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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年味,传统还在乡村觅

    年味,还得看乡村!

    人间小年,跨越年坎第一道门。

    从小年起,就要“忙年”了。

    忙年是氛围的铺垫,是年味的酝酿。

    乡村“过年”,与城里有很多不同点:

    城市过年是一个假期,很明显,很短暂,就那么几天。乡村过年是一个季节,从腊月到来年的正月十五,随季节,很长久。

    城市过年是一个转瞬而逝的节点,与农耕的春夏秋冬节气无关,与生产季节无关;乡村过年是一个缓慢有序的过程,与节气有关,与迎春有关。

    过年本身就是乡土生产生活方式的产物,它是农耕时代、乡土中国传统生活方式的典型体现。

    城市过年缺少仪式感,也没有神秘感,不像乡村有那么多的讲究,正如童谣《忙年》所唱:“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一日自有一日的风俗,一事有一事的仪式。

    所谓年味在乡村,很大程度上就在于此。

    光阴如梭,人生苦短。一晃儿几十多个春节在我的流年岁月中已经飞逝而过了。年复一年的节日,不知不觉将人从儿童变成少年,从青年变成中年、壮年。小时候的春节是在乡村过的,跳出农门后的春节是在城里过的,春节一年一年的累积,年龄一年一年的增长,年龄愈增,对于过年也凭添了更多的恐慌,逢人便说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了,寡欢而无味,毫无兴致可言。

    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地怀念起有关春节的陈年往事。

    年味在乡村,是一种普遍的情感记忆。

    对于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儿时的年味是最香甜的,也是最令人回味的。

    仿佛越是乡土的春节,越接近记忆和感知的边缘——赶大集、办年货、放鞭炮、包饺子、贴春联、看春晚、守岁……记忆里的乡土年味。

    怀念自我的纯真时代,只有在过年才能穿到的新衣,点燃鞭炮,半夜时分,都纷纷散去,各自回家吃年夜饺子,到了年初一,大人孩子走出家门,相互问候,挨家挨户拜年,一拨又一拨,长时间没见面的要问候,即使是年三十相见的,初一也要问候,给人的感觉很温馨。正月十五的晚上,伙伴们提着各式各样纸糊的灯笼,尽管北方的春节是最寒冷的时候,然而,孩子们的欢笑声给寒冷的年增添了许多灿烂和暖意。

    年味在乡村,是一种文化的缩影呈现。

    乡土是血缘的、是地域的,所谓人恋故土、亲盼团圆。乡村认亲,七乡八邻,七姑八姨,远远近近都沾着亲带着故。“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春节期间互相走动,亲戚们围坐在堂屋的碳火盆边,嗑着瓜子,絮絮叨叨话家常。

    正如冯骥才说,几千年来,老祖先流传最大的民俗就是过年。它通过各种传统的方式与形式,表达人们对生活的愿望、情感、理想与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