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乡村腊月的味道

    乡村腊月的味道

    中国农历中的十二月又称腊月。

    所谓“腊”，本为岁终的祭名。汉应劭《风俗通义》谓“夏曰嘉平，殷曰清祀，周用大蜡，汉改为腊。腊者，猎也，言田猎取禽兽，以祭祀其先祖也。”不论是打猎后以禽兽祭祖，还是因新旧之交而祀神灵，反正都是要搞祭祀活动，所以腊月是个祭祀之月。

    一年之中腊月是最有味道的，在腊月期间的传统民俗活动很多，准备过年的物资，什么鸡鸭鱼肉，什么鲜菜瓜果之类的要准备充足，家家户户还要蒸馒头，煮大肉，蒸年糕，要一直忙到大年三十。这个月吃的最丰富，花样最多，最有味道。

    那时候一进入腊月，整个村庄也都热闹起来了。小商小贩开始成天在村子里来往穿梭。卖冰糖葫芦、卖花花绿绿糖果的，后面总跟着一群嘻嘻哈哈的小孩子。敲着梆子，吆喝卖香油的大爷前脚刚走，直着嗓子喊“都来买酱油——醋”的小贩就来了。大车小车卖粉条的商贩往村中间一停，就立即引得大叔大婶们围过来论成色、谈价钱。村南村北、村东村西，一片杀猪宰羊的嘶鸣，热闹极了。

    “腊月初一崩一崩，孩子大人不得病。”家家在铁锅里炒玉米花，村头也有爆米花的，红红的火炉上架着转动的一个小铁锅，开启的一瞬间冲天炮响，铁笼里就炸开了爆米花。腊月的味道就开始了。

    玉米花的清香还留在唇齿间，“五豆节”就来了。五豆节，腊月初五，吃五豆饭，包豆馅儿馍，寓意五谷丰登、五路发财。红豆、黄豆、黑豆、绿豆、豌豆加上红薯、板栗、玉米糁儿熬成的豆粥，颜色五彩斑斓，味道甜香。“五豆五豆，天长一斧头”的儿歌声还在耳畔，就又听到有人在唱“腊八腊八，天长一杈把”，腊八节又来了。

    腊八这天熬腊八粥，因为南方北方产物不同，各个地区腊八粥所需的材料也各不相同，大同小异，反正自己喜欢啥就放啥，最终熬制一锅热腾腾的腊八粥。这个粥不仅仅好喝，颜色还漂亮，更主要的是应季而食，新年有个好兆头。

    在这个寒冷的腊月，一家人除了围坐一起享用这热腾腾的腊八粥、腊八面，还会将腊八粥赠送给亲朋好友，以此传递祝福。同时祭拜祖宗神灵保佑，在新的一年保佑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

    在陕西等地，人们大多喜欢吃面。到了腊八这一天，人们会用各类豆子熬制成汤，把面擀成韭叶面，汤熬好下面，在撒上切好的葱花，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就做好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北方熬糖，烤灹烙子，南方打糍粑、酿米酒、烙芝麻灶饼，除夕为我们包饺子、煲排骨藕汤、做这样那样的蒸菜……无论生活多么清贫，但到了腊月，我们总是能吃上几顿好饭菜的。

    腊月里最隆重的事莫过于杀年猪了。过去家家户户养猪，再穷过年也要杀头猪，挑选一头大肥猪，找个杀猪匠，烧上一大锅水，几个人将肥猪摁在桌子上，雪亮的刀子往猪脖子上一攮，热腾腾的猪血就淌了一盆，再凶猛的猪也就哼哼几声老实了。杀猪的刀子叼在嘴里，一个铁钎子顺着猪腿一通，嘴对着剪开的猪腿“呼呼”的吹，眼见猪身子越胀越大，滚瓜溜圆。热水一烫，刮光猪毛扒开膛，大肉几家一分。肝、肺等下水送给杀猪匠算工钱。

    腊月的味道，那是欣喜的味道，那是充满希望的味道。腊月，乡村的腊月味道留给人们多少温馨的回忆，留下多少想念父母家人的乡愁，留下多少童年美好的记忆。新年的钟声一响，告别腊月，走进大年，走进又一个崭新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