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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洋彼岸,刚刚遭受过袭击的学院内,费奥多尔拍打着身上沾染了些许灰尘的西装,走进了一间漆黑的会议室里。

    在身后大门才刚刚关上之际,漆黑一片的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随之一同出现的,是会议桌两旁空着的位置上,不断出现的立体投影,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刚刚走进会议室的费奥多尔,每个人都神色肃穆,一个个苍老的面孔上,都有着久居高位的威严,携着兴师问罪的凌厉气势,压迫感可谓十足。

    但凡是换一个人来此,都不免摄于这气势,而束手束脚。

    可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活了一百多年,比他们大上一辈不止,并且还在活跃于各种超凡事务中的老头。

    更要命的是,这个老头从来都不是一个古板守旧的家伙,而是一个无论在何时,都能被称得上是离经叛道的存在。

    “解释?什么解释?”

    这个老头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在了会议桌最上首的座位椅背上,随后大咧咧地坐下,犹如一位冲阵而归的猛将,一捋头上略有些散乱的发丝,便是翘起了二郎腿,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身上被染红大半的白衬衫,淡然地面对着众人的注视。

    那是入侵者的血...

    会议室里的众人,在沉默片刻后,才有一人开口说道:“当然是解释一下,你才刚复职没多久,学院就遭此重创的原因。”

    那人还加重了语气,问罪的态度再明显无疑。

    可费奥多尔却是冷笑了一声。

    “停下你那可笑的权术把戏吧,约翰,你父亲可是一个典范骑士般的人物,别辱没了他的名声,况且,想要打压我,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学院受到入侵这事,早就有所消息,是你们一直压着信息不放,想要搞个请君入瓮,可结果搞成这般模样,就想推卸责任?”

    被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遍的众人,一个个脸色难看,尤其是那个被点了名的约翰。

    早已是白发苍苍的他,到了这个年纪,连重孙都有了,却没想到居然被人当成了儿子来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事情没有就此结束。

    因为此次牵涉到的范围太大了。

    “那个被称作怪诞会的组织怎么说?还有宁涧,您对他似乎一直都很宽容,这不像您。”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妇人,沉声问道,神情平静的她,是会议室里,除了费奥多尔以外,表现得最为淡定的人。

    而她一开口,会议室里的众人,也都闭上了想要说话的嘴。

    面对这个老妇人,费奥多尔也认真了许多,不过话语上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怪诞会啊,这个组织一直都没什么资料呢,时不时冒出来一下,也不知有什么目的,这次倒是闯入了后山的收容设施,试图营救他们已经被收容的前成员,嫉妒,但没有成功,嫉妒遵守了和我们的协定。

    至于宁涧,他已经被我的学生,被关入那道裂缝中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提到宁涧时,这个漫不经心的老头,编出了一个临时想好的故事。

    在诗蔻蒂的帮助下,这个故事会无限接近于真实。

    而唯一活着的莱昂纳多,将成为经历一切,并见证一切的幸存者与英雄。

    听见老人的说辞,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再在宁涧的问题上做什么纠结,而是谈起了另一个,跟宁涧息息相关的问题。

    “嫉妒的资料我看了,据他所说,宁涧曾经也是怪诞会的一员,他们的组织架构相当松散,偶尔才会出现一个被称为主持人的首领,号召怪诞会里的成员一起行动,并将种行动称为狂欢,没有具体的目标,每个成员都只会自行其是,而他们现在的主持人,被称为牧者。

    往常基本不在除东方以外的地方活动,但眼下却忽然袭击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我们,我想知道原因。”

    在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后,老妇人抬起头来认真问道。

    但费奥多尔对此表现得相当随意。

    “我也想知道,如果你们能在捕获嫉妒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将他提供的情报,分享给异调局的话,事情会简单很多。”

    “老师,您要知道,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顾全大局的选择。”

    老妇人相当诚恳地说道,像是个在苦口婆心劝说顽固老头的晚辈。

    然而,费奥多尔则是在惋惜地看着这个称他为老师的老妇人,在其语重心长地说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希莉亚,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是那么的活泼开朗,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永远以热情洋溢的态度,去投入自己要面对的每一件事情。

    可惜现在,你也老了,变成了一个无聊的老年人。”

    这么一番话说完,刚刚还保持着些许淡定的老妇人,有点端不住神态了,只能强行严肃地说道:“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顾全大局,才能让事情更好地发展下去。”

    “那好,对于这个怪诞会,你们打算怎么办?”

    费奥多尔没有再废话,而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会议室里的众人则是果断地回复。

    “必须要以雷霆手段扫除!至少要击杀其首脑。”

    “你们打算怎么做?再带着坚船利炮去到东方,让他们交出那个人?还是集结其一支精干的超凡者队伍,去到那片土地上肆意妄为?”

    老人的一句话,让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

    而老人还在慢悠悠地说:“前一种方法导致的后果,你们根本没有一人敢承担,而后一种方法早已有了结论,我至今还记得你们...不,是曾经坐在你们位置上的人,是如何狂妄地进入了那片土地,又是如何惨败而归的,如果没有枪炮,面对那些古老的传承,我们根本没有优势可言,现在,我们唯一的优势也早已荡然无存,你们又打算怎么办呢?”

    被老人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的众人,在许久的沉默后,终于妥协了,不甘心地问道:

    “那您又打算怎么办?”

    “闭上你们的嘴,然后给我一笔经费和专机,就这么简单。”

    说完这句话的老人,已然起身,重新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丢下一句悠然自得的