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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倒悬(4)

    徐烬:“没有人能抹去他们的功绩,同样,为了这个种族延续而付出一切的人,也不是只有你口中的他们。我口中的他们也在付出,你要对你的人负责,我也要为那些相信我的人负责。”

    短暂的停顿之后…

    徐烬接着说:“不妨我把话说明白,第一,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你的构想就如,空中楼阁,美则美矣,却没有根基,风一吹就会散。而资源就是在这个世界生存,最大的仪仗。我希望我的人民能活的更久一点,哪怕没有飘渺的希望。”

    魏荀耸了耸肩,指了指屏幕,也许这个就是最大的变数,在一切都未可知的情况下,我希望我们能赌一局。

    魏荀:“第一点,似乎,在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说说你所顾虑的,第二点,第三点,还是更多…

    徐烬:“当现有规则被打破,需要新的规则。并且在规则形成的时候,你希望是什么样的过程?适者生存?还是弱肉强食?

    魏荀:“为了生存,并且延续。理性还是人性并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徐烬:“你说的对!其实我的心里很明白,面对未知可能带来一切,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如果你成功了,你想过吗?这些弱小的伙伴会是怎样的结局?沼泽迷宫的试路石?还是(新人类)的奴隶?你就算是发起者,他们的领袖,你能左右是理性?还是人性?我从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没有独立穿越空间的技术,就是没有自由,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而,你们就是刀俎。所以,我们宁可把资源攥在自己的手里,苟且存活,也不希望我的人民,在以后,变成别人刀俎下的鱼肉。”

    魏荀:“即使我说未来一切都会公平,这根本不现实,有些东西不公开,也是为了平衡,为了自保,希望你能理解,但我可以保证,诸位如果选择相信我,支持我,我会在技术成熟之后,诸位会有优先的权利,武装自己的力量。付出就会有回报。如果只是想苟延残喘的活着,那么我想说,我!还有很多人,不想这样泯灭,为了一线生机,会不择手段。”

    哈哈…哈哈哈…徐烬的笑声有些苍凉,也有些癫狂。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魏荀,呸!

    他说到:“不择手段?你吓唬我?我这个人,太大的本事没有,拉你们一起下水,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如果对我们脚下的土地,动动手脚,大家一起玩完,还挺简单的的。大不了,同归于尽么。”

    魏荀苍老的面容,布满沟壑,经过岁月的蹉跎,早已不能再在他的面容上看见什么。愤怒与无奈就是一个兼容的矛盾体。

    因为他很了解徐烬,才无法窥视他的内心。他就是一个理智的疯子。

    魏荀:“同归于尽?不!不!不!你想多了。不是说你没这个资格,是根本没这个必要。”

    魏荀的话让徐烬有些意外,不只是他,在场的,除了个别知情人。其他人同样好奇。

    徐烬没有问为什么,他注视着和他同样苍老的老人。他相信,也许就是下一句话,魏荀就会给出答案,这一刻,他的内心有些慌,无由来的慌哦。莫名其妙的,他不想在听魏荀说下去。

    事不与愿违,在他转身打算离开,结束这次交谈的时候,沉默了一会的魏荀接着说到:“天幕要坚持不住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30多人的现场,无比的安静,只是转瞬之间,从安静到哗然,没有丝毫的过度。这种反应,魏荀丝毫不意外。

    都安静!这是徐烬的嘶吼!

    徐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他说到:“还能坚持多久?”

    魏荀:“谁知道呢?五年?十年?二十年?也许会在我们前面。也许就在明天。我老了,谁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但是总要比天幕要坚持的久一些。”

    很不恰当的比喻,黑色的冷笑话并不能让人心情愉悦。

    无尽的黑暗笼罩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就是被光明遗弃的世界。恐惧,绝望,无助。被泯灭的希望!

    3天如3个世纪般的漫长,当一缕阳光穿过黑暗,并没有给人温暖,烧灼的刺痛感让人更加的恐惧,逐渐稀薄的臭氧层就是灾难的开始。

    于是便有了“天幕”。一个人造的保护层。

    为了生存,天幕耗尽了近乎所有的资源。即使现在把我们所有的资源储备,都投入在资源修补上,也远远不够。也许是我们的家园受到了诅咒。很多让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都消失了。莫名的消失了。就连印记都被人集体的遗忘了。

    呵呵!呵呵!呵!悲凉的笑声,影响着每一个人的情绪,也影响着他自己。老人的眼角,有一点晶莹。

    魏荀接着说:“我并不是用大义去压迫你做出选择,但在我心里,种族的延续,不可动摇。需要有人付出,以至生命,也需要有人活着,延续种族的传承。”

    能了解眼前这个老人的人,不多。能听懂弦外之音的,就少之又少了。徐烬也在内心抉择,魏荀的话,他还是相信的,无关于品格,无关于立场。他们认识的太久了。

    只有十年的时间了吗?天幕?他经历过那个黑暗的时代。知道天幕一旦破碎,代表着什么。也许还会有植物,经过漫长的时间,进化到可以适应那时候的环境。也许深海里的生物可以逃脱这场劫难,但绝不包括人类。

    徐进:“量变引发质变,这种道理虽然很简单。但少不了这种叫做(竞争)的催化剂。优胜劣汰,虽然有些残酷,却是最好的方法,更多的人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也会因此付出努力,就为了大浪淘沙的过程中不被淘汰。掌握力量的人越多,我们在面对未知才更有底气。我们有资源,虽然不多,要是节省一些,我们还可以延续现在的状态几代人。如今我们都打算付出了几代人生存的代价,用这些资源换取一个公平的起点。也能更好的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这样的结果不好吗?为什么你要自私的认为,我们在窃取你的成果?你前期的努力是付出,我们的付出就不算了?你要明白,我们的要求只是共享,并不是剥夺。我们会付出更多的资源,只是想我的人民,在未来有追寻自由的权利,不是付出未来能让我们存活的资源,去换另一种连自由都没有的苟延残喘。不要再和我说天幕,我们都曾不见阳光的,在地下生存过。如今也都到了这样的年龄。活着就可能有奇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