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历史并非注定
绯红与莹白交织。
阴云和歌,狂风奏曲。
战场似乎化作了舞台,妖魅如火的女子与狰狞神圣的凶兽共舞,灵巧的身姿让人不禁担心似乎下一瞬她便会丧命。
可也只是似乎。
凶兽不知何时成为了她的舞伴。
女子的舞姿娇柔妩媚,好似随风飞舞的蒲公英,飘飘扬扬似乎要乘风归去,又像是海潮之上的独舟,任海潮汹涌却依旧立于浪头之上。
可不知何时,舞姿的韵味悄然发生了改变。
不再是柔情似水的温婉,恍若久居深闺的小姐换下红妆,披覆战甲,骑乘战马奔赴战场,长发迎风飞舞。
风在流淌,唱着战争的歌谣。
云在舞动,目送着战士归去。
战争奏响,厮杀,怒吼,鲜血,死亡……
目之所及,一切尽化作纯粹的绯红。
那是鲜血的颜色。
可哪里有什么战场,只有一名跳舞的女子。
她自己便是唯一的战士。
正如之前魅所言。
这是舞蹈,同样也是战舞。
她俯身,蝶羽般的裙摆飞扬,锋利棘刺斩落几根金色发丝。
原本的短发不知何时长长了,化作及腰长发,简单披散,随着舞姿而摇曳,似金色的流火,初升的陈辉。
那是足以令漫天神佛都惊叹的绝世美丽,她在笑,像是在庆贺此战的胜利,于是兴之所起,便于战场中舞上了一曲。
舞毕,一切尽皆落幕。
魅红衣散去,再次化作银白甲胄,手中的寒冰长剑也破碎成了漫天冰晶。
她看着大蛇,微微一笑,恰似冰河融化,流淌过雪山的清泉。
“阁下很强。”
“多谢。”
白亦珺沉声。
此战并未分出胜负。
任凭两人战斗的动静多大,却未曾在战场上留下任何痕迹,很难想象究竟是如何建造而成的。
高台上。
月漪起身,看着归来的两人。
“很精彩呢。”她笑着说。
魅不说话。
战斗结束,便又恢复了原先不善言辞的模样。
白亦珺沉思。
那场战斗的最后已经不再是战斗,更像是教学,它是学生,魅是老师。
魅舞是战舞,唯有在战斗中才可融会贯通。
“走吧。”
月漪准备离去。
“你不是要过来修行么?”白亦珺感到奇怪。
“吾已经修行了。”月漪微笑。
白亦珺静静看着她。
“所见,所闻,皆为修行。”月漪认真解答着,“吾在看书的时候其实也在修行,只是偶尔换一下修行方式罢了。”
白亦珺又看向魅。
后者面色平静,全然没有半点神情变化。
看来真的如此。
“奇妙。”大蛇评价。
依旧是长长的走廊,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书架,落地窗,月光,书籍。
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停留在它最开始来到此处的时候。
白亦珺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居然已经有些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于平静中悄然度过。
继续看书。
月漪的藏书很多,看书也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阅读文字。
以文字为载体,幻化出故事中的世界。
换而言之,每一本书都蕴含着一个世界,当它翻看书籍,阅读文字的时候,意识便进入了书中的故事。
真的幻化为书中人,体验了书中的人生。
“庄周梦蝶。”
白亦珺轻语。
“嗯?”月漪回首,眸光好奇。
“曾有人名为庄周,有一日做梦梦到自己化作了蝴蝶,当梦醒时分一切重归于现实,便感到困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梦到庄周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周。”
女孩站在月下,沉思着。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滞。
巨大的蓝月,暗色的天空,古老的教堂,以及飘荡的钟声。
“那汝觉得,现在是做梦,还是现实呢?”
女孩没有笑,纯澈如海的眼眸注视着它,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白亦珺沉默。
“汝……你是怎么认为的?”
它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问题先抛了回去。
“吾怎么认为的?”女孩抱起手臂,似是沉思,“那日吾正在看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却并非魅,而是一个吾从未看到过的陌生生灵。汝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平静的像是轮回的生活被打破了,不再如往日沉寂。”
白亦珺静静听着。
女孩很认真,抿了抿嘴唇,似是下定决心般深吸口气。
“吾……认为这是真实的。”
“我也如此认为。”
真实?虚幻?并无意义。
它认为是真实,那便是真实。
女孩露出了微笑。
接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神秘地眨眨眼睛:“过些时日,吾有东西要给你看。”
白亦珺对此表示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
白亦珺合上书籍,长舒了一口气,眼中流露的一丝迷茫渐渐散去。
《震惊,我居然成为了黄金树》。
书籍上的名字。
黄金树。
坐落于王庭中心的巨大树木,据说那是诸界律法的源头,也可能是律法的具现,还有人说是开辟了这个时代的神灵化身。
众说纷纭,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白亦珺觉得自己应当是见过。
那座曾经于大山中短暂显化的古老大陆,枯死腐朽的巨树矗立在大陆中央,衰败的枝桠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像是支撑住了整个天穹。
可它却枯死了。
所余下的只是尚未倾塌的尸体,古老大陆同样已经死亡。
“王庭……”
大蛇低语,口中吐出这个词语。
历史,现实。
白亦珺的记忆中,时间呈线性。
过去,现在,未来。
三者交替,互不影响。
可如今这个世界,这个火之将熄的时代,时间是否同样如此?历史是否真的只是历史,冰冷的永远逝去无法更改?
它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它都不知道答案。
“汝在想什么?”
身旁的话语声将白亦珺的思绪拉回现实,它抬头,月漪站在身侧,如雪出尘的长裙绣着月光,有种极淡的温雅气息。
“关于历史。”白亦珺回答,“历史能否被更改?”
“据吾所知,至高存在的力量的确能干扰到时间,过去也并非注定。”月漪想了想说道。
阴云和歌,狂风奏曲。
战场似乎化作了舞台,妖魅如火的女子与狰狞神圣的凶兽共舞,灵巧的身姿让人不禁担心似乎下一瞬她便会丧命。
可也只是似乎。
凶兽不知何时成为了她的舞伴。
女子的舞姿娇柔妩媚,好似随风飞舞的蒲公英,飘飘扬扬似乎要乘风归去,又像是海潮之上的独舟,任海潮汹涌却依旧立于浪头之上。
可不知何时,舞姿的韵味悄然发生了改变。
不再是柔情似水的温婉,恍若久居深闺的小姐换下红妆,披覆战甲,骑乘战马奔赴战场,长发迎风飞舞。
风在流淌,唱着战争的歌谣。
云在舞动,目送着战士归去。
战争奏响,厮杀,怒吼,鲜血,死亡……
目之所及,一切尽化作纯粹的绯红。
那是鲜血的颜色。
可哪里有什么战场,只有一名跳舞的女子。
她自己便是唯一的战士。
正如之前魅所言。
这是舞蹈,同样也是战舞。
她俯身,蝶羽般的裙摆飞扬,锋利棘刺斩落几根金色发丝。
原本的短发不知何时长长了,化作及腰长发,简单披散,随着舞姿而摇曳,似金色的流火,初升的陈辉。
那是足以令漫天神佛都惊叹的绝世美丽,她在笑,像是在庆贺此战的胜利,于是兴之所起,便于战场中舞上了一曲。
舞毕,一切尽皆落幕。
魅红衣散去,再次化作银白甲胄,手中的寒冰长剑也破碎成了漫天冰晶。
她看着大蛇,微微一笑,恰似冰河融化,流淌过雪山的清泉。
“阁下很强。”
“多谢。”
白亦珺沉声。
此战并未分出胜负。
任凭两人战斗的动静多大,却未曾在战场上留下任何痕迹,很难想象究竟是如何建造而成的。
高台上。
月漪起身,看着归来的两人。
“很精彩呢。”她笑着说。
魅不说话。
战斗结束,便又恢复了原先不善言辞的模样。
白亦珺沉思。
那场战斗的最后已经不再是战斗,更像是教学,它是学生,魅是老师。
魅舞是战舞,唯有在战斗中才可融会贯通。
“走吧。”
月漪准备离去。
“你不是要过来修行么?”白亦珺感到奇怪。
“吾已经修行了。”月漪微笑。
白亦珺静静看着她。
“所见,所闻,皆为修行。”月漪认真解答着,“吾在看书的时候其实也在修行,只是偶尔换一下修行方式罢了。”
白亦珺又看向魅。
后者面色平静,全然没有半点神情变化。
看来真的如此。
“奇妙。”大蛇评价。
依旧是长长的走廊,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书架,落地窗,月光,书籍。
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停留在它最开始来到此处的时候。
白亦珺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居然已经有些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于平静中悄然度过。
继续看书。
月漪的藏书很多,看书也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阅读文字。
以文字为载体,幻化出故事中的世界。
换而言之,每一本书都蕴含着一个世界,当它翻看书籍,阅读文字的时候,意识便进入了书中的故事。
真的幻化为书中人,体验了书中的人生。
“庄周梦蝶。”
白亦珺轻语。
“嗯?”月漪回首,眸光好奇。
“曾有人名为庄周,有一日做梦梦到自己化作了蝴蝶,当梦醒时分一切重归于现实,便感到困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梦到庄周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周。”
女孩站在月下,沉思着。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滞。
巨大的蓝月,暗色的天空,古老的教堂,以及飘荡的钟声。
“那汝觉得,现在是做梦,还是现实呢?”
女孩没有笑,纯澈如海的眼眸注视着它,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白亦珺沉默。
“汝……你是怎么认为的?”
它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问题先抛了回去。
“吾怎么认为的?”女孩抱起手臂,似是沉思,“那日吾正在看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却并非魅,而是一个吾从未看到过的陌生生灵。汝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平静的像是轮回的生活被打破了,不再如往日沉寂。”
白亦珺静静听着。
女孩很认真,抿了抿嘴唇,似是下定决心般深吸口气。
“吾……认为这是真实的。”
“我也如此认为。”
真实?虚幻?并无意义。
它认为是真实,那便是真实。
女孩露出了微笑。
接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神秘地眨眨眼睛:“过些时日,吾有东西要给你看。”
白亦珺对此表示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
白亦珺合上书籍,长舒了一口气,眼中流露的一丝迷茫渐渐散去。
《震惊,我居然成为了黄金树》。
书籍上的名字。
黄金树。
坐落于王庭中心的巨大树木,据说那是诸界律法的源头,也可能是律法的具现,还有人说是开辟了这个时代的神灵化身。
众说纷纭,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白亦珺觉得自己应当是见过。
那座曾经于大山中短暂显化的古老大陆,枯死腐朽的巨树矗立在大陆中央,衰败的枝桠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像是支撑住了整个天穹。
可它却枯死了。
所余下的只是尚未倾塌的尸体,古老大陆同样已经死亡。
“王庭……”
大蛇低语,口中吐出这个词语。
历史,现实。
白亦珺的记忆中,时间呈线性。
过去,现在,未来。
三者交替,互不影响。
可如今这个世界,这个火之将熄的时代,时间是否同样如此?历史是否真的只是历史,冰冷的永远逝去无法更改?
它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它都不知道答案。
“汝在想什么?”
身旁的话语声将白亦珺的思绪拉回现实,它抬头,月漪站在身侧,如雪出尘的长裙绣着月光,有种极淡的温雅气息。
“关于历史。”白亦珺回答,“历史能否被更改?”
“据吾所知,至高存在的力量的确能干扰到时间,过去也并非注定。”月漪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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