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凶兽之灵
大山深处，古潭幽静。
银狼踏水，行至湖岸。
它抬头，望着几乎遮蔽穹宇的树冠，庞杂交错的枝叶中隐约可见蜿蜒庞然的龙形之物，寂然无声。
像是在沉睡。
那日它从峡谷离去之后，没多久便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从天穹降临了。
并非雷劫，而是另一种从没见过的东西。
夜空依旧澄澈，飘散星星点点的雨，给满目疮痍的大山带来了生机。
银狼驻足了片刻便离去了。
在它的记忆中，大蛇似乎从未遇到过对手，到底有多强？它不知道，只是从始至终，它都在追寻着它的脚步。
飘飞的思绪收拢。
银狼在绿茵趴下，那日大蛇归来之后，便一直停留在树冠中，状态很特殊，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是从石像中得到了某种新的力量？
几片落叶飘零，头顶传来摩擦的沙沙声响，悠长呼吸化作清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大蛇苏醒了。
白亦珺望着潭水中的倒影，眼瞳中燃烧着烛火。
它的模样又发生了改变。
额头的枝角生长了些许，脖颈处的骨刺变得更密集了，隐隐在向着鬃毛的状态变换，除此之外，眼角处的鳞片似乎染上了一抹极淡的绯红。
或许只是映着瞳孔的颜色。
白亦珺如今对自身的变化见怪不怪了，哪怕一觉醒来，跟石像那样再长出几个头颅，它或许也只是会稍稍有点惊讶。
“他们已经彻底退去了。”银狼开口。
它自然也注意到了大蛇的改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比以往要更加威严，在向着某种古老且更加强大的形态转变。
“很正常。”大蛇发出悠长叹息，“明知不可为敌，若还是阴魂不散那就是纯粹的找死了，他们在求生方面往往表现得很明智。”
“接下来准备作何？”
“接下来么……”
大蛇沉吟。
它倒是没什么计划，平日里在大山中的生活便是如此，一天又一天，莫名其妙的时间便逝去了。
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倒是让平静的生活增添了诸多不一样的风采。
“或许应当去拜访，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懂。”银狼晃晃脑袋。
“人家都打上门了，虽说撞了个头破血流，灰溜溜逃走，但也不能就这么当作无事发生，总该给他们点教训。”大蛇懒洋洋地解释。
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旁人觉得它好欺负一样，到时候随随便便来个宗门势力都想着来群山挑战不可能，日子还过不过了？
“也是。”
银狼感觉大蛇的话很有道理，那日它与大蛇交谈离去之后，总觉得心中略有烦闷，事情并不应该就此结束，群山死去了太多生灵，需要鲜血来祭奠。
它未做多停留，很快便离去了。
将此处留与了大蛇。
有风拂过，透过枝叶缝隙洒落的光影也随之晃动，自然的至理蕴藏在天地的万事万物中，静候有缘者。
赤红的鸟雀飞来，停在了大蛇的枝角上。
灵在勾勒游走，古奥的铭文交织，另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另一只枝角上，对着红雀发出咆哮。
红雀偏过头，仔细打量着。
小兽九首，通体漆黑，凌空而立，狰狞中又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分明就是石像缩小无数倍的模样。
青春手办版九婴。
石像中蕴含着凶兽的灵，那些人类窃居神像中，妄图以自身取而代之，甚至创造出了虚假的伪兽，可终究只是无用。
白亦珺将灵取出，暂且收纳，石像已经损毁，放在那里也只会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红雀抖了抖翅膀，吐了一口小火苗，将九婴的一颗脑袋点着了。
另外八颗头颅顿时慌张起来，喷水试图灭火。
两个小家伙打闹了一会，似乎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协议，九婴垂下头颅表示臣服，红雀则仰起头颅满脸趾高气扬的模样。
树冠中响起淡笑。
有人陪伴，总不至于无聊。
……
李家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李长贵躺在摇椅上，半眯着眼睛，阳光暖洋洋的，让他昏昏欲睡。
万妖门的人全都跑了，跟来的时候一样迅速，不过时不时还是有一些江湖侠客造访，几乎成为了常态。
山神大人应该不会在意。
村子里的采药人渐渐大了胆子，当他们走入大山，便看到了无比震撼的场景。
“你们是不知道，一座座大山都被掀翻咯，比地龙翻身还要厉害，那湖泊跟镜子似的，可好看了……”
归来的采药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大山中的场景，身边便会围拢许多听故事的孩童，也不知是吹牛，还是真的如话语所言。
李长贵轻轻叹息一声，旋即又哑然失笑，他倒是想起了那天秀才问他的话，想不想去大山中看看。
想啊，他当然想。
他当采药人一辈子，生命都奉献给了大山，怎么不想亲眼见证群山的变化。
可苍老的身躯已经无力承担起他的愿望了。
呼……
他轻舒了一口气。
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脑子总是一不留神就想到了不少东西，有些记得，有些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风突然大了，阴影将他笼罩。
“要下雨了？”
李长贵嘀咕着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团从天而降的阴云。
不是阴云，而是一只鹰。
几乎比房子还要大的黑鹰，每一根羽毛都泛着黑铁般的光泽，降临的时候利爪轻松便没入了古旧的石板路。
黑鹰上站着一名女子。
李长贵站起身，看着那名女子，衣服的款式他曾经见过，来自那个名叫万妖门的势力。
莫非他们还不死心？
老人沉默，无法理解。
为何对山神念念不忘，难道对他们来说真的如此重要吗？
“此处可是李家村？”女子开口了。
“是，阁下是为何来此？”李长贵问道，心中泛起嘀咕，其实不管是那些江湖侠客还是宗门弟子，对村民的态度基本一致，完全不在意，看一眼就嫌多的那样，只是普通凡人而已。
“此行为负罪。”女子答道。
银狼踏水，行至湖岸。
它抬头，望着几乎遮蔽穹宇的树冠，庞杂交错的枝叶中隐约可见蜿蜒庞然的龙形之物，寂然无声。
像是在沉睡。
那日它从峡谷离去之后，没多久便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从天穹降临了。
并非雷劫，而是另一种从没见过的东西。
夜空依旧澄澈，飘散星星点点的雨，给满目疮痍的大山带来了生机。
银狼驻足了片刻便离去了。
在它的记忆中，大蛇似乎从未遇到过对手，到底有多强？它不知道，只是从始至终，它都在追寻着它的脚步。
飘飞的思绪收拢。
银狼在绿茵趴下，那日大蛇归来之后，便一直停留在树冠中，状态很特殊，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是从石像中得到了某种新的力量？
几片落叶飘零，头顶传来摩擦的沙沙声响，悠长呼吸化作清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大蛇苏醒了。
白亦珺望着潭水中的倒影，眼瞳中燃烧着烛火。
它的模样又发生了改变。
额头的枝角生长了些许，脖颈处的骨刺变得更密集了，隐隐在向着鬃毛的状态变换，除此之外，眼角处的鳞片似乎染上了一抹极淡的绯红。
或许只是映着瞳孔的颜色。
白亦珺如今对自身的变化见怪不怪了，哪怕一觉醒来，跟石像那样再长出几个头颅，它或许也只是会稍稍有点惊讶。
“他们已经彻底退去了。”银狼开口。
它自然也注意到了大蛇的改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比以往要更加威严，在向着某种古老且更加强大的形态转变。
“很正常。”大蛇发出悠长叹息，“明知不可为敌，若还是阴魂不散那就是纯粹的找死了，他们在求生方面往往表现得很明智。”
“接下来准备作何？”
“接下来么……”
大蛇沉吟。
它倒是没什么计划，平日里在大山中的生活便是如此，一天又一天，莫名其妙的时间便逝去了。
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倒是让平静的生活增添了诸多不一样的风采。
“或许应当去拜访，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懂。”银狼晃晃脑袋。
“人家都打上门了，虽说撞了个头破血流，灰溜溜逃走，但也不能就这么当作无事发生，总该给他们点教训。”大蛇懒洋洋地解释。
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旁人觉得它好欺负一样，到时候随随便便来个宗门势力都想着来群山挑战不可能，日子还过不过了？
“也是。”
银狼感觉大蛇的话很有道理，那日它与大蛇交谈离去之后，总觉得心中略有烦闷，事情并不应该就此结束，群山死去了太多生灵，需要鲜血来祭奠。
它未做多停留，很快便离去了。
将此处留与了大蛇。
有风拂过，透过枝叶缝隙洒落的光影也随之晃动，自然的至理蕴藏在天地的万事万物中，静候有缘者。
赤红的鸟雀飞来，停在了大蛇的枝角上。
灵在勾勒游走，古奥的铭文交织，另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另一只枝角上，对着红雀发出咆哮。
红雀偏过头，仔细打量着。
小兽九首，通体漆黑，凌空而立，狰狞中又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分明就是石像缩小无数倍的模样。
青春手办版九婴。
石像中蕴含着凶兽的灵，那些人类窃居神像中，妄图以自身取而代之，甚至创造出了虚假的伪兽，可终究只是无用。
白亦珺将灵取出，暂且收纳，石像已经损毁，放在那里也只会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红雀抖了抖翅膀，吐了一口小火苗，将九婴的一颗脑袋点着了。
另外八颗头颅顿时慌张起来，喷水试图灭火。
两个小家伙打闹了一会，似乎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协议，九婴垂下头颅表示臣服，红雀则仰起头颅满脸趾高气扬的模样。
树冠中响起淡笑。
有人陪伴，总不至于无聊。
……
李家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李长贵躺在摇椅上，半眯着眼睛，阳光暖洋洋的，让他昏昏欲睡。
万妖门的人全都跑了，跟来的时候一样迅速，不过时不时还是有一些江湖侠客造访，几乎成为了常态。
山神大人应该不会在意。
村子里的采药人渐渐大了胆子，当他们走入大山，便看到了无比震撼的场景。
“你们是不知道，一座座大山都被掀翻咯，比地龙翻身还要厉害，那湖泊跟镜子似的，可好看了……”
归来的采药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大山中的场景，身边便会围拢许多听故事的孩童，也不知是吹牛，还是真的如话语所言。
李长贵轻轻叹息一声，旋即又哑然失笑，他倒是想起了那天秀才问他的话，想不想去大山中看看。
想啊，他当然想。
他当采药人一辈子，生命都奉献给了大山，怎么不想亲眼见证群山的变化。
可苍老的身躯已经无力承担起他的愿望了。
呼……
他轻舒了一口气。
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脑子总是一不留神就想到了不少东西，有些记得，有些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风突然大了，阴影将他笼罩。
“要下雨了？”
李长贵嘀咕着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团从天而降的阴云。
不是阴云，而是一只鹰。
几乎比房子还要大的黑鹰，每一根羽毛都泛着黑铁般的光泽，降临的时候利爪轻松便没入了古旧的石板路。
黑鹰上站着一名女子。
李长贵站起身，看着那名女子，衣服的款式他曾经见过，来自那个名叫万妖门的势力。
莫非他们还不死心？
老人沉默，无法理解。
为何对山神念念不忘，难道对他们来说真的如此重要吗？
“此处可是李家村？”女子开口了。
“是，阁下是为何来此？”李长贵问道，心中泛起嘀咕，其实不管是那些江湖侠客还是宗门弟子，对村民的态度基本一致，完全不在意，看一眼就嫌多的那样，只是普通凡人而已。
“此行为负罪。”女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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