会去屠杀。
妖之间同样存在生死之仇。
双方交战，其中一方落败之后卷土重来，会彻底将仇敌撕碎，吞食它们的鲜血与骨肉，并不会屠灭对方统领的万兽。
这是大山中的规则。
银狼离去，将这里留给了白亦珺。
大蛇盘踞，注视着面前的石像，燃烧着烛火的眼底一片花瓣浮沉，世界在它眼中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光景。
石像不再是石像，化作九首凶兽，在咆哮征伐，火焰滔天烧尽了穹宇，滚滚洪水吞没了大地上的一切。
绝非那些人以血肉浇灌而成的劣质仿品可以比拟。
古老的铭文在演化，本应就此沉寂，消磨于天地，可是在这一刻却重现，灵在汇聚，它们也在欢喜庆祝。
大蛇低吼，金色铭文交织，这是属于世界的语言，有某种声音在咏颂，庞然恐怖的威压从天上降临了，仿佛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也可能只是为了见证，或是礼见。
它以灵为笔，在鳞片上镌刻铭文。
……
万妖门，山下城镇。
压抑严肃的氛围仿佛一团阴云，始终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即便诸多成员离去，对他们来说万妖门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只能仰望，看着那没入云巅的山峰。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你急什么，反正收割回来之后，东西肯定少不了你的。”
“对啊，准备好钱财就得了……”
酒馆茶肆算是仅有的热闹地方。
天南海北的拜访者于此汇聚，高谈阔论，至于交谈的内容，十之八九与近些时日万妖门发生的事情相关。
他们在等待，等待万妖门出行者归来的时候。
茶馆角落，慕霜端起茶杯轻酌了一口，茶自然算不得多好，只能说是略有清香，只能做得解渴罢了，没有细细品味的必要。
这也正常。
江湖人士汇聚的地方，又有多少人有闲情雅致坐在那里，细细的去品味一杯茶水？
当然，硬要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
得加钱。
慕霜本来是准备走的，不过想了想决定还是停留些时日。
她想要见证此行的结果。
山神的模样她铭记于心，师尊如此草率便决定收割地点，实在是有点不妥，可是以她的身份根本无法劝诫，师尊的性格也听不进劝诫。
“欸，你们看天上，有东西飞过来了！”
有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发出惊呼。
天际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黑点渐渐变大，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远方的景象，他们指指点点，脸上是难掩的兴奋。
可有些人却皱眉，感觉不太对。
“好像不太对劲。”
“阁下何出此言？”
“只归来了一位明显有些反常，上次我也在场，数量要更多。”
他们说出想法，众人却浑不在意，只当这是提前归来的先行者，或许收获颇丰，所以独身一身归来汇报战况。
随着距离所见，隐隐能看到妖禽具体的模样，议论渐渐停歇，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心中涌现出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四翼妖禽飞得歪歪扭扭，这是一尊大妖，如今的模样却极其凄惨，其中一只翅膀像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一边飞行一边淌血。
“这是……遇到了什么？”慕霜失神呢喃。
声音极淡。
当它想要找寻来源，却又好像只是风的呢喃，晚风一吹，便如泡影散去了。
火焰焚尽了一切污浊。
散去之后，只剩下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插在石像上面。
很残破了。
看上去就像是从哪个地方随手捡来的兵器，下一秒就会折断，或许很久很久之前的确锋利，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现在却破败腐朽。
可就是这么一柄腐朽的长剑，却将石像斩落，将残余的灵也彻底顶死在了残破的石像中，焚烧的干干净净。
银狼看着长剑，眼神忌惮。
它亲眼看到那柄剑轻松插入了石雕的血肉，然后火焰便凭空出现了，迅速蔓延，将所有的血肉都化作了燃料。
随后，火焰收拢，尽皆没入剑身。
仿佛被吞噬。
隐隐约约的，它觉得锈斑中暗红的点点火光此时似乎明亮了些许。
可能只是错觉。
长剑取自古画。
曾被黑暗侵染，又于雷霆之中净化，白亦珺只是觉得古兵不应染尘，以此长剑代那位战士去见证这世间。
“这柄剑，很厉害。”银狼沉声。
“来自故人。”大蛇回答。
应当是故人。
银狼点点头，目光放在了黑色的石像上，上面蕴含的灵已经彻底消失，可就算如此，站在石像面前也依旧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凶煞森严。
即便没有灵，石像本身也蕴含着一丝凶兽的势，或许是漫长岁月的孕养，也可能是雕刻之时融入。
“九首炎泽之兽，九婴。”银狼收回目光，“我听那些人类如此称呼，应当是这尊石像的名字。”
其实相较于石像，它觉得还是白亦珺要更加威严，更加符合神灵的形象。
白亦珺不语。
九婴，水火之兽，生九首，居凶水，大恶大灾。
沉寂的记忆于脑海中浮现。
大蛇眼瞳中有烛火燃烧，思绪浮沉。
只是巧合？
白亦珺叹息，它对这个世界的确了解的太少了，任何方面都是如此，或许需要补充一下知识储备，方可探明心中疑惑。
“那些人类呢？”白亦珺收拢思绪，随口问道。
“都已退去了。”银狼幽绿的眼瞳似乎明亮了几分，“要将他们彻底留在这里吗？”
先前一战，所有强者尽皆被大蛇葬于群山。
所余下的只是兵卒。
“无关紧要，你若是想便去。”
它对此并不关心，失去了统领者，剩余的不过是一盘散沙，随意可被抛弃的棋子，没有在意的必要，它也懒得去管。
银狼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
猎杀是天性，同时又夹杂着仇恨的驱使，所以它给入侵者带去了死亡，将他们彻底留在了此处，化作群山的一部分。
可它不会去屠杀。
妖之间同样存在生死之仇。
双方交战，其中一方落败之后卷土重来，会彻底将仇敌撕碎，吞食它们的鲜血与骨肉，并不会屠灭对方统领的万兽。
这是大山中的规则。
银狼离去，将这里留给了白亦珺。
大蛇盘踞，注视着面前的石像，燃烧着烛火的眼底一片花瓣浮沉，世界在它眼中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光景。
石像不再是石像，化作九首凶兽，在咆哮征伐，火焰滔天烧尽了穹宇，滚滚洪水吞没了大地上的一切。
绝非那些人以血肉浇灌而成的劣质仿品可以比拟。
古老的铭文在演化，本应就此沉寂，消磨于天地，可是在这一刻却重现，灵在汇聚，它们也在欢喜庆祝。
大蛇低吼，金色铭文交织，这是属于世界的语言，有某种声音在咏颂，庞然恐怖的威压从天上降临了，仿佛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也可能只是为了见证，或是礼见。
它以灵为笔，在鳞片上镌刻铭文。
……
万妖门，山下城镇。
压抑严肃的氛围仿佛一团阴云，始终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即便诸多成员离去，对他们来说万妖门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只能仰望，看着那没入云巅的山峰。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你急什么，反正收割回来之后，东西肯定少不了你的。”
“对啊，准备好钱财就得了……”
酒馆茶肆算是仅有的热闹地方。
天南海北的拜访者于此汇聚，高谈阔论，至于交谈的内容，十之八九与近些时日万妖门发生的事情相关。
他们在等待，等待万妖门出行者归来的时候。
茶馆角落，慕霜端起茶杯轻酌了一口，茶自然算不得多好，只能说是略有清香，只能做得解渴罢了，没有细细品味的必要。
这也正常。
江湖人士汇聚的地方，又有多少人有闲情雅致坐在那里，细细的去品味一杯茶水？
当然，硬要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
得加钱。
慕霜本来是准备走的，不过想了想决定还是停留些时日。
她想要见证此行的结果。
山神的模样她铭记于心，师尊如此草率便决定收割地点，实在是有点不妥，可是以她的身份根本无法劝诫，师尊的性格也听不进劝诫。
“欸，你们看天上，有东西飞过来了！”
有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发出惊呼。
天际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黑点渐渐变大，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远方的景象，他们指指点点，脸上是难掩的兴奋。
可有些人却皱眉，感觉不太对。
“好像不太对劲。”
“阁下何出此言？”
“只归来了一位明显有些反常，上次我也在场，数量要更多。”
他们说出想法，众人却浑不在意，只当这是提前归来的先行者，或许收获颇丰，所以独身一身归来汇报战况。
随着距离所见，隐隐能看到妖禽具体的模样，议论渐渐停歇，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心中涌现出像是在做梦的感觉。
四翼妖禽飞得歪歪扭扭，这是一尊大妖，如今的模样却极其凄惨，其中一只翅膀像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一边飞行一边淌血。
“这是……遇到了什么？”慕霜失神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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