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化学老师，不过如此
美丽的风景不管在哪里都能吸引人们的目光。
瑞秋骑着马在莱德的带领下沿着铁路慢慢的走着。
能够陪伴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士，莱德也很荣幸，他突然就变得健谈了许多，介绍着铁路工地的情况。
“这一段路是爱尔兰工人修建的，说实话，虽然他们很粗鲁，但是干活儿倒也尽力，力气也很大，比那边的黄种人要大。”
瑞秋第一次到工地上，对一切都很新奇，她踩着老摩根的肩膀跳下马，提着裙子走到铁轨上，抚摸着晒得发烫的铁轨说：“工人们真是不容易，这样的铁轨一定很重吧。”
“本来很重，但是如果有你这样的女士在的话，我们一定会轻松不少的。”
意外的声音让瑞秋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到了两个衣衫破烂而挂满尘土的白人，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铁路上的工人。
当瑞秋露出了正脸，两个白人见到了瑞秋白皙的脸庞和凹凸的身材，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口哨，“真是不错，我们的营地就在附近，要跟我们喝一杯吗？尊敬的小姐。”
“请注意你们的言行，不要做不理智的事情。”莱德警告了一句。
那两人显然没有把莱德放在眼里，“瞧瞧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呵。难道跟漂亮的女士说话也不允许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们应该专注于你们的本职工作。”
瑞秋不像跟他们过多计较，她也没有理睬他们，对摩根说：“摩根，扶我上马，我们回去吧。”
“哦？她居然跟一个黑鬼说话却不愿意跟白人交谈，真是一个可恶的表子，我想你应该学会尊重别人，尤其是对两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瑞秋有些嗔怒，“绅士？你们跟绅士两个字完全挨不上边。”瑞秋带了带缰绳，就要离开。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摩根一把掀翻，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马儿的辔头，“哦，不用这么着急离开，你还没有喝酒呐！”
莱德举起短棍喝道：“不要得寸进尺，你们这些杂碎，松手，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另一个白人冷笑道：“哟，狗腿子准备咬人了。你以为我们爱尔兰人害怕你的棍子吗？有本事你就冲着我的脑袋来一下，来啊！”
莱德犹豫了。
两个爱尔兰人更加得意了，居然伸手去拉瑞秋的手臂，摩根爬起来拦在瑞秋身前，却被他们一脚踢在肚子上，然后就被乱拳打翻，满脸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莱德容不得瑞秋在自己面前受辱，举起短棍拍了过去，“注意你们的言行，爱尔兰人，当心进监狱，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
他的本意只是在警告他们，但是他们却把莱德的虚张声势当成了正式进攻，一把揪住短棍，将莱德拽下马来，莱德重重的摔在地上，头昏目眩，眼冒金星。
一个爱尔兰人抢过莱德的短棍，警告他说：“不要以为你负责工地的安保就能颐指气使的命令我们，我们不吃这一套！”
瑞秋见莱德落马，摩根被打，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听见瑞秋的尖叫，两个爱尔兰人兴奋的哈哈大笑，“美人儿，你用不着这么害怕，我们都是绅士，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哈哈哈……”
虽然他们的话一直在安慰，但是语气流里流气的，尤其是最后的笑声，让瑞秋根本就不相信他们。
“走吧，跟我们喝一杯，喝一杯酒不会让你受到任何损伤的，嘿嘿嘿嘿……”
两个爱尔兰人一人抓住了瑞秋一只手。
瑞秋尖叫起来，大声呼喊，拼命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这样的挣扎只换来了他们得意而放肆的大笑。
“你们这样可不是对待漂亮女士正确的做法。”
瑞秋听见声音，惊喜的回头，她以为拯救她的会是一个声音充满磁性的英俊的青年，可是她只看到了一个黄皮肤的人，虽然这个黄种人的模样也很不错，但是她依然很失望。
“是你？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这里可是我们爱尔兰人的地盘。”两个白人认出了来人，那是将他们的首领罗恩击败过的人，黄种人的首领。
“我并没有管你们修铁路，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应该这样对一个女士，尤其是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你想对我们发号施令吗？你还不够格！”
“我没有对你们发号施令，我只是告诉你们，有些事你们不应该做。”
两个爱尔兰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松开了瑞秋，“小子，我们记住你了。”
抛下了这一句发狠的话，两人极不情愿的离开了。
他们不是傻子，李鸣谦既然能击败罗恩，那也肯定能够胖揍他们。
在美女面前最好不要做丢人的事。
“你没事吧？”
李鸣谦关切的把瑞秋从地上扶起来，瑞秋却突然抬手扇了李鸣谦一记耳光：“滚开，你们这些臭流氓！”然后快速的爬上马离开了。
莱德恢复过来，有些无奈的说：“对不起，请你原谅她吧。”
“没事儿，女人嘛，有时候跟道理两个字是背道而驰的，我不会怪她。”李鸣谦摸着脸苦笑道。
莱德点点头说：“嗯，你不介意就好。”短棍在马屁股上狠狠的一戳，马儿快速的朝着瑞秋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喂，你们掉了……”
老摩根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似乎没人管他了。
李鸣谦只好把他扶起来，将他带回去医治外伤。
***
当瑞秋回到项目部的时候，查尔斯已经离开了。
她向比尔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比尔对爱尔兰人的恨意直线上升，但另一方面他又感激爱尔兰人，是他们给了他将瑞秋拥入怀中，闻她身上的香味，温言细语安抚的机会，感受到了怀中的柔软，比尔严肃的对莱德说：“莱德，我让你过去是保护瑞秋的，而不是让你当观众的，你应该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再有下一次，你就滚蛋！”
莱德委屈的说：“我已经警告了，那些爱尔兰人很粗鲁……幸好布鲁斯来了，这才让瑞秋小姐平安无恙。”
瑞秋突然啊了一声，“糟糕，我忘记摩根了，哦，可怜的摩根，被他们打的满脸是血……莱德，你为什么不带摩根一起回来？”
莱德腹诽道：摩根可是你的黑人，你自己都忘记了，怎么还埋怨我？
“布鲁斯把他带到华人工地医治了，我看到他把摩根扶起来走了。”莱德振振有词的说，“而且我担心爱尔兰人会在路途上埋伏瑞秋小姐……”
“哦，好吧，正好我要去一趟那里，我把摩根给你带回来吧。”
***
开山组在铁路修建中间始终是一个危险系数很高的作业。
枕木的搬运、铁轨的安放那更多消耗的是体能。
但是要安放炸药用炸药炸山，危险系数提升了好几倍。
首先得安排人打炮眼，李鸣谦看过内华达山，铁路从内华达山经过，有几段都是几乎垂直的悬崖，必须要用吊篮从悬崖上面把人慢慢放到山崖上，先凿出炮眼，再把炸药放进去，然后还得在炸药引爆之前回到上面。
这个时代可没有高韧度、高强度的混合尼龙绳，只有容易崩断的粗麻绳。
也没有机械化的打眼装备，只能两人一组全靠锤子慢慢凿。
身体在悬崖悬空，大风、崖壁都会极大干扰安全施工。
而炸药的引线是否足够工人爬上山崖呢？
李鸣谦必须为工人的安全考虑。
“别这样，就当帮我一个忙。我可以给你们增加薪水，你们来到这里不正是为了挣钱吗？不仅这样，铁路完工之后，我还能介绍你们参加我们的市政工程建设。”
条件很诱人。
“你需要什么工具和设备，我都能给你弄来，做任何事情都有危险系数的，你可以把危险系数尽可能的降低，再说了，这么好的挣钱机会你不要，他们也不要吗？”
最终李鸣谦还是同意了，很多人在听到了比尔开出的工薪之后就意动了，李鸣谦不能阻止他们挣钱。
劳伦斯将工人们带到了半山腰，那里有一间小木屋，刚刚到达那里，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人就钻了出来。
“嗨，华莱士，你准备好了吗？我把工人给你带来了。”
华莱士是一个从英格兰过来的老头，他负责隧道的爆破。
据说他本来是一所学校的化学老师，出于对科学的爱好，他的心思全在研究上，也就因此而冷落了自己的妻子。
结果有一天，他提前回家时，撞见了邮递员和自己的妻子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这里也无需赘言。情绪失控的他忘记了自己跟邮递员体型和技巧的差距，被高大的邮递员给胖揍了一顿，妻子也跟他离了婚。
华莱士始终咽不下这口气，筹划了许久之后，终于用炸药送邮递员和他的前妻去见了上帝。
他也因为谋杀罪被判处了流放澳洲。
但是阴差阳错之下他坐的船失事了，被路过的猪仔船救了，他也就跟着船来到了美利坚，在铁路工地上找到了一份工作。
“谁来放炸药？”华莱士提着酒瓶问。
自从撞见了邮递员和妻子的破事，他就不再相信女人了，在他看来，女人远不如威士忌可靠。威士忌会让他睡得很舒服，女人只会让他难堪。
没人搭话，华莱士喷着酒气说：“嘿，都是TMD一群软蛋，娘炮。就你了，你去。”
一个工人被点到，脸都绿了。
“别像死了老婆的样子，我老婆死了都不像你这样没胆。放心，没那么容易爆炸的。”华莱士吼道。
“上帝难道允许你说谎吗？”李鸣谦看到了炸药，那是用甘油混合了浓硝酸和浓硫酸的硝酸甘油，当年他在部队的时候学过，这种东西威力巨大，又不怎么稳定，非常的危险。
“会说英文？你倒不像那些傻猴子，但是也不过是一只不那么傻的猴子。放心吧，我处理过，它们就像是你老婆那样安全。”
“你老婆会随时有把你炸死的危险吗？我认得它，硝酸甘油，你为什么不用诺贝尔的配方？”
老婆是华莱士的禁忌，只能他自己拿来开玩笑，别人不能触碰。
华莱士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鸣谦，“小子，我可不是那些愚蠢而鲁莽的英格兰人，但是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说诺贝尔的安全炸药可不会动不动就炸死人。”
“哈，一个黄皮猴子居然在我面前说诺贝尔，简直让人笑掉了大牙，诺贝尔不过是个运气好的骗子而已，他连自己的兄弟都炸死了，你居然让我用他的配方？告诉你，我可是化学教师，我摸过的炸药比你喝过的水还要多，别以为你听到了一个名字就能夸夸其谈了，告诉你，这不管用。”
李鸣谦故作遗憾的摊开双手：“我以为你们洋人至少还有一个懂道理，没想到都是自大狂。”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炸药危险吗？这该死的内华达山比你妈的头盖骨还硬，不用硝酸甘油根本弄不开它。”
“如果只能用这种危险的方式才能炸开山，我想道森犯不着请一个化学老师，一个不识字的莽夫也能做这件事。”
“劳伦斯，这小子是谁？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的臭嘴堵上？否则就轰走他，他那样子让我恶心。”华莱士不耐烦的摆摆手，想要轰李鸣谦走。
李鸣谦叹道：“原来化学老师也不过如此，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居然不知道。比尔那大傻子，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瑞秋骑着马在莱德的带领下沿着铁路慢慢的走着。
能够陪伴这样一位美丽的女士，莱德也很荣幸，他突然就变得健谈了许多，介绍着铁路工地的情况。
“这一段路是爱尔兰工人修建的，说实话，虽然他们很粗鲁，但是干活儿倒也尽力，力气也很大，比那边的黄种人要大。”
瑞秋第一次到工地上，对一切都很新奇，她踩着老摩根的肩膀跳下马，提着裙子走到铁轨上，抚摸着晒得发烫的铁轨说：“工人们真是不容易，这样的铁轨一定很重吧。”
“本来很重，但是如果有你这样的女士在的话，我们一定会轻松不少的。”
意外的声音让瑞秋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到了两个衣衫破烂而挂满尘土的白人，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铁路上的工人。
当瑞秋露出了正脸，两个白人见到了瑞秋白皙的脸庞和凹凸的身材，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口哨，“真是不错，我们的营地就在附近，要跟我们喝一杯吗？尊敬的小姐。”
“请注意你们的言行，不要做不理智的事情。”莱德警告了一句。
那两人显然没有把莱德放在眼里，“瞧瞧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呵。难道跟漂亮的女士说话也不允许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们应该专注于你们的本职工作。”
瑞秋不像跟他们过多计较，她也没有理睬他们，对摩根说：“摩根，扶我上马，我们回去吧。”
“哦？她居然跟一个黑鬼说话却不愿意跟白人交谈，真是一个可恶的表子，我想你应该学会尊重别人，尤其是对两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瑞秋有些嗔怒，“绅士？你们跟绅士两个字完全挨不上边。”瑞秋带了带缰绳，就要离开。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摩根一把掀翻，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马儿的辔头，“哦，不用这么着急离开，你还没有喝酒呐！”
莱德举起短棍喝道：“不要得寸进尺，你们这些杂碎，松手，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另一个白人冷笑道：“哟，狗腿子准备咬人了。你以为我们爱尔兰人害怕你的棍子吗？有本事你就冲着我的脑袋来一下，来啊！”
莱德犹豫了。
两个爱尔兰人更加得意了，居然伸手去拉瑞秋的手臂，摩根爬起来拦在瑞秋身前，却被他们一脚踢在肚子上，然后就被乱拳打翻，满脸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莱德容不得瑞秋在自己面前受辱，举起短棍拍了过去，“注意你们的言行，爱尔兰人，当心进监狱，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
他的本意只是在警告他们，但是他们却把莱德的虚张声势当成了正式进攻，一把揪住短棍，将莱德拽下马来，莱德重重的摔在地上，头昏目眩，眼冒金星。
一个爱尔兰人抢过莱德的短棍，警告他说：“不要以为你负责工地的安保就能颐指气使的命令我们，我们不吃这一套！”
瑞秋见莱德落马，摩根被打，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听见瑞秋的尖叫，两个爱尔兰人兴奋的哈哈大笑，“美人儿，你用不着这么害怕，我们都是绅士，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哈哈哈……”
虽然他们的话一直在安慰，但是语气流里流气的，尤其是最后的笑声，让瑞秋根本就不相信他们。
“走吧，跟我们喝一杯，喝一杯酒不会让你受到任何损伤的，嘿嘿嘿嘿……”
两个爱尔兰人一人抓住了瑞秋一只手。
瑞秋尖叫起来，大声呼喊，拼命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这样的挣扎只换来了他们得意而放肆的大笑。
“你们这样可不是对待漂亮女士正确的做法。”
瑞秋听见声音，惊喜的回头，她以为拯救她的会是一个声音充满磁性的英俊的青年，可是她只看到了一个黄皮肤的人，虽然这个黄种人的模样也很不错，但是她依然很失望。
“是你？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这里可是我们爱尔兰人的地盘。”两个白人认出了来人，那是将他们的首领罗恩击败过的人，黄种人的首领。
“我并没有管你们修铁路，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应该这样对一个女士，尤其是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你想对我们发号施令吗？你还不够格！”
“我没有对你们发号施令，我只是告诉你们，有些事你们不应该做。”
两个爱尔兰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松开了瑞秋，“小子，我们记住你了。”
抛下了这一句发狠的话，两人极不情愿的离开了。
他们不是傻子，李鸣谦既然能击败罗恩，那也肯定能够胖揍他们。
在美女面前最好不要做丢人的事。
“你没事吧？”
李鸣谦关切的把瑞秋从地上扶起来，瑞秋却突然抬手扇了李鸣谦一记耳光：“滚开，你们这些臭流氓！”然后快速的爬上马离开了。
莱德恢复过来，有些无奈的说：“对不起，请你原谅她吧。”
“没事儿，女人嘛，有时候跟道理两个字是背道而驰的，我不会怪她。”李鸣谦摸着脸苦笑道。
莱德点点头说：“嗯，你不介意就好。”短棍在马屁股上狠狠的一戳，马儿快速的朝着瑞秋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喂，你们掉了……”
老摩根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似乎没人管他了。
李鸣谦只好把他扶起来，将他带回去医治外伤。
***
当瑞秋回到项目部的时候，查尔斯已经离开了。
她向比尔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比尔对爱尔兰人的恨意直线上升，但另一方面他又感激爱尔兰人，是他们给了他将瑞秋拥入怀中，闻她身上的香味，温言细语安抚的机会，感受到了怀中的柔软，比尔严肃的对莱德说：“莱德，我让你过去是保护瑞秋的，而不是让你当观众的，你应该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再有下一次，你就滚蛋！”
莱德委屈的说：“我已经警告了，那些爱尔兰人很粗鲁……幸好布鲁斯来了，这才让瑞秋小姐平安无恙。”
瑞秋突然啊了一声，“糟糕，我忘记摩根了，哦，可怜的摩根，被他们打的满脸是血……莱德，你为什么不带摩根一起回来？”
莱德腹诽道：摩根可是你的黑人，你自己都忘记了，怎么还埋怨我？
“布鲁斯把他带到华人工地医治了，我看到他把摩根扶起来走了。”莱德振振有词的说，“而且我担心爱尔兰人会在路途上埋伏瑞秋小姐……”
“哦，好吧，正好我要去一趟那里，我把摩根给你带回来吧。”
***
开山组在铁路修建中间始终是一个危险系数很高的作业。
枕木的搬运、铁轨的安放那更多消耗的是体能。
但是要安放炸药用炸药炸山，危险系数提升了好几倍。
首先得安排人打炮眼，李鸣谦看过内华达山，铁路从内华达山经过，有几段都是几乎垂直的悬崖，必须要用吊篮从悬崖上面把人慢慢放到山崖上，先凿出炮眼，再把炸药放进去，然后还得在炸药引爆之前回到上面。
这个时代可没有高韧度、高强度的混合尼龙绳，只有容易崩断的粗麻绳。
也没有机械化的打眼装备，只能两人一组全靠锤子慢慢凿。
身体在悬崖悬空，大风、崖壁都会极大干扰安全施工。
而炸药的引线是否足够工人爬上山崖呢？
李鸣谦必须为工人的安全考虑。
“别这样，就当帮我一个忙。我可以给你们增加薪水，你们来到这里不正是为了挣钱吗？不仅这样，铁路完工之后，我还能介绍你们参加我们的市政工程建设。”
条件很诱人。
“你需要什么工具和设备，我都能给你弄来，做任何事情都有危险系数的，你可以把危险系数尽可能的降低，再说了，这么好的挣钱机会你不要，他们也不要吗？”
最终李鸣谦还是同意了，很多人在听到了比尔开出的工薪之后就意动了，李鸣谦不能阻止他们挣钱。
劳伦斯将工人们带到了半山腰，那里有一间小木屋，刚刚到达那里，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人就钻了出来。
“嗨，华莱士，你准备好了吗？我把工人给你带来了。”
华莱士是一个从英格兰过来的老头，他负责隧道的爆破。
据说他本来是一所学校的化学老师，出于对科学的爱好，他的心思全在研究上，也就因此而冷落了自己的妻子。
结果有一天，他提前回家时，撞见了邮递员和自己的妻子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这里也无需赘言。情绪失控的他忘记了自己跟邮递员体型和技巧的差距，被高大的邮递员给胖揍了一顿，妻子也跟他离了婚。
华莱士始终咽不下这口气，筹划了许久之后，终于用炸药送邮递员和他的前妻去见了上帝。
他也因为谋杀罪被判处了流放澳洲。
但是阴差阳错之下他坐的船失事了，被路过的猪仔船救了，他也就跟着船来到了美利坚，在铁路工地上找到了一份工作。
“谁来放炸药？”华莱士提着酒瓶问。
自从撞见了邮递员和妻子的破事，他就不再相信女人了，在他看来，女人远不如威士忌可靠。威士忌会让他睡得很舒服，女人只会让他难堪。
没人搭话，华莱士喷着酒气说：“嘿，都是TMD一群软蛋，娘炮。就你了，你去。”
一个工人被点到，脸都绿了。
“别像死了老婆的样子，我老婆死了都不像你这样没胆。放心，没那么容易爆炸的。”华莱士吼道。
“上帝难道允许你说谎吗？”李鸣谦看到了炸药，那是用甘油混合了浓硝酸和浓硫酸的硝酸甘油，当年他在部队的时候学过，这种东西威力巨大，又不怎么稳定，非常的危险。
“会说英文？你倒不像那些傻猴子，但是也不过是一只不那么傻的猴子。放心吧，我处理过，它们就像是你老婆那样安全。”
“你老婆会随时有把你炸死的危险吗？我认得它，硝酸甘油，你为什么不用诺贝尔的配方？”
老婆是华莱士的禁忌，只能他自己拿来开玩笑，别人不能触碰。
华莱士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鸣谦，“小子，我可不是那些愚蠢而鲁莽的英格兰人，但是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说诺贝尔的安全炸药可不会动不动就炸死人。”
“哈，一个黄皮猴子居然在我面前说诺贝尔，简直让人笑掉了大牙，诺贝尔不过是个运气好的骗子而已，他连自己的兄弟都炸死了，你居然让我用他的配方？告诉你，我可是化学教师，我摸过的炸药比你喝过的水还要多，别以为你听到了一个名字就能夸夸其谈了，告诉你，这不管用。”
李鸣谦故作遗憾的摊开双手：“我以为你们洋人至少还有一个懂道理，没想到都是自大狂。”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炸药危险吗？这该死的内华达山比你妈的头盖骨还硬，不用硝酸甘油根本弄不开它。”
“如果只能用这种危险的方式才能炸开山，我想道森犯不着请一个化学老师，一个不识字的莽夫也能做这件事。”
“劳伦斯，这小子是谁？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的臭嘴堵上？否则就轰走他，他那样子让我恶心。”华莱士不耐烦的摆摆手，想要轰李鸣谦走。
李鸣谦叹道：“原来化学老师也不过如此，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居然不知道。比尔那大傻子，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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