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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

    李晚在白蛊寨住了下来,每天早上起床挑水做饭种菜,也找了一块荒地开辟出来种上了粮食。

    花奶奶还是和往常一样,佝偻着老腰,穿着干净的衣服,坐在门口总是浅浅地微笑着,看着李晚来来去去做着农活。

    她一生未嫁,没有后辈,近亲都走了,寨子中的人的都是她的远亲。这里面的人基本都不外嫁也不外娶,小几百户人家几千人,基本都多多少少沾亲带故。李晚没有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沈伊儿父母帮衬着,总是送点粮食送点生活必需品。

    沈伊儿的父母李晚见过,两个人长得很好看,很谦和,但不卑微,谈吐文雅,两人没有在寨子里面做农活,这么大的寨子总是要与外面的世界沟通的,所以寨子里面的长老让其二人从小外出求学,经商,两人一起长大,在外经历了很多,后来结合在一起,有了沈伊儿。

    白蛊寨没有族长,只有长老堂,由十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组成,平时寨子里面大小事务全由这十人决定,十人当然也是白蛊寨中蛊术最高明的,所以花奶奶也在其中。

    白蛊寨什么都不多,就是蛊虫众多,寨子里面有一群专门练蛊的人,听命于十长老,也受教于十长老。

    他们平日里练出让酒更浓香好喝的酒蛊,专门吃农田里的害虫的螳螂蛊,解各种毒的毒蛊等其他没有危害只有功利性的蛊虫。

    交给沈伊儿的父母,然后再让其二人拿出去在中原或者十万大山其他部落贩卖,换取银两或者其他物资运回寨子。

    因为两人只是普通商人,寨子里怕两人出去遇到危险,总是配有族中用蛊高手,然后再训练出一批弓箭手和刀斧手,专门用来保护商队的安全。所以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反而因为白蛊寨从来只贩卖功利性的蛊虫,不贩卖有害的蛊虫,让外面世界的人都对其有好感。生意也自然越发红火。

    族人都对两夫妻敬佩有佳,给寨子里面带来很多好东西,中原产的陶瓷布料,蛮荒的各种香料与瓜果,都让人流连忘返。

    所以爱屋及乌,寨子里面的族人都很喜欢古灵精怪的沈伊儿,因为父母老是在外经商不在家,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孩从小到大都是在寨子里面吃百家饭长大的。

    被族人宠上天的沈伊儿在父母那里学会习文断字后,便没了兴趣,整天缠着族中长老,要求学习蛊术。

    然后蛊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学,一是年龄太小,不适合种下本命蛊,二是族人更希望沈伊儿长大以后接起父母的担子,做一个纯粹的商人,给寨子里面的人带来希望与更多物资。

    而沈伊儿不想走父母的路,只对蛊术充满了浓烈的兴趣,所以总是缠着长老们,希望他们能网开一面。

    而沈伊儿的父母知道后,也能理解自己女儿的热爱,也并不希望她长大以后像他们四处在外奔波,于是他们也去找了长老们,希望长老们能答应他们的请求。

    长老们看着这一家三口,一个比一个倔强,也只得同意,前提是要沈伊儿的父母趁着年轻物色一个可靠的人选,以后接替他们。

    经过双方的沟通,答应了的条件。

    于是沈伊儿愉快的选择了花奶奶拜师学习蛊术。

    花奶奶于是每天都带着沈伊儿了解各种蛊虫。

    并为以后沈伊儿拥有培育自己的本命蛊做准备。

    沈伊儿悟性很好,花奶奶也教的颇为轻松,随着时间长了,花奶奶也把沈伊儿视为自己的后代,并非普通的师徒关系。

    沈伊儿白天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开始教李晚学习文字,李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做农活他行,但是识文断字他不行。光李晚两个字,他的名字,他就花了两周时间学会书写。

    李晚越是愚蠢,沈伊儿越是不服气,每天像个生气的母狮子,对着李晚怒吼着,用自己的独门绝技九鹰白骨爪,在李晚身体上摧残着。

    李晚在经历过各种拷打,经历了夏去冬来,冬去春来一年以后,总算是能书写各种文字,只是字写的一言难尽,极其丑陋,沈伊儿则经历了无数次思想与体力摧残以后,始终无法再改变其字的丑陋,也随即放弃。

    在寨子里面的日子过得很快,李晚却很快乐,在这里有热情的族人们,有温柔的花奶奶,有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沈伊儿,虽然当事人不承认有李晚这个朋友。

    他时常也想着,总有一天要来接自己的人是谁,他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寨子。他总要有一天要与沈伊儿道别,但他知道自己不管以后去哪里,都会想尽办法和沈伊儿保持联系。

    想到沈伊儿,李晚就微微笑了起来,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歪着头,皱着眉毛,看着自己,然后嘴里说着你好笨。

    李晚看着沈伊儿每天清早准时来到木屋,然后跟随花奶奶到红树林中学习蛊术,他一点都不嫉妒。反而他因为每天能看到沈伊儿而开心不已,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很期待第二天的日出。

    他喜欢沈伊儿每天教他读书习字,虽然自己总是记不住那么多知识,虽然自己写的字像鬼画符,虽然总是被沈伊儿摧残着手臂,但他就是很喜欢,因为他可以跟沈伊儿单独待着。

    有时候他也无比怀恋以前的寨子,怀恋那里的每一个人,更思念自己的父亲,他也总是会做到一个噩梦,他回到了被灭村的那天,他被那些面具人踩在脚下,父亲也被踩在脚下,那些人冷漠地用长枪穿破他的胸膛,一把大火烧了所有的东西,他总会哭喊着醒来,然后发现只是一场梦。

    他就会思考着,到底那些人的背后是谁,为什么要灭村,为什么要单独留下自己,要押解自己去往何方。

    由于得到的信息太少,自己太小,他总是想的头疼欲裂,然后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